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忍不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抄近道去厨房,却撞上这样诡谲的一幕。
当雕像外的二人一鸟终于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少年发现刚才禁锢着自己行动的奇异力量突然消失了。
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密道地板上,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窥视到巨大秘密的兴奋感,只有后怕。
一些在纯血家族中影影绰绰流传的,关于黑魔王狠辣冷血的手段的传言迅速从他心头闪过,少年脸色煞白地坐了一会,猛地站起身。
那是黑魔王!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得让邓布利多教授知道!
波特握了握拳头,转过身。
还有费因希曼教授……谁知道黑魔王刚才对她干了什么!
为了西里斯,他也得想办法帮帮她!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密道之中。
校长室中,银色雾状的白丝被魔杖杖尖缠绕着,一缕缕自少年的太阳穴抽出,随后被放进冥想盆中。
白胡子校长沉思地看着盆内白色的雾气,终于将头探了进去。
波特只能从美杜莎的眼睛后面观察到的一切,在冥想盆里,进入的人能从各个角度观察这段记忆。
蛇语……毫无疑问,两个人说的,都是蛇语。
这让他震惊。
但更让邓布利多教授怀疑自己眼睛的是这段记忆里,伏地魔脸上的表情。
这真的是他记忆中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用冷漠的权衡和理智的判断对待一切的学生吗?那个被他判断为不拥有任何积极正面的感情,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只有马尔福的那个学生?
记忆结束了,冥想盆将他甩了出来。
邓布利多教授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脸上残余的不敢置信已经被彻底隐藏起来。他从镜片后面慈祥地望着正担忧地注视着他的黑发少年:“你干得很好,詹姆斯。”
少年松了口气,随即用又是期盼又是忧虑的语气问:“那西里斯……我是说,费因希曼教授她……呃……”
白胡子校长朝他眨眨眼睛:“放心吧,我们的实用魔法技巧教授没问题!”
波特这下是彻底地放松了,虽然心里仍对自己看到的一切隐隐有着某种疑虑,但既然邓布利多教授说不用担心,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少年挠挠乱翘的黑发:“那么我先回去了,教授。”
“去吧孩子。”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着点头,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着快活的光:“也许你会在公共休息室里见到你一直想见的人哟。”
波特一愣,随即惊喜地蹦了起来:“您是说……蒙特罗斯喜鹊队?!”他欢呼了一声:“太感谢您了教授!”
少年飞快的蹿了出去,甚至忘了道别,白胡子校长宽容地笑了笑,坐在位置上思考了一会,再次将头沉入冥想盆。
教授一遍又一遍地观察着这段记忆。
蛇语毫无疑问是斯莱特林独有的能力。
费因希曼家族毫无疑问没有掺杂过任何斯莱特林的血统。
但,如果安缇诺雅?冯?费因希曼并非这个家族真正的血脉呢?
某个猜测倏然点亮他的脑海,这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在他迅速抓到的几个片段中变得真实可信起来。
当年的汤姆,如今的伏地魔,唯一称得上朋友的只有阿布拉萨克斯?马尔福。
阿布拉萨克斯?马尔福唯一的妹妹正是嫁给德国的拜尔格伦?冯?费因希曼——也就是如今的费因希曼族长。
还有那让他不敢置信的,充满感情的眼神……
邓布利多教授深邃的蓝眼睛闪过一丝微光。
抓住你的弱点了,汤姆。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V殿,所以食死徒的形象比原来好很多。
但凤凰社不是错误,邓布利多也不是坏人,他是个政客,但他的目的和最后达成的效果是好的。
我尽量不把他写歪掉。
(哦这好难!捂脸!我已经崩掉了V殿,阿布,狗狗还有卢修斯……我真的没有信心校长能幸免于难,小精灵式撞墙。)
92 职务问题与绯闻问题
霍格沃茨七楼的房间温暖如春,长长的羊毛地毯淹没脚背,伏地魔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当然地看到一直停在安缇诺雅肩头的乌鸦一晃眼成了身形修长的黑衣男子,露出一个纯然发自内心的笑,叹息般说:“再次见到你真让我高兴,塞巴斯蒂安。”
“这是我的荣幸,汤姆少爷。”塞巴斯蒂安拉平在宴会中变得满是皱褶的外套,微笑着回答。
安缇诺雅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的墙上,没有表情地看着两个黑衣黑发红眼珠的男人彼此叙旧。
伏地魔说笑的声音慢慢变低,最后露出个有点苦恼的神色,将脸转过来,摊开手:“好吧,夏拉菲,也许还是让您亲眼看到答案比较好。”
他大步跨过来,抓住安缇诺雅的手走到壁炉前,随手从壁炉边小圆桌上的珐琅瓷罐里抓了撮粉末。
公主用空的一只手拍拍他:“汤姆,那个……”
“幽影酒吧!”伏地魔喊出目的地的同时跨进壁炉,火光猛地一盛,一个人影卷着一团火焰飞速退出,几个无声咒后,黑暗公爵伴随着焦黑的长袍与愈发卷曲的黑发再次出现。
“……不是飞路粉。”公主面无表情地将刚才的话说完,看了看学生那张有些发黑的脸,又慢吞吞地补充了一句:“这个壁炉并没连通飞路网。”
塞巴斯蒂安打开一侧的房门,彬彬有礼地向内一引:“还是使用这个吧。”
房间内地板上刻的传送阵看起来还真眼熟,伏地魔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突一突跳得好痛。
哈利斯庄园的所有摆设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动,书房里的书架高至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排着无数书籍,伏地魔从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架子上抽出一本用黑色龙皮作为封面的书摆到安缇诺雅面前。
法师抬手抚上这个日记本,触碰的那个瞬间她就知道自己留下的印记在这里面,而日记本传来的灵魂波动也让她有十分熟悉的感觉。
安缇诺雅按住封面的右下角,抬起头,伏地魔轻笑着作了个请便的手势,自信的笑容将那丝微不可察的紧张掩饰得极好。
安缇诺雅翻开日记本。
一片空白,除了扉页上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外,日记本内什么都没写。但法师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内容一般,专注无比地盯着那页陷入了沉思。
过了几分钟,一缕黑气从第一页里冒了出来,迅速在日记本上方凝成一个黑发少年的身影。
少年十五六岁模样,身形颀长,容貌英俊,一双黑眸满是震惊与狂喜:“夏拉菲?!”
安缇诺雅用手指戳了他一下,毫不意外地看到自己的手指像是刺过空气般穿过少年的身体:“分裂灵魂?”
“准确地说,是魂器。”伏地魔微笑起来:“改良过的魂器。”
原来当初安缇诺雅离开后不久,汤姆就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知道了关于魂器的事情,但这种关系到灵魂的高深魔法,他绝不可能随随便便贸贸然地进行尝试。
在搜集到充分的文献资料,对这个魔法已经了解到足够深刻后,已经毕业的汤姆通过各种途径弄到了不少穷途末路的巫师作为他的“试验品”。
经过长期而不间断的研究与实验,汤姆——那时已经改名为伏地魔——终于将制造魂器会对施术者自身产生的各种不良影响削弱到极致,假如,只制作一个魂器的话,那对他本身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日记本版伏地魔,就是这样出现的。而在制作魂器时,伏地魔发现自己灵魂深处的印记,也将其一并转移了过去。
尽管很强大,但伏地魔依然还是人类,精力有限,因此日记本伏地魔便承担了更多学术上的研究,而伏地魔自身则能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他的事业上。每隔一段时间两者便会将灵魂连接共享,因此两个伏地魔是全然一体的,不会出现任何拥有“替身”的人经常需要担心的“取而代之”的问题。
“研究?但没有实体的时候并不方便试验魔法。”安缇诺雅再次用手指从日记本伏地魔的脸上一戳到头,这个没有实体的孩子似乎能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的年龄段,刚出现时的少年形象在确认了的确是安缇诺雅后就变成了五六岁的小男孩模样,盘腿坐在日记本封面上,看起来极度可爱,但现在则黑着脸换成了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样子,将长腿挂在桌子边缘,漫不经心地回答:“被摄魂怪亲吻过的巫师身体是方便好用的素材——就是损耗率高了点,一般来说一具身体只能用上两三个月。”
回到哈利斯庄园后就十分自觉地去准备红茶甜点的塞巴斯蒂安推着银车走了进来,听到这句话,微笑着建议道:“如果我没记错,主人离开前似乎留下不少来自埃及的木乃伊——还是会活动的那种?”
两个伏地魔的脸一起黑了,而其中日记本伏地魔的看起来甚至有点发绿。
安缇诺雅坚定地拒绝了学生关于她离开霍格沃茨回到庄园的要求——作为法律顾问的塞巴斯蒂安隐晦地暗示公爵下一代的赡养义务也是可以以多种形式来尽的——于是伏地魔理智地接受了表面上看起来两者依然井水不犯河水的现状。
但随即,黑暗公爵便第三次向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发起了攻势。
相比起第一次申请时志在必得的期待,第二次申请时舍我其谁的自信,伏地魔显然从那两次与他的信心截然相反的失败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于是很快,前不久欧洲青年巫师交流会上来自英国的年轻巫师们缺乏基本战斗素养的拙劣表现被大书特书,傲慢的英国人们看着报纸开始对本国魔法界的未来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两度拒绝黑暗公爵就职的往事被掀了出来,妙笔生花的记者们将暧昧不明的拒绝原因巧妙地导向自从前任黑魔王垮台,邓布利多成为巫师界第一人之后,这么多年来,他“始终”都是“惟一”的“最伟大”的白巫师这点上。
伏地魔在记者的访问中说:“这是个和平的年代,但这还远远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看到这些已经离开应当教授他们足够的知识与能力来保护自己的学校的孩子们,却在和其他国家同龄人的比赛中表现出这么多缺憾的时候,我真的深感忧虑。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为英国的未来作一点努力。”
黑发青年俊美诚恳的侧脸,关怀忧虑的表情,富有说服力的声音,成为这一期预言家日报最让人关注的话题。
猫头鹰从英国的每一个角落破空飞起,吼叫信将魔法部接待处与霍格沃茨校长室堆得像是圣诞节的礼物堆。
适时推出和留影球一样具有声、影同步效果照片,以及黑暗公爵写真集的食死徒组织财务负责人在办公室里对着本月的对账单拍桌狂笑。
被邓布利多遗忘在校长室的凤凰福克斯在无数尖叫着的吼叫信,以及一墙壁空荡荡走得一干二净全都去串门的画像中迎风泪流。
黑暗公爵的民众亲和力再度蹭蹭上升一大截。
无数人为其请愿要求霍格沃茨适当调整教职员工名单,更有若干小报紧紧抓着“邓布利多为何不让黑暗公爵进他的门”这个问题开展了丰富多彩的联想:从阴谋企图一统天下,到妒贤嫉能为难后进,再到因爱生恨情仇交缠,精彩程度堪比最新档的美国大片。故事环环相扣紧密相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让无数家庭主妇为命运多舛,自强不息的一代美男洒下同情之泪。
霍格沃茨校长室收到的信件顿时再创新高,白胡子校长哀伤地发现他的凤凰最近患上了脱毛,狂躁,重听的毛病——不久前刚去麻瓜伦敦医科大学考察学习归来的洛佩兹女士放下手中的《月亮报》,对抱着宠物来医疗翼就诊的校长一掀眼皮,在诊断书上刷刷写下“提前进入更年期”的结论,关门送客。
将“长篇连载: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论食死徒的命名与成立”终于读完的安缇诺雅放下手中的《月亮报》,心情纠结。
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究竟应该同情那位近期常常在霍格沃茨校园中留给众人一人一鸟沧桑悲凉背影的老校长,还是应该更加关怀自己“绯闻”缠身的学生。
塞巴斯蒂安快乐地将她看完的这份报纸用彩色玻璃纸扎好,放在房间的传送阵上送了出去。
自从他发现伏地魔将哈利斯庄园封闭得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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