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大唐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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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风.大唐双龙-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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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眸之际,余光瞥见身旁人影闪过,转身望门外庭院,安隆眉头轻挑了下,从未见过这样的主上!忽闻身后轻吟,顺声望去。只见白貂跳下茶案,迈着小步,走过安隆身旁,未将他放入眼里,提足抬首间竟带着分高傲气息。不得使安隆心疑:主上从何处得来这白貂?
    转眼一月过,秋风凉爽拂面来。
    此时入豫州的山路宽道上,一辆简致的马车急奔,驾车人为一位身着浅绿衣衫的秀美女子。
    “楚乔,慢点,他们不会再追来。”一道柔和的声音透过车帘飘入女子耳中。
    女子微侧首,答:“是。”
    马车前行速度渐缓,车内,一袭素黄色装束的女子坐于右侧,一个小男孩侧身趴在女子腿上,闭目沉睡,脸上苍白。正是清清和元誉!
    清清伸手轻抚誉儿的发,愣神地望着他,思绪似不在此。未带元誉前往襄阳寻弘昊,清清不知此举是对是错,相较已知弘昊身处何地,救誉儿的性命为重。没有将这好消息告诉誉儿,清清亦是担心此事终为一场“空”!弘昊活着,却不来见她,其意似不言而喻。
    车外驾车的楚乔心中忐忑不安,宋缺派人往各处寻宋清清踪迹,这一路上,宋清清没少避过宋阀的精锐暗侍。虽猜不透宋清清心思,但见她能轻易躲过这些人暗查,足以知其睿智。若非五日前,元誉身有不适,一时露了马脚,她们也不必逃离。可是这事早晚会被安大哥知道,自己少不了重惩!
    宽道后方传来马蹄声,楚乔脸色一沉。侧身后望,沉着的脸登时被恐惧替代,快速回头。心道:主上!这可如何是好?
    待马匹快速冲过,蹄声渐远,楚乔这才安下心来,抬首望远去的马儿,楚乔面露疑惑,为何会在此遇主上,且孤身一人?
    石之轩驾马奔驰于宽道,怎会去瞧那极为普通的马车,自是不知两人又错过了。眼见至浙阳郡,一心想着马儿再快点,能快些见到清清,与他那从未谋面的孩儿。
    马车内,元誉被狂奔而过的马蹄声吵醒,撑起身道:“娘,我们到洛阳了么?”
    “没有,快至浙阳郡。”清清知连日的赶路,誉儿睡得并不安稳,心疼地望着元誉。
    一听是浙阳郡,仍存的困意顿时全无,来了精神,元誉喜道:“娘,我们会回无心谷吗?”
    轻摇头,清清答:“不会!至浙阳郡,楚乔会与我们分别,到时候我们改骑马前行。”无心谷不能归,也不知三师兄会不会留在无心谷寻仙剑诀。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元誉颓然道,神情略带失望。
    清清眼瞥过车帘,手抚誉儿的发,柔声道:“到后誉儿便会知道。”对楚乔,她仍是不放心。这段日子,她利用楚乔,行了些方便;接下来的事,可不能让楚乔知了去。正巧楚乔要离开,故也不作挽留。
    岭南,四季如春,阳光普照。
    一人手握张小纸条,快行迈步,提足,过门槛。步入正厅,只见两人正商量着什么,看见来人深蹙的眉,住了嘴。
    “大哥,他们找到清清了。”宋智喘吁吁道。
    宋缺闻言甚是喜悦,忙道:“她在何处?”要知五个月前,跟随清清的仆人带上信笺返回,他心难安五个月,总觉清清所言可不像与信中说这么简单。
    三位哥哥毋需为妹担忧,只想母子二人自在行路,望哥哥成全。
    宋智摇头,执纸条的手一伸,宋鲁接过一瞧,抬首望宋缺,愕然道:“跟丢了。”
    跟丢了,又是跟丢!宋缺一掌拍在茶案,茶案发出“嘭”地一声,茶盖磕在茶杯上发出的声。这怎能使他放心?既是二人游山玩水,何需躲开暗侍。
    厅内一阵沉默,另外二人难道见大哥生气,气不敢喘。良久,宋缺神情颇为无奈道:“让他们回来吧!”
    “大哥。”
    “大哥。”
    宋鲁、宋智同唤,对宋缺作此决定,大为不解。
    宋缺慢慢坐下,左手手肘紧贴茶案,手抚额道:“清清不是不知分寸之人,且她武功不弱于我,由她去吧!”闭上眼,眉心微拢。
    两人望了眼哥哥,又相互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转身步出正厅,留宋缺一人静坐。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见夕阳斜下,暗暗地光通过洞开的门射入厅内,映在宋缺的侧脸,一声轻叹于此时响起。
    “年少空许约,憾事难补救。” 

    净念禅院

    无心谷深处,宛如火海的枫林尽入眼底。
    一片火红的枫叶脱离枝头,慢悠悠地在半空打着转儿,突见一人头顶竹笠,身着黑色劲装,外披黑色外袍,身子平平飞渡,鞋尖轻点飘落的枫叶,犹如点水蜻蜓般,往南行去。
    片刻后,黑衣人身缓缓下移靠地,于枫林中一座石墓前稳立,石墓上落有两片火红色枫叶,墓边枫叶亦是不少,因飒爽的秋风吹至。有枫叶作伴,墓立此,竟不显阴森。
    黑衣人缓缓抬首,斗笠下一双透着寒冽的眸子先露,唇上蓄着浓黑小胡,原此人是燕飞三弟子陶醉。视线终落于墓主名,陶醉忽上前一大步,左手往石碑上所刻名一抚,缩手,修长的手已被一层黑色灰尘覆盖。
    面上隐露不可置信之色,陶醉愕然道:“死了?”瞧这上面的灰尘,定有三年以上。师傅怎会死去?前方小居无人,故往南来,却被眼前这一幕惊!
    陶醉心中暗道:不!师傅武功高,他答应过师母,不会自行了断。莫非师傅现在墓穴?
    心生此念,双眸望了眼石碑,陶醉赫然转身,环目四周,施展步法于墓边按八卦卦象走上一遍,却不见开。眉头一皱,换另一卦象方向再动,后归原位,伸手轻扣石碑上方三下,只听得轰隆一声,石碑后的墓穴出现一扇门,嘴角微扬,迈步进入。
    与此同时,无心谷内另有一人进入,来人一身儒生扮相,相较黑衣人,有文人雅士的风范。他似对无心谷甚熟,入谷后指往东行,沿溪而上,至木屋前。只听“吱呀”一声,木门被轻轻推开,屋中茶案上已覆厚厚地灰尘,一看便知主人不再此处。
    转身离开木屋,来人踏出小院之迹,望不远处有座小墓。眉轻挑,展开轻功,倏忽不见,但听得一声轻唤,才知他已身处墓前。
    “清清。”轻声唤道,此人正是石之轩。
    手轻抚过石碑上的‘夫’字,石之轩的目光越发柔和,慢慢转过身。衣袖向后一拂,一股劲风由袖间飞出,没有剧烈的石碎之声,然石碑瞬间化为点点碎石,悄然落在泛黄的草丛间。迈着大步往谷中小榭而去,想来清清不愿触景伤情,未居于此。
    片刻后,石之轩走至小榭,未见一人踪迹。缓步走向清清的寝屋。怎料人未至,一柄剑由身后直往他飞来,侧身躲过此击,剑直刺入前方木门,凝视震晃的剑身,眉皱。循剑向望去,一道黑影由眼前快速闪过,欲取长剑。
    在电光石火的迅快时间内,石之轩忽然间来到陶醉右侧,似抢于陶醉前取剑。
    陶醉一惊,运功推左掌,长剑倏地断成四截。右手握拳,强攻石之轩,欲予其重创。然他终低估石之轩,眼前人影闪出无数,重叠而至,幸他反应极快,感应指风破空而至,却是丝毫不让的挥左掌迎击。
    “砰”的一声,两人退后数步,隔上一个小院的距离。
    嘴角边一抹血痕,石之轩脸色难看至极,似身受重伤。
    头上斗笠落地,陶醉望向站于院外的石之轩,面上虽无变化,心里却是惊讶万分。此人定是师傅新收的弟子,竟能使他受得轻伤。想到去墓穴内发现两个石棺,师傅当真狠得下心,与师母同化灰烬。墓内除师母画像,再未不留蛛丝马迹予他查出仙剑诀所在,使他气愤出墓。
    燕飞用心可谓良苦,知陶醉心思虽细腻,但急躁的性子终为他弱点。以自毁肉身,逼他怒火烧心,便不会发现深处另一座古墓,免夺墓内奇珍异宝。却也暴露谷中另有一人作伴燕飞,以燕飞处事风范,不用多想,为燕飞新收弟子所为。
    而石之轩巧至,亦掩清清身份。使得陶醉认定,石之轩是燕飞新收弟子,知《仙剑诀》所在。
    双眸寒光一闪,陶醉冷声道:“说!师傅可将《仙剑诀》教予你。”
    虽身受重伤,但体内两股真气,却因侵袭入体内的霸道劲气慢慢相融。石之轩心里大感莫名,忽闻黑衣人话语,似猜出点他的身份。一丝笑意在石之轩嘴角扩大,平静的道:“你亲自向师傅取吧!”
    陶醉面色沉下几分,心中暗忖:师傅已亡,这人却说此话。岂不是让他去阴曹地府见师傅,言他定死!心下气极,往院口冲去。
    眉间微拢,石之轩左手一挥,一道火光直冲上天,爆出一朵血红的烟花。翻身飞离,他须快些离去,寻清清踪迹。以防此人知燕前辈弟子另有其人,对清清下手。
    见石之轩突做此举,忙伸手护眼,待声消去,陶醉放下手来。视线仍被红雾阻,缓神知其用意,脸色铁青,快速冲过红雾,院外已不见石之轩踪影。望东西方,未作久留,脚下展开步法,身形微晃,已窜出十余丈外。追至谷外,只见地上有些许血迹,想此人身受重伤,逃不了多远,依马蹄印而寻。
    良久,山谷内走出一人,望地上马蹄印,嘴角微扬,转往洛阳而行。原来石之轩在掷出烟雾珠后,快速于谷外,驱马往原路返回。此马乃是安隆从突厥寻来,未除去其野性,因他须连日赶路,故择此马,黑衣人此番追去,怕是要往突厥走上一遭。
    ***
    和氏璧为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亦作为帝皇的象征。因慈航静斋圣女为天下安定,择杨坚为帝,建隋。传其和氏璧作国玺保存,但少有人知,慈航静斋与杨坚在传玺之日,作了个约定。以十年为期约,为证玉玺完好无损,和氏璧当秘密送往慈航静斋,留上两个月。而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为盟,推时日,和氏璧应由慈航静斋新任圣女送抵净念禅院。
    净念禅院立于洛阳城外南郊,此时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负手立于山头,衣袖随风起,其目注视着南面一座小山上的宏伟寺院。只听得当、当、当三响,悠扬的钟声,由小山顶的寺院内传出。
    轻微的脚步声响,只见一个身着蓝色小服的男孩缓步走来,双目遥望着深藏林木之中寺院,满怀疑惑道:“娘,那是什么地方?”
    回首一望,男子慢慢蹲□,抚摸走至他身旁的小男孩。顺着男孩的视线,再次凝视耸立的寺院殿宇,答:“那是一座寺院,净念禅院。”原来男子非是真男儿,为女扮男装的俏娇娘。
    “净念禅院,好拗口的名。”男孩微微皱眉,侧首望娘,再道:“娘,我们不是去洛阳吗?为何在此止足三日,难道我们得先去那座寺院?”不解娘每日这个时辰都来此的原因,为了看远处寺院?
    男子点头道:“誉儿猜得没错,我们先去净念禅院,再往洛阳。”
    抱起唤作誉儿的男孩,男子收回视线,慢慢转身往山坡下行。明日,他得进去瞧瞧,是否如师傅所言,和氏璧已送至净念禅院。这几日停留于此,借居农户家,只为用檀香熏衣,以此覆盖身上的女子香。只因非慈航静斋弟子,其他女眷绝不能留宿净念禅院。
    翌日。
    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手牵着小男孩步行在长而陡峭的石阶,两侧树枝生长,随着入秋时日渐增,树叶已渐渐泛黄。男子抬首望头顶上方,天色渐暗,为入寺的好时机。
    “娘,为什么不把琴留在农舍?”男孩轻声问。
    男子未回答他的话,压低声道:“誉儿。以后娘扮作男子,人前你得叫师傅,知道吗?”
    “师傅。”男孩挑了下眉,想了许久才点头唤道。
    男子嘴角微扬,带上古琴,才能显是路过,借住净念禅院便不会引人怀疑。与寺院距离拉近,男子仰首上望,从林木间透出来的大青石砌成佛塔,以及发出悠扬声的钟楼。
    待石阶尽,男子望门上方,“入者有缘”四字入目,止步心叹:有缘?宋清清,不知你与和氏璧是否有缘,誉儿的性命全在这个“缘”上!
    步入山门,面阔七间的大殿矗立在门后的广场上,梵音有如海潮声响彻大殿,此时僧人正在灯火通明的殿内习晚课,细听此声,大悲咒似尽尾声。待庙中梵音远去,晚课结束,男子已缓步走至广场中央。殿内僧侣出,对来访者视如不见。
    “师傅,他们为什么不看这呢?庙内有外人入,却视而不见,奇怪!”男孩奇道。
    瞥了眼离去的僧侣,男子声音略显低沉地答道:“一切法如幻,远离于心识,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净念其名,当从《楞伽经》而来。”
    “阿弥陀佛,施主对佛经定是熟读。”柔和宽厚的男音自不远处响起。
    男子顺声望去,只见一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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