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总是看着天花板,有些酸疼,她忍不住阖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突然听到内室的门“吱呀”打开了。
她以为是“一、二、三、四”的其中一人又来送食物,想要喊她吃,她眼睛也不张开的就脱口喊道:
“我不想吃,放在那里吧,你可以走了!”简单的一句话,阻断了来人将要出口的话。
门口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却缓缓向她靠近。
一向警戒的南宫雪蓦然张开了眼睛,一眼看到端木瑾那张俊美的脸,此时一脸苍白憔悴的向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南宫雪心里一个咯噔,冷淡的问,目不斜视的看着天花板,连看他一眼也懒得施舍。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吃东西?”
“不想吃,不饿。”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她沙哑着嗓音回答。
他憔悴,她也比他好不哪儿去。
“你再这样下去,会饿死的。”端木瑾皱起眉头。
“我这样,不就更合你的心意了吗?”南宫雪冷笑了一声,故意板着脸刺激他。
“雪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端木瑾无奈的低头,双手捧着她的小脸,逼迫她对上他真挚的双眼。
不过南宫雪的目光冷如冰,像是正月里的冰柱般冰寒彻骨,也令端木瑾心颤、害怕和担忧。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决定了,就算我饿死在这里,还请王爷大发慈悲,赏副棺材,让我可以入土为安,我就感激不尽了。”
“雪儿,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端木瑾冲着她的小脸低吼着,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却摸不到她的灵魂,她就像是没了灵魂的娃娃,随时会飞走。
“我没有折磨你,从来没有人可以折磨到你,你只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已,就算没有我,你的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你就这么没心没肺吗?”端木瑾自嘲一笑。
“我怎么样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我走后,你可以有你的生活,在你当上皇帝之后,你的身边还可以有更多的女人,根本就不用在乎我这一个。”
端木瑾脸色倏变,突然伸手捂住了南宫雪的嘴巴,只留下她用来呼吸的鼻子还有她那双惊愕住不知所措的双眼。
“雪儿,有一件事,我想让你明白!”端木瑾一脸认真的望着南宫雪,无奈中透着些歉疚的目光看着她,解释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不想见到我,说出的话也一定令人伤心,可是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必须要告诉你!”
端木瑾一字一顿认真的语气,让南宫雪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极力双手欲拉开嘴巴前他的大手,想要阻止他开口。
“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的雪儿!”
美目倏张,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自嘲一笑的端木瑾。
“很奇怪是不是?”
南宫雪没有再摇头,也没再点头,只是瞪大了双眼,无辜的望着他,惊愕之后,她眼中的表情,骤然变冷,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现在小琪已经没有了,他已经没有继续控制他的理由,所以他就故意说爱上她,以达到留她在身边,继续羞辱她的目的?
端木瑾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他又叹了口气认真的瞅着南宫雪一字一顿的又继续道:
“在你的心目中,我应该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而且我说出的话,你一定不会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竟然爱上你。”
南宫雪眼中又似蒙上了一层迷雾。
端木瑾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吗?
不,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永远的爱情,纵使他现在爱她,将来他坐上皇位之后,面对后宫从多的妃嫔,她也就成为了众女人中的其中一名,他就不可能再爱她了。
“雪儿,陪在我身边好吗?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不对天发誓,也不对地发誓,我只对自己的心发誓,在我的有生之年,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南宫雪动容了,她相信,不管是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这种场景的时候,都会被其所感动,当然了,她也不例外。
她咬紧了下唇,始终没有开口,但是望向他的视线,已经不再如当初的那般冰冷,但是她却仍旧不发一言。
她只要不开口,端木瑾就拿她没辙。
“雪儿,你就真的不肯原谅我了吗?小琪的死,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不是恨我杀了她吗?这是匕首,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将命交给你,只要把匕首朝这里,刺下去,你就可以为小琪报仇了。”
端木瑾毫不犹豫的抽出准备好的匕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只要南宫雪愿意,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冰凉的匕首交至南宫雪的手中,南宫雪垂眸盯着手中的锋利的匕首,茫然的望着端木瑾握着她的手,将刀尖指向他自己的心脏。
南宫雪突然害怕的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手松脱,她手中的匕首随着她的动作掉在地上,匕首与地面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异常的尖锐而刺眼。
南宫雪被那阵声音惊醒,突然目光转冷。
“我不需要你的爱,我也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离开你!”南宫雪清冷的目光,不含有任何感情的抬起坚定的望向端木瑾。
“我不准!”端木瑾猝然出声喝斥。
“你的什么都可以给我,就是要囚禁我的自由,你觉得,我会同意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南宫雪冷笑着的问,冰冷的声音中透露出嘲讽和自嘲的味道。
“雪儿……”端木瑾痛苦的低吼,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唤回她的决心。
“不要再唤我的名字,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一切都不重要了,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也不要来管我。”南宫雪心灰意冷,这样被囚禁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她的心已死,就算现在端木瑾拿全天下人的性命来威逼她,她也不会屈服的。
端木瑾温柔的握着南宫雪的小手,漫不经心的与她十指相扣。
“雪儿,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南宫雪好奇的抬起了小脸,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最大的愿意,就是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平静的在一个小山林里生活,我每天打猎,妻子在家中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着我来吃。”
南宫雪不敢相信的多看了端木瑾两眼,还是没有开口,咬紧了牙关,等着端木瑾自讨没趣的离开。
“我希望那个人就是你!”端木瑾深深的低头凝视南宫雪,认真的道。
南宫雪下意识别过头去,心中有着瞬间的失控,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激动的扑进他的怀中,答应与他归隐山林。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又想到她与徐鸿之间的约定。
徐鸿答应过她,只要端木瑾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他就会助她离开。
这几天为了小琪的事情,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想起来,她的心中便又升起了一股希望。
“如果你爱我,那就为了我去争夺帝位!”半晌,南宫雪冷硬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皇位?”
“对!”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为你拿到!”端木瑾眼中重燃了希望,双手激动的抱着南宫雪的身子。
······
皇宫里突然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端木瑾得知后,马上赶去了皇宫,并吩咐了手下的一名副将,开始着手夺权的准备。
南宫雪虽进饮食,可是进得不多,身子虚弱的躺在榻上,饮食都需要别人送到榻边。
盛夏已经到了末尾,开始立秋了,秋老虎来势汹汹,就算是待在房间里不动,摇着扇子,也还是浸了满身的汗渍,另人心中烦燥。
南宫雪一天的时间大多数都躺在榻上,拿着把榻子,摇呀摇呀摇的。
自从那日之后,南宫雪和端木瑾之间几乎无话,无非只他离开,或是回来了,问她一声,她答是或好或是不是等诸如此类简便的词语。
小琪的死,成了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隔阂。
时承彦自从小琪的事情之后,几乎是天天来时府报到,小琪下葬时,他还来看了,他也只是默默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小琪的死,他也很内疚。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任何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所谓人死不能复生。
对于一,她心中充满了歉疚,小琪死了,她理当替小琪报仇,可是多少次她拿起了手中的银针,想要对端木瑾下手,她多少次都打消了念头,而端木瑾似乎知道她想杀他,每次都故意留机会给她,让她动作,机会从她的指尖一个个的溜过。
端木瑾大清早就已经离开了落情苑的内室,于一端着托盘来到内室送食物,送完了食物,柳太医从外背了药箱进来。
南宫雪敏感的发现,柳太医眼中目光闪烁,好像有什么光芒在闪动着。
她从柳太医那闪灼的眸底,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柳太医过于平静的脸,让南宫雪不由得心底里一阵发毛。
“柳太医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的吗?”南宫雪主动的问柳太医。
柳太医随手把药箱放在床榻边,他便自行的拉了一把椅子在榻边坐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南宫雪胸前项链的突起处,看到之后,他眼中灼亮的光芒更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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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宿醉
“南宫姑娘可否将项链拿下来?”柳太医尴尬的咳了一声,收回了心神,一派自然的表情看向南宫雪问。
“项链?”南宫雪下意识抬手覆住胸前的项链,眼睛不由得半眯了起来。
“不要误会,只是因为我探病的时候,在玉质首饰戴在身上,会让我探误病,南宫姑娘不想让我探错吧?”柳太医一本正经的认真道。
听起来似乎不错,可是他的这句话却经不起推敲,如果有玉质首饰在,他探病就会不准确,那他之前给她探病的时候,都是猜的吗?
恳所以他在撒谎。
自从这条项链跟着她以来,她就经常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很多时候都是跟这项链有关。
还记得上次时语馨杀她之前就故意拿走了她的玉佩,秋鸢死之前也提到了这块玉佩,最重要的是,这是绝情门三大法器之中的迷秋棠。
让南宫雪不动声我的打量柳太医的一举一动,细心的发现,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瞄向她胸前的项链。
所以,他的目的并不是为她探病,而是那块玉佩。
美眸一动,南宫雪翻身趴在榻边剧烈的咳嗽。
“水,水……”南宫雪急喘着低唤道。
柳太医狐疑的看了南宫雪一眼,不疑有他的转身去倒水。
南宫雪趁机扯到怀中的项链,塞至衣袖中,另一只手从开着的梳妆盒中拿出了一只圆环翡翠项链,玉质上乘,也非等闲之品,趁机在手中捂着。
她刚把手缩回薄被中,柳太医已倒好了水转过身来。
南宫雪感激的道谢,却突然又把茶杯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不是要喝水的吗?”柳太医又是一脸疑惑的问。
“现在又不想喝了,谢谢柳太医了,我现在不咳了,而且今天早上吃的东西有些多,再喝下去,我怕早上吃的东西就会吐出来。”南宫雪微笑着回答,脸上无一丝异样。
“原来是这样。”柳太医狐疑的皱了皱眉。
南宫雪突然拍着脑门恍然大悟的低叫了一声。
“呀,我差点忘了,柳太医刚刚是让我把项链取下来的吗?那麻烦柳太医先帮我拿着,一会儿诊完脉再还给我!”南宫雪抬手拿出放在手心中的翡翠项链,然后交给柳太医。
柳太医的眸中倏的放亮,太好了,他要拿到了,只是迷秋棠是有灵之物,不能直接用手接。
柳太医思索前后,弯腰从脚边的医药箱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发的银碗。
“南宫姑娘先把项链放在这碗中吧!”
“好。”南宫雪毫不迟疑的点头,随手把项链丢入了银碗中。
那只只有掌心大小的银碗,平时是柳太医用来分药丸的,可是他居然用它来放项链,可见他意图不轨。
南宫雪佯装不知道般的躺了回去,闭上大眼小憩,伸出了手臂让柳太医为她诊脉。
柳太医像模像样的为南宫雪诊了会儿脉,南宫雪假意睡着。
“南宫姑娘最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每天饮食正常并多休息,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了,我很困,你先下去吧。”南宫雪似呓语般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