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行者的心灵旅程:当你途经我的盛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个行者的心灵旅程:当你途经我的盛放-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当我离开那处庙宇回到河边,人群川流不息,只见它还是静静的,若有所待。
  于是我游荡到火葬场边上的那栋房子。不知道它有没有特别的名字,我只知道,住在里面的都是临终的人们,他们在家人的陪伴下,早早地住进了这里,好安心地等待死亡,省得死后还要舟车劳顿了。可是当我走近,我看到住在里面的其中一位老人还能坐起来,礼貌地和我打招呼,他的家人也友善地微笑着,很难相信,这位老人会在短时间内死去。真的很佩服他对自己终将要死的信心。一开始我以为,他们都是穷苦的人,怕死后没有人处理身后事,所以提前住进这里。但其实不是,他们都是有家人的,有的还是大家庭,看上去并不穷困。我不敢上前惊扰,所以也就无法询问他们内心的想法,也许,他们提前来到只是因为对死亡的笃定。
  同样笃定的,还有那依旧等待的灵柩,观礼的人似乎多了一点,但也没有更多的动静了。我只好继续游荡。听说不远处有一个老人院,突然想去那里捐点钱,所以就寻了过去。
  这座老人院的中间,是一座甚至可以说算是雄伟的印度教神庙,有着五个神殿,却不是尼泊尔惯有的风格。建在神庙四周的就是老人的宿舍了,很简陋。院子里有义工在为老人剪发剃须洗头。这里面有一个老妇人,已经老得很不堪了,脖子上挂着巨大的肿瘤,眼睛不知道是睁不开还是闭不上,半张着。可是当我从她身边经过,她还是主动地和我打招呼,努力地要给我一个微笑。这里每一个老人都会努力地给你一个微笑,因为他们是真的高兴,有人来看望他们。除了一个人,一个盲眼的老人。他安静坐在自己房间的门口,低着头。那里的人告诉我,他是个瞎子,但却拥有第三只眼,他是尼泊尔人,属于尼泊尔人里面少有的佛教徒。很多人家里有新生的婴儿或者生病的病人,都会前来找他赐福或者询问。我走了过去,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道了一声“你好”。旁边有人在用尼泊尔语向他解释,是谁擅自惊扰了他。于是他也轻轻说着“你好”。除此之外,我们不能有更多的交流了,我只能留给他一句:“佛陀会一直保佑着您”。
  从老人院的办公室捐款出来,有一个老人在高兴地对我做着夸张的手势,还说着些什么。他们告诉我,她的意思是,希望我以后常来。哦,但愿啊,但愿我能常来,但愿我不会遗忘这群异国的老人,也不会遗忘正踏步寻来的我的年老。
  离开了老人院,回到河边,那一座鲜花灵柩,还在等待它的客人。
  我找了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试图凝视这不即不离的死亡。也许注视得太久了,我开始忘了它是在为谁虚席以待。可能就是在为我呢?就算不是它,也一定有一座鲜花灵柩在为我正虚席以待啊。终于有一天我也会老得很不堪,也许甚至等不到那一天,我就到了死亡的边缘,我能够笃定地迎向它吗?我是否已经开始在为迎接它而准备呢?抑或我只懂得似睡非睡,似笑非笑地逃避天底下最不需要怀疑的这个事实?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涌动的河,将他带往自己的归宿,或升或沉,或轮或涅。但愿我还来得及,让通往涅磐彼岸的业流充盈、有力。
  直到我终于离开,它还是空空地、坚定地等在那里。
  (完)
  

如幻的国度 真实的行走(1)
一、唯行走是家园
  2005年的印度,在机场的行李输送带前,我跟J说:“德里的国际机场的出口,长得很像一个加油站,不信你待会儿出去时看看。”J说:“不会吧!”
  第二天和J坐着电动三轮车经过一个加油站,J惊呼:“哇!德里的加油站建得好像国际机场!”
  即便如此调侃着,我仍然坚持:印度是一个不得不来的国度,尤其作为一个中国人。
  不同于英国人来印度,为了拾取微弱的贵族余辉;也不同于美国人来印度,热衷于灵修与冥想的另类嬉皮;中国人来印度,是因为:直到来了印度,你才能真正的了解,“东方”的全部含义——也许聆听了佛陀,你才终于懂得了老庄;也许看到了泰姬陵,你才开始理解梁山伯;也许尝遍了咖喱的辛辣,你才学会欣赏汾酒的香糯。天竺远远,但不应只是中国人心目中的“西天”;中土浩浩,也不应仅是印度人记忆里的“大唐”。如果中国是跏趺而坐、昼夜思索的老者,印度便是那同样古老的菩提树,中国用一个指头点数不过印度的年轮,印度用一千个年头回答不了中国的疑问。可能坐下来思考的问题,只有走出去才有答案,所以,行走吧,唯行走是家园。
  二、历史的中心,都城的边缘
  没有专业向导,连本旅游指南都懒得找,我递给三轮车司机一张写了一串地名的纸条,报上了一个包一整天车的价钱——150卢比,所有行程顺序都由这位锡克族的年轻人来安排。这样的旅行比较轻松随性,也许不够深入彻底,但是你又怎么能指望一次观光就把一个城市,一段历史,一种生存状态看彻底呢。曾经有朋友问过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跑印度,你很爱印度吗?我说,是啊,我第一次去就爱上了印度,但我知道自己只是作为一名异乡人去爱她,如果我是印度人,真不确定还能不能够再爱她,包括爱她的苦难。于是,即使钻进三轮车,即使扎进人流和尘土,但还是坚持游走在边缘。
  先到的是红堡,去得太早,雾还没有散去。雾霭沉沉中的红堡,呈赭褐色,高墙直壁如同北京的故宫,却抬眼看不到类似故宫的金黄琉璃,只有碉堡似的门楼铮铮然。进门更是需要被搜身,再往前便看到一挺机枪正对入口架着,这样的保安措施,真的很印度,我开始觉得兴奋:这样怪异就对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避过上前兜售工艺品的众多商贩,接下来看到的竟是一片开阔无比的绿地,还有远处三座纯大理石建造的大殿——哦,原来红堡不是一座堡垒,是宫殿才对。其实,以我不求甚解的习性,知道红堡是沙贾汗建造的就已经很足够了,至于舞宫是左边那一座抑或是右边,中间的大殿又有过怎样的歌舞管弦、怎样的刀光剑影,到最后还不是成为了我拍照的背景,小学生们集体活动的地点?这是不是就是文明古国的尴尬——当历史长到足以将几代人的心血简化成一片导游词,真正的“文明”多半最终会成为一幅商业化社会的苍黄布景。
  慢慢接近主殿,呈现眼前的是不得不赞叹的细节之美。大理石或许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纯白莹润,镶嵌其中的金银铜丝却依然传神地描画着昨日的极致浮华。到此始相信书中描述的古印度:楼宇阶基、铃铎伞盖,纯为七宝所成。莫卧儿王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兴盛时代,沙贾汗又是怎样的一个多情帝王呢?到如今只留一处红堡一座泰姬陵让人想象不已。

如幻的国度 真实的行走(2)
宫殿的屋顶上停满了鸽子,它们现在俨然是这座宫殿的主人了,宫墙储藏记忆,墙外是赤裸的现实,在记忆与现实交错的幽暗国度,只有这些生灵能够置身事外地,活着。
  离开红堡的时候,鸽群不知被什么惊飞,像一张大网似的陡然掀起,远远盘旋开去。被轻灵的飞鸽遗下的这一座深红堡垒,更显得沉重了,深深地压在德里的东北角上,仿佛昭示着它虽落在这座都城的边缘,却始终在历史的中心。当我坐在迦玛清真寺前的台阶上远远望向红堡,它像是天地间的一个苍凉手势,在迷雾中奋力划着感叹号,也许下一次来,真应该好好的读读它。
  红堡的下一站,当然是就在它对面的迦玛清真寺。到迦玛清真寺需要经过一个廉价市场。作为一个中国人,没有理由故作清高地去挑剔这样的一个专卖低档小商品的市场,在中国这样的市场仍然遍地都是,同样的假冒伪劣,也同样的为大多数老百姓喜闻乐见。
  在路边我买了一包印度的“口香糖”,就是各种香料包装在一起,吃的时候倒出来一把放到嘴里的东西。第一次来印度的时候曾经吃过,味道还不错,于是这次又买了一包。在众多口味中随便拿了一种,撕开袋子,一把倒进嘴里——“嗡”的一声,三秒钟之内大脑一片空白,当我找到下水道把香料吐出来之后,已经完全进入了酒醉状态。耳朵里嗡嗡的只听到J说:“有槟榔!一定是有槟榔!哇噻!”这是,我已经醉醺醺地走上了清真寺高高的台阶,沿途和每一个乞丐亲切地打着招呼。
  在清真寺的广场正中,有一个满溢的清澈水池,倒映着清真寺的洋葱顶,但我不敢走太近,怕脚步不稳掉进池子里。于是跑向正在地面觅食的鸽群,鸽子们在我身旁纷飞。如果在法国,这样的美丽景象一定会被拍成电影,而在印度,我就只能被坐在旁边看报纸的大叔用印度语破口大骂了。这时一个小孩笑嘻嘻地过来问我能不能给他照一张相,当然可以!照完相小孩拉着我说,他爸爸和叔叔都在,就在池子边休息。我于是热情洋溢地上前打招呼:“那玛斯爹!你真幸运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小孩的父亲微笑着礼貌地对我说:“她是个女孩。”看来我真是醉得不轻呵!
  刚进入祷告大厅没两分钟,一个拿着木棍的人就进来轰我。起初以为自己做出了什么大不敬的行为,后来才听明白原来是穆斯林的礼拜时间到了,所有非穆斯林都要离场,连站在大门口看看都不行。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迦玛清真寺,大脑清醒之后觉得那两张票子买得实在是亏(到清真寺人无需卖门票,但是要为每台照相机买150卢比的票)。
  当离开清真寺到了甘地墓(Raj Ghat)已经是中午。这也许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墓园了,在尘土飞扬的德里出奇地纤尘不染,草地是精心修剪过的,却不禁止进入,在红堡见过的那一群小学生正在草地上奔跑嬉笑。他们会知道这一天的欢笑,这些年的平等就学机会,是甘地坚持了多久的愿望吗?
  其实Raj Ghat只是甘地的火葬之处,他的骨灰在火葬之后被撒入了恒河,所以他并没有陵墓。而人们在他的火葬地点,放置了一块方形的黑色大理石,作为纪念,权当是“甘地之墓”吧。简约到几乎简陋,以这样一块大理石作为“甘地之墓”倒也恰当,它正如甘地般卑微坚忍,平静倔强,缓缓说着:“还有一种比暴力更强大的力量,叫做仁爱”。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如幻的国度 真实的行走(3)
一直都说,要去看看落日余晖里的胡马雍陵,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加上“落日余晖”这个条件。不管怎么样,当我到了胡马雍陵的时候真的就日暮黄昏了,倒是遂了自己古怪的心愿。胡马雍陵,按我的逻辑,一定就是一个叫胡马雍的人的陵墓了,直到写这篇游记的现在,我还是没有去好好的查一查胡马雍陵的来历。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不是陵墓,它一样奢华美丽,雄伟又细腻;不管胡马雍是谁,生前即使风光无限,身后一样寂寞无语。时间就是这么的戏谑,不愿遗忘的终于变得不可认取,不得侵犯的也最后只得让我入内观瞻。突然间觉得在胡马雍陵前的拍照留念也可笑起来,到底自己要记录什么,要证明什么呢,在这不堪栖止的时间之河。
  努力和时间叫板的,大概就是博物馆了,德里的国家博物馆坐落在一条不太热闹的大街上。印度政府的慷慨大方让我感动:国家博物馆里有一半的文物都是不加密封完全展露的,你可以上前去细细触碰那些中世纪石雕的纹理,甚至深深闻嗅印度远古尘土的味道。科学家们已经证明即使没有生命的死物,也存在记忆,这种记忆会以特定的磁场向外释放。于是我猜想,如果给我足够长的时间,也许就可以完全读取七百年前那一尊湿婆像前狂热的膜拜景象,或者听到二千五百五十年前佛骨舍利旁边阿难与迦叶低泣的声音。
  第二天睡到接近中午才起来,所以包三轮车的价钱被压到了100卢比。
  司机先是把我们带到了印度门,我一直把它理解为中国的天安门。但其实,它应该相当于北京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因为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在印度门的顶上写着“纪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阵亡的印度将士”。和印度门正对着的是一条“国道”,每年印度国庆日阅兵的地点,我想应该就相当于北京的长安街吧。沿着这条大道上去,便是总统府。这个景点并不在我给司机的纸条上,所以那位司机很得意地一直跟我说:这是送的,怎么样?
  在总统府前,和我一样不求甚解的J说:“我昨天在一本旅游书上看到它的照片了,当时心里想,这一定是户大户人家,果然没错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