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大唐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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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风.大唐双龙-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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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誉愣住,雅间内一阵沉默,半个时辰后,方叹道:“连师祖爷爷也无能为力,爹不必这般说。元誉早知自己身体弱,活不过五岁。”话音落,门外发出声响,似盘落地碎裂声。
    门被猛地推开,清清步入屋内,朝他们走去,手往后一摆,门被用力阖上。迈步靠近茶案,清清坚定道:“娘不会让你死,若是等不及,娘愿用性命换誉儿性命。”目光移向石之轩,伸手再道:“给我。”
    两人双目相对,屋内静谧一片,突然哐的一声响,小轩窗受力被撞开,白貂站在窗台,望向站着的两人。秋风拌着花的清香飘散在静谧的屋子里,凉风袭向只着夜行衣的清清,清清身子微颤了下,蠕首低垂。
    轻叹了口气,石之轩上前一步,握住清清的手道:“清清说过相信我,也答应了。怎出此胡言?你和誉儿都不能死,就不愿再多等一段日子?”
    元誉闻言,站起身道:“娘,你说相信自己,这会怎反悔不信呢?”停顿了一会,伸手抱住清清的腿,头靠着清清的腿,慢慢摇着头,一字一字道:“我的果饼没了。”
    沉闷地心情似因誉儿最后道出的一句消去,清清抬首,略带歉意道:“是我心急了。”
    ***
    五日后,过大兴城的山道上,马车急行,车轮辘辘作响。
    拉开车窗小帘,元誉望着车外,发出清越的声音:“我们下去歇会吧!”话音未落,闻得车顶上响起衣袂拂动声,马车突然停下。元誉惊讶地望向石之轩,石之轩不以为然,邪目瞥过车帘,望向身旁的清清。
    “终于现身,那便还了吧!”眸光流转,清清叹道。
    石之轩微微皱眉,道:“还或不还,杨坚怒意难消。”
    “江湖上言花间派传人得罪慈航静斋!若是将它还于慈航静斋,正邪两派皆不会再小觑石之轩。”清清覆在他耳畔,缓缓道。
    眼中精芒一闪,石之轩嘴角微扬,此计甚妙!何人可不受和氏璧内异力扰?且从中取出小部分,更未将它视为重物,还于慈航静斋。
    掀起车帘,清清走下马车,望向前方拦车的女子,只见她手握宝剑,眸光紧视自己。嘴角露出浅笑,慢慢走至距离女子五步处。秋风吹拂,两人衣裙随风而飞,清清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她,淡淡地问道:“碧小姐,宝物奉还。”说着抬手,方盒递至女子身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碧秀心凝视着她,问道。
    清清回头望了眼下车的石之轩,嘴角噙着笑道:“我是什么人对碧小姐来说,重要么?”
    “重要。”碧秀心秀眉蹙起,脱口而出。
    微微一愣,清清收回视线,回头望着碧秀心良久,答:“易羽。”
    伸手接过和氏璧,碧秀心声音有些沙哑:“离开他吧!和魔门的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碧小姐,我们不是朋友。”清清神色漠然,淡淡道。
    转身往回走,清清眼中映着石之轩的俊容,露出淡淡地笑。在走到马车前,石之轩扶着她进入车厢,待清清入车,侧眸望向碧秀心,眸光复杂地盯着她片刻后,跟着进入马车。马车再次前行,自碧秀心身侧驶过。
    碧秀心顺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转身,久久未回神,直到身后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碧师姐,不必再望。”
    回过身,望向来人,此人与碧秀心身着相同。碧秀心淡淡道:“梵师妹此话何意?”她瞧出什么了?
    梵清惠淡淡一笑,她不过是好奇碧师姐来此原由,没想到却发现这个秘密。碧师姐竟会喜欢上盗和氏璧之人!那位魔门公子进入马车前,与碧师姐的对望,以及碧师姐眼底的失落。轻摇首,她的目光转落在碧秀心手上方盒,严肃道:“碧师姐,回静斋复命为重。”
    碧秀心顺着她视线望向方盒,伸手打开盒子。和氏璧显于眼前,两人见之,皆是一怔。
    “怎会缺上一角?”梵清惠惊讶地叫道。
    阖上方盒,碧秀心神情凝重:“大事不妙!回静斋。” 

    花间派

    马车驶入山林小道,车窗边的小帘被人拢起,元誉探出头来,一双小臂在衣袖之外搭在窗沿,眼睛骨溜溜地望着林中秋景。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动了动身子,关关从他两臂中心位置探出头来。元誉谈笑着用手抚摸它的小脑袋,嘴角边一个小小的酒窝露出。
    坐在他身旁的清清神情微有恍惚,视线落在车外,瞧其神情并无赏景的兴致,思绪似随风飘向远方。
    碧秀心对她心生爱慕?这是何等荒谬的事儿。
    当马车路过碧秀心身侧,元誉道出此悟,使得清清心生忧愁,眸中隐有不安,碧秀心未与她动手之因似有了答案。仔细想想净念禅院里发生的事,对碧秀心,扮作男儿身的她无倾慕之意,淡漠至极。清清着实想不出哪儿出了错,不觉自己有令碧秀心青睐有加的地方。
    殊不知正事她这淡漠的性儿,使得碧秀心芳心微动,故有了不贪的劝解。
    手背上温热感使得清清回神,视线移向车内的人,蹙眉道:“知我是女儿身,是不是伤着她了?”虽说这不算是大事,可心里总有不安。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苦恼?”石之轩轻挑了下眉,淡淡的笑道。
    幽然若水的眼慢慢闭上,摇首不语。耳边似响起碧秀心在她转身时说出的话,慈航静斋不会善罢甘休。
    ***
    重山间云烟飘渺,漫步至山路深处,可见险峻的山道往上延伸,仿佛通往云端。抬眸望高,云端处隐有一座寺庙静静伫立在山巅。踏上山道,沿途穿过七重大门,直至险道尽处,枣红色的山门紧闭,仿佛告予来者,此间寺庙与众不同,蕴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气势。
    一位身着灰色素袍的女子快步走至紧闭的山门前,抬手在门上有节奏的敲了三下。不过片刻山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山门由两位女尼慢慢往内拉开。
    望向两位外来者,“碧师姐,梵师姐。”两位面貌略显清秀的女尼双手合什,颔首道。
    碧秀心上前走至梵清惠身旁,凝望两位女尼说道:“师傅现在何处?”
    “后山。”
    得到答案,碧秀心迈过门槛,不远处一座殿宇映入眼底,绕过殿宇前方,往右向后山行去,梵清惠跟在其后。山路迂回,待山沿边现一古亭,古亭上悬着匾,上刻有“赏雨亭”三字。亭中一位女尼背立,似在欣赏山峰四周的景色,两人步伐稍放慢,来到古亭外。
    听闻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女尼转身望向她们,面色止如水,平静的说道:“你们可寻到花间派传人?”此人正是慈航静斋斋主静齐。
    碧秀心闻言弯身,猛然跪地,双手捧盒,神情凝重道:“师傅嘱咐之事,弟子未能完成,和氏璧被取去了一角。”
    柳眉骤然紧蹙,静齐快步走至碧秀心身前,伸手接过方盒,打开方盒的瞬间,宝光流溢,静齐面色微沉,望着缺了小角的和氏璧。手微微颤动,方盒猛地被阖上,静齐转身走向古亭内的石桌前,将方盒放置在石桌的中心位置,双眸紧盯着木制方盒沉默不语。
    梵清惠望了眼跪地的碧秀心,朱唇微张,欲言又止,两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是否要禀告师傅?不,她不能说,当时她未现身除魔,说出亦不免被师傅责罚。且现在重要的是该如何消去文帝的怒火,静斋会因此事消失于江湖吗?
    斟酌良久,梵清惠肃容道:“师傅,此事非同小可。事关静斋所有弟子性命,我等如何应对?”
    “事已至此,为师亲自向文帝谢罪,以星象作缺失之因。”轻叹口气,目光不曾移离方盒。静齐师太面色隐有愧意,这话虽是逼不得已而说,但身为佛门弟子,出此谎言辱没静斋,着实不该!
    碧秀心抬眸,望着师傅的背影道:“师傅,弟子。。。。。。”
    抬手以示她不必再说,静齐转身说道:“起来吧!秀心。璧失不可复,非你一人之过,了空大师已将事全予为师言明,你能夺回和氏璧,已是将功补过。”
    慢慢站起,碧秀心听闻此言,脸色转为苍白,余光轻瞥过身后的梵清惠。此事非是师傅所想的夺回,而是他们还回。不解这花间派传人盗璧后又奉还,是何用意?但想他能将了空大师重伤,武功之高;取璧上一角,此举可谓藐视皇权之意。魔门失去邪帝,本以为能削弱邪派力量,未料有此等后起之秀,江湖恐再无安宁之日!
    碧秀心想了会儿,道:“师傅,此人不除,必为后患。他的武功恐不低于‘邪帝’向雨田!”那人武功亦不低,未向师傅言明,自是存了私心。
    “这正是为师担忧的事,和氏璧为身外之物,而此人胆敢独创禅宗,不可小觑!他日或为另一个邪帝,我等必要将他除去,以免祸及苍生。”静齐面露忧色,轻叹道。
    梵清惠上前一步,拱手道:“师傅,我们只知他是花间派传人,自称姓石。茫茫人海,不知他身在何处,他若有心躲避,我等如大海捞针。”
    握剑的手用了几分力,望了眼身旁的梵清惠,碧秀心答道:“梵师妹,想和氏璧暗中送往净念禅院,此事他怎会知?”
    侧眸望向碧秀心,梵清惠眼珠微转,淡淡道:“碧师姐的意思,这邪魔为皇室子孙,在大兴城。”
    “不。”碧秀心摇首,续道:“太子未登基,和氏璧之约知者不多,我们自不会说,文帝亦不会告知太子。此人如何得知,令人费解!他是否身处大兴城,无人知晓。但有一物,他定会强取!”说着睨了眼身旁之人,不再细说。
    “邪帝舍利。”梵清惠道出后话。
    半个时辰后,通往斋房的小道上。
    “碧师姐,师傅命清惠寻那人下落,师姐可否指条明路?”梵清惠迈着步子,似笑非笑的望着碧秀心的背影,轻声道。
    脚步一滞,碧秀心缓缓转过身,一双美目凝望身后人,淡淡道:“若秀心寻到宁道长,定与梵师妹会和,同寻那魔人踪迹。”望了梵清惠许久,轻叹了口气,不愿多言一字。
    见碧秀心回过身去,梵清惠微笑道:“但愿师姐不会存私心,放过那位花间派公子。”
    望着前方小道,道旁树叶已被扫尽,树枝上只有一两片叶子微垂。碧秀心不解地问道:“梵师妹为何不将方盒得来之事禀告?下任斋主许是你。”
    碧师姐也会有猜不着的事?梵清惠轻摇蠕首,一直以来她对师傅偏爱碧师姐,心终有不悦。自遇宋大哥,她似明白了其中差距,碧师姐确实有远胜于她的智慧。未言明,只为碧秀心眼中的失落,使她忆起得知宋大哥成亲之事后的失落,虽选择放弃,可心底仍会想着他,那种精神爱恋已然成为她的破绽。
    眸光落在前方女子的身上,梵清惠心底的酸楚渐渐退去,唇角慢慢扬起。如今的碧秀心和她一样,不再是心如止水的静斋圣女,心有灵犀有了破绽。想到此处,不由绕过碧秀心身侧,轻声道:“碧师姐,那年你劝师妹以天下苍生为重,今日,师妹也以此句劝碧师姐,师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说完朝前方小径走去。
    怔怔的望着梵清惠的身影,碧秀心面色苍白,竟被她瞧出此事!
    ***
    半个月后。
    群山耸立,险峻高崖前。一位身着银色劲装,挽着淡淡面纱的女子,只那双澄如秋水的眼露出。女子慢慢抬首,苍穹幽深,绿色的植株爬满整座山壁,前方俨然无路,只剩崖壁。女子轻甩衣袖,衣袖顿时伸长,如白玉的右手紧握袖一甩,袖绫往上飞去,绕上垂在崖壁的树枝,身子快速飞起。左手握上树条,足尖轻点枝条,蹬上高处枝头,宛如精灵在山林间嬉戏。
    稳落崖顶,环顾四周,云雾缭绕,女子缓步朝前方山洞走去,山洞前有棵枫树,秋风吹过,黄色的枫叶慢悠悠的飘落。树下站着一位白衣胜雪的美貌女子,只见她伸出手来,接住飘落的枫叶,美眸凝视着枫叶,一声轻叹回荡崖间。
    “妍儿。”劲装女子沉声道,止步于枫树前。
    闻言,白衣胜雪的女子赫然转身,恭敬道:“师尊。”
    望着自己疼如亲女的徒儿,戴着面纱的女子沉声道:“你还在想石陌溪?”一想到自己的心血被那臭小子毁去,而妍儿面壁半月心底仍好似想着石陌溪,女子脸色沉下。经过细察,知此事罪魁祸首为慕毅亭的徒弟石之轩。
    白衣女子垂首道:“弟子有负师尊期望!莫伤陌溪性命,玉妍甘以性命换他生机。”
    “玉妍,可知你说的是何混账话!为了个假情假意的男子,你竟连性命也不要,让为师如何将阴葵派掌门重任交予你。”被唤作师尊的女子怒意十足道。
    抬头望向师傅,祝玉妍摇头说道:“师傅,我相信陌溪不会骗我。若不是他,鲁妙子踪迹不会在这么短时间被发现。”固执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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