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分钟之后的未来。那个……胎儿占了她未来生命中的绝大部分。当她最初决定了的时候……当她知道她想要它,她立刻就在我的视野中变得模糊起来。把我吓个半死。”
她安静了片刻,然后补充说,“我不得不承认,有你在这里让人很安心——尽管身上有股狗骚味。每样东西都远去了,就像被蒙上眼睛,反而能够缓解头痛。”
“很荣幸能够提供服务,女士,”我小声地说。
“我在想它和你有什么共通点……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让我看不到。”
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名火从脊髓的深处窜出来。我攥紧了拳头才克制住了颤抖。
“我和那个吸食生命的东西才没有什么共通点呢,”我咬牙切齿地说。
“恩,一定还是存在着某种共通点的。”
我没有回答。刚刚的热力已经褪去,保持愤怒也是要力气的,而我实在是太累了。
“你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会吗?”她问。
“应该不会。反正恶臭到处都是。”
“谢谢,”她说。“在不能吃阿司匹林的情况下,我猜,这是最好的缓解头痛的方法了。”
“你说话能放小声一点吗?我要睡一会儿了,就在这儿。”
她没有回答,而是立刻就沉默不语了。几秒钟后我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非常渴。在我面前放了一大杯的水——冰水,你甚至能看见杯壁上凝结的水汽正滑落下来。我抓过杯子就贪婪地大口喝了起来,很快我就发现这不是水——而是消毒水。我立刻就咳了出来,吐得到处都是,有一部分是鼻子里喷出来的。烧起来了,我的鼻子着火了……
鼻子的疼痛让我醒得很彻底,也提醒了我是睡在哪儿的。那股味道相当的浓烈,而且我还只是睡在了门口而已。呃。怎么那么吵。有人笑得太大声了。一个熟悉的笑声,身上不带着气味,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笑声。
我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天空是灰白色的——还是白天,但是看不出是几点。也许靠近日暮时分——天色很暗。
“差不多到点了,”从不远处传来金发芭比小声说话的声音。“那个德州电锯狂的模仿者显然有些累了。” (这里我也不是很明白~)
我翻了一个身,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我找到了气味的来源。有人在我脸的下面塞了一个大大的羽毛枕头。大部分情况是出于好意,除非是Rosalie在整我。
我的脸一离开那个臭味逼人的羽毛枕头,就立刻闻到了其他的香味。像是培根和肉桂粉的味道,只不过都和吸血鬼的气味混淆在了一起。
我眨眨惺忪的眼睛,走入了房间。
情形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除了现在Bella坐在沙发的正中央,而监视器也已经撤走了。那个金发芭比就坐在她脚边,头靠在Bella的膝盖上。看到他们如此随便地对待她的画面还是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Edward坐在她的一边,握着她的手。Alice也像Rosalie一样坐在地上,也不像刚才那样苦着脸。要知道原因很容易——她找到了另一片止痛片。
“嗨,Jake醒过来了!”Seth聒噪地欢呼起来。
他坐在Bella的另一侧,手臂随意地搂在她的肩头,大腿上放着满满一盘食物,眼见着就快溢出来了。(招财:小子你吃了豹子胆啦)
这算什么情况啊?
“他来找你的,”我还在设法搞清楚状况的时候,Edward跟我说。“然后Esme就说服他留下来吃早餐了。”
Seth看到我的表情,赶忙解释说。“是啊,Jake,我是来看看你是不是一切都好,因为你后来就一直没有变身回去过了。Leah开始担心,我告诉她也许你变成人形睡着了,但是你知道她的性格的。不管怎么样,他们这里吃的应有尽有,天哪,”——他转向了Edward——“伙计,你还会做饭。”
“谢谢,”Edward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
我慢慢地吸入空气,试着松开牙齿说出话来,视线还是无法从Seth的手臂上移开。
“Bella觉得冷,”Edward若无其事地说道。
没错。怎么样都轮不到我。她不属于我。
Seth听见了Edward的说辞,再看看我的脸,突然间他好像需要两只手帮忙才能吃东西了。他慌忙把手臂从Bella的肩膀上拿下来,去抓取盘子里的食物。我走到离沙发只有几尺远的地方,依旧试图理清思路。
“Leah在值班巡逻?”我问Seth。嗓音因为刚睡醒的关系,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的,”他边咀嚼边回答我。Seth也有了身新衣裳。看起来要比我身上那套要合身多了。“她在值班,别担心。如果有什么事她会叫我们的。我们午夜的时候换的班,我已经跑了12个小时了。”他听起来很为自己感到自豪。
“午夜?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黎明破晓吧。”他瞄了一眼窗外,确定时间。
真该死。昨天剩下的时间还有一整个晚上就这样被我睡过去了——真是太失职了。“糟糕。对不起,Seth。说真的,你应该把我给踹醒的。”
“没门,兄弟,你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没合过眼了?也就你最后一次为Sam值勤的前一晚?有40小时了吧,还是50?你又不是机器,Jake。况且,你什么都没有错过。”
什么都没有?我迅速地瞅了一眼Bella。她又恢复了我记忆中的模样。苍白的皮肤,但是隐隐透着桃红。她的嘴唇又显得粉嫩起来。甚至连她的头发都看起来好多了——更有光泽了。她瞧见我这副品头论足的样子,冲我咧嘴笑了笑。
“肋骨怎么样了?”我问她。
“被包扎得很到位很紧实,我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瞪大了眼睛。我听到了Edward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的声音,准是因为她无所谓的态度不仅惹恼了我,也把他差不多逼疯了。
“早饭吃什么?”我带着冷嘲热讽的口吻问道。“O阴性血还是AB阳性血?”
她吐吐舌头,完全恢复了本来的姿态。“鸡蛋饼,”她说话的时候低头看着底下。那个盛血的水杯正夹在她和Edward的大腿间。
“去吃点早餐吧,Jake,”Seth劝我。“厨房里还有好多呢。你一定已经肚子都空了吧。”
我检视了一下他盘子的食物。好像还剩下半个芝士鸡蛋饼外加最后4片肉桂卷,每片都有飞盘大小。我的胃在咕噜噜地乱叫,但是我不去管它。
“那Leah早饭吃什么呢?”我有些责备地问了Seth这样一个问题。
“嗨,我在吃之前就给她端去了一些吃的,”他竭力为自己辩护。“她说她宁愿吃那些野外的动物尸体,我保证她一定最后会屈服的,这些肉桂卷实在是太……”他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那我去和她一起觅食就好了。”
看到我转身离去的时候,Seth叹了一口气。
“能借用一点时间吗,Jacob?”
是Carlisle叫住了我,所以当我再次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没有像其他人叫住我的时候显得那么不耐烦。
“什么事?”
Carlisle向我走来的时候,正好Esme正从另一间房间里出来。他在离我几尺远的地方站定,通常情况下这样的谈话距离稍嫌远了点,但是我很感激他能够留给我足够的空间。
“是关于狩猎的事,”他幽幽地开始讲述起来。“我们全家想要了解一些情况。我知道我们过去达成的停战协定目前正处于无效阶段,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Sam会不会在你们所划定的范围以外的区域追捕我们呢?我们不想在任何情况下猎杀你的族人——或者失去我们的一份子。如果你站在我们的立场,你会怎么办?”
当他的问题直白地向我抛过来的时候,我向后仰了仰身子,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要我站在如此金贵的吸血鬼的立场上说话,我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再说了,我也不了解Sam。
“这是个冒险,”我努力无视其他人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只专注和他的谈话。“Sam已经冷静下来一些了,但是我很清楚在他的认识当中,条约已经无效了。只要他认为部落或者其他人类是真的处在危险之中,他是不会先三思而后行的,如果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优先考虑的是La Push。他们没有充足的人手既要看护人民又要组织起具有破坏力量的狩猎队伍。我敢说他的活动范围不会离保留地很远。”
Carlisle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要我说的话,你们集体行动,以防万一。而且你们也许应该白天行动,因为我们通常会认为是晚上。那是吸血鬼的传统习性。你们的速度很快——可以翻山越岭,去偏远的地方狩猎。他一定不会派谁去到一个离家那么遥远的地方。”
“难道把Bella一个人留在后方,没有一点保护?”
我咆哮起来。“那我们是谁,无名小卒吗?”
Carlisle大笑起来,随后又恢复了本来的严肃表情。“Jacob,你不可以与你的弟兄们为敌。”
我正色回答说,“我可没说这很容易,但是如果他们真是来杀死她的话——我可以阻止他们。”
Carlisle摇摇头,无不担忧地说。“不,我并不是说你……无法胜任。但是这样就会铸成大错。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你不必过意不去,医生。是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而我也会承担这一切。”
“不行,Jacob。我们必须确认我们的行为不会造成那种必要。”他皱起眉头来思考。“我们一次去3个,”片刻过后,他下定决心。“那也许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我不明白,医生。把人数减半并不是一个好的策略。”
“我们还有些额外的特殊能力来弥补人数的不足。如果Edward在这3个人里面,那么以他为半径的几英里范围内就可以确保是否安全。”
我们双双看向Edward。但他的表情让Carlisle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我相信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Carlisle说。很明显,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生理上的需求能让他离开Bella身边了。“Alice,你是不是可以看见选择哪条路会是个错误?”
“那些消失的路就是不能选的,”Alice点着头说。“那很简单。”
因为Carlisle最初的提议而一直浑身紧张的Edward,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Bella心事重重地看着Alice,每当她倍感压力的时候,眉宇间就会拧出一个小疙瘩。
“好了,那么,”我说。“那就解决了。我差不多该走了。Seth,我希望你能在黄昏的时候回来,所以先去打个盹儿,好吗?”
“没问题,Jake。我一休整好就会立刻变身的。除非……”他欲言又止,看看Bella。“你需要我吗?”
“她已经有毯子了,”我打消了他的念头。
“我很好,Seth,谢谢,”Bella立刻接嘴。
接着,Esme“倏”地出现在房间里,手里托着个大大的有罩的盘子。她犹犹豫豫地躲在Carlisle身后,用她那汪大大的,深邃的金色眼眸瞧着我的脸。她害羞地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将盘子递给我。
“Jacob,”她温柔贤淑地说到。她说话的音色不像其他人那样刺耳尖锐。“我知道这有些……不太合你的胃口,忍受这样的味道在这里吃饭。但是如果你在走的时候能够带一些食物在身上,我会觉得好过多了。我知道你不能回家,那全怪我们。请,减轻些我的罪恶感。打包一些带着吃吧。”她将食物递到我面前,神情柔和,充满恳求。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她外表看起来一定不会超过25岁,也同样白白净净的,但是她神情中有某些东西却突然让我想起了我母亲。
我的天哪。
“恩,好的,好的,”我支吾着说。“我猜,Leah现在也一定还饿着呢。”
我单手接过食物,伸直了手臂端着盘子。我准备把它丢弃在某棵树下或者什么地方。我不想伤她的心。
接着我想起了Edward。
你可什么都别和她说啊!让她觉得我吃过就可以了。(小J同志,浪费食物是不好滴。)
我没有去看他是不是同意这样做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吸血鬼欠我的。
“谢谢你,Jacob,”Esme笑着对我说。一张石头脸怎么也会有酒窝呢,真难以置信。
“额,谢谢,”我的脸在发烫——比平时都要烫。
这就是和吸血鬼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会发生的问题——你会习惯他们。他们开始混淆你的世界观,他们让你觉得像朋友。
“你还会回来吗,Jake?”我刚要撒腿开跑时又被Bella叫住了。
“额,我不知道。”
她的两片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像是要屏住笑出来一样。“求你了?我可能会冷的。”
我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认识到,太晚了,那并不是个好主意。我畏缩起来。“也许吧。”
“Jacob?”Esme在我向门口退去的时候追了几步,继续对我说。“我在门廊上留了一个篮子,里面全是衣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