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数了一声,车厢里那个胖子就连滚带爬的到了车厢外面。
将马车拉到伶飞身边的时候,伶舞突然盈盈一笑:“你忘记了一件事,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马车。”
马车才走了两步,就被伶舞勒得停了下来,她从车上跃下来,走到已经空无一人的绸缎庄里拿起一件成衣,径直扔到车厢里面:“把你那身该死的衣服给我换下来。”
血债谁还32
马车才走了两步,就被伶舞勒得停了下来,她从车上跃下来,走到已经空无一人的绸缎庄里拿起一件成衣,径直扔到车厢里面:“把你那身该死的衣服给我换下来。”
说话间她自己已经拿起一套衣服往身上穿戴了起来,里面那身满是血迹的衣服遮住。
满脸苍白的伶飞强笑一下:“没有用的,为了能活下去,他们什么都不会怕的。”
伶舞冷笑一声,跃上马车往王爷府急驶而去。
……
伶飞不得不说,她的确看错了一件事情,就算是那些为了活命的人,在伶舞的逼视下,连看都不敢往伶舞的方向看一眼。
而她,就挨得紧紧地坐在伶舞的身边。
伶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那种毫不起眼的淡泊完全不见了。
不管场子里面那些人是不是敢往她的方向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
从比试开始,她就一直坐在场子里最中心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动手。
先不说她之前在府里一直都是稳坐第一的高手,就是上一次回门时的事情,就足以让场子里所有的人退避三尺,他们拼命是为了活,而不是去去找伶舞那样的高手送死。
同样的,她们也不敢接近她身边的伶飞。
伶飞坐得实在是离伶舞太近了。
近得连那些人都不敢看她一眼。
伶舞冷笑一声,站起身子往在场子里无数决斗的人瞄了一眼,等她再次坐下去的时候,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不愿意再看,要不是一定得呆在这个地方,她可能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起身离去。
伶舞突然发现,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做杀手的人,要不然她为什么不能像别的杀手那样,一点感情都没有。
伶飞有些虚弱的声音在伶舞耳边响起:“尘埃落定。”
血债谁还33
伶飞有些虚弱的声音在伶舞耳边响起:“尘埃落定。”
伶舞有若如梦初醒般的睁开眼,站起来往场子里扫视了一遍,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神渐渐的冷漠下来。
但她眼神却有些恍惚,连场子里除了她和伶飞之外,还站着的有哪五个人都不怎么看得清楚。
伶舞唯一知道的就是欧阳珉,那个和她同在玉碎门下五年的人,居然没有在这一次中间活下来。
暗自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伶舞侧脸对身边的伶飞低声吩咐:“要是你还能走的话,就自己给我走出这里。”
伶飞点点头,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伶舞,她看的是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场子。
“你放心,我一定会走出这个场子的。”伶飞说话的时候,连语气都变了,冷淡到和伶舞平时的语气一样,但眼睛却是闪闪发亮:“能在今天走出活着走出这个地方,是我五岁以来,唯一一件期盼的事情。”
停了好一会儿,她又悠悠的加上一句:“奇怪,这个明明是我朝朝暮暮都期盼的事情,怎么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却一点都不开心了?”
伶舞闻言心里微微发苦,一言不发,朝站在场子最前端的欧阳离和玉碎盈盈拜了一下,径直离去。
……
在伶飞执意的要求下,伶舞扶着她到了她呆了无数年的石屋。
伶飞一边皱着眉头忍受伶舞帮她上药时带来的那种痛苦,一边又兴奋的看着低着头专心帮她上药的伶舞:“你说,今天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听到伶飞这个问题,伶舞手里的动作不停,脸上的神情不变,想都不想的借口:“只有两个人,但或者说,也就是一个人。”
伶飞咬着牙嘻嘻一笑:“你别说,当时龚王妃和那个欧阳野看到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神情还真的很好笑。”
她没有看错,伶舞更不可能猜错,能大手笔请得起那些杀手的人只有俩个,就是龚王妃或者欧阳野。
而他们本来就相当于一个人。
血债谁还34
伶舞轻巧的把手里的药瓶放下,脸上也是笑意盎然,当时她们及时踏进场子的时候,龚王妃和欧阳野的脸色的确是难看得紧。
特别是欧阳野,恨不得就是一副你怎么还没有死的样子。
他们打的主意就是只要伶舞不能及时赶回王府,那么就是她自动放弃权力。
而且,那些杀手看来在杀手界一向都很有名气,让他们起了一种就算是伶舞能及时赶到,也会是一副受了重伤的情况。
谁知道伶舞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让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而且还是赢得漂漂亮亮的那种。
伶飞浅笑出声,眼里露出期盼:“伶舞,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伶舞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你不要忘记,我和你只是伙伴,你要是想叫我帮任何事,都不用指望。”
“你不用一直提醒我这个事实。”伶飞撅了一下嘴唇,眼巴巴的看着伶舞:“就算是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要知道我可只是想叫你去酒窖里拿一些酒来,我们庆祝一下。”
伶舞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你有伤在身,是不能喝酒的,而且,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庆祝的,我本来就不会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伶飞径直打断了,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管我有没有伤,我只知道这一天是我等了足足十几年的。”
说到这里,她低着头抬眼偷偷的瞥了一眼伶舞:“再说了,你也的确该庆祝一下。”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我为什么要庆祝?”
“为什么?”伶飞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丝调皮:“因为你的好朋友没有死,你说这个是不是一件应该庆祝的事情?”
伶舞冷冷的瞥了一眼伶飞:“我没有朋友,以后也不要朋友。”
话是这样说,她却已经站起来往石屋的外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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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舞拎着伶飞想要的一瓶酒穿过那个院子前面小树林,看到前面那两个人的身影时,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他们是两个出现在这里的人。
五年来,这两个人唯一的任务就是天天呆在石屋里,问着从外面敲门的那些人一些乱七八糟的暗号话,确定身份无误之后,就从里面打开。
除了那些话,伶舞在五年中,几乎没有听过他们说过任何一句话。
现在他们出现在这个树林里面,那石屋里面的伶飞呢?
伶舞的心快速的跳了起来,等她用最快的速度冲下假山里的那些石阶,转一个弯就看到玉碎背着手背对她站在门外,在伶舞看到他的同时开口:“你来了。”
他虽然没有转过身子,却从伶舞的脚步声中听了出来。
伶舞身子停顿了一下,一句话不说,有些僵硬的一步步踏下那十几级石阶,走到那扇紧闭着的石门前面,冷冷的对玉碎说:“你把门打开。”
玉碎侧脸看着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死死盯着门的伶舞,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在五年前第一次带你来这里说的一句话没有?”
伶舞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里的杀意大盛:“你把门打开。”
同样还是那一句话,同样的冷冰冰语气,却让玉碎心里震动了一下,眼睛骤然眯成一条缝:“我说过,有一种门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从外面打开的。”
他说的是事实,五年来伶舞已经多次研究了这个石屋,那里面的机关她已经摸得很清楚。
伶舞冷笑一声:“为什么?”
“我觉得你知道原因。”玉碎叹息了一声:“在太子府里,伶飞对欧阳宣萱不敬,就已经背叛了王爷,这个是王爷的决定。”
他抬眼往门的四周看了一下,淡淡的笑笑:“现在也不错,最起码她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地方帮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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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往门的四周看了一下,淡淡的笑笑:“现在也不错,最起码她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地方帮她陪葬。”
“是吗?”伶舞骤然侧脸盯着玉碎那张看不出任何心思的脸:“这么好的地方,你们放弃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玉碎轻笑出声:“这个地方本来就只是用来培养你们这些人的,现在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无所谓要不要了。”
伶舞眼里差不多喷出火来,怒视着一脸毫不在意的玉碎:“那为什么又要把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杀掉?岂不是白费了你们十几年的心血?”
“我们培养出来的人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玉碎笑看着伶舞,眼里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我也对你说过,不要背叛王爷,就是连这样的心都最好不要存。”
伶舞咬咬牙,良久之后喟然一晒:“我怎么觉得,要说只是因为伶飞对欧阳宣萱不敬,用这个藉口杀她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她脸上已经恢复成淡淡的笑意,眼睛却是更冷,抓着酒壶的手指也因为用力开始发白:“若是这个原因,我觉得我犯下的还要重一点,为什么你们就不杀了我?”
“你们?”玉碎叹息了一声:“这个是王爷的决定,不是我,你为什么要一定把我和他们联系在一起?难道我不是你的师父?”
伶舞漠然的看着玉碎,转身看着石门:“你们就是你们,我只是一个人。”
她浅浅的勾了一下嘴角:“本来是有两个的,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唯一的一点都拿走。”
玉碎皱了一下眉毛,刚想开口,却听到伶舞冷笑一声:“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走,我现在只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玉碎叹息了一声,抬脚缓缓的沿着石阶而上,到差不多转弯的时候猛然回首望着伶舞:“我想你应该知道,王爷为什么会下这个决定。”
伶舞微眯眼睛,一字字的回答:“我知道,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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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舞微眯眼睛,一字字的回答:“我知道,杀鸡儆猴。”
“没错,”玉碎也不管伶舞是不是背对着他,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表情,还是轻轻颌首:“所以,我还是最后提醒你一句,永远都不要存着背叛王爷的心。”
“你放心,我会牢牢的记住的,”伶舞突然回头对玉碎盈盈一笑:“你告诉王爷,伶舞会好好的报答他的。”
玉碎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伶舞的报答是什么,当下面色一整:“你最好把你那该死的想法好好的收起来,若是真的有那样一天,不用五王爷动手,我会亲手把你杀了。”
伶舞盈盈朝玉碎道了一个万福:“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还望玉碎手下留情。”
她玉碎两个字一出口,玉碎就怔了一下,摸了一下鼻子苦笑一声:“看来,伶飞在你心里的地位还真的是不小,让你连我这个师父都不认了。”
伶舞站直身子,冷漠的看着玉碎,她已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一切都用事实来说明。
玉碎的眼神也冷了下去,和伶舞对视了片刻之后冷笑出声:“本来我觉得王爷这样做是稍微有点过分的,但现在看来,王爷做得实在是对极了。”
他盯着伶舞的眼里出现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讥讽:“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作为一个杀手和卧底,你是不应该有一丝感情的,要是那样的话,只能是害死你自己,伶飞还是早一点死的比较好,我们还真的不愿意损失你这样一个人。”
“不用说了,你说的我都明白,”伶舞眼里的伤痛一闪即逝,变成了和玉碎一样的嘲弄眼神:“但是,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
等玉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伶舞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走到门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道石门,良久之后突然将头重重的撞到了石门上。
力道之大让两滴的眼泪从她脸颊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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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心痛的感觉就是这样。”
伶舞任凭眼泪从自己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从那个时空懂事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当眼泪流到她的嘴里时,伶舞脸上泛起了一种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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