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两人长得实在很像呢
20 你为我所有(补图)
新年发生的变化对认识的友人固然是个惊雷,见面时关系最为密切的几人却多少露出果然如此或是终于如此的意味。
只有树把在大半个月后见到自家素来锐如刀锋的兄长对公主温言细语眸光柔软的模样依然会一头从楼梯上栽下,表情犹如刚自噩梦中惊醒,却发现现实比噩梦还要惊悚。
然而最后还是慢慢习惯了。
偶尔在乐队练习结束回家,看见那两人十指交缠漫步路旁的样子,也会平空生出几分温情来。
有时与新结交的好友和尚抱怨公主性格太过冷淡,难得打趣戏谑的话换不到半点脸红表情,得来好友一顿暴打,方才猛然省起友人乃是“大嫂”忠实粉丝之一,只能抱头哀哀痛叫。
二月初,强势的冷空气突如其来侵袭整个东京,步出东大校门时安缇诺雅扣起风衣扣子,送出门口的涉谷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给由贵吗?”
“和上杉约好在门口碰面的。”公主看了看手表,等了不到十分钟树把活力十足的喊声便在稍远处响起,引发来往东大生们一致鄙视目光。
神经粗壮的某人毫无所觉,回去一路得意洋洋炫耀淘到的CD,到了公寓仍在一边摸钥匙开门一边继续普及摇滚知识:“……九十年代英国乐坛的灵魂人物啊,他那张————”
声音倏然消失在喉间,少年一手拿着CD一手拿着钥匙看着客厅沙发上姿势暧昧的男女不知所措,回过神来刚想阻拦身后人进门,却见银发少女若无其事地换了拖鞋穿过客厅,将报纸放在桌上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盒慕斯施施然走上楼梯回房,剩下客厅三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房门响了两声,安缇诺雅从手中涉谷整理的一些PK和ESP的数据资料中抬头,站起身去开门。
走进来的由贵眉峰紧锁,目光冷郁,带着些许阴鸷气息,对视几秒后冷不防地圈住她的腰,紧贴着门将她锁定在双臂桎梏中,低头狠狠吻了上去,疯狂地索求唇间柔软的气息,带着怒意的吸吮,掠夺,感受到青涩回应后慢慢变得温柔起来,细细密密吻过发鬓,眉间,鼻翼,耳垂。
良久,炽热的呼吸渐渐平复:“刚才是意外,以前交往过的一个女人。”
“恩。”
“只是恩?”平息的怒意又被撩起,再次俯首,覆上她的唇,直至两人都喘着气分开,低沉的嗓音犹带着情动的沙哑,鼻端呼出的热气盘旋在小巧玲珑的耳边,挑起一缕银发慢慢缠绕:“就这么信任我?”
抬手推推他,安缇诺雅仰脸,表情认真:“到不相信为止,都会一直相信你。”
拗口的言词,却让他一下明白含义,忍不住低笑出声:“一点醋都不吃,我也会为难的啊。”
“唔。”小公主眨眨眼,露出严肃思考的表情:“那么,我很生气,你要好好检讨。”
由贵哈哈大笑,打横抱起她,走到窗边地毯上的一堆靠垫中坐下,将纤细精致的手掌合在自己手心:“真是可爱。”
公主微带恼意瞪他一眼,完全不觉得这是夸奖,舒展了一下身体,赤足自厚厚长毛地毯间出露出洁白脚趾,在房间一角睡了一天的史莱姆似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个主人存在,一扭一扭挪动着肥胖身躯蹭到脚边讨好地挥舞两条挤出来的粗短胳膊。
由贵抽了抽嘴角,一脚踢开那只破坏气氛的宠物,将她抱到怀里,额头相抵:“——本来想迟几天送的,不过现在也一样——”
“什么?”安缇诺雅有些好奇地接过他从西裤口袋中掏出的精致盒子,打开,两枚款式相同的指环在暗赤色天鹅绒底座上闪耀银色光芒。
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应作如何反应,戒指在这个世界的意思很特殊吧?
由贵执起她左手,在无名指上吻了吻,却将指环套进右手中指,然后伸出手,下巴点点盒子。
安缇诺雅垂下眼,耳尖泛起一抹粉色,慢慢拿出盒中剩余男戒替他戴上,胸口一点一点柔软下来。
看着两枚低调雅致的指环在手间交映,由贵微勾嘴角,狭长的眼眯起,露出满意笑容:“知道它的含义么?”
“恩?”公主抬眼定定看他,微有不解。不是只有左手无名指才有特殊意义吗?
“戴在这,”将右手放到唇边细细浅啄:“是宣告‘名花有主’的意思。”顿了顿,眸光缱绻:“也是‘你为我所有’的意思……”
快到晚餐时分,树把终于探头探脑从房中走出,看见斜对面依然房门紧闭,不由在心中为兄长默哀。走下楼见由贵正在吧台处取出两只高脚杯倒酒,愈发觉得同情,摆摆手:“我不喝。”想了想又觉此时多少应该尽一下作兄弟的义务,于是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算了,就当陪你吧。”
由贵给他一个莫名眼神,端着两杯酒走开。
树把迷惑之下跟在后面一路走进书房,见窗边两人神情亲密,目瞪口呆之余对兄长五体投地崇敬万分,挠挠头,发觉自己在这实在多余,于是蹑手蹑脚离开,掏出手机给姐夫发简讯:“台风安然离境。”
对于曾经拥有几近无穷寿命的前巫妖而言,时间从来不是太值得关注的东西。
仿佛不经意中,涉谷一再提起的“樱时”便结束了,五月间,日本现今的阴阳师名门“姬之宫”世家辗转找上门来求助,看在古畑的面子上答应了,却发现原来是熟人——气球事件后曾来找过麻烦的眼镜男九条直树与冲动少年姬之宫和也的师门。六月中旬,两人夏日祭合照被记者曝光,原本想正式公开的由贵却因为公主对数日来行动不便的异常恼火不得不让濑口设法平息风波。七月初,正式组了乐队的树把搬了出去,在美华介绍下与乐队成员合租了一间离驻唱酒吧更近的公寓。八月下半旬,因为和尚的强烈推荐而开始看的《Hunter X Hunter》在jump上的连载出现草稿图,有着完美主义倾向的公主于是弃追,并千年难得一见地为此恹恹数日。九月底,去了一次大洋洲,到十二月初方才回日本,自此,除了灵子失衡度奇高的东南亚一带外,别的地方都已调整完成。
转眼,又到一年终了。
依然是平安夜的聚会,看着落地窗前那对人影,涉谷不是不感慨的,呷下一口金黄的酒液,忍不住叹息。
“跟去年的今天比,的确是巨大变化啊。”濑口对他举杯示意,语音带笑。
涉谷打量了这个说生不生,说熟却也实在称不上太熟的男人一眼,沉吟着淡淡点头:“试探的话大可不必。”
濑口微愕,随后笑开:“抱歉。”顺着他的视线将目光投向窗边,语气带着些遗憾:“可惜瑛里始终不肯回京都……”
涉谷有些意外地看看他,忽然又叹了口气,摇摇头,竟然自顾走开了,留下濑口一人在原地,神情变幻莫明。
“瑛里,有没有考虑这次回京都过年?”按下心中隐隐不安,濑口端着酒杯走到窗边,含笑的语气不掩探询。
由贵回头扫过客厅那头饮酒欢笑的褐发美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老头子连你都指使动了?”
濑口抿了口酒,不语,目光掠过在他开口时便走开的女子。
“别打她主意。”由贵拧眉,语气不悦。
“我只是觉得,也许安缇诺雅san也会想见一见父亲大人。”濑口不紧不慢地解释,看到对面男子露出沉思之色后眼底泛起一丝笑意,转身朝妻子走去。
时钟敲过十二点,厅中响起一片欢呼:“圣诞快乐!”
“瑛里。”
“嗯?”
“圣诞快乐。”
“我很快乐,安。”
最后依然是在东京过的新年,载了一车的烟花在去年山顶放了整晚。
正月结束,养的白胖宠物似是进入冬眠,连续多日不吃不动,疑惑之下找了对本土妖魔较有研究的姬之宫家人。性子冲动的和也莽撞依旧,只是在去年五月的法事中见识过自己与安缇诺雅实力巨大差距后收敛不少,见过多次的眼镜男九条直树据说是姬之宫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然而对史莱姆不明原因的昏睡亦是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带着歉意摇头:“……真是抱歉,看起来帮不上忙的样子。”
公主不在意地点头:“无所谓,原本就没指望。”
九条的笑僵了一下才重新挂好:“您的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嘛,总之,我回去会继续查阅典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记载的。”
“典籍?”银蓝色眼睛闪了闪,悄然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魔法印记。
当史莱姆终于自长达一月的“冬眠”中苏醒后,身体缩水不少,又恢复最初的苗条体形,并且多了言语能力,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得意洋洋地滚到主人脚边,转着圈子献宝:“瓦能说话咧!瓦现在还能变人!”
古里古怪的关西腔让搬出去后就难得过来的树把一口茶喷出,抱着肚子大笑,喘着气问安缇诺雅:“你这个宠物是怎么养的……太逗了……”
两颗豆眼正巴巴地等待主人赞赏的史莱姆登时大怒,“啪”一下弹到树把后颈,转眼间消失不见,安缇诺雅一愣,见树把突然咧嘴傻笑着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主人,瓦厉害吧?”
嘴角连抽几抽,由贵早已拎着领子将他拖开:“史莱姆,出来。”
半透明的身体慢慢自树把后颈挤出,重重跌落地面,触角上两只豆眼转了会圈,随即辛苦挪到眼神恢复清明的树把跟前,示威性地对他挥舞了一下两条粗短胳膊,然后一扭一扭蹭回公主脚边,讨好地问:“主人,瓦现在也有用咧?”
安缇诺雅转过脸:“……先把你的口音给我改掉。”
……这是为了不破坏气氛的分界线
注1:PK是指超能力,像弄弯汤勺之类,ESP是指超感觉,像透视&心灵感应之类,这两个缩写是恶灵猎人中常用词。
作者有话要说:唔……终,终于……
还是对由贵下手了……=。=
说起来这是公主的【初吻】(着重号)呀!
然而一想到某个无耻地披着萝莉皮的家伙其实都活了上万年,我就觉得打出“初吻”这两个字很羞耻=。=
介绍有关人物:
濑口冬马,是个尽管已经33岁,但是看起来却还一副十几岁青少年模样的可怕男人……
所以公主一直误会他是作为“长男”的由贵的二弟……默。
平时总是笑眯眯十分亲切的模样,其实却是标准的腹黑男……
世界上最爱护的人就是由贵……(这句话听起来真是JQ四射)
唔,一直很喜欢这个镜头。
21 新堂愁一(补图)
日本的四月,在东京已然表现为暮春的意味,“NG”制作公司大楼下花圃中载的樱树已近凋谢,从顶楼社长办公室的窗口望下来,平白显出几分颓靡。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子在助理陪同下走进,朝窗边神情无聊的银发少女颔首,歉意性地微笑,口中迅速交待下去事项,助理记录完毕,安静退出。
“这次真是麻烦了。”濑口摘下配套黑色礼帽,微微欠身。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诅咒而已。”正好试验了几个她“借阅”姬之宫本宅藏书时看到颇有意思的阴阳术。
“对了,一会要不要大家一起吃饭?”濑口一边批着文件,一边提议。
桌上的通话器响起,安缇诺雅挑眉,往门口走去,嘴角懒懒勾起:“等你有时间吧。”
在身后合上的门隙间传出濑口清朗声音:“……阪野先生负责的新人?……没到是吗……我知道了……”
此时濑口所说的阪野正焦头烂额地围着自己负责的两个新人打转,抱着头埋怨:“我好不容易帮你们安排见社长,让公司给你们写一两首曲子,然后增加报导,然后成名,我这么棒的计划,而你们……你们……新堂君,你真的是……”
红色短发的少年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呵欠,漫不经心地听着同伴和经纪人的交谈,最后干脆头一歪,靠在长椅上睡了过去。
“……新,新堂君……”经纪人阪野扶着额头,对自己负责的新人几近绝望。
“嘛嘛,他也是被逼急了吧……”无奈地耸耸肩,中野浩司安抚就要暴走的阪野,看着被推醒的新堂叹了口气:“不过愁一你这回写的曲子,意思还真是深奥啊……”
“浩司你是在表示我写得很差吗?”新堂顿时眼泪汪汪。
“就算只听一半也……”中野收住后半句话,硬生生地打转:“找个恋人吧。”
“哪有这种理论啊!”
“我相信你有巨大的才能,也很努力。”中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