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薛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他不会在脸上表达出来,但是心里总会藏着些的,尽管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
言归正传,起码我知道了那个怪人叫历。
薛,蒋,历,都是好奇怪的名字。如果说最初听到薛的名字我是觉得很特别的话,那么接二连三听到相似的名字,就已经变得耐人寻味。
从薛的只字片语之中,我只知道他和蒋是搭档,所以我猜测无论是他还是蒋和历也好,或许都隶属于一个组织,就像我和晓峰他们都隶属于明老一样。
可会是谁拥有这么庞大的力量却就显得很不可思议,因为薛他们无论是从身手和技能上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我觉得单单是他们中的随便一个人就能支起一个场子来。
说过了这些,我才想起自看见薛开始还一直没问他和十三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了,这里除了墓室就只有格子棺下面的深渊了,既然他们都不在墓室里,兴许就是去了深渊里面。
薛说并不是他故意要扔下我一个人,而是事发突然,他不得不先走一步。
于是他和我说了当时的详细经过。
原来我们进入到墓室当中之后,薛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墓室的不对劲,但是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他什么也没说,而那时候我被墙上的壁画吸引,已经走到了墓室的深处,他本来也想提醒我小心一些的,但是却注意到了十三的反常。
他说十三自始至终就站在墓室门口,却不再踏进墓室里来半步,于是他看出了端倪,就一直盯着十三,果真,才不一会儿,他看见十三转身就往回跑,他自然是来不及喊我就跟了出去。
薛说,他感觉在追十三的时候似乎十三前面还有一个人,可是谁他并没有看真切,那时候墓道里还弥漫着浓重的雾气,他只是感觉到还有一个人。
后来他看见十三从深渊里跃下了去,于是他也跟了下去。
可是到了深渊里的事,薛却并没有说下去,我听到要紧处,于是追问:“后来怎么样了,你们真去到了深渊下面?”
薛只回答我说深渊下面另有空间,而且是通往玄鸟墓里的惟一出路,只是他们下去之后遇见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十三去了哪里,薛却只字不提,他只说等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当真想不出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但既然薛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细细回味着他说的话,却也找出了几个疑点。
最大的一个疑点,就是他们下去了深渊里面,而历是从下面上来的,他们竟然没有相遇,这好像有些不大可能。
再有就是,其实还是历在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的疑问,虽然他们身手都很了得,可是他们是如何抓紧了深渊的绝壁而不掉下去的,就算是十三,我也要为他捏一把汗,毕竟这比不得墓道里的墙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薛说在墓道下面有另一条墓道,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察觉,而那条墓道则通往下面。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所有人都能跳进深渊之中就不见了踪迹,原来入口是在下面,我拍拍自己脑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后来薛带着我下去,这地方下去倒并不难,就是在的很隐蔽,若不刻意去找还当真找不见,而且我感觉这一条墓道就是顺着上面的这条墓道修起来的,只是我站在上面这么久竟然丝毫也没发觉。
我就说要下去到无底的深渊里面那要到什么时候,先不说上下艰难,但是往返一趟那就是多少时间的事。想到这里,我才猛地明白设计这条墓道的人当真是费了许多心思,人们都以为格子棺墓室坍塌这边已经是绝路,可这里才是真正的入口。
也就是说,格子棺不坍塌才真的是绝路一条,这个陷阱设计得可以说是一石二鸟,一来格子棺不坍塌,那就隐藏了真正的入口,把人继续往陷阱里引,里外都是十足的陷阱;二来则是格子棺墓室坍塌,只要防备不及,就会跟着这些棺木落到深渊里摔成肉泥。
能够发现真正入口的人当真是要百里挑一的能手,如果没有薛在一旁,我自认为自己早已经跟着格子棺落到下面去了。
一时间我感慨万分,可不容我有所感慨,在下面的墓道里就看到了一具躺着的尸体,起初看到的时候我有一种恍惚感,以为这是在上面墓道一模一样的情景,因为在那里也躺着一具尸体。
可等我看清了这具尸体才真正地回过神来,这两具尸体是不一样的,这具尸体不是活尸,而是一个鲜活的人,看上去还死了没多久。
薛冰冷着脸庞开口说:“我一直觉得十三不对劲,直到遇见了这个人才知道关中帮的人不仅仅只是喂了蛪虫那么简单,那些人只是用来混淆视听的,有一拨人很显然已经来到了这里,说不上是先我们一步还是晚一步,总之他们的目的还不可知,十三很可能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说到这里,我想起在墓室里的那个人,兴许也是关中帮之一也说不一定,再联想到历一直在找人,即便不是找十三,也是找这些人中之一,他被关在格子棺下面的墓室里这么久,我当时还奇怪他找十三做什么,现在想想只怕这里面就有值得揣测的深意了。
地上躺着的这个人鲜血流了满地,殷红一片看着格外刺目,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墓里面最忌讳的就是活人血,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东西,因为它的腥味能蒋墓室里的所有毒物都招来。
虽然我并不惧怕这些毒物,但鬼知道这奇怪的墓里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万一跑出来一个不忌惮死神香和玉印的毒物,那当真是悔之晚矣。
薛似乎会读心术,我刚想到这里,他就开口说道:“这里面的确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毒物,我把它称之为尸血燕,这样的血腥味最能吸引它。”
我几乎是瞠目结舌地望着薛,他绝对是故意的,虽然他那脸上是冰冷和严肃,但我就觉得他是故意说出来吓我的。
我于是反问他说:“既然血腥最能吸引它,这尸体的血也流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你说的尸血燕的踪影?”
“即便是风,从这里吹到墓的深处也要花上一些时间,更别提气味的传播,不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功夫,这尸血燕估计已经在往这里赶了。”薛说。
他就是故意的!
尽管他一点玩笑的意味也没有,但在我看来这分明就是撒谎不会脸红的模样,我白他一眼说:“既然这样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它来攻击我们不成!”
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算你要开这样的玩笑,也不用真的以身犯险吧,我环顾着墓道,要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来,可是这里四面都是墙,哪有藏身的地方。
薛却一本正经地问我:“小远,你在找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找藏身之处了。”
他顿了顿问我:“那你找到了吗?”
第五十五章避让
我鄙视地看他一眼,就怎么也想不通凭他的智商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然后他依旧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没有找到的话,我倒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处。”
我觉得我是带着会吃人的目光猛地看向了他,而他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但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的却是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当即火冒三丈,他果然是故意的,而且是蓄谋已久的!
可是我的火气却丝毫也没发出来就没了火,等等,我看见了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冰坨子的身上看到了属于人的气息。
虽然只是他的眼神看上去不似之前那般冰冷而带上了一些像是错觉般的笑意,但这可是自我认识他的第一个表情啊,我心里那激动的,我觉得这一刻我就是专门感化人的天使,连这个冰坨子都被我的乐观向上给感化了,我还有是什么做不到的。
这冰坨子可是和死人一样级别的存在啊!
但他眼里的笑意就像是昙花一现,马上又归于冬日的冰天雪地,他走到墓道边上,几下就把石砖给拆下来不少,看他那轻松样,应该是早已经拆好的,只是又重新给堵了回去。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其实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个冰坨子可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他见我还愣在原地看着他,于是冷冷开口道:“小远,我们在里面看着就行了。”
于是我也站进去,墙壁后面不算宽敞,但要容下两个人却绰绰有余。等我也钻进来了,薛就将石砖重新填上,显然是要把缺口给封起来。
等墙壁重新封好,里面变成一片黑暗,当然黑暗对于我来说并不算黑暗,因为我带着夜视仪,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我留意到薛特地在墙壁上留了一条缝隙,用来观察外面的动静。
透过缝隙我刚好可以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墓道里是一片安静,等了好一会儿,我只听到墓道里突然传来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是声音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只感到一种介于有无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墓道里面,我只觉得听着很难受,于是捂住了耳朵。
薛小声对我说:“这是尸血燕的叫声,与蝙蝠一样它们是靠超声波来辨别前进的方向,但是它的叫声却比蝙蝠的频率要低许多,所以我们可以听到一些,但是它的频率很快,所以听起来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我知道薛要说明什么,尸血燕的叫声只要足够尖利,只怕能够直接用它的叫声来杀人,现在会听着不舒服完全是因为它们的声音分量还不够的缘故。
当然,薛说这还不是尸血燕可怕的地方,他告诉我说尸血燕最可怕的地方其实是在它的爪子上,它的爪子十分锋利,要是被抓到的话能够活生生给抓掉一大块肉来,而且更恐怖的是,只要是它的爪子抓过的地方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开始腐烂,用什么药都不管用,一旦出现这样的状况,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口腐烂从而波及全身,直到最后整个人完全腐烂,可是即便人全身腐烂了却还并不会死,要等你的器官内脏也跟着腐烂到了一定程度,人才会死去。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通常遇到这般情形的人都会受不住这种折磨而选择自杀。
我听了全身翻起一阵鸡皮疙瘩,于是说:“将伤口上的腐肉割掉也不行吗?”
薛说:“不行,尸血燕的爪子上沾着极重的尸毒,换句话说,它的爪子就是各种尸毒所寄生的地方,在被它的爪子抓到后上面的尸毒就已经染上了肌肤,接着尸毒渗进血管和皮肤之中,通过血液循环逐渐流向全身各处,等伤口开始腐烂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无法医治了,惟一的办法只有在被尸血燕抓到的同时就将伤口上的皮肉削掉一层,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地管用。”
我咽了一口唾沫,这东西竟然这么霸道,怪不得连薛也要躲起来。
说话间,我看见一团黑影已经出现在了墓道之中,然后盘旋在尸体上方,就像一团烟雾一样地缓缓将尸体给笼罩起来。
我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翅膀兀自拍动着,似乎在争抢食物。
薛说:“这东西常年生长在墓中,很少能有这样的口福。”
本来极其残忍的事,可是却被薛这样淡然地说出来,我第一次觉得,生命在他的眼里就这般的不堪吗?
就算这个人是关中帮的人,很可能我们遇见还会成为敌人,可是面对生命我从来都无法漠视,虽然他现在早已经是一个死人。
我只看见这些黑色的尸血燕将尸体团团围住,就像一只更为巨大的尸血燕躺在地上扑动着翅膀一样,薛则冷冷说道:“如果我们现在还在外面,也会变成那样。”
薛说过,尸血燕不惧怕死神香,也不惧怕玉印,而且它的爪子这般霸道,我们在外面单枪匹马的的确是敌不过这么多的尸血燕。
所以薛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等这些尸血燕离开了我们再动身,可是我心上却很烦躁,我想到了十三,万一他遭遇了这些尸血燕那可如何是好。
然后我问薛:“这些尸血燕究竟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薛说:“这不一定,尸血燕喜欢阴气重的地方,这地方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阴气,看它们飞出来的时间,不是在配殿就是寝殿。”
而我现在丝毫没有了空间感,问他:“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薛说:“如果准确地说起来,还在明殿的范畴。”
尸血燕的老巢是在下面,也就是说我们无论如何避让,只要还继续下去就终究无法完全避开,总会和它们相遇,所以这样躲着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我们还得找到完全克服它们的方法才行。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薛说:“只要有尸血燕存在的地方,就会生长着一种同样喜阴的植物,我们把它称之为尸血叶,它的汁液用来对付尸血燕极其有效,所以我们只需要等这里的尸血燕散了,找到尸血叶将它的汁液涂在身上就行了。”
听薛这么说我才常常地舒了一口气,俗话说一物降一物,通常在长着荨麻的地方总会长着蛇信草,所以在有尸血燕的地方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