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道:“把你那店按原样重新装修一遍,一样不许多一样不许少。”
乔鑫不解。
三少爷笑了笑,道:“装好之后通知我一声,我再砸一次就解气了。”
……
走出那会所的大门,乔鑫送一同前来的大人物和事老离开,对方也是个有脸面的,对于那三少爷的做法颇有微词,觉得自己也如同被撅了一样颜面无光,然而却同样无可奈何,枪杆子决定政权,三孙子的爷爷他也得罪不起。
那位大人物只好劝乔鑫道:“小乔啊,那小子脾气是大点,你就当他年轻气盛让着点,冤家宜解不宜结。”
乔鑫陪笑道:“您老放心,我知道的,其实我那张卡里的钱够拿来让他砸两遍装修的钱了。他不在乎钱我又岂能在乎。能这样解决再好不过了。”
那大人物就颇有点欣赏地点点头道:“你能这样顾全大局真是不错。就连先前你家煜叔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果真后生可畏。”
乔鑫笑笑,目送他的车离开。
然后拄着拐走回自己的车。
阿德刚要说什么,乔鑫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现在他不仅牙疼,头也疼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煜叔教训得狠了脑震荡后遗症。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向前走去,阿德担心地看着他家乔先生饱经老拳和险恶世事折磨的脸,担心又无奈。
车行半路,乔鑫叹了口气,道:“阿德,今天煜叔的情况怎么样?”
阿德道:“还是老样子。”他心里从前就并不十分尊敬那个煜叔,何况这个行为举止非人类的,真搞不懂乔先生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些不重要,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趁这个机会开口道:“乔先生,杜家要在北城开一家大型洗浴中心……”
乔鑫睁开眼,抬起头,略皱了眉,示意阿德继续。
阿德道:“地点就在咱们被砸的那一家旁边。”
乔鑫扶额弯腰……他的头更疼了。
最后车子不得不U字型直接拐去医院了。
杜泽坤虽然当家,不过姓杜的可不止他一人,由于杜家血统树繁枝累累,小利益集团错综复杂,他还真不能搞一言堂,所以手下的实权大佬想在北城兴风作浪,杜泽坤说不成,也不是绝对好使的,何况,他也没说不行。
杜家一直想扩大在北城的势力,染指桑家黑道霸主的地位。之前当家做法保守,故而处处落了先机,留给杜泽坤的就是这个半壁江山的局面,北城既是必争之地,和桑家冲突在所难免。这冲突涉及的利益动辄成千上亿,不是一个和亲的少爷能够消弭的。
人都是贪婪的,杜泽坤想的是江山美人……可是谁想人财两空呢?
杜桑两家短暂的蜜月期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可以预见的江湖混战。
晚上杜泽坤踏着微醺的步伐回到二楼自己的巢穴,那里有他藏起来的宝贝,就好像一只野心勃勃又小心狡猾的狗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爱的骨头于是挖了个很隐秘的坑埋起来每天夜里挖出来又舔又啃一样原始的幸福。
他原是想等到自己报了仇泄了愤玩腻了就丢到一边,或死或活怎样都好,然而时到今日他也没有等到这么一天,明明很普通的一个桑珠南,勉强说起来只有脸蛋能看一点,可是……算了,这样也好,反正人已经在他手心里,想要怎样就怎样,一时半刻也好,一生一世也好。
桑竹南已经是颗无用的弃子——是无用的,也就是无害的。
不过偶尔也有不爽的时候,比如今日的家族聚会——杜家是个大家族,所以会定期举办这样半家宴的聚会,商讨家族事宜,联络感情,这一习惯是上两代就保留下来——在这次家宴上,核心的几位成员在商讨如何在城北大展拳脚对付乔鑫一干人等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引起的话题,又趁机揶揄了下杜泽坤的喜好,开起关于桑竹南的荤段子。
杜泽坤心里不悦,他觉得连带着自己也被玩笑了,就冷笑两声敕令那个不知轻重的堂弟闭嘴。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还是家中长辈站出来化解,道:“自家兄弟,怎能为了一个外人反目,玩笑而已,都不要往心里去。”又责骂了那个堂弟,糊弄过去。
杜泽坤虽然过后变脸和那堂弟亲热如常,临走还把自己的跑车借给他开,不过那深藏的的不快一直持续到家宴结束,当他踏着微醺的步子,心里那点薄怒慢慢翻腾出来。
他想,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为了桑竹南受人揶揄呢?桑竹南并不理解自己的窝囊之处,没人能理解。
若能把他干脆拖上天台推下去摔死就清净了……不过他知道自己不会这样做的。
正因为清楚自己下不了死手,所以才更愤怒。
当杜泽坤推开房门的时候,桑竹南还没有睡,而是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睡衣缩着腿在床上磨指甲。为了安全起见,桑竹南不被允许接触任何道具活着碎玻璃之类锋利的东西,指甲长了也只能在仆人的监督下由旁的什么人来剪。有几次剪得不及时桑竹南就有点强迫症地用牙齿咬,看着怪不舒服的,杜泽坤就随手丢了一个指甲刀给他,反正也不会怎样,从此后桑竹南没事就修建他那十根小葱似的的手指。
此刻正在磨指甲的小桑见他回来,条件反射地惊慌后撤,向床里缩过去,杜泽坤的火气更大了,他要泻火!
他毫不客气地扒掉自己的外套,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合身扑上去,胡乱地亲啃起来,受到惊吓的桑竹南先是微微挣扎,后来就如同往常一样乖顺了。
若是平时事情就顺其自然做下去,然而今天的杜泽坤却并不打算重复自己,他一把捏住那纤细的手腕把人揪起来拖下床,向窗台而去。
先是逼着桑竹南跳下去,然后他自己也跳下去,他打算带着自己的骨头换个地方吃。
和桑竹南在一起做的时候他更喜欢野战。大概是小的时候俩人就是这样趁着月黑风高一次次溜出去在无人的地方打炮。每当特别的晚上——心情好或者不好,杜泽坤就会这样带着桑竹南绕过自己家的保全系统,不带一个保镖地跑出去吃野食。
为此他还在不远的地方放了辆车。
刚把桑竹南丢进车里,杜泽坤就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等到把人载到更远的地方,今天就不妨车震一次。于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在一个狭小的车库里,只有车厢里开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线幽暗浮动,车身有节奏地上下晃个不停,里面传出喘息呜咽呻吟混杂的声音。
杜泽坤今天下手比平日还要狠厉,桑竹南的身上新伤旧伤简直像只三花猫,两只肿胀的RT更肿胀到疼痛不堪的地步。
那张混合了疼痛怯懦和性、感的脸更加激发了杜泽坤的兽性,进出更加狂野起来,他就喜欢这个懦弱男人的这个表情,就喜欢这个调调!
在漫长的抽C之后他大概已经进入了最后冲刺的阶段,更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说着一些辱骂恐吓下流的话,这通常会让桑竹南更羞耻害怕而温顺异常。
左一句“J人”,右一句“S货”,还说什么“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洗干净PG给我上,等我玩腻了就丢到俱乐部里卖PG,若是不从就剁碎了丢到白浦江里喂鱼,所以你最好祈祷我晚一点玩腻”……杜泽坤满意地发现自己的话取得了不错的效果——那底下因恐惧而收紧的秘、部就是证据。
那车最后猛烈地震了几震,几乎要天塌地陷的折腾,最后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车里狭小空间里堆积的肾上腺气味久久不散,桑竹南M着腿眼神空洞地望着车顶,眼角滑下来的眼泪已经有点要干了,趴在他身上平复呼吸的男人此刻倒有点男人疲累至极的样子,懒洋洋道:“今天可是灌饱了你。”说着支起上身抬起桑竹南的腿吻了吻他的脚趾,然后回头去摸放在车头位置的烟。
事情就发生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还没等他回过头来,突然一个什么东西划过自己的喉咙,随后他被大力掀开,不知道怎么的桑竹南就已经从车厢里连滚带爬地掉了出去,并且用惊恐到见鬼的眼神瞪着自己。
杜泽坤还没反应过来,他想骂桑竹南又搞什么鬼,可是接着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低头一看,胸前一点点的血流下来,开始还只是一颗颗,然后是一串串,最后是喷涌而出,他抓住自己的前襟,仓皇看向已经开始打开车库大门逃出去的桑竹南,这时的杜泽坤才明白,自己被桑竹南刺中了……
临跑出门之前,桑竹南回头看了眼血流成河的杜泽坤如索命鬼一样伸出血手来朝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恐惧的还是快意的还是疯狂的,锋利的指尖还残留着刚刚划过人类皮肤的触感,难以置信,眼下他下定决心逃开这个魔鬼,再也不想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猜对了,小桑是光腚逃跑的。。。
第77章。。。
要逃开逃得远远的,要不然会死掉——这是桑竹南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他身上未着寸缕,风一吹过,前胸贴后背,只有下面软软的二两不安地甩荡在午夜无人的街头……
好在他脑子虽然不灵光,却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逃亡的时候他还是初步地辨识了下方向,向着不远处戒备森严的杜家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跑着跑着,昏头涨脑地不知道跑了及多远,拐了几多弯,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他终于跑不动了,不得不隐身在一个垃圾箱在月光下的阴影里。
他仓皇四顾,风吹草动便吓得瞳孔一缩一缩的,等到确定了身后并没有追兵,他才茫然地想到——那个人是死了吧……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血淋淋陈尸车库的现场,浑身进一步抖起来,“我杀人了……”他想,抬起双手,“我亲手挠死那个人了……”他往着那垃圾更阴暗的地方靠过去,完全不顾难闻的气味。
接下来要怎么办?——桑竹南完全没有打算。
事到如今他还能去投靠谁?
乔鑫……就算再笨他也多少也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落到杜泽坤手里和乔鑫是必然脱不了干系的。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暗暗指望着自己是被抓来的,乔鑫会派人来救他,或者花钱来赎,结果……他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己送回那个狼窝。
阿斯……不,也不能去他那里。用不了多久杜泽坤的尸体就会被发现,自己失踪的事情也会被联系到一起,阿斯是首当其冲被追查的线索……何况,他真的会包庇收容犯下这等罪行的自己吗?
经历了一些世情险恶,特别是在生存面前,连桑竹南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变得“聪明”一些了。
不再一味地把事情如同堆积木一样按照自己的医院随意堆砌,不再想当然地认为爱情温情什么的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起码没有吃饭睡觉重要。然而这些后知后觉的聪明还不足以应对眼下的危机,他可是一个连小内都没穿的杀人犯,也许等早上太阳升起就会照亮他的穷途。
这样想的桑竹南几乎绝望了,忍不住哭出来,捂着自己的嘴,小声呜咽着——他连哭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反而麻木了——就好像当房价涨到一定程度之后又的人反而彻底放松打定主意租房度过下半生把存款拿来环游世界一样——桑竹南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感觉到脸上身上好像不知道被什么缠着之后,桑竹南惊醒,他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的戴鸭舌帽的男人搂着,身边仍旧是那个垃圾堆。
“你是谁?!要干什么?!”他大力推搡,由于锋利的指甲起了作用,那人吃不得痛“嗷哟”着放开手,但反手就给了桑竹南一拳,正中面门,把他打倒在地,道:“别装了!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死鸭子!一看就知道刚被人GAN过!来陪老子玩玩……”说着就扑上去上下其手起来。
原来是个专门半夜里物色流浪或拾荒男子加以侵犯的变态,他今夜在此逡巡,寻找下手对象,岂料因为最近犯下几桩事情,拾荒人员之间已经有了传闻,聚众而居,互相保护,让这BT几次无法得手,心里正憋着一股泻火,便遇到了这个像是刚刚被劫财劫色的小鸭子,一身的细皮嫩肉却青紫交加,明显被暴力对待过。虽然是个二手的,不过却是个难得高级的货色,说不定捡到宝了。
这BT觉得今晚上没白出工,有的乐了,合身扑了上去……
深夜的陋巷里,一声短促的惨叫响起,之后便归于无声无息。
数分钟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小巷里快步而出,他低着头,即使在空无一人的夜色街头也恨不得藏在自己的影子里,不多时,他的身影渐渐淡薄在长街的雾色中……
第二天清晨,比上班族起得早得多的拾荒者们纷纷开始劳作。负责这一片的老汉发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眼睛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