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那好吧,姑姑。利夫,你以后还是做我的执事,但要记住,你的主人是安缇诺雅姑姑。”
利夫再次吻了吻他的衣角,站起来,向安缇诺雅深深鞠了一躬:“我明白了,该隐少爷,安缇诺雅小姐。”
该隐皱着眉纠正:“是安缇诺雅小姐,该隐少爷。”
公主笑着揉乱他的黑发:“这不重要,该隐。”她顿了一下,问:“不过我刚好有些东西需要整理,介意把拉斐依特先生先借给我用一会吗?”
“哦,他本来就是属于您的,姑姑。”该隐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看着利夫,银发青年立刻单手抚胸地朝安缇诺雅欠一欠身:“随时为您效劳。”
“那么,跟我来吧。”
“请坐,拉斐依特先生。”
“请直接叫我利夫吧,安缇诺雅小姐。”银发青年恭谨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听从坐下。
公主也不勉强他,只是随手翻开昨天没看完的书,头也不抬地问:“这样习惯吗?”
“抱歉?”利夫没听懂她的话,疑惑地问。
安缇诺雅的视线依然停留在书页上:“驱使着没有生机的躯壳很辛苦吧?”
利夫目光猛地一缩,随即若无其事地笑着问:“真是抱歉,还是无法理解您在说什么呢。对了,安缇诺雅小姐刚才不是说有东西需要我帮忙整理吗?”
安缇诺雅用一只手支着头,慢慢地抬起眼看着他,眼神并不特别冷漠,甚至称得上温和,利夫却觉得那对纯粹的银蓝色让他从身体深处一直泛出寒意来。
“我没有兴趣玩这样的游戏,已故的拉斐依特先生。如果你愿意解释一下你出现的原因和目的,这场谈话对我们双方都会愉快得多。”公主看了他一会,慢悠悠地开口。
利夫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安缇诺雅眼神淡漠地看着银发青年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张开口:“我想您也许误……”
“我讨厌借口。”法师打断他的话,冷淡地说:“原因,目的。”
利夫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下头:“虽然不明白您是怎么发现的,不过很抱歉,隐瞒了身份,但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让我复活的人只要求我照顾好该隐?C?哈利斯少爷。”
安缇诺雅仔细打量了他一会,突然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什么。利夫吃惊地发现自己莫名对面前的少女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敬畏,仿佛对方只需点点手指就能立刻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只要她一个命令,他就愿意去做任何事情。
利夫惊恐地注意到这些古怪而可怕的念头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他甚至可以一边理智地困惑于这些想法,一边却又真切地渴望着听从对方的吩咐。
公主满意地看着银发青年的样子。失去了巫妖模板,她原本也没有把握“呵斥亡灵”这个技能是否还能继续使用,不过现在看起来效果和原来的一样。
她从书桌后站起,走到他面前:“我不管叫你接近该隐的那个人究竟对你下了什么命令,他也许可以让你的身体复活,但我却可以拿走你的灵魂,拉斐依特先生。”
利夫额头不断地滴下大滴的汗水,即使意识在拼命克制,心底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喊着:“臣服于她!臣服于她!臣服于她!”
随着少女脚步走近,强烈的敬畏恐惧感觉终于让他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行了一个奇怪的礼。
安缇诺雅看着青年在脚边深深埋下头颅,微微皱起眉。她知道这只是“呵斥亡灵”这个巫妖特有技能带来的效果,不死生物们对于亡灵之主的敬畏。当这个法术持续的时间消失,利夫的感觉也会恢复正常。
法师想了想,取消了这个法术。
那可怕的感觉骤然消失,背上巨大的压力瞬间移走,青年猛地喘了口气,向后跌坐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英俊的面孔上满是汗珠,墨绿色的眼珠带着毫不掩饰的畏惧盯着少女。
公主在他身边蹲下,抬手固定住他的脸,冷冷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利夫?拉斐依特,无论你本来打算干什么,既然成为该隐的执事,那么你就只是他的执事。如果,你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我会亲手挖出你的眼珠,把你的灵魂挂到教堂顶上去……”
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表情紧张的利夫,偏着头甜蜜地笑了笑,温柔地说:“相信我,那对你来说会是最仁慈的一个下场。”
他知道她说的全是真的,她干得出,她也做得到,他就是知道。
利夫平静了一下心情:“我会对该隐少爷忠诚的。”
“那真是……太好了。”公主再次微笑起来,房门被轻轻叩了三下,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安缇诺雅小姐,少爷请您下去用餐。”
作者有话要说:唔,该隐的忠犬终于出场。其实我对双重人格的人无爱的说……比起来果然还是腹黑更萌啊……
所以384比利夫要好,恩。
这真是赤裸裸的JQ……我记得我最早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何谓耽美,就得益于毒伯爵该隐以及圣传这两部漫画……说起来那时候的男男还是很纯洁的,只是暧昧以及比亲情友情更深的却还没成为直接的爱情的那种东西……
这是毒伯爵该隐单行本前几本的画风,那个时候由贵女王的风格还是和当时一些少女漫画家比较像的,那个时期的仲村佳树,渡濑悠宇,大矢和美,成田美名子等等都是这种风格,下巴圆润,肩膀壮实,总之……很魁梧=。= 到后期这些漫画家才开始形成自己独特的画风,当然,也有自始至终都是坚持这个路线的……
后期由贵女王这种颓废靡丽的风格已经开始固定……
我很想说这根本就是一耽美漫画!口胡!
49 杰克再现(补图)
“我是不是不应该把安德烈送回去?”夏尔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口,目送着红夫人的马车辚辚驶出凡多姆海恩庄园,声音有些低沉。
塞巴斯蒂安垂下眼,神情自若地回答:“我想安德烈会更希望与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也许少爷可以去伦敦的孤儿院看看?”
“不,不用了。”夏尔收回目光,走到书桌后面的高背扶手椅上坐下,想起昨晚塞巴斯蒂安说安德烈的家人已经找到时红夫人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许,他应该多花一些时间陪阿姨?
夏尔揉揉眉心,想起恨不得整天和他姑姑呆在一起的该隐,将自己和阿姨代换进去,忍不住打个寒噤,急忙甩掉那可怕的联想:“塞巴斯蒂安,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他和该隐这段时间都专注在勃拉姆夫侯爵府火灾上,忽略了其它事情。
“没有什么大事,少爷。不过最近有传闻说女王想要建一个适合度假的温泉庄园。”塞巴斯蒂安不假思索地回答。
“度假?”夏尔屈起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沉思了一会:“陛下没有正式下令的话就没有必要过多地关注这个消息,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安德烈的家人要三天后才能到伦敦,到时候会来接他,您要见见他们吗?”塞巴斯蒂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夏尔的表情。
“不用了,直接让他们带走吧。”随意挥了挥手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并没注意到恶魔略微松了口气的神情,站了起来:“我和该隐要去拜访休斯男爵,让利夫跟着就行。阿姨回去了,安德烈就由你来照顾吧。”
塞巴斯蒂安一愣,哭笑不得地弯腰:“Yes,My Lord。”
然而两天后,夏尔追寻勃拉姆夫侯爵府纵火案真相的脚步又被迫停止,伦敦城北橡树街的一家酒馆后门出现了一具女尸,死者被开膛破腹,剜去子宫,手法和不久前落网的开膛手杰克一模一样!
“也许,多罗伊特子爵并不是凶手……”该隐沉思着说。
“怎么可能!”夏尔紧紧锁起眉,表情因为想起那场屈辱的拍卖而变得有些难看:“名单里的人只有他一个完全符合作案的时间,条件和动机!”
“可是上次他是把我们带去拍卖,而不是直接动手杀掉,不是吗?”该隐冷静地分析道:“作为一个像是开膛手杰克这样典型的变态连环杀手,选择将猎物拍卖以牟取利益,本身就是很不合理的行为。不过自从多罗伊特子爵被捕后,开膛手杰克的犯案的确停止了,这才让我们忽略了这一点。”
“但如果多罗伊特子爵不是凶手的话,真正的开膛手杰克完全可以就此隐藏起来,任由他去背这个黑锅!现在突然继续作案,不是等于在刻意地变相为他洗清罪名吗?即使多罗伊特子爵不是凶手,这个案子也很有可能是他的同伙为了让他脱罪干的!”夏尔还是不愿意放弃那个浮夸轻佻令人厌恶的贵族是凶手的想法。
该隐赞成地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我们应该先通知蓝佩鲁局长叫他继续关押多罗伊特子爵一段时间,暂时不要释放。”
夏尔敲敲马车壁:“塞巴斯蒂安,转向去伦敦警察局。”
恶魔执事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好的少爷,不过如果您是为了那位子爵的话就没必要去了,我刚才看见那位子爵坐着马车经过,正是从警察局的方向来的。”
“该死的萨?亚瑟?蓝佩鲁!”夏尔重重一拳捶在车座上,恼怒地低声诅咒了一句。
该隐也皱起了眉,他没想到蓝佩鲁局长竟然这么快就允许多罗伊特子爵保释出来:“算了,既然人都放走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找出这个新的「Jack The Ripper」吧。”
夏尔点点头:“这次案子的手法和被害人的选择上都跟前几次很类似……”
当三人回到凡多姆海恩庄园时已经夜幕低垂,该隐走下马车,看见二楼一个拉着窗帘的窗口透出淡淡灯光,因为查看那具死状凄惨的女尸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一下子带了点笑起来。
夏尔无语地看着他的反应,摇摇头,对迎出来的利夫问:“安缇诺雅小姐已经回来了?”
利夫一边替该隐解下斗篷,一边回答:“小姐今天回来得很早,已经在书房里坐了好几个小时了。”
该隐有些奇怪,看了看夏尔后问:“要不要去问问姑姑?关于开膛手杰克的事?”
夏尔考虑一会,点点头,将案宗材料里特别触目惊心的几张被害人照片挑出来放到一边,拿着剩余的资料和该隐一起走上楼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尔觉得刚才从门缝中透出来的光线要比房门打开后的亮堂得多。安缇诺雅身上还穿着外出的裙装,正站在书房中查阅地图时专用的那张长桌边拿着笔低头勾画着些什么。桌上摆了一块金质怀表,一个漂亮的小女孩造型的人偶和几团捏皱的纸。
“安缇诺雅小姐,您现在有时间吗?有些事……”夏尔的声音在看到法师正在描绘的东西后一下子断掉,那个图案……那个图案!
仿佛全身的血轰一下全冲进了脑子,凡多姆海恩伯爵颤抖着声音问:“这个……这个图案……您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
听到夏尔明显失常的声音,安缇诺雅奇怪地抬起头看看他:“一家人偶店……”她拿起摆在一旁的那个人偶晃了晃:“店里的地板上刻着这个图案。”
因为那家店正好处在魔法阵范围中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她才会起意进去看看,没想到竟然在那家人偶店的地板上看到这样一个奇特的图案:最外围是一个齿轮,中间一层是一个圆形,圆形正中则是一个五芒星,在五芒星和圆形的连接空白处有数个意义不明的字母,但真正引起她注意的则是五芒星正中三个奇特的符号——和怀表上的一样!
夏尔吞咽了一下,急切而紧张地追问:“您见到那家店的主人了吗?”
“店主人不在。”安缇诺雅探究性地看着凡多姆海恩伯爵,不知道他和这个看起来与怀表有关的图案之间有什么纠葛。她瞥了一眼站在稍后面一些的恶魔,塞巴斯蒂安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绘的图案,眉毛微微皱起来,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听到公主的话,夏尔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家店在哪?我想立刻去看看!”
安缇诺雅没有直接回答:“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对这个图案这么介意吗?”
夏尔考虑了一会,脱下外套,将衬衫下摆撩起一截,一个与这图案一模一样的漆黑烙印赫然出现在他小腹上!少年洁白细腻的皮肤使得那明显是用烧红的烙铁印上的烙印显得愈加触目惊心。
夏尔放下衬衫,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这个……是他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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