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十殿阎罗之中没有谁是彻底明白的,当然当初薛和蒋的行动有多少与我一模一样的那个人的影子在里面我不得而知,但是随着对蒋的了解和那个人逐渐浮出水面,我总觉得蒋做的每件事背后都有那个人的影子,所以久而久之在我心里不禁有了这样的一个猜测,会不会从一开始那个人就在身后操控着蒋,所以我们才对蒋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也才会误以为蒋是这样恐怖的一个人。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一切,将几乎从未为自己辩解过,即便辩解也只是轻描淡写就像开玩笑的一句话而已,毫无说服力,这是不是一种默认,或者纯粹就是一种无法反抗的无奈?
我感觉越往后,随着真相越来越多地浮出水面,所组成的这个局就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每一条新的线索出现就会将这个局变得更加复杂百倍,我不知道到了所有线索都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是否能够拨开云雾见青天,能否在这重重的线索之中找到最终的真相所在!
我正这样一重重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薛说:“有些事是你无论如何想都想不明白的,我探知了如此之久甚至都觉得自己才接触到了皮毛,久而久之,最初那种殷切想知道答案的急切反倒没有了,现在我却宁愿不知道真相。”
我不解地看着薛,问道:“为什么?”
薛说:“不单单是我,还有其他人,找到真相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无法想象当知道了真相之后我还会为什么而活着,这样想就觉得真相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可是即便这样,我却不得不用尽全力去探知任何一条线索,因为这是我活着的理由和信念,很矛盾是不是,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有谁不是这样的,死去是最好的解脱,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又有谁会甘心!”
是啊,带着这样多的疑问就这样死了,又有谁会甘心?
我不禁想起历临死时候的情景,他说的每一句话和眼神,我可以看出同样矛盾的神情交织在一起,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带着这么多的疑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可是最后一刻却又像彻底解脱了一般,这才是他们的痛苦所在吧,永远活在矛盾之中,却永远无法释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是如此。
所以我最后听见薛说道:“你说的对,活着就是希望,只要活着,最起码还可以希望以后会活得很好!”
第二百三十四章再次行动
这一夜是我听见薛说话最多的一次,我觉得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认识了薛这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心里默默承受的是什么。当然到了第二天,他又变成了平日里的那个薛,又变成了冰山一样的人。
而且第二天薛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他的样子,似乎我们在这里的冒险才刚刚开始,而我经过后来的整理和思考,则在心里已经有了两个很重要的推测,是关于猴子和假孟磊的。第一,虽然薛不认识猴子,但是猴子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看似巧合的背后,除了精心的算计还有精密的布局,不知道怎么的,在想到有这般心机的人的时候,我脑袋中只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蒋!可是十三的样子和蒋那阴沉险恶的形象根本就连不上线,最起码我看着就不是同一个人,我微微开始感到疑惑,十三真的是蒋吗?还是说我所认识的十三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他的真实面目,又或者他早已经告诉我他是谁,而只是我不愿相信无法接受?
第二,薛到这里来一定有他的目的,只是他并没有和我提起,不知道是因为出于保密还是藏私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不可能会简单地以为他每八年就只来这里当做游山玩水地旅游勘探一番,其中一定有原委,而且他自己都说,凡是到过这里甚至提及这里的人都会遭遇意想不到的不测,可是唯有他就可以自由来回而且安然无恙,就这点就已经有太多的疑点。
猜测归猜测,却并不是我在怀疑薛,而只是觉得有些重要的事他从来没有告诉我,而我却很想知道,而且几乎是在全力以赴地追查着这些事的原委,这也间接地说明,许多真相我想从他口中得知而想不劳而获,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当薛并没有说要离开的意思的时候,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而我同样也记得宁桓给我的叮嘱,三天,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倒底三天之后这里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我反倒有些想亲自看看。
薛和我离开了这里的木屋,虽然这里依旧有很多谜团并没有解开,比如为什么我捡到破碎的镜面,猴子他们三个人倒底失踪去了哪里,还有那口尸井的秘密等等的,我只觉得我只是看到了这里的一些异常现象而已,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虽然都可以推到风水格局上,但是具体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薛会认为猴子他们三个人一定会安然无恙?所有的原因我都想知道,非常非常想知道,所以当我想到这么多谜团的答案也许就在薛的肚子里的时候,我恨不得当场掐住他的脖子,然后逼他说出所有的真相,当然这样冒险的行为我在心里想想就罢了,这尊冰疙瘩我可得罪不起。
如果换做是十三的话,也许我已经这样做了不下百回了,一想到十三可能会有的表情我就情不自禁地想笑起来,可是我的这表情却恰好被薛落在眼里,他问我:“你在笑什么?”
我哈哈一笑说:“没笑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薛那一头雾水不解的样子我却更加想笑起来,可是马上我又想到这样开心似乎和周围的氛围不大相衬,于是这才忍住了,然后说:“只是想到了一些让人发笑的事。”
如果是往常,薛肯定就住口不问该干嘛干嘛去了,可是今儿他却追问道:“是什么事?”
我:“……”
然后我尴尬地笑起来说:“你不会有兴趣的,哈哈,哈哈。”
我傻笑两声,薛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那无声的注视让我感觉他在缓缓地朝我说着两个字——傻×!虽然薛是不可能这么粗鲁的,但是我觉得他这一刻就是这么想的,于是我收住笑,比起被他鄙夷我还真不敢把事实说出来,于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走上山的路因为之前已经走过了一次,所以这次走上来觉得分外熟悉,薛走的这条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和当初孟磊带着我去的那一条是一样的,他们要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而现在事实就更明显,薛要找的也是这个青铜入口,我还记得当初孟磊说当年的队伍完全挖错了地方,现在在回味着这句话,并非是他们挖错了地方,而是这个错误完全就是被刻意安排的,本来只是一场阴谋,是不可能找到真正的所在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青铜入口应该就是薛所说的地下墓群的入口之一了,而镇山蟾蜍其实就是起到一个震慑风水和镇邪的作用,只是让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这庞大的墓群会用蟾蜍来镇邪,而不是一些常用的貔貅之类的。
况且还是这么大一只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活蟾蜍,这其中的究竟如果细细追究只怕也会值得深思一番吧。
那一块平地并不难找,更何况还是有标记的情况之下,因为我看见我的背包还在,就安静地躺在树下面,而孟磊的则已经不见了,那么应该是被他自己背走了,估计是后来自己下去了也说不一定,总之他的行踪和他的人一样耐人寻味。
我将背包拾起来,拍去上面的尘土,我原本以为是我的,可是等我打开包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而是孟磊的,只是因为背包都是猴子统一给我们备齐的,都是一个款式和同样的工具,所以难免会认错,可是我却清楚我的背包里面是哪些东西,而这个背包不是我的,有人拿走了我的背包,却留下了孟磊的。
也就是说在看到背包那一瞬间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即便不是完全错误,也有些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也许的确是孟磊拿走了我的背包,但是我总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并且这时候我忽然想起的是出现在木屋外的、已经有了尸斑的尸体,所以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念头同时涌上脑海,无论是的真的孟磊还是假的孟磊,都已经彻底死了,真的被装进了铁箱子埋在了木屋的地下,而假的则暴尸荒野,再到之后的离奇失踪。
我这样想着,手则情不自禁地翻看着包里面的东西,只是没有翻几件,就看到在里面这些东西的缝隙中有一张纸条,我伸手将它拿出来,打开的时候发现竟然是薛给我的那一张,大约这张纸条本来是放在背包拉链下面的,只是因为我在提起背包的时候用力不当让它滑落进了缝隙之间,这可以推测出有人在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拿走了我身上的纸条,而将它放在了这里,而且是想要让打开背包的人一眼就看到。
可是是谁会这么做,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薛看见这张纸条,他这样聪明的人单是从我的举动和表情中就已经推测出了一个大概,他说:“计谋败露,那个假的孟磊估计已经被灭口了,他猜到我会到这里来,这张纸条不是留给你的,而是给我看的,告诉我假的孟磊已死,其实是告诉我不用再费力追查下去了。”
我想不通会是谁在暗中做着这一切,我问:“这个人是谁?”
薛说:“在暗处一直按兵不动的人。”
我又翻看了背包里的其他东西,除了这张纸条就没了别的特殊东西,其他的大致都是我们会在山里用到的,我于是重新拉上拉链然后背上,只是让我很不解的是,这些人拿走我的背包又有何用,我的背包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我也不可能将贵重的东西放在背包里,一定是贴身收着的。
可以说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而这点功夫里薛已经走到了前面的平地上,他站在那里回头说:“你们挖开的就是这里?”
虽然他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就是这里,而这里被挖开的坑已经彻底被埋上,甚至都看不出任何被挖开过的痕迹,我说:“就是这里了,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工具……”
我才说着的时候,只看见薛已经弯身,然后他用手在地上扒着什么,我走过去,却正好看见薛将地下松软的泥土扒开一些,同时土下面也呈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来。
“孟磊!”我看见的时候失声喊道,薛则一声不响地顺着尸体将土继续扒开,从土的松软程度和干潮混合的土色上可以辨别这些土都是后来被填上的,我也弯下身子帮薛挖,可是薛却说:“你不要动,往后站开一些,万一是个陷阱。”
我一愣,随即往后展开了数步,只是看着薛小心翼翼地扒开尸体周围的泥土,然后毫无征兆地,我忽然看见薛猛地起身就往后退,与此同时我只看见原本平常的尸体忽然膨胀,在薛起身的同时,黑色的烟雾从它的嘴巴、鼻子、耳朵、眼睛以及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急速地喷出来,而薛则一把拉过我就往后退开了十来步。
第二百三十五章探寻线索
只见一团黑烟忽然从尸体上一扑而起,其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等我定下神来再看的时候黑烟已经消散殆尽,只剩下土里面像是烧焦一样的尸体,全身看似是烧焦,其实是瞬间腐烂成这样子的。
我说了一声:“好险!”
薛看着如同烧焦一般的尸体说:“还有!”
然后我和他往后面更远离了一些,只见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然后我忽然听见很突然的塌陷声,只见尸体所在的这一片平地很快就彻底往下塌陷,立刻一个深坑就将尸体吞噬殆尽,而在泥土塌陷的同时,只见从深坑里面“突突”地射出一圈弩箭来,如果有人站在边上,即便不被尸体冒起来的黑烟给偷袭到,塌陷的地面和同时射出来的弩箭也会将人射成一个刺猬。
只见一圈弩箭之后又是另一组弩箭,若不是我们离得足够远,只怕也无法避免毫发无损,这样强劲的弩箭射程已经完全考虑到了周围的所在,三连的陷阱如果是常人肯定已经彻底着了道了,就连薛若不是反应的早估计也已经着了道了。
只见弩箭足足往外射了数分钟之久,基本整片平地都彻底插满了这些弩箭,在这样强烈的攻势稍有不慎就是命丧当场,那么设计这个机关的人也已经够歹毒的了,看来是想在这里彻底置我们于死地了。
直到再无动静了,薛才说:“已经结束了。”
我们这才从密密麻麻的弩箭之间穿过来到塌陷的深坑边上,只见下面是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完全已经不见了之前的青铜壁,我不禁惊奇道:“咦,那两扇像门一样的青铜壁呢?”
薛却说:“就是这里应该不会错了。”
说着他自己从背包里拿出一根荧光棒,然后用手来回掰了直到里面的过氧化物和酯化合物混合均匀了这才将它顺着洞口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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