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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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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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回家,因为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时候可以像海子一样,做个“幸福的人”。寒风凛冽,我学着你的样子缩手缩脚地徘徊在迷离的霓虹灯下,凄楚彷徨。无疑,那个老人是幸福的,因为他肆意地把玩了自己的人生。
  丘比特的箭没有射中你,却射伤了我,我按住血迹斑斑的伤口,丢失在你的身后。
  You may only be a person in this world,but for someone you're the world。
  我依旧清晰地记得你我聊天时,从不断电的快乐,却遗忘了那些粗糙的调味剂。
  我依旧清晰地记得你看我留下的文字时嘴角的触动,却遗忘了那些唯美的句子。
  那年那月那风那雨中有人在等,人山人海人潮人浪中醉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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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桃太郎(1)
“夏天可真是漫长呀。”她闭着眼睛,嘴唇的颤动并没有被我捕捉到。我们已经呆在这儿足足一个下午了,起先是站着,看一看四处的风光,领略一下这里的乡村风情。不过说实话这里的风景确实不赖。金黄的麦子丰收在即,不远处果园里的水果发育得饱满通透,散发阵阵果香。河流在四周缠绕着缓缓流动,一条金色光滑的平面。这使得我们所处的位置成为一块高地,举目四望视野几乎不受任何阻挡。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一个钟头,直到我们盯着右前方忙碌的拖拉机手确信这没什么好看的才决定铺两张报纸坐下来。拖拉机就停在河边上,而他却在田野里不停穿梭出入在麦浪中间最后干脆彻底消失,看起来就像是在练功。这样的天气只要稍微动动身子就汗流浃背,最后我们只得伸展双腿斜着身子半倚在粗壮的树干上。高入云端的橡树屏蔽了阳光毒辣的鞭打,我们得以在树下悠闲地喝着汽水。世界就像个闷热的蒸笼,混合着她洗发水和汗渍的味道在空气中隐隐飘散。颇受女孩子青睐的Hello kitty短袖因为出汗的缘故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我感到体内某些东西如面团开始发酵,胃被空气充满。她的天真有时候真让人害怕,刚才要不是我加以阻拦她肯定会爬到树上去。“看到松鼠了吗?”“没有。我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松鼠,别再问这种三岁小孩的问题了行吗?”一阵热浪袭来,她弄得我很烦躁。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温度开始下降,河水反射着破碎的点点金光,整个大地都在为夜幕将至做着最后的准备,一切进行得神秘而又悄无声息。“我得回家了,”她轻声说道。我们站起来活动了一会身子,开始悠闲地往回走。
  送走她回到家时天已黑了。我觉察到黑夜潮湿清凉的气息在门外涌动,淡蓝和黑两种颜色在任何可能的地方迅速地融解调和,无处不在。屋子里光线在微妙地变化着。我不想开灯,等眼睛适应了光线的昏暗后摸索着躺到床上,躺下去的时候后背被床上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凉席散发出的丝丝凉意让我很受用,皮肤直接触碰到的部分感觉尤为强烈。电风扇早上出去忘了关掉,此刻正在头顶上吱吱呀呀地转着。这样的感觉不错,夏日难得的好时光。对面玻璃桌上堆积如山,像极了具有实体面部模糊的怪兽。由于不想破坏屋里的气氛我假装看不见它们。不知从何处发出轻微的响动伴着风扇冲刷气流的声音仿佛催眠曲,我却睡意全无。摸到手边上烟灰缸的位置点燃一根烟开始想入非非,脑子乱得厉害。窗外的路灯在9:00准时亮起,橘黄色灯光顺着窗沿透入房间。冰箱里还有一些剩饭,它们恐怕难以激起我的食欲,也懒得加热。我跳下床,小心翼翼踩着缝合在水泥地上的明暗交界线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有一瞬间掌心的微汗将手粘了上去。随着“砰”的一声,只留下灯光映照的蓝色烟雾在房间内盘旋。
  夜市上人声鼎沸,本就不甚宽敞的街面显得愈发狭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过。肩膀稍微宽些的都要侧身往前挪动,彼此衣物难免触碰,便不时从人群中传出不堪入耳的叫骂声。脚下的油污因为天气缘故散发出刺鼻的酸味,踩上去有黏稠滑腻的感觉,颇似正午时分赤脚走在清亮的柏油路面上,会出现陷进去的错觉。隔着玻璃门看见平常去的那家店里已经坐满了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最近几日的光顾老板已经对我颇为熟络,见我进来急忙微笑着走过来领我进了内间。里面人也不少,但空位子还是有的。我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要了两瓶啤酒独自喝起来。老板于是便不再招呼我,退居幕后拖拉机手般忙得不可开交最后彻底消失。不出所料,啤酒也是温吞吞的,打上来的酒嗝都泛着一股腥味,仿佛是打了黄油的鲈鱼从杯子里滑入腹腔。我饶有兴趣地透过半人高的玻璃隔板观察坐在斜对面的一对男女,他们夸张至极的表情和说不上来的暧昧劲让我很轻易想起我的姐姐。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她约莫二十出头,怀揣少女特有的复杂情感和魅力。有一次深夜姐夫带我们出去吃宵夜,他和饭店老板娘就结婚的问题喋喋不休,那种亲热劲激怒了我。吃完饭我冲出店门淋着小雨一个人气呼呼地往回走,他和姐姐走在后面打着伞感到莫名其妙。后来好景不长,两人果然离了婚。以至于现在每当我那单身自诩贵族的老姐姐见到我依旧会向我诉苦。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酒瓶子很快见了底。我感觉到一阵倦意。瘦小的服务员被人问到年龄羞怯地报出十八岁;老板上小学的儿子脱得精光在空调后面的盆里晃晃悠悠泡着,我真担心他会将盆打翻摔到地上。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上星期趁我在门口停车的空隙跑到车上指着下面惊恐地问我为什么会变硬。沿着河边走回家,我的心里装满了水。打开门一看浴缸里的水竟溢了出来。躺在床上闻有没有她的味道。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性广告和一个热水器公司开发的一种新型产品。少儿频道正在播桃太郎,他从口袋里掏出饭团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冲呀,冲呀”,他们一起叫喊着冲进了魔鬼的城堡。那些东西又开始在体内发酵,我预感到它们将会在头脑中催生出一个新的想法,我势必会被它所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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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桃太郎(2)
我的工作类似建筑或雕像,只不过范围较窄也相对容易,将一堆密密麻麻的想法和假设按照程式逐个还原,然后规划出委托人要求的样式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提供充足的理论依据。这些人的想法千奇百怪,理由各式各样,它们构成庞大繁复的世界,迷宫般在头脑中缠绕,这正是我担心的。送走最后一位客户已经是傍晚,我疲惫不堪,头天晚上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有短信发进来问我弄完了么,我告诉对方得再宽限几天,最近手头的工作实在太多了。一天中的大多数时候这个寓所会被我当成是整个世界,我的目光时而随着想像力落到各个角落,白色墙壁的任意一点。而此刻我则身处一片荒漠之中,头痛欲裂一片空白。在桌子上刨出一小块空地方趴在上面打盹,我尽量不去看它们。窗外嘶嘶蝉鸣让我置身那个乡间的下午,橡树高耸入云而她潮湿迷人。我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并对自己这种毫无道理的行为感到费解。远处传来持续的沉闷的轰鸣声,听声音似乎在河的上游。那里是螃蟹和贝壳聚居的巢穴,耗掉了我幼年的许多时光。伸手进去在黑暗中摸索,泥土温暖坚硬而它们无处可逃。蟹黄鱼肥乘着风满载而归,撬开贝壳的嘴那里面有些什么在等着你。轰鸣声越来越近,思想的驰骋被悉数打乱。我几乎可以肯定是住在河对岸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老头子在用电网捕鱼。我打消了出去的念头,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去招惹他。老头子曾向我说起青年时代做守夜人的经历:一群喝完酒的年轻人深夜里走出房间,沿积雪的山脚攀爬上铁路,下到结冰的湖里砸洞抓鱼。“吹响口哨就安静了,搂在怀里身上的冰茬直扎手。“他穿着那件鱼店的招牌衬衫,说起这些倒显得神采奕奕。老头子曾因为改进捕鱼工具而怏怏不乐,言辞刻薄想方设法与政府作对。他一度成为此地名声在外的垂钓者,“看他钓鱼简直就是一种艺术享受,他懂得怎样与它们交流,”人们纷纷这样评价道。他们夸他,他于是把盆里装满要卖出的鱼分给他们,他们便夸他。站在窗前向屋后的河里眺望,河水涨了一些,尽管不是很明显但我能看出来。天气预报说今年的雨期会延长,期待河水涨满溢出冲上河岸淹没我的房子。我想起一个朋友,他在一家夜间开放的俱乐部工作,我决定去找他,把我的想法告诉他。
  穿过糖果街闪烁着霓虹的路口,走到漆黑散发着尿臊味的巷子尽头朝右拐,便到达朋友的俱乐部。克推开门领我进去。他要开始自己的工作,留下我一个人在僻静的角落里,我几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克站在舞台上穿着短裤活蹦乱跳,大学毕业他就干起了这个,每晚工作四个小时,想必工资不菲。靠墙一边的灯没有开因此我并不知道四周是否还坐有人。结束时人群鱼贯而出他被一窝蜂带到我面前。我们开始不停地抽烟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谈话直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你肯定以为我在开玩笑,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真受不了她了。”“这没什么,你完全不必这么紧张。”他的口气听起来倒是很轻松。最后他走上台唱了一首老鹰乐队的歌,唱到一般突然烦躁地扔下琴朝我挥了挥手,说了声“我会告诉她的”,算是对我的告别。路上一个蹒跚学步沿街乞讨的小女孩拽着我的胳膊摇摇晃晃跟着我往前走,那副样子真让人无法拒绝。面对前方一对情侣的注视我显得非常窘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用力甩开她飞快地跑回到了家。
  由于一系列原因导致桃太郎率领的民间打鬼队无法按期抵达目的地。他们不断被一些鬼纠缠,西瓜太郎也和他们走散了。人手众多而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他们需要更多的饭团来补充能量。有一天队伍在山间被鬼王的庞大近卫军包围了,桃太郎异常冷静勇敢地指挥大家打败了鬼王的军队,不幸的是小猴却被抓走了。鬼王放出话来要桃太郎三天后带着大伙到鬼岛自首,否则就会杀掉竹姬公主和小猴。
  三天后桃太郎带着小猫小鸟来到鬼岛,在和鬼王谈判时桃太郎暗自计划引出小猴合体,不料被狡猾的鬼王发现,由于无法合体他们很快被鬼王军队围成一团。竹姬公主大声喊着:“桃太郎,不要管我。”桃太郎在小猫和小鸟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

刘洋:桃太郎(3)
带着面具和小鬼们浴血奋战的桃太郎。双方相持不下很长时间仍未分出胜负。桃太郎发现小鬼们总是盯着自己的脸于是对他们说:“让我把面具摘掉。”接着便放下剑双手去摘面具,小鬼们便趁机杀死了他。
  天空像一张被烧焦了的巨大的面饼,中间豁出一个大洞,油渍和灰尘从中洒漏,泥沙俱下。云层厚重地坠在半空中,但天气依旧炎热。我走向饭店老板的车库里洗车,这些天都没怎么动过它,车子想必已经被饭店里飘出来的木炭和劣质烧烤烟尘熏得面目全非了。手机早晨起来没有开因此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他们晚上收摊迟,现在肯定还在睡着。我花费了大约半个钟头将车洗刷得一尘不染。在门缝里留下纸条说我明天过来开车。
  我想写瓦蓝的天,风轻云淡日光倾城。可惜天气并不受人控制。回来沿梯子上到屋顶,身体的重量使脚下的木头干脆地崩裂,我真担心它会着起来。云翳变得愈发浓厚,臃肿而混沌,又似乎是苍亮的。很多东西在变幻着。低矮的爬山虎稀稀落落伸上对面的围墙,再往上可以看到楼层里的男人探出头来打电话,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视线尚未伸展便被楼层和巨大的广告牌遮挡,灰色的墙壁和天空,闭上眼睛就要分不清。有人正在将云层打散,传来时而沉闷时而脆亮的声响,真是愚蠢至极。河水还不见长,近日连续的高温恐怕蒸发了不少,水位又开始下降。也许过了明天我们会到乡下定居,和当地的居民一起参与劳动,收获五谷,将麦粒磨成堆起的面粉,多余的土豆埋入地下烂在土里,谁知道呢。
  晚饭后一切收拾妥当,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内心某处变得十分奇特,那些东西无孔不入兴高采烈地来回穿梭着,有水流的声音潺潺作响。她进来得悄无声息。此前我们走了两个小时的路,沿河岸走到堤坝上那间废弃的小型观测站旁,又走了三条街道的距离然后在霓虹下分手。这期间隔壁花店的小儿子携同他那说话怪里怪气的厨子姐姐跟了我们整整一条街只为了推销他们手中种类繁多的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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