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心中有气,面上却不惊慌,磊磊大方道:“灵儿出身门派乔某不便细,但乔某与灵儿的婚约,却是早些年当着老帮主的面儿定下的,那时灵儿尚未出生,还是灵儿父母亲自出面,既然老帮主都不曾反对,灵儿怎可能出身邪魔外道?事,相信王兄弟多年跟随老帮主身边,可为乔某作证。”
王风运头,道:“确有此事。”
那些惊惧看向乔峰的眼神才慢慢散去,唯有全冠清哂笑道:“保不定人也是有变的。”
乔峰面色沉,喝斥道:“全冠清,是对老帮主不敬吗?”他目光向四周扫,那威严气势,顿时让人自觉矮头。乔峰含着怒气道:“当初见证乔某与灵儿婚约的,也不止老帮主人,此事若要细究下去,不难查出真相,乔某还不屑与撒些慌。想来,灵儿父母些年不曾在江湖上行走,倒有不少人忘两位前辈的名头,但几位长老想必还记得,人称妙手观音的五仙教圣。”
几位长老齐齐啊声,宋长老面色喜,上前步道:“可是为老帮主治伤,对丐帮有大恩的妙手观音蓝夫人?”
乔峰微笑道:“正是,灵儿正是妙手观音的独。当初乔某得两位前辈青眼,正是蓝夫人与老帮主疗伤时,与乔某定下婚约。”
下面年轻弟子都不知道刀白凤名头,纷纷左右询问,但看几位长老的模样,却也明白那灵儿姑娘绝非什么邪魔外道。于是,立刻便有人扬声喊起来:“全舵主,还不快快出灵儿姑娘下落来。”
吴长风也是转身,擒住全冠清双肩,手下使力,本就受伤的全冠清顿时个支持不住,扑通跪在地上。
吴长风厉声道:“全冠清,忘恩负义的小人,灵儿姑娘父母对丐帮有大恩,就算有再多理由,也决不能伤人家,还不快快交代灵儿姑娘下落。”
全冠清却也硬气,忍着剧痛抬头看乔峰,道:“几位长老切莫受乔峰蒙蔽,全冠清虽然制住灵儿姑娘,但无论如何不敢伤害姑娘,只是怕等下全某出乔峰奸计,乔峰情急伤人,才未雨绸缪。”
吴长风喝斥道:“放的狗屁!”
全冠清却直视吴长风道:“难道吴长老不想为马副帮主报仇?”
奚长老手中钢仗挥,虎虎生风,喝声道:“全冠清,话什么意思?难道马副帮主之死另有隐情不成?”
全冠清道:“正是!此事王副舵主可证实,马副帮主正是知晓件攸关乔峰名声的大事,才被乔峰恶贼所害的!全某本不敢出此等大事,但恰逢西夏品堂前来寻衅挑事,全某深知,若是乔峰恶贼包藏祸心,不定,丐帮就要尽数折在今日,才干冒下之大不韪以命相搏!”
宋长老赶紧转向王风运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王副舵主主将其中隐情来才对!”
王风运此时方抬起头来,就见他双眼睛通红,显然也很是挣扎。
就听王风运缓缓道:“亦不知道马副帮主之死到底是病死还是真为乔帮主所害,但全舵主所隐情却有其事,丐帮中知道此事的人唯与马副帮主二人而已。”
原来,汪剑通虽然将帮主之位传给乔峰,却仍旧怕他有朝日暴露出什么狼子野心,于是亲笔修书封,尽述乔峰身世留给马大元。王风运年轻气盛,汪剑通也怕他身遭不测,便不曾给他过信中内容,但却给他,若是日后乔峰兢兢业业领导丐帮也就罢,若是有朝日,马大元或王风运但凡有人身遭不测,便有另外人可以制衡乔峰,将此事出来。
王风运人很是实诚耿直,马大元虽然死,但却是生病死的,自然不是什么身遭不测,他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不曾想,昨日全冠清找上门来,将封书信递给他,是在马大元身上发现的,恐有疑,求他做主。
王风运才第次看到汪剑通留给马大元的信,知晓乔峰的身世,自然是又惊又惧又疑,疑的是难道马大元之死当真别有隐情?惧的是,如果此事当真,乔峰如今执掌丐帮十余年,早已根基深厚,他如何撼动得?惊的却是,乔峰竟然是契丹孽种,他王风运曾发过誓,辈子都要见个契丹狗贼杀个,为他父母报仇,没成想,自己竟与个契丹人称兄道弟二十余年,如何对得起父母?
王风运六神无主之下,全冠清自然将众计策出来,王风运想也没想,便连连头,于是,才有当下幕。
王风运个大汉,起当初汪剑通的嘱托,起乔峰的身世,竟然是虎目含泪,激动异常。乔峰听也是两耳嗡嗡作响,时是难以置信,时又担忧灵儿安危,竟然怔在当场。底下弟子反应更是七七八八不烦言。
王风运将信取出来,信上火漆自然已被他拆阅之时损坏,但几位长老都信得过他,倒也没什么,何况几人都认得汪剑通笔迹,取出信来,对着火光看,都确认无疑,更是挥手之下,唱起莲花落歌,令众弟子顿时依着歌声所指齐齐将乔峰围在当中。
丐帮虽是上下齐心,但也绝非铁板块,乔峰平时出事公正廉明,自然得属下尊敬爱戴,但难免也有那奸诈之徒心生不满,此时顿时有人冒出来,大声呵斥乔峰:“契丹狗贼,还不快快纳命来!”
“对!将契丹孽种赶出大宋境地去!”
“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兀那契丹狗贼还不血债血偿!”
乔峰站在众人包围圈中,时心头翻江倒海,数个念头冒出来,又被他强压下去,但众人的责骂贬斥却是悉数传入他耳中,令他心中百般苦涩,心道:乔峰为丐帮兢兢业业十多年,难道就因为宋辽之分,便要六亲不认?
乔峰受刀白凤影响虽然不多,但他为人聪慧,又常在宋辽边境上走动,因而所见之下只消真正设身处地想,所思已然不同,加之如今有父有母又有未婚妻,心里知晓不论自己是什么人,总有人信他爱他,因而会儿虽然自苦,倒也不像原着里那般只觉前无去路后无归途,片黑暗。
周围丐帮弟子手中竹竿在地上敲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高高低低整齐无比,却是丐帮打狗阵法。
乔峰身在其中,面无惧色,只遥遥看着几位神情不的长老,道:“几位长老,乔峰有父有母,此事真相未明,几位长老如何能如此仓促行事?”
几个长老面上阵尴尬,道:“此事攸关丐帮声誉,不得不慎重。”
乔峰朝边缓缓走来,他动,看似随意,那围着乔峰的百来名结阵弟子跑来跑去,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于是,偌大个阵法,竟然只能随着乔峰的走动齐齐移动,见之下,真是可笑得很。
乔峰站到几位长老两步之遥的地方,便停住,双目如电般射向全冠清,道:“几位长老行走江湖数年,难道不知道,世上模仿他人笔迹的本事,虽然不是人人都会,但也不算精密,为何听得个小人之言,就要陷乔某于不义?难不成,比起全冠清,乔某平日的为人,就样让诸位信不过?”
着又转向王风运:“王兄弟,信可是亲自从马副帮主身上取出的?可能保证信中途没被人动过手脚?”
王风运呆,缓缓摇头。
几位长老见此,面上也都显出迟疑之色,全冠清急,恰在时,就听声阿弥陀佛之声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就见太阳初升之下,个老和尚缓缓走来。
乔峰虽然被困阵中,仍旧遥遥抱拳道:“乔峰见过智光大师,智光大师别来无恙。”
那智光和尚远远走来,看到乔峰镇定自若的模样,虽然明知对方为契丹胡虏,却仍禁不住心折,道:“乔帮主好气度。”
乔峰道:“乔某如今议罪之身,不敢当帮主。”
全冠清却是大喜,迎上前去:“智光大师,终于来。”
王风运听乔峰的话,智光大师轻念佛号,猛然抬头,直视全冠清道:“全施主,往事已矣,何苦多生事端。”
乔峰却道:“智光大师来得正好,全冠清擒在下的未婚妻,在下担心得很,乔某虽与大师不过面之缘,但乔某深信大师为人,亦信大师身为局外之人,必然不偏不倚,还请大师代为前往探视灵儿安全,以慰乔某忧心。”
乔峰此言出,落落大方的磊磊之态,立刻便让不少摇摆不定的丐帮弟子安心,纷纷想到:乔帮主些年领着们大家伙杀那么多契丹狗贼,怎么可能是契丹人?定然是遭人陷害的。
而智光大师也不甚赞同的看向全冠清,对乔峰作揖道:“老衲定然以命保施主平安。”
几位丐帮长老更是羞得老脸发红,连连示意全冠清放灵儿。全冠清逼得无法,只能让人领智光大师前去查看灵儿安危,却私下交代,不等边事,不能让灵儿脱离掌控。
没成想,几个弟子领智光大师离开不过半个时辰,却是匆匆而回,面有惊惶之色,刚想凑到全冠清耳边回报,就被心中有愧的吴长风拎住掼在地上,喝斥道:“大胆!有什么事不能当众的?”
那弟子连连磕头,偷觑全冠清几眼,只能道:“那灵儿姑娘……灵儿姑娘出事。”
顿时,在场数人都神情大变,乔峰更是从打狗阵法中跃而起,把抓住那弟子,怒声喝斥:“什么?”
那些结成打狗阵法的弟子连跑动将近个时辰,此时又累又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峰从号称无人可破的打狗阵法中轻轻松松的跑出去。
第 80 章
被乔峰擒住的弟子顿时只觉呼吸困难,手脚乱抓之后仍不得解放,只能手足无措的向身后指去。乔峰才扔下他,疾奔而去,不两步,就见几个丐帮弟子抬着块木板快步而来,那木板之上的人纤弱憔悴衣衫凌乱,不是仅仅半日未见的灵儿是谁?
丐帮虽然对乔峰有怀疑,但则乔峰方才所的确也令人多想些,二则,丐帮大多数人还是重情重义之辈,并非那些草菅人命之徒,眼下尽皆挂念灵儿的安危,见乔峰脱离打狗阵法,倒也并未强行阻拦。
只见灵儿面色苍白,衣物虽然仍旧周全,也依稀可见有人匆匆整理过,但那凌乱褶皱之态,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乔峰只觉太阳穴砰砰直跳,心头阵剧痛,想要将灵儿揽入怀里,手抬起放下,反复几次,竟然都不敢触碰。直到见灵儿侧头阵咳嗽,睫毛轻颤,才猛然回过神来,把脱下外套将灵儿包裹住,才极其轻柔的揽住,温声唤到:“灵儿?灵儿怎么样?不要怕,别怕,峰哥哥在里,峰哥哥陪着。”
丐帮众人也是满脸惊愕,继而愧疚、自责、恼怒尽数浮现,众人等纷纷瞪向全冠清,吴长风更是怒吼声,把擒住全冠清的衣领,厉声喝斥:“全冠清!畜生!到底对灵儿姑娘做什么?”
丐帮帮规之中,本就有几条最重最紧的规矩,为不□不偷窃不欺凌弱小,而全冠清身为舵之主,竟然对乔峰的未婚妻、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做出样下作之事,莫对不起乔峰,对不起灵儿父母,就是江湖中人知道,又将如此平日里总是将仁义放在嘴上的丐帮?
全冠清也是脸震惊,个踉跄就要向灵儿扑去,可惜他身受重伤,当下众人又都防着他,因而扑之下非但未成,还被吴长风狠狠掼下,脚踩在胸口。
贯老实的吴长风此时已是老脸通红双目尽赤,浑然如头疯牛,只惶惶然不敢去看乔峰的眼睛。
全冠清本就重伤,掼之下顿时连连咳嗽起来,连吐好几口血,才喘息着连连摇头,凄声道:“不是,不是!灵儿姑娘,信,全某从未想要害,灵儿姑娘……”声音陡然厉,“是谁?到底是谁敢背着全某对灵儿姑娘下手?”全冠清厉箭样的目光陡然向自己的亲信弟子射去。
自以乔峰骗出灵儿后,直都是他最为心腹的几人在看管灵儿,难道,些人中,竟然有人敢背着他对灵儿行不轨之事?
没成想,憔悴昏迷的灵儿听到全冠清声音,竟然浑身抖醒过来,猛然缩入乔峰怀里,泣声道:“峰哥哥,全冠清……全冠清他……他对灵儿有恋慕之心。呜呜,他……他配不上灵儿。”
此话出,顿时坐实全冠清的罪名,不少人甚至下子就想到全冠清陷害乔峰的动机。被全冠清挑唆起事的四大长老甚至唰的拔出武器,齐齐对准全冠清:“全冠清小人,色胆包,竟然陷害帮主!可恶等听信小人之言,做的帮凶!”
王风运愣之下也扑通声跪在地上,对乔峰连磕好几个响头:“乔大哥,咱们二十多年的兄弟,竟是非不分,王风运对不起!”着,拔出大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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