《女友 杂志精华小说:女友2000-2002年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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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 杂志精华小说:女友2000-2002年珍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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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口酒,然后称赞彼此。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与我分开,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似是故人来。
  说不出来的悲哀充塞胸臆。我努力深呼吸,吐气,然后挂起所有面具中最温煦的一个,微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似是故人来(4)
猛一下回过神来,耳边是他的妻甜甜的声音:“杨小姐,你真好,有自己的事业,丈夫对你又这么好。”
  我赶快回报温馨笑容:“是的是的,呵呵呵……”
  于是,努力抛开闲杂心绪,像当年一样,和陆一苇热烈谈我们心爱的老唱片,间或从对方的现状里关照一下自己的变幻,唏嘘不已。表现最难得的是陈克华,一直专注地听着我们说话,在每一个恰当的时候微笑。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连背景中沉浮的音乐声音也变得疲倦,摇摇晃晃的。
  当他又一次小声问:“小萍,你是不是困了?”我明白,该是散的时候了。接下来的几天,他会和美丽的妻走遍景点,我会上自己的班,过一样的日子。这酒吧里的一夜,不过是旧梦里浮出来一游弋的萦丝飞絮。
  于是微笑着说再见。
  他主动伸出手:“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
  握住他温暖的手。只是片刻。
  我们告别。
  一走出酒吧,北京冬春之交凛冽的夜风像一记榔头,狠狠敲在我朦胧的浪漫情绪里,把我砸得懵懵的。
  身后,一双沉稳的手环过来:“直接打车,还是先走一段?”
  我想走走。
  于是我们并肩走着。很久,只有呼啸而过的街车打碎沉默。
  陈克华突然开口:“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暗恋陆一苇……见到老情人,是不是很开心?”
  所有自卫的刺全部竖起来,我甚至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非常愤怒与心酸。
  “傻孩子,不就是爱过一个人,说说有什么关系?”他拍拍我的肩,像哄孩子,“我的宝宝过去当然会喜欢一些人,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挺好的——你的老情人挺可爱的,就是有一点疯魔。太固执于一些爱好的人,都会显得疯魔。”
  我像看陌生人一样,死死盯着面前的陈克华。难道这就是我每天醒来时必须面对的那一团昏昏沉沉的肉体?我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他如此细腻而善体人意的一面?
  不知不觉,深深的感激流窜全身,泪水溢满了眼眶——前面还有很多年的明月,还有无数年月的深渊。将陪我走过那些的男人懂得岁月的力量,懂得记忆的珍贵,懂得故人到来会激起怎样的波澜,但他笑得那样自信,把对他来说极其沉闷的一晚化作一句玩笑。
  情感的天地里,人是那样的卑微。然而,我居然一直没有想明白,身边的人就是我最后的伴侣。不仅结实的身体可供依靠,他的心灵也深得足够我栖居。
  “傻孩子,怎么哭了?怎么生气了?好好好,我不说了。”他急急用手背帮我拭泪。
  “我高兴。”我像赌气似的说。
  他听懂了我的话。稍稍用力握一下我的手,然后,挥臂截街车。
  曾经那样傻,在情感中蹉跎,然后自食苦果。而老公居然懂得,难得这么傻,难得肯蹉跎,因为青春本来就需要轰轰烈烈的伤心来点缀。
  靠在他的肩上,我偷偷微笑。
  

等待的脆弱(1)
小四/文
  人和人,就是这样彼此撞到,又彼此丢失。
  在生命长戏的某一折子里,时间是暂且隐去身形的,岁月的流转与光阴的变迁也几乎无迹可循,这一折的回目就叫做年轻。
  年轻是写戏人灵感喷涌之际的信笔涂鸦,虽不工整却是峰回路转的故事段子。
  小时候我们听故事,识字后看故事,长大后就不知不觉地活到故事里去了。总有那么一些好日子啊,盛宴似乎永远开不完、戏场似乎永远赶不完、玲珑小曲似乎永远唱不完。这一张脸谱刚刚勾好,那套行头又待除下。这边厢苏堤春晓,那边厢断桥残雪。台上是吆五喝六的一派,不疯魔不成活,台下是哭哭笑笑的一片感天动地。年轻的人们在故事和故事之间兜兜转转,没有前奏的出现,无须尾声的消失。
  和尘君最初邂逅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是一个故事的楔子,尘君是这个世上别个女人的丈夫,兼且是小四的顶头上司。
  小四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爱情,是被称为“婚外恋”的那一种;她这样的女子,是被世人斥之为“情人”的那一类。小时候看《水浒》看《红楼梦》看《聊斋》,“情人”在小四印象中该是像潘金莲加秦可卿再加聂小倩那样的夺人魂魄,长大后,当有一天她也成为别人的“情人”,她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凡女子,并不出众的美丽,也没有入骨的*,更不会夺人魂魄,她甚至不像电视剧、小说里描绘的那些鲜艳女人,日复一日地在她们情人的金山上磨下绚烂的粉末,等待着聚沙成塔或者点石成金的一天。
  小四走在路上,和这城市的大部分年轻女子没什么两样,因为年轻,有柔软的身段和灵动的眼神,因为年轻,可以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笑。
  小四固执地和尘君走在一起,是因为她固执地相信这世界上终有一种感情可以超脱开形式的羁绊而真实地存在:两个人,没有形式上的归属与占有,也没有物质上的索取与探求,有的,只是一种极朴素的情分。
  至于情人,情人有时甚至可以简化到仅是忙忙碌碌外一个舒畅的深呼吸,安然入睡前一个反复叨念的名字。就将自己化成菜盘中应景的雕花吧,虽然知道永远不会被品尝,被回味,却依然执著地盛放。小四很自觉地在大街上和尘君相隔三米以上,永远选择酒吧里最昏暗的角落入座,约好识别对方电话的暗号,设定了在对方呼机上的化名,并且在节假日里绝不联系。
  看起来像是会相安无事下去。
  有时候小四甚至觉得自己会永远安然处顺地活在这个故事里,固定在这个状态中,不会前进,也不会后退,不会结束,当然,也不会升华。
  但是结果终究是躲不过的,像一句说着说着就陡然成真的谶语。
  那是尘君的生日聚会,尘君请了包括小四在内的所有下属吃饭,旁边坐着他端庄的妻子。他们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美好而相配。那天大家着意要将尘君灌醉,合着谋地轮番向尘君敬酒,尘君的酒量本来是不错的,却也禁不住这样的车轮大战,即将招架不住的时候,他端庄的妻子代他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她的话不多,只是温柔地笑,招呼大家吃菜,一杯杯地替尘君挡酒。这时尘君有些微醉,没有了往日在下属前的威仪,靠在妻子的肩头,神色迷离而满足。他的妻子轻轻拍了下尘君的额头,关切地问了声“没事吧”,这个看似平常的情景让在场正在恋爱着和未恋爱着的人都微微有些动容。 。 想看书来

等待的脆弱(2)
一瞬间,小四所有的坚持都在这家常动作和家常语言里土崩瓦解了。
  混沌了良久后,小四渐渐澄明,世界上其实只有夫妻是可以相濡以沫的,其他任你是谁都不行。她在他还青涩的时候就痴迷着他,在他还清贫的时候就守望着他,他是她桃红柳绿之外恒久不变的青墙碧瓦,她是他院子里开着谢着的四季故事。而我,不过是他们院内外剥落的一点朱漆,他们青墙上飘摇的一蓬细草。
  那天夜里,小四决定离开尘君。
  恰逢此时,一位远方的师姐请小四到她的公司帮忙,她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坚定了去意。
  小四向尘君递了辞职书,告诉他我从小到大没离开北京很想出去走走。
  尘君并未积极地挽留她,现实这张牌翻过来,谜底正如所料,没有奇迹。奇迹是幻景中常开不败的一朵鲜花,夹在现实的书页间,只能渐渐脱水褪色。奇迹又是以青春为笔、以爱情为纸的一封长信上的一颗清泪,在现实的空气中,终于蒸发殆尽,只留一圈皱痕。
  临行前夜,尘君约小四去了相熟的酒吧,像往常一样,他们喝酒、抽烟、聊天。关于翌日的离别只字不提,这种刻意的回避反倒加深了弥漫在周围的忧伤气息。在啤酒泡沫轻柔的蠕动里,在香烟烟丝恬淡的燃烧中,在酒吧歌手的浅唱轻吟里,藏着不能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的许多潜台词。
  尘君说我给你唱首歌吧,他走上歌台,略有些生涩地唱起罗大佑的《恋曲1980》:“姑娘你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
  很简单的调子。小四听见酒吧里许多人在轻声和着,情侣们相拥在一起。烛火在他们脸上跳宕,每一对情侣都是一个正在盛开的故事,只是她和尘君的故事却已经完结。小四想,在这样的年代,像她和尘君这样的爱情,其实只是烧不到火候的陶器,徒具爱情的毛坯,却禁不起现实的轻微磕碰。
  “永远”是什么呢?永远是我们这群凡人的毕生梦想,也是我们这群凡人的脆弱和痛处所在。
  次日,小四乘飞机到了异地。当天,北京下起了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机场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原订的那班飞机已经飞走,只好改签下一班。而下一班又被告知将推迟起飞两个小时。
  这时候,机场里挤满了因飞机延迟而焦急不耐等候着发落的人,而每个人,似乎都在着急地告别或者奔向一些故事。小四混迹在人群中,忽然觉得四周泛滥着各种各样的故事的开头和结尾,淤塞着那些故事遗落的碎屑残渣。
  偌大的机场,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新老故事交接的特定场所。新故事在此地开始,老故事在此地煞尾:一些人落花流水地离去,一些人春意盎然地登陆。
  在临别一晚,尘君曾答应会按小四留下的地址把自己收藏的《恋曲1980》盒带寄过来。一天又过一天,小四始终没有在邮箱里见到尘君允诺中的磁带。后来小四搬了几次家,每次搬家都会丢一些东西,包括一些行李细软,也包括写信和等信的习惯。对她这种居无定所的人,地址倒变成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这是离开北京次年夏季的一个好天气,小四早早地起了床,站在阳台上浇花,空气清晰明媚,楼下早起的人在打太极拳,对面幼儿园里的小孩子在高唱“嘿哟嘿哟拔萝卜”。
  小四突然想起了和尘君的这段故事。
  人和人,就是这样的彼此撞到,又彼此丢失。故事总会不请自来。而来来往往的人,似乎也总会有他命定的去处。
  而眼下,兴许就正有什么新故事又在悄悄酝酿成形,嗓子已经吊好,胡钎儿也已调好,只等着大幕揭开呢?
   。。

真爱一转念(1)
田欢/文
  什么是爱情呢?对沈逸尘这种女孩来说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就是转念之间的事儿,想通了就爱上了或者不爱了。
  那天是周末,沈逸尘一个人躲在公寓里看影碟。看《暗战》——她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欢杜琪峰的警匪片了,正看到蒙嘉慧深情款款地靠上刘德华肩头时,有人敲门。气咻咻地开了门,却是三个陌生男人,领头的一个长得有点像理了平头后的古天乐,黑黑酷酷的。沈逸尘还是吓坏了,正所谓叶公好龙。她问,你们要干什么?声音有点抖。
  “古天乐”掏出一张工作证:“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叫吕西安。”“CID?”沈逸尘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剧情中走出来,直通通地问了句。后面两个愣头青笑了,什么CID,港片看多了吧?
  吕西安不理他们,径直往里走上阳台看了看,转过身来对沈逸尘说:“小姐对不起,我们要监视对面楼上的一间房,其他具体情况不能说得太细,总之据我们观察你家的角度最好隐蔽性也最高……”
  “什么什么?”沈逸尘打断他,“要住我家?”
  点头。
  “可以不同意吗?”沈逸尘现在倒不怕了,冷了脸问。
  “不行。”吕西安比她还冷。
  见鬼了,大白天倒霉事坐着降落伞就落到了我头上。沈逸尘心想看看电视里的刘青云,后悔自己全放警匪片,到底把警察给招来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她还想负隅顽抗。
  “市局三处,”吕西安答,“可以打电话到局里去查。”“三处八大队”愣头青甲笑着补充。沈逸尘拿起电话拨114,最后打到了市局办公室,说对不起你们局三处八大队的同志现在在我家,我……
  话没说完,就听见电话这头和那头全部笑成一片,那边接电话的那个男声颤着喉咙说:“你,你把它们牵回来就行了。”
  原来三处的确是治安处,而八大队是警犬。
  吕西安看看他那两个捂着肚子的手下,忍不住也笑了,对沈逸尘说:“现在是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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