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一个极大极空旷的墓室,这一个水池占了将近四分之三左右,而除此之外这里头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空旷的有些可怕。所以说这里说是一个墓室都是有些夸张了,十三则形容这就是一个游泳池,专门给那些活尸起尸啊设置洗澡的地方的,对于他那天马行空的思想我早已经习惯了,所以当他说出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见怪不怪吧。
我们来到水池边上,如果不仔细分辨,在这样的光线下又加上水面如此平静,当真会将它当成是一块镜面,这水分外清澈,可以看见水下的一些光景,但是毕竟光线较暗无法看的太深,而用手电照的话因为会有反光又加上周围都是昏暗的,即便再清澈的水也无法看到地下,反而只能看到水面的光景而已。
而建在这下面的水池我并不认为会是普通的水池,比如这些水往哪里来,总要有个源头的吧,否则这样久远的时间如果不是活水的话又如何保持不腐,如果只是一潭死水的话只怕这里早已经变成了一潭臭水,根本不可能这样清澈。
我们在水边上徘徊了一圈,基本上也看不出什么究竟来,什么线索也没有,只能看着这一潭水发呆,期间我想用手抄一抄水,可是却被薛制止了,用他的话说,这水可能有异样,最好别碰。我听了便也忍住了,周围有没有可以扔下去的石子之类的,想了良久于是想到在外面守着的翡翠人俑,于是对十三说:“你何不让翡翠人俑下水去试试,看看水里有什么。”
十三说:“我正这样想,我这就去唤一两个进来。”
十三倒是适应的很快,才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些个翡翠人俑就已经尽数成了他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了,本来我打算和十三一起出去的,但是十三说他一个人就可以了,我想了想这外面也并不远,于是就由着他去了。
我和薛则在水池边上等着十三回来,十三出去之后,薛忽然问我:“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薛说的是哪一茬,于是问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薛则说:“十三。”
我说:“看他的样子的确自己也是不知情的,关于这件事可能他比我们还要疑惑。”
可是薛却并没有说话,他说着从身上摸出了一枚铜符,然后递给我问道:“你还记得这东西吗?”
我看了看,似乎有一些印象,但是又有些记不清了,我于是问道:“看着挺眼熟的。”
薛说:“那你仔细看看。”
我于是将铜符彻头彻尾地看了,上面只有花纹,而这个花纹却和在铜片以及尸体脖子上的那个花纹一模一样,我抬头看着薛问:“这也是在铜塔里找到的?”
薛却看着我,眼神分外凌厉,我听见他说道:“看来你果真是忘记了,我曾经给你看过,这枚铜符是在玄鸟墓里得到的。”
我似乎有些印象,但是具体在哪里薛给我看的我也记不住了,只是问:“玄鸟墓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薛说:“这是追杀令,既然十三的印章是这个花纹,那么岂不是在说这枚追杀令就是十三发出来的?”
我听薛说到这一茬的时候心上忽然猛地一个咯噔,然后忽然想起这是一枚什么追杀令,薛说过这是他得到的命令,而要杀掉的对象是我!
我说:“这么说十三要杀我!”
薛说:“虽然目前还不得知具体的内情究竟是如何的,但是这枚铜符是十三的东西无疑了,从而我在揣测他的身份一定是不得了的,你可要当心着些,现在他可能是真的没有任何记忆,但是一旦记忆恢复了呢,身为蒋的他就以厉害的心机而问明,如果他执意要杀你,只怕是防不胜防。”
我听薛这样说,不知怎的心中忽然一痛,带着一些不相信回答说:“十三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吧。”
薛说:“会不会到谁也说不准,他现在是对你无害,甚至还会拼命来保护你,但是人心善变,又有谁捉摸得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像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是杀人的工具,即便再有常人不能之能,也只是一把只会杀人的刀。”
我不知道为什么薛忽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话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他说了,外表强大的薛,其实内心也有不可言说的苦楚,只是他从来不向外人吐露而已。我于是说:“就像你说的人心不可捉摸,既然是人那就不可能完全被摆布,即便是刀,可以杀死别人,却也可以划伤使刀的人,你说呢薛?”
薛然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湖水发呆,我见他这样也就没再开口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十三回来,然后我便心中生了疑团,从这里出去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十三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于是说:“我却看看十三。”
薛似乎想什么正想得入神,也没搭理我,我便自己起身出来找十三,一路走过来都是安安静静的,这种安静让我有些不安,于是我回头张望了四周,心中有些发悚起来,等出来到外面之后只见翡翠人俑守着的地方竟然是一地的碎片。
全部都是碎片,所有的翡翠人俑似乎都被砸碎了,翠绿的碎片散落了满满一地,可是却根本没有十三的踪迹,我立刻意识到不好,于是焦急地喊了一声:“十三!”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我,我本来想往明殿上面追上去的,可是想到十三已经不见了,我要是再和薛失去了联系那么就更加不妙了,于是我先进去找薛,而在我刚折身打算走进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头顶有一团阴影,我这才抬头去看,只见一个人正趴在壁顶上,不是十三又是谁,而且见到我抬头,他正用一只手在朝我比划着什么,而他指着的地方却是我身后,我于是立刻回头,在我回头的同时,我只感到一个阴影已经来到了我身边,而在意识到不对劲的那一瞬间我立刻将身子往后退,在这东西即将出碰到我的时候惊险地退开了。
等我站定了再看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粽子,它的身上还穿着寿衣,很显然是通道里的棺材里的死人,那么这也就应该是少了的那一个死人了,只是它的模样比起其他的死人要可怖许多,只见它的脸是彻底的青黑,就连长出的獠牙也是青色的,手上的指甲更是已经长到了十分锋利的程度,我在心里说这可是一只老粽子啊,怪不得十三要跑到壁顶上去。
见是这样的情形,我立刻拿出了玉印,也亏得我身上拿着十三的玉印,否则我真是一点武器也没有了,十三能爬到壁顶上,可是我可没有他的那本事。
这僵尸一击不成,于是又朝我一蹦一蹦地过来,他虽然身体僵硬可是动作却很快,我根本呢来不及反抗只好再一次避开,而在它折身再一次朝我过来的时候我寻到了间隙,于是握紧了玉印一把就按在了它的脑门上,在玉印盖在它脑门上的时候,只见它忽然就不动了,僵尸身体坚硬,脑门更是硬的和石头一样,我只感觉手都被震得有些发麻,但是总算这一击是中了,我于是拿开玉印,正打算再给它一印下去,但是玉印拿开之后发现单单是这一印记就够它受了,我只看见它身子扭动了几下,就倒在了地上,只是在它倒地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的脖根,我似乎看到那里有一个印记,像极了铜片上的那个花纹,我正打算上前去看个究竟,却看见倒地的僵尸身上忽然不知从哪里窜起来了一团火,然后将它整个身子彻底湮没在火焰之中。
我只好往后避开,而见到僵尸着火,十三终于从上面下了来,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这僵尸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十三说:“我也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碎玉,在我们进去的那一会儿工夫这些翡翠人俑就彻底被砸碎了,甚至我们连一点声音都没听见,而我过来之后这僵尸就忽然就出来了,我就爬到了壁顶上。”
十三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不解,虽然十三的能力失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被一具僵尸追得无路可走,最起码对付一具僵尸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于是不解地问:“你怎么会怕一只粽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鬼镜池…1
十三说:“粽子的确是不用怕,但是怕就怕这不是普通的粽子,你看见满地的碎玉了吗,你说一只粽子怎么可能将所有的翡翠人俑都打碎了,你信我可不信。”
我的确也是这样想的,再怎么说翡翠人俑也比粽子厉害许多,更别说这里有七个人俑,那么怎么也应该是这只粽子被撕成了碎片才对,而不是人俑全变成了碎玉。我于是说:“这些人俑不是僵尸打碎的,而是另有其人!”
十三说:“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所以我爬到了壁顶上,一来是不和它发生冲突,二来则是细细观察它的一举一动,我发现它一直就在这些碎片上来回打转,起初我并不明白是为什么,可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却猛地明白了过来,它在这里来回打转,要是你从里面出来第一眼看到会作何感想?”
我说:“我看到的时候的确是以为这些翡翠人用之所以摔成了碎片,都是拜它所赐。”
十三说:“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而且之后我很仔细地观察着你和它搏斗,事实证明除了它出现的地方有些奇特之外,它不过是一只普通粽子而已,在整个过程中它几乎没有对你造成任何威胁就被你直接一巴掌拍死了,试想它甚至连活尸都不如,又如何能和翡翠人俑相提并论,更别说还能一下子弄死七个,你相信这样的奇迹吗?”
我摇摇头说:“这确实是不可能的事,看来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了,可是这个人会是谁,既能号令僵尸,又能拥有悄无声息杀死七个翡翠人俑的能力,我想着总该也要是十殿阎罗或者四判官这样的人才行。”
十三则说:“我觉得不像是四判官的人,或许就是十殿阎罗之中的一个。”
我不解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十三说:“就是一种直觉,我似乎在这里的空气里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但是却分辨不出是谁的,但我知道这是只有十殿阎罗才特有的气味。”
至于十三说的是什么味道我丝毫也闻不出来,但是既然这是只有十殿阎罗才有的特有气味,而我并不是十殿阎罗中的一员自然闻不出任何的味道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十殿阎罗之中人员众多我却根本不知道是谁,同时也猜不到。
我问十三:“那你猜测是谁?”
十三却摇了摇头,但是却并没有说一句话,而从他这样的话语里面我终于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第一是因为他只是与一个隐隐的猜测而并不敢确定,第二则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却故意不说,要么是他不敢说!
如果是不敢说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有些端倪了,甚至是有值得深思的地方了。
最终十三也没有透露一字半句,所以我只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这地下,不单单只有我们,还有人也一起跟着下来了,就像在上面一样自始至终都在暗处监视着我们,而我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但是十三和薛就很难说了,毕竟他们知道的内情要比我更多一些,也更会刻意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像我想的这样简单,因为我脑袋里总是浮现出僵尸脖子上的那一个图案,虽然我当时的确没有看清楚,但是我敢确定这是那个图案无疑,可是为什么一个脖子上印有十三专属印章的僵尸会被另一个人操纵从而引发了刚刚的事,这中间只怕有我根本无法想到的缘由。
更重要的是,我竟然觉得这个花纹有一些熟悉了起来,不知名的,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却压根想不起来。
我见十三根本也不说什么,于是便对他说:“薛还在里面等我们,我们先进去再想办法吧。”
十三没有意见,我和他走进里面,只是走进来的时候,只听里面传出一个对话声来,好像是薛在和谁说话,但是在说什么却根本听不清,而当我们进来的时候只看见薛对着水池站着,而刚刚那样的对话声就像是我的错觉一样。
我狐疑地打量了里面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当我看向水池的时候,却发现原本静谧得就像是镜面的水池上正荡漾着一圈波纹,泛着零零星星的粼光。
我们进来之后薛转过了身来,他看见我们两个人进来也并没有什么表情,也什么都没有问,似乎这样的情景并不出乎他的意料,而他素来都是这样的表情,我怀疑这是否只是我的心理作用,我于是说道:“外面的翡翠人俑都被砸碎了,我和十三遇见了一只大粽子。”
而薛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而我觉得他似乎有些短暂的出神,于是问他:“薛,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我重新看向水面上,只见那一圈荡漾的波纹已经彻底消失,但是原本如同镜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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