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道圣旨下得无理之极。按照这道圣旨的说法,不但契丹人进攻真定府,所有拱卫真定府的堡砦军队不得反抗,不但活捉石坚,就是带着真定府下属六州,真定府、磁州、相州、邪州、赵州、溜州三十六县皆不愕调动与拱卫。想想看。一旦契丹士兵打到磙州,离京城有多远?
刘娥下这道圣旨时,确实也欠妥了。
这两拨下旨的钦差都是宫里的太监,至于刘娥现在最宠信的太监江德明,是不敢来真定府了。
个太监小声地答道:“石大人。朝廷下了这首旨也是为了搪塞一下契丹人,因此才派洒家来向石大人解释一下,以免石大人发生误会。”
他是第二追来真定府的钦差,为了追上第一拨钦差,他一路急行,差点让马匹将双腿磨破,可到底还是没有追上。
不过他前来真定府时,在京城,也有大臣为他想好了说辞,就怕他没有婆上,以来为这第一道圣旨向石坚开脱。
石坚叹惜。朝廷或者说老太太与吕夷简要对付他,石坚也在意料之中。可没有想到他们做得如此彻底。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不得不亡。可当真如此?
或者石坚会真的这样认为?
皇帝是什么?一个领导人而己!如果做得不好照样会反对。如果不是民族大义与国家大义,他都有可能跳槽,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
不要说是君,就是父又如何。比如现在某些大家族中,因为子女众多,做父母的难免会发生一些误差,也就是宠爱某个子女,而讨厌某个子女。这种度在控制范围内还可以接受,如果超过了这个度,郑庄公的故事也不算悲剧。
没有付出会有回报?就是做父亲也不行,你都将儿子往死里打了。那么儿子让你打死。大不了我离开你,另找出路,但想要儿子以后多孝顺,那是假扯。(看到一则消息,真有这事情发生,我不明白这些做父母的心下何忍)石坚没有与这些人罗嗦,狡赖肯定在京城就想好了,费这口舌不值的。他忽然问道:“两位钦差,真定府如何?”
其实不是两人,下圣旨的钦差是一人,还有护卫,随从,明拨人七七八八的,也有一百多人。但主要负责的只是两个太监,石坚也认识这两人,只不过平时并没有来往。不可能每一个宫中的太监,他都要问一下姓名,或者了解他们的情况,他也不需要与宫中勾通,或者用这个图谋不诡?不过吕夷简都喜欢做这事。
两个太监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石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小心地说道:“真定府现在变化很大,很好。”
夸吧,不看到石坚倨傲地坐在哪里,连一个椅子都不让他坐,那还有这样对待钦差的。
“两位钦差住得可习惯否?”
两个太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再次小声地说道:“还能住得习惯。”
他们来到城中时,石坚并不在,接待他们的是城中的一干官员。
虽然知道石坚回来,肯定会暴跳如雷,本来没有提供武器罢了,连一文钱款子没有拨也罢了,可现在还不让石坚掌握军权。如果不是丁秒的大军就要来到真定府,难不成让他做一个光杆司令?
但那是石坚敢与老太太角牛,其他人,无论是庞籍还是明槁,可不敢明着与老太太角牛。因此,无论是接待还是安排,都是上规格的。
石坚说道:“那就好。”
两个太监直点头。不好也得好。那怕现在给他们一个草棚睡了,马上圣旨交与石坚手上,他们只要平安离开,什么都好。
“你们就呆在真定府吧。顺便派一个人回去。向太后问一声,本官还不相信太后昏暗到这种地步,连这样的圣旨都要下,难不成她现在想做晋惠帝?本官需要朝廷处理,向太后进谗言的罪盔祸首。”
明白了,这是押扣他们下来。要朝廷给石坚一个交待。
可两个太监心里都在想,你扣下我们两个太监有什么用?老太后会为我们俩个太监,将吕夷简,或者姜遵这些大臣中交出一个来?
不对,两个太监忽然明白过来,他这不是扣押两个太监,而是在扣押钦差。扣押钦差,石坚要做什么?
两个太监脸上汗水都滴了下来。
石坚再次说道:“还有深州班知州。竟然还扣押本官为了对付契丹。所筹备的粮草,请问是何意:…然朝廷不管了。本官代朝廷将深州接管了”
接管深州,两个太监脸上的汗珠滴得更厉害了。
但这事儿有些扯皮。河北东路下属二府,十一州,六军,下属六十五县(后来赵州与邢州都升为府),除了真定府六州外,中山府、俊州、深州、保州、祁州还有天威,北平,安肃,永宁,广信,顺安六军并不是真定府所辖治。因此明镐无权干涉深州的事务,还有庞籍,他也只有建议权与弹劾权,还有监督权,同样也不能干涉深州的事务。
深州的班晔是亲吕派大臣,本来与真定府也没有交集。可因为石坚准备了大量的物资,这些物资还是从水路调运。毕竟相比于陆地上用马车运输,一条船载重量是多少?这还是现在的马车,否则以前的马车,载货量更少,有时候出现运一百斤粮食到前线,其中民夫不算。
光为民夫准备的粮食就达到了九十斤。只有十斤才到了士兵手上。
这些物资是从各地买来运到真定府的,是从北黄河进入深州,运往真定。水路也有一条,那是厚沱河的下游,可河道并不宽大。并不利于水运。
于是问题纠葛起来,班知州为了讨好吕夷简,经常在这些物资上为难。比如多征一点税。或者细致地将货物留下来检查一个月两个月。
说起来也有道理,不能不检查吧。可你也不能检查得这么细,每一包粮食都要倒下来,再重新装包。到现在还有一批货物还留在深州,没有检查完毕。
后来石坚没有办法了,只好绕路从赵州将货物运上岸来,那怕远一点,也省了这种麻烦。
但班知州开的这个头很恶劣,自从他弄了这一招后,陆续地有一些亲近吕夷简的州县,开始向石坚购买来的货物为难。所幸这时候石坚的货物收购得差不多了。
这些问题宫里也在议论,这两个太监也知道一些。现在石坚既然连他们都敢扣押下来,就别要提这个班知州了。
石坚说完了,让护卫将他们送回骚站,还继续让他们休息。但四周已经出现了一些士兵,其实已经软禁起来。
石坚说运就动,立即连夜让丁秒分出一万士兵,南下深州,旗号很简单。我现在以一府之力,收复幽云十六州,我不想你们配合吧。可你们不能在后面拖我的后腿,军机大事,也是举国首要之事。别问他的权利,这是石坚临走时向赵祯讨要的。现在赵祯写了一封悔过书,可你刘娥敢提此事?
既然我都敢扣留你的钦差,诛杀你的命官。当真我不敢打出勤王的大旗。或者还政大旗。而且实际上你也将朝堂弄得昏暗一片。班晔一听慌了神。
虽然士兵不多,只有一万人,可深州本来就是二线防卫之州,前面有真定府与保州做了它的大门,士兵也不多。就是多也如何,自己会带着大军击败石坚?
他有这本事,都不会谄媚吕夷简了。于是提着贵垂物品,丢下了深州的州城,向南逃窜,想要逃回京城抱吕夷简的大腿。可当他到了黄河边上,还带着行李,以及一大班小妾。要登上船只时。忽然河边停泊的船只上涌出来两千多名平民打扮的人,只是他们手上都有弓箭与兵器。
前面一个白袍青年,不是石坚是谁?
想要逃跑?跑到什么地方,连这一点石坚都没有算到,他也别要打仗了。
班晔一看,两条腿吓软了。深州离真定府也不是很远,石坚歼灭三千契丹骑兵的事,他不是没有听到,更不要说连下旨的钦差都扣了下去。往地上一跪:“石大人”的知道错了。”
品级上石坚只差了一级,真定府是府,深州也是一个望州,可现在石坚杀气腾腾,不求饶,他这条命很可能就没有了。
石坚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提起来,把他的官帽与官服一扒,吩咐人将他捆起来。
班晔的正位夫人还不服气,骂爹骂娘地说石坚想要造反。也能说。现在石坚可没有权利来处置一个望州的知州。班晔想要用手将她嘴巴捂住,可自己双手已经捆上了。他是明白人,这一次石坚又要发飙了,不能在这风头上招惹石坚。
果然石坚再次跨上前去,两个大耳光扇掉了一地碎牙,安分了。
班晔都抓了起来,深州还有那个敢反抗?相反,许多老百姓还希望石坚能够接管深州,马上就有好日子过了。石坚迅速接管了深州,同时也与崔灭狼将军队汇合。表面文章得要做做,于是审讯班晔,不承认。录皮拷那是太严厉了,也不需要。只是简单地夹挡了几下,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但石坚不满意,继续审问。
自己承认是吕夷简指使你做的。不想承认啊,这一承认吕夷简还不将自己记恨在心。可不承认,刑罚的日子没有法子忍受。结果再次写了第二份口供。说吕夷简怎样公报私仇,利用职权对他威吓,他不的不在石坚的物资上与石坚为难。更不用说他以前的贪污不法行为,全部说了。
还别说,这家伙还真贪污了不少钱。他还有一个爱好,喜欢古董。宋朝也有人玩古删,但没有清朝流行,不讨有年代的文物怀是很值钱的不少好东西,可让石坚哭笑不得是。这家伙还将几件烧制得很精美的唐三彩摆在书房里。因为逃得快,还没有来得及卸下来。
这个唐三彩是什么?是一件冥器,唐朝时烧给死人用的,后来宋朝人嫌太浪费了,改烧纸人纸马。如果稍有一点文化素质的人。家中可不敢摆放这些东西。想一想,没有事,摆放着一大堆纸人纸马在家里做什么?用袁大师的一句话,电视《孝庄皇后》里多释戴着一大耳环。在中原掳掠了许多宝贝,拿出来一看,全是唐;彩。这不是呕人吗?多择就这口味?
不过这家伙还真有点不学无术,是通过父荫做了一个小官,后来不断地拍马屁,一步步升上来的。连一个功名也没有。加上唐三彩本来也算是一个艺术品吧。犯下这个错误,也不足以为奇。
石坚一边主持刑讯,不主持不行,别人没有这胆量。同时,对深州的居民生活进行改善。这时候天气还有点小寒冷,百姓也没有其他的事务。石坚主要还是救助与教育。同时,整编深州的军队,对于向他表示忠诚的将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忠诚的将领,立即下放,将部队重新划分。
同时上书朝廷,我现在得到了皇上的圣旨,有权处理真定府的所有事务,并且奉旨不诏。最主要我目标是为收复幽云十六州,不但为了光复中原故土,收复宋朝的北大门,还有赵家老祖坟。
故意整我,不提供任何兵器给我就算了,可为什么不让我调动军队。而且连真定府的军队都没权调动。难道契丹人打过来,我们宁肯投降。也不能用一兵一卒?还有深州的班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难我的物资?难道现在太后故意想让契丹人将臣杀死?或者皇上说的话不是圣旨了?请太后给我一个说法。
既然你都想杀死臣了,而且还借契丹的手杀死我?我如何应对?但这话石坚没有说,可话中的意思在哪。而且后面一句话更厉害小皇上说的话都不是圣旨了,那代表着什么?刘娥要废赵祯了。
好啊,只要你一声生这个念头。那别要怪我不客气了,我正好将勤王的大旗举起,而且从真定府到东京也不是很远。
石坚这才将那两个太监带到深州。当着这两个太监的面,将班晔提了出来,一一说出他自己承认的罪状。然后命令刀斧手,将他推出去斩首。所有在深州的家产允公。
班晔还在叫冤枉,让口嚼子立即塞上,不让出声了。就是冤枉,既然当初你选择了吕夷简与我为难,就要为这后果负责。
石坚这才释放了其中的一个太监。让他回京禀报。
其实朝廷早就接到了消息,满朝文武皆惊。这一次石坚所做的事情才算真正的逾制,且不说秋后才能处斩犯人,让石坚在春天就处斩了。而且斩杀的犯人还是一个望州的知州。再到扣押钦差,用严厉的语气责刚哼娥,同时还要老太太给他一个说法。这等于在谋反了。
可现在怎么办?真定府加上深州的正规兵力达到了近四万,这还不算厢兵与石坚刮练的民兵,再加上南方的两万五千精兵,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军队在观望中。
老太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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