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琦,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小鉴是我的接班人,如论如何都不能被你带走,除非你有把握打败我,否则老夫必然与你不死不休。”
苏红辉的爷爷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周围的那些人正缓缓的想自己这边围拢过来,看样子要群殴自己。
“苏天师,我也知道你厉害,但是我的脾气你知道,但凡是到手的东西,想让我吐出来,门也没有,除非你能打败我。”
那老者在苏红辉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后者很快便动惮不得,仿佛被禁锢了一样,随即他便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就在他眼前,那老者突然变成一个身高达到一丈,浑身覆盖着暗青色鳞片,流淌着尸水的巨无霸,挥拳向自己的爷爷打去。
然而,苏红辉的爷爷毕竟是家传的方术,在训练他的胆量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应急措施,此时,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张金光灿灿的符纸直接向天空抛去。
轰的一声巨响,那金光灿灿的符纸仿佛变成了一轮小型的太阳,向那巨无霸的老者砸去,那夺目的金光刺激的那些围过来的人纷纷像遇到烈火的残雪一样消融了。
苏红辉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了那张金光辟邪符,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做成这样的符篆了,被自己浪费了一张。
那巨无霸的老者虽然厉害,但是在这种金光符的威力之下仍旧不堪一击,惨叫一声,浑身冒出黑色的烟雾,居然从金光符之下逃走了。
苏红辉自然被爷爷带回来,走到坟茔中间的时候,赫然看到另一个自己就躺在坟头之间的空地上。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苏红辉的爷爷将他的灵魂打回到体内,但是却没有抹去他的这段记忆,这也算是练胆的成就了。
对于他的这番经历,我不置可否,因为我实在很难相信这种事情,尤其是他的爷爷跟厉鬼大战的这一段,实在不符合逻辑,如果按照正常的顺序,两人应该打得难分难解,双方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等等。
最后金光符篆一出,全面压倒对手,等于是金手指了,这样的场面才够精彩嘛,他这番叙述简直就是白开水,流水账,一点悬念和创意都没有。
但是因为语言朴素,加上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非常吸引人,倒是有不少人围过来听故事。
然而,苏红辉见围上来很多人,便草草结尾,闭口不谈了,把握恨得牙根痒痒,虽然我有些不相信他的这番经历,但也向听听后来怎么样了,可是因为围上来五六个人,他就懒得说了,连李云聪也闭口不谈了。
我心说,你们不说我说,就不相信引不起你们的兴趣,只要你们接茬,我究竟从侧面对方术有一定的了解,虽然谈不上会,但最起码也能知道一些。
于是,我便开口说了一段我自己的经历,还是跟着叔叔一起干工程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那是在一个农村。
我叔叔接活不拘一格,也不管是农村还是市里,只要有钱赚就行,而且那时候是建筑业的淡季,城市中好像要举行什么会议,所有工程全部勒令停工,叔叔便在远离城市的农村接了一个小活,是一个将原来的老房子拆掉,在原来的遗址上重新建一栋三层小楼。
当天我们赶去看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那家人倒是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们爷俩,对工程的一些细节方面做深入性的谈判。
毕竟作为建筑商来说,能省一点就是一点,马马虎虎,盖间小屋,只要当时不倒,管他日后怎么样呢。
我跟叔叔就曾经做过这样一件缺德事,那是建的两层楼,工程完工后,所有的一切都挺好,只有混凝土大梁的底板暂时还不能拆,因为没到凝固期。
然而叔叔急着要接另一个活,便冒险拆了底板,在底板下面都是密集的柱子支撑着大梁,只拆了一半,那大梁便有断裂的迹象,叔叔吓得冷汗当时就出来了,赶紧命令工人再用柱子顶上,然后对主人家说大梁还不到凝固期,但是自己的工人也不能总是闲着在这里等,让人家吧工钱结清了,等到了凝固期之后在派人来。
那主家也老实,真的将工程款付了一大半,剩下的仅仅是一些零头了,叔叔带着我和几个工人连夜逃窜,再也不回去了,大梁打废了就等于整个房子废了,除非在中间加一道夹山,否则一拆下面的支柱整个房子都会塌下来。
第七十九章 女鬼
谈好价格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多,本来我叔叔说要开车回市里住宾馆的,可那家人死活不让走,说这么晚了,我们俩又都喝了酒,这样开车不安全,万一碰到交警的话就惨了。
叔叔一想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就留下来,那家人给我们张罗了一间客房,我和叔叔两人连衣服都没脱就滚到床上去了。
别人喝酒犯困,我是越喝越精神,虽然觉得有点头重脚轻,但精神却异常亢奋,瞪着眼睛睡不着,叔叔倒是随遇而安,到哪里都能很快的睡着,这一点让我相当羡慕。
躺下不到五分钟,叔叔那能把小偷吓跑的鼾声就响起来了,我更睡不着了,瞪着眼睛看着房顶想事情。
在以前,我从来不跟叔叔在一个房间睡觉,因为我睡觉很轻,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而叔叔那鼾声又堪比雷公,我们在一起,只有他睡觉的份,没有我睡觉的份。
农村的房子现在来说都是两层小楼了,连平房都很少见了,而我现在住的这家居然还是六七十年代的土坯房,可以算得上是农村一道别样的风景了。
土坯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陕北还住窑洞呢,因为墙体比较厚,风吹不透,太阳晒不透,可以说跟空调房一样,冬暖夏凉,只是现在人追求新潮和漂亮,这种土坯房淘汰也是必然的现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意袭来,在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的啤酒,一开始还没啥,这会儿开始有感觉了,憋得有点难受。
说实话,我真不想出去,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硬憋着啊!又不是大雪封门的寒冬,在那种天气之下,农村人往往会弄一个尿罐子放在床下,晚上起夜的时候不用往外跑了,据说现在东北的某些贫穷落后的地方还延续着这样的传统。
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我就感觉到一股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疑神疑鬼的向周围张望了一下。
按道理说这是人家的家里,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每个家庭都会有家神,东北话叫保家仙,有这种家神在,一般邪祟的东西是进不来的。
有些人家的家里并没有家神,但是却小日子过得安静祥和,这就是风水之力和家中已故先人的功劳了。
自然死亡的先人因为阳寿已到,纵然没有轮回转世也会呆在自己家里,保佑着子孙后来不会被外面的邪祟侵扰。
再加上这种够年头的老房子一般阳气都比较重,阴晦的东西就更不会来了。只有那些常年没有人住的老房子中才会有脏东西进来,将这样的房子当成自己的落脚点。
人住阳宅,鬼住阴曹,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可是那些游魂野鬼没有地方住,往往就喜欢住在空房子里,反正也没人住,他们就权当是租房客了,唯一不同的是它们不会给房东钱,而且还会给当东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一间房子,在农村并不算什么,可是在市里,一间房子一年下来的房租也不是个小数目,然而,一旦有这些东西入侵的话,生人在没有经过仪式之前搬进来就等于是跟游魂野鬼共处一室。
假如这个人跟我一样,是个童男子,而且身体强壮而且阳火旺盛的话,那些鬼魂是会主动给你让地方的,只是它也不会搬出去,指不定在你睡着的时候它们就会出现在你房间中,也许就站在你床前,默默的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你。
在农村是没有什么像市里那样的卫生间的,尤其是在夜里,遍地是厕所,小便嘛,根本没什么,转眼看不到就算完事,典型的提裤子不认账,你说是我尿的,我还说是你呢。
再者说了,在农村,夜里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小便,甚至大便,只要没人看到,路边的草丛里,苞米地里,树林里、大桥下等等,背背人就行,也没有人跟你较真。
我现在就在他们院子里的一个粪坑前站着撒尿呢,在整个农村来说,他们家也算是比较穷的那种了,一直都没有盖房子,院子里连个厕所都没有,大小便都是在这个粪坑前。
一边撒尿我一边四下张望,几乎所有人在夜里小便的时候都有这种习惯,当然了这里说的是男人,女人我就不知道了。
说实话,我真的没觉得有多害怕,因为这是在人家的家里,而且我不管怎么说也是童子身,童子尿是辟邪的,这个说法自古流传至今,想必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尿到一半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院子的角落向主人家的卧室那儿飘过去。
我之所以说飘过去,而不是走过去,就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迈步,也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我赶紧转过身前去仔细看,然而那白色的人影却不见了。
这下把我吓得浑身一激灵,尿到一半陡然停住了,使劲揉揉眼睛,眼前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客房的灯光在院子里拉了一个很长的影子,却根本就没有白影在。
也许是我眼花了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不是冲着我来的,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只要别惹我就行了。
这么想着,我又努力尿了剩下的一半,正准备提裤子的时候,突然感觉耳朵边仿佛有微弱的气流通过,就好像是有人趴在我的耳朵边吹气一样。
这一下真的吓坏我了,就在一刹那间,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脏砰砰跳个不停,鸡皮疙瘩掉一地。
手扶着小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在我身后的话,那么我的任何异动都有可能被认为是不友好的举动。
更要命的是,我根本就看不到身后究竟有什么,现在我正面对着客房,眼睛中看到的就是客房的灯光在门口照射出来,在光亮的刺激下,周围好像变得更黑了。
恐怕很多人都有过像我这样的经历,就是在看着不远处的光亮的同时,周围的环境会变得格外的黑,这是人的眼睛瞳孔适应的问题。
嘿嘿……
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在我觉得没事了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幽怨的冷笑,那小声仿佛就在耳朵边,又仿佛来自九幽地府,声音格外的空洞。
这一下差点把我吓尿了,好在我已经尿完了才没有尿在裤子上,虽然和叔叔近在咫尺,但我却感觉,不等我一跑进房间,那东西就会给我致命一击。
经历过小卖部的事情之后,我的神经已经变得格外的敏感,任何不合理的事情发生,我总是第一时间向鬼魂作祟方面前去想。
我不敢回头,因为如果一旦回头,看到一个没有五官的人披头散发的站在我面前,估计能直接把我吓死。
“大哥大姐,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可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您该找谁找谁,我不过就是一个穷打工的,跟您也没有什么恩怨,您就别拿我开心了。”
也不知道我当时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居然结结巴巴的跟身后的东西说了这么一段话,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试不是,万一碰上一个通情达理的,我不是也能顺利脱身嘛!
说完之后,我竖起耳朵听周围的一切动静,可以说将感官发挥到了一种极致,如果那东西真的听到了我的话,肯定会给我一点回应的,就算不同意我的说法也一定会再次发出声音的。
等了大约有五分钟,但是这五分钟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的煎熬,想动又不敢动,生怕背后这主在思考着我的话,我一动它再认为我是要逃走,虽然我本身就是想逃走,可也不能表现出来。
“我被人算计了,现在困在别人的房子下面做垫背的,连轮回转世都不能,如果你能帮助我,我就放了你。”
随着空洞的话,一个一身白衣的小女孩出现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避过了客房门口的灯光,看清起来瘦弱而又可怜,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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