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棵树下,萧子卿将带来的食物平铺在布上,吃过午膳后,萧子卿走到一处崖边,站在那里俯瞰着山下,凛冽的风吹过衣袍,呼呼作响。
正站着的时候,轩辕尘走过来,牵住他的手将他带到离悬崖远些的地方,低声说道:“风那么大,小心着凉。”
萧子卿没有说话,任由轩辕尘动作着,过了一会儿,他指了指一处,说道:“等会我们去那里看日落好不好?”
轩辕尘闻言一愣,原来他一大早就说着要去爬山,便是为了能够看到日落啊,想到这里他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变化,很快便到了日暮时分,萧子卿兴冲冲地拉着轩辕尘走到一棵树下,两人一起并肩坐在树下,看着天色缓缓暗下来,日落西山。
“走吧。”萧子卿看着天色慢慢变暗,心中咯噔一响,他光顾着要看日落,忘了天黑不好下山,于是他转头看向轩辕尘,带着求救的目光。
轩辕尘好笑地看着他的样子,还未来得及说上什么,便听到天边轰隆作响,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因两人在树下,因此并未即刻淋湿。
萧子卿和轩辕尘对视一眼,连忙去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幸运的是,不远处便是一座破庙,虽然破旧了些,但避个雨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庙中,萧子卿挤了挤身上的水,慢慢运起内力来抵抗寒冷,虽然已值夏季,但是夜晚的山上还是很凉的。
正在这时,一件干燥的衣裳披在他的身上,萧子卿转头看去,只见轩辕尘脱了自己的外衣,迅速地用内力蒸干,接着披在他的身上,而他自己只穿了两件衣裳。
“披着吧,别着凉。”轩辕尘抬眸对上萧子卿不解的视线,淡淡地说道。他的身体比他好,少穿一件也没什么。
站了一会儿,轩辕尘走到庙门口,看着瓢泼的雨水如同断线珠帘一般从屋檐滴落,看来这场雨没有个一夜是不会停了,这么想着,他回到庙中,将用来装食物的包袱平摊开来,放在地上,接着将萧子卿搂过来,两人一起在地上坐下。
萧子卿被轩辕尘搂在怀中,温暖透过体温慢慢传过来,渐渐地他便觉得一点也不冷了,他靠在轩辕尘的胸口,缓缓闭上眼睛。
轩辕尘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忽然感到怀中人一沉,低头一看,竟是睡了过去,他抿唇一笑,将衣裳在他身上盖好,收紧双臂。
渐渐地,连轩辕尘也略有睡意,门外的雨声慢慢小下来,滴滴答答的很是清脆好听,他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正当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轩辕尘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凌厉地看向门外,忽然,怀中人轻轻一动,竟是要醒来,他连忙出手在他睡穴上轻轻一点,怀中人顿时又睡了过去。
点完睡穴,轩辕尘慢慢地放下怀中的萧子卿,让他在地上躺好,接着拿起剑移步到门边,果然有十几个黑影躲在门外,听气息都是高手。
轩辕尘冷冷一笑,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站在门口沉声道:“何方人士跟着本尊,躲躲藏藏的是为哪般?不如出来会会?”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影从树后立现,为首一人站在前头,沉默半晌后大笑起来,低声道:“轩辕尘,今日我们便是来取你狗命的!纳命来吧!”
轩辕尘挑眉,没有任何表情,自他坐上魔教教主这个位置开始,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但都没能成功,就凭这几个人还想杀他,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轩辕尘缓缓地拔出剑,迎上几人的身影,随着天绝剑的挥下,越来越多的人倒在地上,不支而亡。
且说萧子卿被点了睡穴之后,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缓缓醒来后,一睁眼竟看见自己独自一人睡在地上,而轩辕尘却不知踪影。
他慌张地坐起来,左右看看,还是没看到轩辕尘的身影,他连忙起身走到门外,只见轩辕尘站在一棵树下,正擦拭着手中的剑,而他的身旁倒了一片的黑衣人。
萧子卿微微皱眉,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也会有人来刺杀他们,他抬步走出去,走到轩辕尘身前,轻声问道:“你没事吧?”说完,他抓住他的袖子查看着,在看到他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后,放心地松了手。
“他们是谁?”萧子卿又问。
轩辕尘缓缓摇头,表明自己不清楚。萧子卿见状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蹲下身揭开他面上的黑巾,黑巾下的脸看起来很陌生,不知道是哪派人物。
轩辕尘擦拭完剑,牵住萧子卿的手往庙中走去,这些人如此快的便能打探到他们在这里,想必已经盯着他们很久了,这么想着,两人回到庙中。
轩辕尘走到庙中,将萧子卿缓缓搂入怀中,柔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睡醒了,没看见你。”萧子卿靠在他温暖的胸口,低声答道。天知道他一醒来没有看到轩辕尘的那一刹那,心中有多慌乱。
“子卿,我是魔教的教主,所以永远都会有数不尽的人想要杀我,”轩辕尘搂紧他,半晌后低声继续道:“你会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
萧子卿闻言一愣,随即抿唇微笑,轻轻摇头。若他怕这些,那么他也不会和他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轩辕尘轻叹一声,蹭了蹭他的发顶,在脸颊边落下温柔的一吻,接着他低声继续道:“真的不后悔吗?也许和我在一起,会经常面临这样的厮杀,会……”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吻封住。
“我不后悔,永远也不会。”萧子卿离开轩辕尘的嘴唇,低声说道。和他在一起是他的选择,无论是为这种选择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性命,他也绝不退缩。
轩辕尘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他温柔地看着怀中人,久久没有松开怀抱,能有这样的人携手共度一生,他轩辕尘此生再也无憾。
拥了一会儿,轩辕尘带着萧子卿回到原处睡的地方,坐下来继续休息,这次两人都睡得特别安稳,不知不觉便到了翌日清晨。
雨已经停了,地上虽然有些湿,但还好不影响下山,轩辕尘紧紧地牵着萧子卿的手,和他一起下山,回到金凤镇的客栈中。
到了房中,夜刃已在门口等待多时,在听说昨晚两人遭遇刺杀后,他瞪大眼睛,低声说道:“教主放心,属下这就去查。”
轩辕尘轻轻点头,目送夜刃离开,到了傍晚,夜刃才从外面回来,他关上房门,沉声问道:“何人?”
夜刃半跪在地上,道:“回教主,近日梁山派有所异动,虽然不能证明那些刺客便是梁山派的人,但是八九不离十。”
轩辕尘闻言微微皱眉,他便知道那些人和梁山派脱不了干系,那日他让夜刃带教众去找梁山派的人报仇,他们肯定怀恨在心,所以有此举也不奇怪。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必须要保护好那人,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么想着,轩辕尘低声说道:“让几名教众紧盯着梁山派的人,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夜刃低声应下,转身退出房中。
待他离开后,轩辕尘在床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反复地把玩起来,这块玉佩是上一代魔教教主留给他的,有保平安的寓意。
捏在手心看了一会儿,轩辕尘缓缓起身,走到隔壁敲响门,待萧子卿打开门后,他走进房中,将手中的玉佩递到他的面前,柔声说道:“这个送给你。”
萧子卿一愣,接过玉佩,玉佩看起来并不贵重,但是温润的玉却表明已经佩戴了很久,他抬起头,不解地看向轩辕尘。
轩辕尘对上他的视线,没有解答,他将玉佩拿过来,挂在萧子卿的身上,接着低声道:“这是老教主留给我的,现在送给你。”
萧子卿再次怔住,轩辕尘这是把玉佩当定情信物送给他吗?想到这四个字,萧子卿面色蹭的一红。
轩辕尘看着他的反应,大致猜到了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搂住他,推着他往床边走去,低声道:“不早了,休息吧。”
两人一起回到床上,萧子卿窝在轩辕尘的怀中,黑暗中他看着面前人的脸,心中波澜四起,接着,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轩辕尘,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轩辕尘倏地被他抱住,微愣后唇角轻勾,收紧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受受撒娇了~(≧▽≦)/~
对了,这篇文现在在爬月榜,希望大家多多出来冒泡哦,撒花加油评论神马都可以,只要评论就发红包哟~谢谢大家,记得穿好马甲,让我的红包能发到你的手上(≧▽≦)/谢谢!
☆、第二十三章。心事
第二十三章。心事
夜晚的皇宫,静谧的几乎没有一丝声音,君逸之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专心地看着手中的奏折。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眼睛有些累,于是便撇开奏折,揉了揉眼,一旁候着的四喜连忙将热茶水再次呈上来,放在御书案上。
君逸之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几口,接着放下茶杯,想了想后低声说道:“四喜,林毅回来了吗?”
“回皇上,林毅在外面候着呢。”四喜恭敬地回答道,林毅即被君逸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
“让他进来。”君逸之嗯了一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不多时,一名身着侍卫服的侍卫从门外进来,半跪在地上,君逸之看他一眼,低声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回皇上,丞相如今已无事,请皇上放心。”林毅低着头,回答。
“很好,继续跟着他,小心别被他发现。”君逸之满意地点点头,只要他没事便好,他抬手让林毅下去,继续看奏折。
又看了一会儿,君逸之便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他放下奏折,往寝殿走去,正走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接着只见几名黑衣人朝他刺来,君逸之眼神一滞,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保护皇上!”四喜最快反应过来,高声叫道,这时从四周飞出来无数个大内侍卫,那几名黑衣人还未近君逸之的身,便被无数的大内侍卫缠住,打起来。
很快刺客便被抓住,他们被按压着跪在地上,押到君逸之的面前,君逸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中一名侍卫会意地上前一步,揭开为首一人脸上的黑巾。
黑巾下的脸看起来很陌生,右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很明显不是宫里的人,君逸之看他一眼,对上他愤怒的视线,沉声问道:“朕和你有什么冤仇,你要如此作为?”
那黑衣人呸了一声,冷笑道:“被你们抓住是我等技艺不精,别指望我告诉你们,要杀要剐随意。”
“放肆!胆敢顶撞皇上!该当何罪!”四喜站在一旁,指着那名黑衣人尖声说道,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如此大胆,简直不要命了!
“你很有胆量,可惜你今日必死无疑,但在你死之前,朕会让你尝尝宫内的大刑,来人,带下去,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别来见朕。”君逸之冷哼一声,转身回寝殿。
一个时辰之后,一名侍卫来报,那几名黑衣人身受大刑却依然死死咬紧牙关,正当他们准备继续动刑之时,黑衣人服毒自尽了。
君逸之闻言,微微皱眉,皇宫中居然有如此胆大之人,胆敢公然行刺,这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他的威严何在?这么想着,君逸之沉声道:“去查查这些刺客的身份,查到了立刻来报。”
侍卫领命下去,君逸之坐在床边,他暗暗思忖了一会儿,接着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不远处拿起一把匕首,试图往自己的胳膊上割去。
“皇上,使不得!”四喜见状连忙阻止道。
“四喜,”君逸之听他惊呼,放下匕首,想了会后低声问道:“你说,若朕放出消息,说朕因有刺客行刺而受了伤,他会不会立刻回来?”
四喜闻言一愣,原来皇上竟是存着这心思,意图用苦肉计让现在京城外的丞相回来,他轻叹一声,低声道:“皇上若想丞相大人回来,尽可以派人去寻他,何必伤了自己?”
君逸之闻言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他让侍卫去查到的消息,说子卿现在和魔教教主走的很近,虽然他很想见他,但是他答应过他,不会随意传召他回来,所以若他想他回来,只能用此苦肉计。
这么想着,君逸之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左臂上割下去,鲜红的血顿时从伤口中流出来,染红了干净的衣裳,他忍住疼痛,对惊讶的四喜说道:“四喜,去请御医来,顺便让人去放出消息,就说朕在行刺中受了伤,昏迷不醒,让那些侍卫的嘴都闭紧些,明白了吗?”
“是,奴才这就去办。”四喜低声应下,慢慢退出殿外,掩上门,他轻叹着摇头,往外走去。世上最苦一事,不过一个情字,若那人能懂皇上心思便好,若不能,那又该如何是好?
待四喜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