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舞感觉到玉碎浓烈的杀气,脸上不由习惯性浮起淡淡的笑意,一言不发,手里的簪子随着她快速前进的身形,在夜空中划出一条直线。
她的出手一向都是如此,从来都没有任何曲线。
凌云亦是嘴角轻扬,配合着伶舞的举动往玉碎攻去。
他们的进攻都异常的凌厉,心里却都有着淡淡的苦涩,明知道玉碎的功夫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抵挡的,却还是要拼。
……
伶舞眼睁睁的看着玉碎的手掌击向自己的胸膛,脚下用力,身子快速的往后退去,却已经来不及,胸口依旧感觉一闷,到落地的时候,往后退了几步在站稳身形。
凌云在她被击退的同时,已经被玉碎的另一只手击飞。
望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凌云,伶舞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次注定难逃。
玉碎脸上一派木然,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有任何波动,伸手往伶舞的方向勾勾手指,轻笑出声:“再来。”
伶舞强忍住胸口那种差不多让她喘息不过来的剧痛,握着簪子的手指一紧,和已经站起身的凌云同时毫不犹豫的往玉碎的方向扑去。
在他们身形刚动的时候,一声飘渺的轻音响起。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声琴音,竟让杀招已经发出去的玉碎的动作为之一顿。
紧跟在这一声轻音后面的是更为飘渺的琴音。
在这个杀戮的月夜中,飘渺的琴音如情人的倾诉,又似两小无猜你侬我侬,情意绵绵之处却又让人黯然神伤。
人间谁能无情,只要是有情的人,在这样的月色下,在这样的琴音下,都会勾起心里的绵绵情意。
而玉碎现在要杀的是他深藏在心里的人。
玉碎的仲怔只是一瞬间,往伶舞颈部击落的手掌在顿了一下之后,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往前拍去。
情斩之玉碎瓦全5
玉碎的仲怔只是一瞬间,往伶舞颈部击落的手掌在顿了一下之后,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往前拍去。
他的手掌拍实了的时候,玉碎却楞住了。
像他这样的高手,对自己每一个出手都会预知有什么样的结果,特别是什么时候能击中对手。
现在他的手掌应该离伶舞的颈部还有三寸的距离,但是掌心里却提前传来了击中的感觉。
那种击中对方之后,对方骨头碎裂的熟悉感觉,这一次却又是那么陌生。
在玉碎愣住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他还按在目标上的手,这个不可能出现的事情让玉碎更是愣了一下,凌云已经被他击到在地,伶舞的两只手都在他的监控范围里,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角度抓住他的手。
而且,伶舞不是已经被他击碎了颈骨,怎么又还能抓住他的手?
就在玉碎愣住的时候,伶舞手里的簪子就插到他的心脏里了。
伶舞身后的伶飞,手指紧紧的抓住玉碎的手腕,苍白的脸更是变得越发惨白,轻笑了一下:“师父,你忘记我们是两个人了。”
玉碎击中的不是伶舞的颈部,而是伶飞的手臂。
在玉碎手掌离伶舞还有三寸的时候,伶飞突然伸出手臂挡在了伶舞前面,又强撑着痛苦抓住了玉碎的手腕。
伶舞有些仲怔的看着自己刺入玉碎的簪子,她本开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玉碎苦笑一声,本来冰冷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柔情,另一只手抬起来,轻抚过伶舞的脸颊,浅浅一笑:“你可以走了,却不会有自由。”
伶舞任凭玉碎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连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
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玉碎心里的杀意。
甚至于开始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玉碎平静的笑脸让她的心里突然有些梗咽起来。
情斩之玉碎瓦全6
甚至于开始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玉碎平静的笑脸让她的心里突然有些梗咽起来。
“现在,我可以不做你说的可怜虫了。”
玉碎笑笑,手指颓然失力往下搭去,身子也往后仰落。
伶飞的力道已经抓不住玉碎往后仰的身子,抓着他的手指也顿时松开了。
伶舞犹自失神的紧握着手里的簪子,玉碎往后倒的身子让她下意识的一把扶住,玉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骤然抓住伶舞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前面,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那抹笑意只是盈盈一现,就固定在他的嘴角上。
看着玉碎嘴角的那抹不应该有的笑意,伶舞深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一次现在一样,她心里对杀人产生了这样憎恨的感觉,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愿意再杀一个人。
伶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让伶舞很快的从仲怔中醒过来,必须立即找一个地方帮伶飞救治,要不然只怕她也熬不过今夜,当下弯腰轻轻将手里扶着的玉碎放到地上。
伶舞将手从玉碎的手掌里抽离,离开他胸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背滑过的地方有些不对。
她手背上原来应该是压着一个硬物的一角。
伶舞心里不由得一动,玉碎最后强撑着的举动,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
心思转念之处,伶舞轻轻的打开玉碎胸前的衣襟,看到在他胸膛的地方有一个用油纸包得妥妥当当的小包袱,不由拿起来放到自己的怀里。
若是她没有猜错,玉碎的动作就是想告诉她这个东西。
“走吧。”
已经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凌云捂着胸口走到伶舞身边,看着她有些黯淡的脸色,不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在伶舞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死里逃生的感觉。
听到凌云的声音,伶舞勉强提了一下嘴角:“走吧。”
远避尘世1
听到凌云的声音,伶舞勉强提了一下嘴角:“走吧。”
跃到围墙上,伶舞心里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才出来,为了挑出这个围墙,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伶舞仔细的听辨了一下那飘渺的琴音传出来的方向,伸手朝凌云招了一下手,就直接往那个方向走去。
这个世界上,能谈得出让玉碎的动作都为之一顿的琴音,除了南宫轩又还能有谁?
只要听过他琴音的人,不管隔多久,都不会忘记。
随着琴音的渐近,伶舞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快速的转过一个弯之后,在另一条街心中,伶舞就看到了南宫轩。
这条街是属于五王府的私人街道,在街道的两旁除了郁郁葱葱的松数之外,并没一户人家。
正月十五的月色透过树枝落到地上,南宫轩一身白衣,月光和白衣相映,让他仿若被盈盈光芒包围着。
南宫轩是一个不管在任何地方,你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他的那种人,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这条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放了长长的一溜马车,南宫轩就坐在中间的一辆马车旁边的一个蒲垫上,身边或站或坐着他的侍从,那把本来在琴童背上背着的琴就放在他身前的小几子上。
不管有多少人,伶舞的视线还是第一个准确无误的停留在了南宫轩的身上。
在伶舞的视线落在南宫轩脸上的同时,他的手指也按到了琴弦上,所有飘渺的琴音都哑然而止。
他的眼睛也已经望着伶舞了,眼睛和伶舞对视上的时候,里面就布满了笑意。
伶舞杨了一下嘴角,和凌云径直越过那些侍从走到南宫轩的身前。
看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笑脸,轻笑出声:“南宫太子好雅兴,居然在这样的夜里,在这个无人的街道深夜挑琴。”
远避尘世2
看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笑脸,轻笑出声:“南宫太子好雅兴,居然在这样的夜里,在这个无人的街道深夜挑琴。”
“若是我说,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南宫轩将身前的小几子往前一推,用眼神示意琴童将琴收妥,才浅浅一笑,站起来笑看着伶舞:“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让伶舞你满意?”
等南宫轩笑吟吟的说完之后,伶舞先是点点头,随即脸上又是一沉:“只是不知道南宫太子又是怎么知道伶舞会在这里?”
她看着南宫轩的眼神有些冰冷,若是说南宫轩这一次又是有未卜先知的预感,未免也太巧了。
伶舞问完之后,心里随即也升起浓浓的苦涩,她实在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否还有能相信的人。
“若是我说是我算出来的,”看着伶舞因为他这句话越发冷寂的眼眸,南宫轩柔柔的笑了一下:“只怕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突然走到满是鲜血的凌云身边,拱手做了一个辑:“相信南宫轩没有误了凌云世子约好的时间。”
凌云先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随即泛起笑容,躬身还了一个礼:“南宫太子果然是信人。”
伶舞心里怔了一下,随即心里升起一些愧疚,原来南宫轩是凌云预先约过来的,难怪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王府的私人道路上等候。
南宫轩似乎看出伶舞心里的想法一样,温柔的笑了一下,随即抬眼望了一下天色:“凌云世子和我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方才我因为在此等待得有些乏味,就随意的挑了一会儿琴,想必没有为你们添什么麻烦吧?”
伶舞和凌云对望一眼,同时摇了一下头。
若不是南宫轩及时出现的琴音,只怕玉碎的手也不会滞涩那么一下,死的绝对不是他,而是现在还活着的三个人了。
南宫轩轻扬嘴角:“若是伶舞你在此地没有别的事情了,我是否可以邀请你到西武国游玩一段时间?”
远避尘世3
南宫轩轻扬嘴角:“若是伶舞你在此地没有别的事情了,我是否可以邀请你到西武国游玩一段时间?”
看到伶舞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之后,南宫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声音也柔到了极点:“若是伶舞你不想去,我也不能勉强,只能说是我南宫轩没有福气,不能带伶舞游玩了。”
他看着伶舞的眼里有着意味深长的味道,让伶舞的苦涩的淡淡一笑:“南宫太子想必早就听说过伶舞的事情了,又何必还要问。”
南宫轩永远都是这样的人,他想将伶舞带出这个充满杀机,她已经呆不下去的东陵国,却绝对不会用帮助人的口吻说话,就好像他还要求着伶舞跟他一起去一样。
南宫轩挑了一下眉头,抬眼看着眼神有些黯淡的伶舞,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伶舞和欧阳曦的事情他的确听过,但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在伶舞面前说起,只能是轻声说道:“若是伶舞你愿意,我今夜就启程会西武国,你们就跟我一起走,如何?”
“今夜就走?”
反而是伶舞根本就像没有事情一样,往周围的停放着的那些马车和侍从看了一眼,心里想起一件事情,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很抱歉,也许伶舞还真的不能跟你同行了。”
南宫轩有些诧异的看着伶舞,却没有一句的追问,只是惆怅的轻叹一声:“是吗?”
“是的。”伶舞侧脸望了一眼,头搭在她肩膀上,已经因为伤势和虚弱昏迷过去的伶飞:“我还要帮她找一个大夫,你们今夜就要启程,东陵国离西武路途遥远,我怕她受不了这一路的颠簸。”
听到伶舞的理由之后,南宫轩的脸色明显的就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受了重伤,那你还不赶快放她下来。”
看到伶舞微微蹙眉,侧脸和凌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南宫轩摸了一下鼻子,胸膛就挺得比以往直了一点:“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我不光会弹琴,更是一个好医生?”
远避尘世4
看到伶舞微微蹙眉,侧脸和凌云交换了一个眼神,南宫轩摸了一下鼻子,胸膛就挺得比以往直了一点:“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我不光会弹琴,更是一个好医生?”
南宫轩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伶舞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一下。
让她眼睛更亮的是南宫轩接下来的话:“而且,我是一个讲究舒适的人,对别的事情都没有什么要求,但是有一点是绝对要的。”
他走到身边的马车前面,伸手抚摸了几下那拉着车的马匹上的鬓毛,帮它本来就光滑的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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