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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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1-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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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为何而来。

“杀。”静静的语声,随着祁溟月的问话,吐出了只有一字的回答。飘入风中的那一个杀字说的极为清浅,却似霎时在天地间布下了满天的杀意,随着那一字出口,无爻的身影仿佛又多了几分虚无之感,如同灰衣人一般的鬼魅之气已是愈来愈浓。

“杀谁?为何而杀?杀了之后如何?你可曾想过?”祁溟月注视着无爻,眼中难掩担忧之色,无爻若杀了百里忘尘,定会后悔。他已看出百里忘尘对无爻的影响,若百里忘尘死在无爻手中,只怕无爻今生只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过下去,再无可能恢复常人之情。

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便真的只能是傀儡了,若无爻杀了百里,便等于杀了自己。

“他若要杀你。我便杀他。你是主。”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祁溟月目光一闪,无爻虽不多言,也无人气,但对自己却甚为忠心,或者说,他被训练成对如此,他属于谁,便忠心与谁,记得当初便是因景凰先下了令要他听从自己,无爻才会在之后无视景凰之令,让他有机会取了景凰的性命,而后随着时日过去,无爻追随日久,才渐渐显出了些活人的模样,却不料到了此处遇上百里忘尘,竟牵扯出了这许多事来。

“既然如此,听我之令,不可杀他。你若要杀,便冲着那些蒙面之人,百里忘尘于我还有用,不可妄动。可记得了?”祁溟月对无爻如此吩咐,话音才落,便见那幽魂似的白影微微点头,“是。”一晃儿而过的身影在众人眼前失去了踪影,祁溟月却觉出在无爻听他如此下令之后,似乎在霎那间心神一松,不用面对百里忘尘,想事也让他松了口气。

只是这回无爻在未得令之时便自行请战,其中是否也是有意想见百里忘尘?一边想要逃避,一边却又将百里忘尘牵挂在心,无爻与百里过去究竟是如何,恐怕要百里忘尘肯说,才能知道其中究竟了。

见溟儿目光始终注视着无爻离去之处,料想他定是对无爻与百里忘尘那处的交战放心不下,祁诩天稍稍放开了他,对他说道:“你若想去,我们便去看看,有无爻在,兴许还能由百里忘尘口中问出一些事来。”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只是为了引出无爻,百里忘尘定知其中因由。

祁溟月也正有此意,虽说无爻不会违令,但他仍是想在旁看着才能放心,思及无爻上回的模样,他愈发觉得该向百里忘尘将其中内情问个清楚。

梵皓见那两人正要往庄外而去,连忙追了上去,“且慢!不止庄外,眼下庄内也出了事,我便是为此而来。澜瑾奉主之事早有定论,可这会儿凌希阁来的那位却不知如何说动了澜瑾,竟是打算要他易主,不知水月公子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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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戏弄

凌希阁?祁溟月停下脚步,不解的朝梵皓望去,还未见梵皓解释,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听出父皇的笑中似有嘲弄不屑之意,祁溟月便更是疑惑,开口问道:“凌希阁来的?何人?”

梵皓见他这么问,显然是不明当年之事,双手抱胸耸了耸肩,先前相告时的郑重之色已退了去,却是露出了挪揄的神情,“看来尊主大人可还未与水月公子说明啊,想当年……那凌希阁少阁主尹千逸,也是某人身边的爱宠呢,虽不可与今日的水月公子相比,但在江湖中也是有不少人知晓的,那时……”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然而至的压迫感与冰冷杀意便令他心生警觉,不及反应,面上便是一痛,眼前有血光划过,待到能反应之时,脸侧已有鲜血不断淌下,以他之能,竟是未曾看清那人何事出的手,此时对着那张暗茫闪耀的金色面具,还有面具之下那双透着诡魅阴寒之气的眼眸,他张了张嘴,终究未敢再往下说下去。本是存了戏弄之心,想看那人身侧的水月公子对当年之事会有何种反应,不料还不见那程子尧如何,那人却已被他惹怒,若真是因此便丢了性命,那自己可真是死的冤枉了。

唇边的弧度带着明显的厉色冰冷,祁诩天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闭口不语的梵皓,将揽在祁溟月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若有人看不好自己的嘴,本尊也不介意帮他想个一劳永逸之法,也免得往后又忘了形。”他的溟儿岂是当年那些人可比的,本是当作消遣之用的玩物,再如何宠爱,也只是兴之所至,梵皓却口无遮拦,提起当年之事便已让他不悦,而后竟又把溟儿与当年那些人放在同一处相提并论,叫他不得不给他留点教训。

方才祁溟月只觉身侧有掌风划过,梵皓脸上便多了道深深的血痕,哪里还会不知梵皓所言已是惹怒了父皇,显然父皇不欲让他知晓当年之事,但由梵皓口中,他已听出此人定是父皇当年的宠侍,想到过去这么些年,那人仍对父皇如此执着,竟寻到此处,还欲得到澜瑾,与他相争的原因为何,他又怀着何种的心思,无论是谁都可猜到几分了。思及这些,忍不住口中发出一声轻笑,朝身侧之人微微挑起了眉,眸色微冷,“暗皇果然无处不风流,不管在何处,都有人倾心相待,叫子尧好生羡慕。”

知道溟儿如此在意此人的到来,祁诩天倒是敛起了心中的怒意,“他人倾心如何,我要的只是一人,所要之人如今已在身侧,又哪里还管得了他人,若此事让子尧不快,我这便命人将他杀了可好?”眼中含着笑意,口中吐出了轻柔的话语,话中不带丝毫杀意,似乎只是玩笑之语,但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可从他话中听出那并非玩笑。

梵皓与涼烟被他话中那毫不在意的态度所惊,凌希阁虽在江湖中已有没落之势,但终究仍是声名在外的武林名门,尹千逸惹怒他后之所以未死,只是被废武功,想必便是因着他的身份,如今为了水月公子的一句话,那人竟是有意要取尹千逸的姓名,显然也是未把凌希阁放在眼里,也毫不在意他此举兴许便会挑起江湖中又一波澜,至此,程子尧在那人心中的究竟有着何样的地位,简直已让人不敢去想。

两人虽早知水月公子甚为受宠,却是直到此时才了悟那一个宠字已是不能全然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明,若说只是宠,不如说还有纵容,除了宠纵之外,竟还带着爱意,因程子尧而让人见识到了那人身上从不会有的感情,两人不由微带着诧异之色,再度往那莹白的身影望去。

祁溟月听得祁诩天所言,先前的那些不快已散了去,知道那是在他出现之前的事,即便心中因那尹千逸而生出不悦之感,但他又岂会真的因此便要父皇取了他的性命,若是那样,也太过简单了些,尹千逸既然要与他相争,他便如了他的愿……如水的眼眸微敛,掩住了其中流转的冰冷之色,唇边扬起了一丝浅笑,眼神一转,他抬首对祁诩天说道:“虽说子尧对澜瑾之能毫无兴趣,但有人要争,我自然也不可让人失望,他要如何,我且相陪着,反正也是无聊,便当消遣也罢。”

听溟儿此言,哪里还会不知他已是有心要见一见那早就被他忘了模样的人,祁诩天轻笑一声,在他唇边轻吻一下,回道:“既是如此,便当做是看戏罢了,看看他想要如何,若是觉得无趣了,我们再去庄外如何?”

祁溟月带着几分狡黠之色摇了摇首,“子尧想知,那人是否真是冲着我而来,若是诩也出现,恐怕便会少了几分趣味。”若是父皇同去,顾及着他的反应,那尹千逸自然会有几分收敛,那样便少了乐趣,既是要看戏,自然要让人自由发挥才是,“诩不如先去庄外看着无爻与那百里忘尘,我且去前厅瞧上一瞧,看那尹千逸如何让澜瑾换主。”澜瑾换主是他巴不得的事,但他却断不会让那尹千逸遂了心愿,那人心中有何打算,他自然能猜到几分。只是好奇,澜瑾如何会答应让他与自己相争,思来想去,恐怕便是因自己所言,不欲夺取天下,让那澜瑾想出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祁诩天见他面上神色,知他已决意如此,溟儿素来颇有主见,若他决定了要独自去见那尹千逸,他也阻拦不住,只得将他抱到怀中,抚着他的发轻声说道:“看来只得分头进行了,虽只是一会儿,但我不在身边,你也要小心。”料想尹千逸不会有能耐对溟儿如何,可若不多叮嘱几句,他怕溟儿又一时闪了神,再有个什么闪失,他又要再多心疼一次。

“诩且放心,子尧岂是他人可随意编排的,”见到祁诩天眼中的关切之色,他亦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一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扬起唇角,轻笑着继续说道:“是他自己找上门来,子尧岂能让他失望而归,我自会让他知道,诩已是我的人,不是他可觊觎。”微闪的眼眸之中,带着笑意,却也有冰冷的厉色,属于他的人,他绝不容许他人生念,即便那人对父皇再如何倾心痴情,他也会让他知晓,想要再近父皇的身,那是此生无望之事。

听祁溟月说出这番话,又见他眼中之色,祁诩天不禁露出了明显的笑意,溟儿此言分明带着霸道的宣告之意,显然也是见不得他人对自己有意,让他忍不住心中泛起的愉悦之感,朗声大笑起来。

祁溟月听到笑声,知是方才所言让父皇很是满意,不觉含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侧首恰好瞥见梵皓与涼烟直愣愣的瞧着他们二人,眼中的古怪之色与某次所见颇为相似,不觉略略回想了一下,恍然想起先前所言之中,提及父皇是他的人,某次似乎也让两人见了他与父皇的亲密之举,那是像是已让两人有了某些误会,那时不觉,此时恍然而悟,望着兀自呆愣的两人,不由觉得好笑。

祁诩天本就未将梵皓与涼烟放在眼内,旁若无人的大笑之后有一把将祁溟月搂到了怀中,眼中笑意未减,抚着怀中一人的脸庞说道:“好个不可觊觎,如此霸道之言,却着实让人欢喜,看来需得奖赏一番才是了。”随着逐渐低沉的话音落下,他倾身便吻了上去,祁溟月本也不是在意他人眼光之人,此时见父皇欣喜,便也由得他,环住了他的颈项,轻笑着张开了唇,与他的舌纠缠起来。

两人状似无人的拥吻在一处,让梵皓与涼烟再度惊讶于两人行事之狂,虽早知暗皇本就是行事无忌之人,但亲眼见着,仍是觉得有些惊奇,更别提程子尧口中所言,和上回所见那邪肆无忌之人颈边的痕迹,让两人不由得不住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浮想而去。

并未顾及身边还有他人在场,祁溟月收紧了环抱的手臂,任由父皇的舌与他纠缠相贴,撩拨着他的反应,忽然口中上腭之处被轻轻扫过,如羽毛轻拂相触的柔软引得一阵轻痒,又觉在他腰背之间轻抚的手掌一阵施礼,身下相贴之处的坚硬触感让他心头一跳,忍不住轻喘一声,却发觉父皇未见收敛,竟是更为霸道的开始攫取他口中的一切,让他只得微喘着继续迎合。

梵皓与涼烟在旁早就已无其他想法,看着那两人无视了他们的存在,径自拥吻,那细微的亲密之举在他们习武之人眼中看来都分外清晰,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忘了还要说些什么,或是该告辞而去,只是站在一旁,带着些微好奇,想看之后还会如何。

祁溟月才被祁诩天略略放开,一边轻喘着,眼角余光便扫见那两人如此神情。记起梵皓有意提了那尹千逸便是想要看他的反应,是存了戏弄之心的,此时见两人瞧着他与父皇的亲昵之举,眼中难掩好奇和兴趣之色,不由暗笑一声,他与父皇的亲昵之举自然不能如此轻易便人他们见了,眼神一闪,他的眼眸中已显出了些许狡黠之色,思及两人可能误解之事,他舔了舔唇,随即薄唇微扬,倏然将那暗紫身影往后压倒在了他身后的树杆之上,“礼尚往来。”说完便覆上了那双薄唇。

梵皓与涼烟见程子尧竟是将那诡秘邪肆,傲视江湖之人压倒在树上,不禁双眼微睁,只见那傲然张狂之人竟也不曾拒绝,却是任着那程子尧揽住了他的腰,让他亲吻,从他们的角度可清晰见得程子尧是如何“礼尚往来”的,便连先前轻抚之举也未曾略过,瞧着那白皙的手掌覆上了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暗皇的臀,两人再也忍不住的低呼了一声。

祁溟月听见两人的反应,移开了唇,在祁诩天腰间的手轻轻抚过,低喃着说道:“诩还是这般美味。”说完,唇又覆到了衣襟内,在上留下了一枚吻印,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父皇总爱在他身上留下记号,他自然也要同礼相待,好让他人看个清楚,也免得再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扫了一眼梵皓与涼烟,他扬唇轻笑一声,才迎上了那双深邃含笑的眼眸,“前厅之内想必好戏已经上演,未免他人等得急了,子尧这便过去,诩到了庄外也自小心。”虽说安炀遣来的那些人数不少,但有十二血影在,想必也不会有事,何况对于父皇的能耐,他是从来不会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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