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权拒绝!”冷漠的没有丝毫温度“你必须完成!”转身之间,宽大的队长长羽织卷起寒风刺骨……
“真是严厉的父亲啊!”畏心向来神出鬼没。我不知道也懒得去顾及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无聊!”我仅仅只是抬手扶正手臂上的副官章,然后打算离开。我不需要去考虑命令的内容,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去执行……背叛又如何?一个贵族对静灵廷的背叛很让他们难堪吗?
“你相信吗?”畏心想问的问题,从来就是这么不紧不慢的靠近过来……一点点的诱惑入主题“很抱歉……我听到一点!”
“我不想考虑!”相信?真是奇怪的问题……就算是白夜背叛……和我又有何相干?“这事和我无关!”
“如果我要你加入呢?”畏心没头没尾的来了句。
“我随便!”我顿起的瞬步打断了我们的交谈,融入到了即将迎雪的呼啸风中……今年的冬天来的似乎早了很多呢……
收到处决令是在冬日最寒冷的时分。依旧是面如寒霜的父亲带来的我预料之中的消息——死刑吗?一个办事不利就要被处死……是因为我的身份让他们必须除掉我吗?真是严厉啊……
“要是我拒绝呢?”我的手轻轻的扶正了手臂上的副官章,轻描淡写。
“你无权拒绝!”父亲的手,放到了腰间的斩魄刀上“早在我传达命令之时,已经给过你警告了:是必须完成!”
“要亲自执行吗?”
“你如果自己认罪的话!”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那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破空的刀刃和飞散开的积雪在这凝固的冬日挥洒出刺眼的痕迹。我反抗的漫不经心……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侵袭而来……记忆里妈妈的话清晰的飘过来:刹那,要相信喔……父亲他,是爱你的!
爱我吗……现在听起来这是多可笑而荒谬的谎言啊……这个说爱我的人,正拿着杀我的利刃致我死命呢……您看到了吗?妈妈!
飞扬起的血红和预见的痛楚并未持续太久……我便堕入黑暗之间……结束了吗……对于我来说,也许死亡……真是一种解脱呢……这疲惫不堪的日子,实在是无聊的让我寂寞而恐惧呢……
“我以为你会反抗到底呢!”睁开眼睛还无法适应阳光的片刻,我听到了熟悉的调侃——那是畏心。
“我为什么还活着?”疑惑是难免的。我不相信是我那父亲片刻间的父爱觉醒留下我一条小命……
“真是怪异的家伙!”畏心扔给我一面镜子“自己看吧!为什么你还活着。”
镜子中的……是一张我印象深刻的脸父亲……碎裂一地的嘲讽对着我的诧异……
“你老爸的斩魄刀,有着交换魂魄的能力!”畏心站起身“他早该猜测到你会抗拒,也早该知道这个结局。所以……他拿他的生命交换你的延续!如此就是你所看到的。”
“是吗?真的是该感激他呢!”父亲他,是爱你的!……这就是爱吗?如果这种隐藏之后的震撼是爱的话……我宁愿不要呢,妈妈。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我本以为如此就能偿还的!”
“结果呢……却欠的更多?”
“那还不还的,也无所谓了吧!”
“说起来,我现在到底该叫你是谁呢?”
“随便了!”
“不过,也不再是小鬼了呢……”
“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进行什么?”
“你知道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我知道命令的时候开始……”
“真是少年老成的小鬼!”
……
背叛吗?那这次就让我彻底的来一次吧……
…………
“兄长大人?”露琪亚疑惑的盯着出神的白哉,自从他回来就进入房中……
“恩?”白哉回过头“有事情吗?”
“蒲原先生说,可以吃晚饭了!”
“是吗?”白哉轻轻的一挥手,淡淡的灵光划落“那么我们出去吧!”
“兄长大人刚刚在想什么事情吗?”
“恩,只是做了个梦而已……”一个过往尘封的梦……而已……
第三十九章 想见你
雪停了的阳光很是珍贵。
“我出去了!”露琪亚轻轻拉开门,对着埋头看着什么的白哉犹豫了下开口。是公文吗?不过……好象也没见到送文件过来嘛?那么……算了,兄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忙碌的呢。
“出去?”白哉的头轻轻一抬,马上又垂落下去“昨天似乎没听说你今天要出去。”
“恩,天放晴了。所以……织姬昨天晚上才电话过来要去山上的神社看雪呢。我想……”露琪亚有些心虚的小心“兄长大人的话……是不是可以允许……”
“黑崎一护也被邀请了?”白哉放下手中的物事,瞧着恰比兔子样小心的露琪亚。
“啊……是的!”露琪亚在白哉面前向来是一如既往的老实。她曾在无意间和桃子说过,那双眼睛。她兄长大人的那双眼睛……让任何谎言都逃不过瞬间秒杀的命运。所以……诚实是明智的选择。
“那么……一起吧!”白哉一伸手,勾起椅背上的长外套随便的批上了肩,绕过了宽大厚实的桌,就平静的站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露琪亚身前“还有别的事情吗?”
“啊,没了。那么就去吧!”露琪亚慌慌张张的奔出了门,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回头“那个……要叫上恋次吗?”
“不需要!”白哉回答的干脆利落且无任何商量的余地。
“喔!”露琪亚刚回转身却又再次被叫停住……
“把……算了……你去准备吧!”白哉看了眼有些过长的外套衣袖,最终的一挥手让露琪亚如释重负的跑开……以至忽略了身后那一抹不容觉察的温暖……
雪中的阳光不算温暖。
软软的蓬松的白色台阶,踏足上去咯吱咯吱的清脆。露琪亚小心的跟在白哉的身后,上山的路上倒是安静而平稳。多数人喜欢走大路上上,偏偏白哉却是个喜欢曲径通幽的人。
白哉的步子放的不快,露琪亚跟起来自然也不费什么力气。甚至还有时间瞧着路边的样式别致的雾凇……“真漂亮呢!”忍不住的赞叹不自觉的流淌。露琪亚明亮的眼中,满是欣喜。
“静灵廷里确实很少见到雾凇。”白哉没有忽视掉那小小的一声情不自禁,很适时的做出回应“想起来,确实很久没见了。”
“兄长大人是太忙的缘故吧!”露琪亚瞄了一眼稳稳的背影“所以……”继续的话没有出口便撞上了略微僵硬的身躯“兄长……”
“别动!”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轻笑声……
“畏心!”露琪亚一声低呼。不需要询问也了解了白哉的紧张之源……但是这个时候,那家伙居然如此大胆的出现。究竟是……
“不好意思呢!打扰两位了。”畏心慢慢的从一边的树下走出,兴许是不经意的,宽大的袍子惊下散雪纷扬。就那么笑盈盈的站到了他们之前。无须掩饰,无须躲闪的大方而随意。
“很好的景色,确实是!”白哉瞧了眼那飞扬的雪雾“不想可惜了!”
“恩,是的呢!”畏心点头赞同“确实是有一点遗憾的!”
“遗憾吗?”白哉轻轻一扬眉“也不见得!”
“那就不要留下遗憾吧!今天。”畏心抬手扶下肩上落下的碎雪“如何?”
“说目的吧!”白哉直接了当的挑重点。
“没什么大事!”畏心的眉弯起笑的弧度,对着白哉身后的露琪亚一字一句的开口“就是想见你了!小露琪亚。”
杀气,也就一瞬的事情,在空气之中流淌开来……
一护静静的站在山边。
近几日越来越不安的心神,并没有因敌人的消失一人而感觉有半分放松。总觉得,有些东西……并没有清晰明朗起来。反而更加迷雾重叠……也许,这样放松来赏雪的日子……以后……
陡增的灵压终止了他的思绪。凝住心神,这个灵压的主人是……“井上,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看看!”
……
“露琪亚!”一护赶到的时候,却只瞧见了白哉和露琪亚。刚刚他的感觉……明明是没有错的,可是为什么“刚才……”
“他走了。”露琪亚回过头,看着一脸疑惑的一护。
“走了?”一护不敢相信的看向一直没有回应的白哉,就这么的,在他面前放走了对手?还能如此的无动于衷……这似乎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却真实的存在了。他究竟在想什么?
“走了。”露琪亚缓缓的给以肯定“就在你来之前。”
“他来……”一护当然不会也不可能忘记那个男人曾经带给露琪亚的伤害。而现在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被放跑,一种不甘心的怒火开始熊熊的在心底燃烧起来,这一次明显带着怒意的质问自然就是冲着一边一直没吭声的白哉去的“他来了居然放他走?这可是你的作风?难道你忘了……”
“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白哉的话冷冷的出口,将一护剩下的抱怨一字不留的全部塞了回去“如果你想,应该还能感觉到他的灵压并没有消失过远。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一次……可是没人再会去拉你一把!”
“你……”一护憋的脸通红,却只能眼看着白哉重新踏上上山的路,这个人,即便是面对错误,也要如此的理直气壮吗?
浦原商店的灯光,天未全黑已经亮起来。
浦原并不着急知道,究竟这次外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半靠在宽宽的桌边,瞧着久久未开的房门,琢磨着何时开饭这一首要问题。从这次谈话的时间推断,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吧……
露琪亚的眼睛,此刻很是恍惚。她手中的茶,已经是凉了大半。却始终一如开始的捧着,心不在焉的思索着什么……让一边企图问出什么的恋次大受打击。也让瞧在眼里的浦原略微无奈的摇了摇头……
房门轻轻一响,略微开了不大的一条缝。夜一轻巧的自里面走出来,身后的门也就再次的被合上。
“吃饭吧。”夜一优雅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屋子表情丰富的人,并没有解释什么。其实也不必要解释什么东西“白哉说,他得想一些事情!”
“夜一先生……”露琪亚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把目光对准了夜一“你都知道了?”
“是的。”夜一停顿了一下,点头“白哉刚刚已经说过了。”
“恩。”露琪亚站起身,笑容扬起来“那么你们先吃吧,我想……去和大哥说说话。”
我想说的是,时间快到了……
你们难道真的没感觉到吗……
来自这个世界的,不一样的气息……
……
朽木家的典籍,在查阅的时候,已经发现遗失了一本。
是的,这其实和他们的背叛……是有直接联系的。
而在得到夜一相同的答案之后,就更加肯定了一点:有一个秘密,是他们一直所无法知道的。而这个秘密……
“白哉大哥……”露琪亚的声音已经尽量做到了很轻,但还是打断了他的沉思。缓缓的回了头,在门关上的一刹那,白哉窥见了她脸上的忧虑……她也是感觉到了吧。
“恩。”白哉暂时放下了思索的重点,看着那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人儿“有事情吗?现在。”
“差不多……”露琪亚走到离白哉仅一步之距时,停下了脚步,然后在衣料细碎的沙沙声中,面对面的,坐到了他的面前。
第四十章 Amarantine
(注:本章节标题出自Enya2005年专辑,意为”永恒”。)
世间总有
一种力量
会让我们
泪流满面
就在白哉的眼睛向自己望过来的那一瞬间,露琪亚隐隐约约地觉着一丝不安。犹犹豫豫地在他面前坐正之后,这种不安的感觉仿佛来得更为强烈了——不,这不安不是来源于自己隐隐约约的感觉,而分明是来自对坐之人的双眸……
抬头望去,兄长的面容还是如往昔般水一样的沉静,只是双眸中透出的光泽却多了一分混浊,缺失了平日里的一分清朗与坚定。慌乱?慌乱倒也不至于——若是连你都慌乱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白哉大哥……”犹豫良久,露琪亚终于还是怯怯地开了口,”这次的事情,真的……真的这么严重吗……”
白哉其实知道,露琪亚不过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不”字用来自欺欺人一下罢了,可依着自己一贯严肃的性格还是说不出那个字来,一开口只是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