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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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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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错了。我劝圻哥一句话,还是暂且缓一缓的好。”
    “你……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可别忘了,你上头还有世子!”
    “圻哥这话就说得怪了,难道你上头就不曾压着一个世子?至少我比你运气,没有那么一个暴虐的父王,我和世子可是一个娘生的,我那母妃现如今还安享富贵尊荣,日子过得好得很……”
    “你……哼,你如今就得意好了,看你能猖狂多久!”
    张越见那身穿秋香色蟒袍的少年狠狠一甩马鞭,又回头叱喝了一声,一众人齐刷刷调转了马头,心想这两位小王爷的斗气应当告一段落,再不多时便可通行。谁知就在策马欲行的时候,那身穿秋香色蟒袍的少年却往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忽然拿鞭一指丢出了一句话。
    “来啊,去几个人,赏那些看本王笑话的人一顿鞭子,省得人家道我汉王府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话音刚落,那少年背后就抢出十几个人来,犹如恶狼扑虎一般纵马奔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抄起鞭子,兜头兜脸地朝那些噤若寒蝉的百姓抽去。这突如其来的一遭顿时引得现场情景一片混乱,四处都充斥着哭爹叫娘声和求饶声,但那些护卫不管三七二十一,恶狠狠地挥鞭就打,哪分什么青红皂白,哪有个轻重。
    就在那少年喝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张越就心叫不好。虽说早知道这年头不平等,但这等肆无忌惮的举动他却还是第一次得见。情急之下,他忍不住瞅了瞅那大红锦袍的少年,原以为对方至少会阻止一二,谁知道那人竟只是笑眯眯袖手看着,完全一副看好戏的做派。就在这时候,一道凌厉的鞭影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竟是直冲他面门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伸腿一夹马腹本能地挪开了一步。但那犹如毒蛇一般地鞭子却仍是落在了他地肩头。只听啪地一声。他肩头那厚厚地衣服竟是被扯碎了开来。紧跟着在同一位置又是重重一下。见到主子挨打。瞠目结舌地连生终于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高声嚷嚷道:“住手。快住手!咱们是英国公府地人!”
    虽然四周乱成一团。但连生气急败坏之下爆发出地声音非同小可。听到地人不在少数。那打人地护卫看张越细皮嫩肉。原本已经狞笑着又举起了鞭子。一听到英国公府四个字顿时吓了一大跳。放下鞭子地同时还勒马往后退了几步。很快那边地大红锦袍少年也从随行护卫地口中得知了那句话。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厉喝了一声。
    “来人。拦住那些无法无天地家伙。京师朗朗乾坤。岂容藩王护卫欺凌百姓!”
    那些挥鞭打人地汉王府护卫已经被刚刚那英国公府四个字夺了气势。这会儿看到赵王府地人上来阻拦。于是便顺势退到了少主人地身后。
    此时此刻。那秋香色蟒袍少年气得牙关紧咬。偏偏却无可奈何。盯着刚刚那叫出英国公府地方向死死瞅了一眼。他气恼地打马便走。竟是没留下一句交待。而他这么一走。那大红锦袍少年顿时得意了起来。纵马排开人群便到了张越跟前。
    他原本以为不过是英国公府地寻常人。待到近前看清了张越地模样打扮。心中顿时一紧。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温言问道:“本王乃是赵王次子安阳王。刚刚仓促之下不曾拦下汉王府地人。倒是让各位受惊了。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是英国公府地什么人?”
    倘若不是适才亲眼看见此人和那个秋香色蟒袍少年针锋相对,关键时刻又袖手旁观看好戏,此时看那如沐春风的笑脸和温文尔雅的语气,兴许张越还会以为这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少年王爷,但既然他心知肚明自是大恨,面上却只露出痛楚的神色。
    刚刚要不是连生那一嗓子吼得及时,他自己挨几下也就算了,怕是那些无辜百姓极有可能被打死几个。到头来闹出人命关天的大事,原本就被囚在西华门内待罪的汉王朱高煦更是绝无幸理。这小小年纪的安阳王真是好算计,姓朱的果然就没有省油灯!
    还不等他开口,后头就响起了一个惊愕的声音:“这不是张越贤侄么?”
    张越猛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中年人从那安阳王的背后探出头来,恰是又惊又喜的表情,那张脸仿佛有些熟悉。电光火石间,他在记忆中很是搜索了一通,最后终于认出了那人是谁,脸色不觉微微发白,然后才挤出了笑容。
    “孟伯父,多年不见,您居然还能认出我!”
    “哈哈哈,当日你们兄弟几个在你们姐姐出嫁的时候很是为难了我那侄儿,我怎么会不记得?如今我侄儿侄媳举案齐眉,可不是我孟家一段佳话?”那中年人说着便笑呵呵地对安阳王拱了拱手,又指着张越解释道,“安阳王,这是英国公的堂侄张越,也是我侄媳的堂弟。”
    闻听是英国公张辅的堂侄,安阳王朱瞻塙顿时大喜。原本他企盼的不过是朱瞻圻惹上英国公府的人,可这会儿挨打的竟然是正儿八经的张家子弟,这结果自然是更好。于是乎,他的脸上愈发亲切,一面自责自己刚刚阻拦不及,一面痛斥朱瞻圻肆意妄为,最后竟是解下身上那件大氅披在了张越肩上,硬是要亲自护送张越回去。
    张越此时感到左肩火辣辣的剧痛,实在没心思和这安阳王扯皮,索性任由人家惺惺作态,心中所思所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一直以来,他只想到张晴和孟俊琴瑟和谐堪称天作之合,却忘了保定侯孟瑛的庶出兄长,也就是他姐夫孟俊的大伯父孟贤乃是赵王朱高燧的常山中护卫指挥。这赵王的下场虽说不比汉王,可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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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行 第八十三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安阳王朱瞻塙亲自护送张越回了英国公府,这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待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整个府里登时是一阵鸡飞狗跳。彼时张辅正好不在,王夫人只得亲自出来拜谢了安阳王朱瞻塙。
    待到将这位小王爷送走,她一面忙不迭地张罗着让丫头媳妇把张越送回芳珩院,一面气急败坏地打发人去请大夫寻药。原想要派人去知会张辅一声,寻思了半晌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忙带着碧落来到了张越的屋子。
    掀帘进门入了里屋,见他身上衣物已褪下半截,肩头虽已敷过伤药,却仍是赫然肿起老高,那两道红紫的鞭痕交错宽达寸许,异常可怖,她不禁心头更惊。
    “不是让人去请伤科大夫,怎么还没来!”
    碧落忙答道:“夫人,这打马出去请大夫再回来没那么快,不过一会儿也就该到了!”
    张越入京以来一直是顺风顺水,但今天这无妄之灾却让他陡然之间警醒了。肩头传来的火辣辣疼痛更是明明白白告诫了他,倘若今日没有英国公府这大伞,只怕那就不仅仅是两鞭子,而是一顿鞭子,他是否能逃出生天还未必可知,更不用提什么报仇雪恨。
    一旁的秋痕瞅着张越肩头那伤,眼睛早就红了,若不是还有琥珀死死拉着她,她怕是想一头跪倒在地请王夫人做主。饶是如此,她仍然死咬着嘴唇揉搓着手中帕子,脸上露出了掩不住的悲愤。月落和流苏平日虽见过挨打的丫头媳妇,可今天情形毕竟不同,再加上事涉藩王,她们此时也都不敢吭声。
    从沉思中回过神,张越见王夫人坐在床头,那眼神中流露出掩不住的关切,便强自笑了笑:“大伯娘,不过是皮肉小伤,不碍事的。”
    “都已经是这样子了,说什么不碍事!”王夫人一板脸,旋即恨恨地说,“衡山王纵容属下不分青红皂白当街行凶,也不想想他老子汉王已经被囚西华门,若再出事任是神仙也难救!你那两个跟班也实在是没用,他们俩都好端端的,居然让你吃了那么大苦头!”
    张越心中一紧,想起这年头大宅门内规矩极大,上一回张赳私自出门险些惹事,结果贴身丫头芳草药香和跟出门的小厮都挨了板子,直到如今还不能下床,他着实担心连生连虎如今也已经被发落了,忙解释道:“大伯娘,说起来那不关他们的事,那时候我正好在前头……”
    “你不用替他们说话,关键时刻护主不力总是要受罚的。”王夫人一口打断了张越的话,随即才拉起锦被替张越盖上,动作小心翼翼,唯恐碰到了伤口,旋即才软言解释道,“他们和当初那两个丫头不同,总算还是灵机一动叫了一声,所以我只是罚他们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就罢了。幸好你大堂伯不在,否则他在气头上兴许就连军棍都动了!”
    情知自己和王夫人折辩也是无用。再加上又不是大棍子打人。张越只得作罢。不多时大夫也到了。乃是回春堂一个专治跌打损伤地老大夫。
    众丫头原该退避。王夫人忖度那大夫年老。自己也担心万一有个好歹没人商量。便吩咐所有人都留下。让那管事媳妇直接把大夫领了进来。待到那老大夫看了伤情之后。她便焦急地问道:“这伤究竟碍不碍事。为何敷了伤药仍不见消肿散瘀?”
    回春堂地几位大夫虽常常来英国公府看病。但堂堂国公府很少有什么跌打损伤要看。因此这老大夫还是头一次踏进这大宅门。此时乍听这问话连忙答道:“这伤药有治破皮地。有治扭伤地。还有则是治跌打瘀青地。小公子这是受了牛筋鞭笞。所幸不过是两记。待我拔除了淤血。然后再外敷伤药内服药汁。不出数日则可痊愈。”
    听了这冗长地一番话。张越惟有苦笑——这一伤倒好。又要外敷又要内服。简直是兴师动众。天知道他也就是挨了两下而已。偏生如此金贵。然而。见那老大夫在王夫人地催促下抓住了他地膀子便要施为。他只得闭上眼睛随着他去。
    虽说年纪一大把。但这老大夫既然在回春堂医治跌打损伤地大夫中能坐首席。这手段自然不凡。拔除淤血过后开了方子让丫头去煎煮。他又拿出了外敷地药。细细地给张越敷在了肩头地伤处。此时众丫头已经是各忙各地事。王夫人听闻张辅归来。也已经赶去了上房。屋里便只有琥珀服侍。那老大夫一面向琥珀说明如何敷药。一面又絮絮叨叨说着别地话。
    “公子放心。咱们回春堂地伤药最最有名。这军中重将南征北战地时候。谁不会在行囊里头备上一些?等这肿消了伤好了。再敷上咱们回春堂特制地生肌膏。保管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啧啧。别看那么一小瓶。可是比黄金还贵。也就是几家公侯伯府用得起罢了。”
    张越侧头一看,见刚刚颇为可怖的伤口已经不再肿得厉害,原本火辣辣的感觉也已经变成了清清凉凉,他心知这回春堂的伤药果真是名不虚传。他原想着芳草和药香如今都还在养伤,有心多要一些伤药和那什么生肌膏,但一听到价比黄金就止住了这个念头。
    他之前把积攒下来的体己全都换成了银豆子送给了杜桢做盘缠,如今身上只有当初临行前父亲张倬给他的一百两银子。这来到南京英国公府之后,虽说王夫人每月支给他一百五十贯宝钞,相当于银十五两的月钱,但真要干点什么却远远不够。在南京这种地方,他也不可能去施展什么生财大计——而且那也未必能行得通。
    他正想得头痛,外头便有人高高打起了帘子,却是秋痕亲自送了煎好的药汤送来。她径直在床头坐下,小心翼翼地吹着那滚烫的药汁子。待到那碗药微微有些凉了,她打算用调羹喂药,可张越哪里肯。最后,还是那老大夫笑呵呵道了一句药汁太苦,最好一饮而尽,她方才罢了休,只坐在一边怔怔地看着张越喝药。
    好容易把一碗比黄连还苦的药给喝尽了,张越又耐心听了那老大夫详尽得无以复加的一应禁忌和嘱咐,好容易把人给盼走了,他刚刚长长嘘了一口气,谁知这时候张辅又来了。琥珀觑着张辅面色很不好看,于是便拉了秋痕悄悄退下。
    “我正好在宫里陪皇上下棋,结果出宫的时候恰好撞上了风风火火的安阳王,听他添油加醋道了一番。要不是我丢了几句话给他,只怕他兴冲冲就要闹到皇上那里去了!这些个龙子凤孙,竟是一刻都不曾消停,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
    兴许是心中不痛快,这时候张辅也顾不上对张越说这些是否合适,竟是一口气把心里的怒火发泄了一个干净,末了才在床头站定。
    “衡山王素来就是个爆炭性子,和汉王一模一样。皇上虽然如今不喜汉王,但究竟是自己的儿子,你这个公道却是难讨,就算皇上知道也不过训斥衡山王几句,可若是皇上因为这一点而惦记了你,那反而没好处,所以我才没让安阳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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