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洒,犹如天女散花般,层层叠叠的剑花悠扬荡开,首当其冲的那个方脸大汉的胸口落下一朵剑花,剑花蕴含的强大力量轻易击破他防御,骨头碎响的声响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护卫们都没想到一个小丫头会突然变得那么强大,更遑论方脸大汉了,大意之下,他以为硬接一朵剑花也无妨,结果却是他送掉了性命。生命走到终点的时候,他仍有着强烈的不甘,因为他还有那么多的手段都没有施展出来。
自个儿也吓了一跳的萧湄微怔之后,马上投入战斗。在一击杀掉对方首脑之后,她如入无人之境,如砍瓜切菜般,没有人能够接得下她那如雪片般的剑花攻击,所过之处,剑花缤纷如落英。护卫们借着她大展神威的东风,奋力反攻,战局很快扳了回来。
远处的山头,龙天烈目光灼热的看着萧湄,她像一只凌波起舞的鹤儿,姿态轻灵曼妙已极。“难怪他要动这么大的阵仗,竟然是早就发现了她的异常?”他喃喃的说。
站在龙天烈身侧的青衣人轻声说:“殿下,此女如果成长起来——”话未完,听到主子不满的冷哼,他心头一凛,马上闭口不言。
“看来此行不虚啊,黎家有意思,难怪老九也不远千里跑来呢。”龙天烈轻声说罢,目光不舍的从那道娇小的身影上收回,带着一众属下悄然退走。
龙天烈一行去后不久,萧湄的攻击威力也弱了下来,全身的毛孔里都开始向外渗血,不多时就脱力倒地,在数声惊呼声里昏迷过去。
在萧湄倒地瞬间,玉佩发出淡淡的红光罩住她。见多识广的叶勇如何不知这是认主灵宝自动护主的行为,羡慕之下也放心不少,交待叶云守护好萧湄,他又带着余下兄弟反扑已居劣势的伏兵们,直至全歼对方。
四周死尸一地,浓浓的血腥,劫后余生的人们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全歼来敌,己也死伤惨重,除了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秋月琴,不管是幸存的九名护卫还是黎青娉跟小兰主仆,全都是强驽之末。
让其他人抓紧时间修炼,叶勇带着两名状态稍好的护卫负责守卫,他们三人都好奇的看着萧湄。她的形象此时在大家心目中已经变得神秘莫测,已经没人把她当小孩。
萧湄此刻身体处在体力透支之后的虚弱状态,体表不再渗血,精神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她微眯的眸子里透着一种惊喜。在刚才短暂的实力提升之后,对于灵力的理解已经大大提高,她感到自己经此之后已经摸到了借助玉琅寰天的灵力修炼的门径。
小孩子心性作怪,明明不是时候,萧湄却不管不顾的运用精神力引导玉琅寰天里的灵气输出。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她的体内,如浩浩荡荡的大河,冲刷着她小身板里的筋脉,一路摧枯拉朽,到达以前灵力从未曾到达过的筋脉末梢,直到有一种身体将要被涨破的感觉,强烈的撕裂的痛感一波强似一波的袭来。
痛得死去活来,萧湄居然有闲心剖析灵力的构成。她的猜想灵力结构也跟原子结构一样,原子由原子核和围绕原子核运动的电子组成中子,灵力说不定也是由核与围绕核运动的微小粒子组成。
忘了刚才经历了一场伏击,还不确定会不会有第二次袭击,萧湄这会子就像个科研狂人,专注于探索灵力结构。随着她将精神力成功的探入一丝灵力,并不断的分解剖析,精神力触及到一种浩大、磅礴的能把灵魂击溃的无形力量,还有一种苍劲而悠久的气息。
找到了!萧湄心头一阵狂喜,完全忽略了自己有可能魂消魄散,毫不犹豫的凝聚所有的精神力去探索那危险气息的源头,果然让她发现了类似原子结构的灵力结构。
不出所料,灵力结构也是核与围绕核运动的微小粒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异界第一个发现的人,看在自己痛得死去活来的份上,萧湄毫不羞愧疚的把命名权抢在手里——将那核命为这灵元,那也是危险气息的源头,也就是灵力的能量核心。
就在萧湄探索到灵元时,玉佩里灵气一阵晃漾,旋又如浪潮涌出来,玉佩表面黎天彦加持的幻阵竟然不能完全掩饰玉佩的变化。转瞬间,她的身体隐入到浓郁的灵气当中,而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威压,那属于叶勇他们需要仰望的强者才会有的威压,如气雾一般荡开,压迫得叶勇他们感到难言的惊悸。
好强大的秘术!
叶勇他们艳羡不己的看向萧湄隐去的地方,尽管什么都看不清楚。有黎天彦加持的幻阵,以他们的实力发现不了萧湄戴着的玉佩,自然的将她身上的发生的奇异变化,归诸为她修炼了某种极品秘术。
限于精神力,萧湄遗憾的中止了这次的科研。灵气散去,玉佩恢复常态,五心向天盘坐的她现出身形来,兀自低喃:“根据最新萧氏猜想,灵力压缩就是修炼的本质。”
“少主说什么?”叶勇目光热切的问。
状态还未复原的萧湄复述了刚才话之后,又兴奋的进一步解说萧氏猜想:“在丹田中用两种属性相克的灵力制造一个太极阵,所有灵力进入到太极阵中都会在高速旋转中进行剥离,灵元外部的附着物质被离心力从丹田内甩了出去,随着灵力循环排除体外,丹田留下的就是灵气核,是最有用的部分。这应该是一种效力不错的灵力压缩,比起一般的修炼者的压缩是一个质的飞跃!”
“呃?”叶勇将目光投向兄弟们,发现大家都跟他们一样。
发觉自己是鸡同鸭讲,萧湄也失了兴趣,只暗叹:要是黎木头在就好,他能听得懂她在讲什么。唉,知音难求啊,难怪有伯牙与子期的传说长久流传。
虽然听不懂,叶勇却对坦然相告的萧湄极为感激,也因此他在内心里认同了这个主子,兴起了尽忠之心,当即下令对于今天的事情大家都要保守秘密。本来他还准备说几句警告的话,孰料大家都跟他一样,因为萧湄说出的那番谁也听不懂的话而感动万分,不约而同的起了保护她的心。
“呵呵,多谢各位护卫大哥爱护,免了湄儿成怪物被人解剖研究了。”萧湄也是心肝儿玲珑剔透,自然马上明白大家顾忌什么,俏皮的吐了吐舌。
叶勇正要答话,忽尔目光一凛,“有敌情!”他一跃而起,拔剑护在萧湄身前,黎青娉跟小兰则同时拉起秋月琴,其余护卫也跳起来围成一个圈将三女围起来。
来路一阵尘土飞扬,一队骑兵倏忽飞驰而至,清一色的西北角马齐整的排列两队,不过百名之数,却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迎风飘扬的旗帜正中写着“黎”。
没等对方领头那位青年将领说话,萧湄已极为不满的嚷道:“是哪个笨蛋搞出来的伏击行动,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居然把伏击目标都搞错了!”
叶勇神情一动,还没等他说话,对面青年将领已喝道:“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经过一场殊死拼杀的黎青娉已不复之前的死气沉沉,气势沉凝,此际却宛若小女儿般欢喜的扑过去叫道:“九叔!”
“你是?”青年将领疑惑的看着这个外貌比自己还显苍老的女人。
“九叔,我是青娉啊!”一股心酸上涌,黎青娉的话音里来着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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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火神发怒
“青娉?”青年将领一怔,旋又笑道:“呵,一转眼,那个流鼻涕的小丫头都这么大了?”
黎家跟大陆上所有家族一样,每代仅各房的嫡长子有资格排名,不论年龄,只按各房顺序排名,像黎天彦的年龄在同辈中是倒数,却是黎家大爷。这位九爷黎天锋跟黎天彦年纪相差不大,黎青娉未出嫁时,他还未从军,一向很照顾这个自幼失母的侄女。
“多年不见,九叔风采依旧。”黎青娉含泪笑着,给双方作介绍,又大致说了一下刚才受经受伏击的情况,对于如何反杀数倍于己的敌人,她以萧湄身上带有符宝糊弄过去,倒也没引起黎天锋怀疑,只是对于萧湄,黎天锋颇为好奇。
“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武断的认定伏击你们的人是搞错了目标呢?”
“很明显嘛,伏击我们又没有油水。除了我们的车子上有黎家的徽标。”灵动的眸子落在黎天锋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萧湄皱着瑶鼻说:“害我们挡了一回灾,您做长辈的,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歉意呢?”
黎天锋一向不端长辈的架子,哈哈笑道:“丫头你要是能说得更明白一些,九叔一定不吝表示歉意。”
“对方要的是九叔的脑袋,以及后面那个大哥哥携带的重宝。”
随着萧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半边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漫天飞舞的粉尘正朝这边飘来,明明刚才还云绕雾缭的那座笋形高峰,现在像一头不断的喷吐着暗红色灰烬的凶兽,让周围的山峰呈现出荒芜的枯色。“火神发怒了!”黎天锋脸色变了,赶紧下令手下腾出两匹马,让四女分乘两骑,叶勇他们则跟兵士们共乘。
黎青娉本来准备与女儿共乘,不想秋月琴抓住萧湄不放,骑术不佳的萧湄只好带上秋月琴,跟着大队人马,风驰电掣的绝尘而去。
驰至两侧皆是削瓜般千仞绝壁间的山道最窄处,冲天光焰映红了这一方的天空,在那红光照耀下,众人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愕。黎天锋不断的催促大家加快速度。
有过穿越的经历后,萧湄也不再自称是无神论者,但她还是认为这只是火山爆发,而不是什么火神发怒,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逃离险地。
从发现火山喷发时,黎青娉就紧张得唇色青乌,她想起那年她随父母从帝都返乡,行到此处也碰上火神发怒,身患重疾的娘跟爹发生争执,争执的起因,她记不太清楚了,只清晰的记得娘绝然冲向火海的的情影,她拼命的叫,冲进火海的娘没有回答,只是疯狂的笑着,笑声嘶哑凄厉,随着火焰缠身,娘的笑声更加尖利刺耳了。
“爹,快救娘啊!”黎青娉记得自己这个哭喊过,可是爹只是皱起了眉头,冷冷的说:“既然想死,就成全她吧。”说罢,他长袖一甩,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去,竟然把那渐渐被烈焰吞噬的妻子丢在背后,她也被护卫们强行带离,连娘的骨灰都没有带回去。
自那一天起,黎青娉就非常害怕父亲,一看见他就浑身发抖,父亲也似乎极为憎厌她,一直到她出嫁,跟她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小姐,你还好吧?”小兰担忧的问,未得到回答,又叫:“九爷,小姐情况不对,婢子带小姐绕路走吧。”
“不想被追兵砍成肉泥,你就带她往回走!”黎天锋暴燥的吼道。据史料记载,这吞云山火神发怒是有周期性的,间隔最少百年,上一次火神发怒还是在二十多年以前,他还真是衰得可以啊。
并骑而行的萧湄也看出黎青娉状态不对,果断的说:“小兰,青娉姐如果支撑不住,就打昏她。现在只能进不能退。”
讶然朝萧湄看一眼,黎天锋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唔,假如此地的伏兵没有搞错目标,等到他们到时才施袭,就算不能重挫他们,只要能牵制住他们,拖延到追兵赶到,再赶上火神发怒,那才真是必死之局,现在至少还有机会,不是吗?
如果萧湄知道而今被视为支柱人物的黎天锋,都火烧屁股了,竟有闲心思考如此“重大”的问题,搞不好真要奉上一串三字经了。不过,他一马当先,她也不可能看到他正傻呵呵的自得其乐。仔细观察了火山喷发的形态,她大声叫道:“九叔,这虽然属于中间式的岩浆喷发,比爆炸式的危害要轻,但我们前进的路线看样子正好是处在熔岩流的路线范围之内,我觉得还是赶紧躲到山上去。”
被萧湄嘴里那一串儿新鲜词儿镇住了,黎天锋下意识的认为她的话是对的,只是想想不可以携带重宝登那削瓜般的千仞绝壁时,以及被追兵追上来当活靶子的危险,加上要扔掉跟随自己多年的坐骑,他又不免迟疑。
“都火烧眉毛了,不要再管那身外之物了,九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好的宝贝也得有命拿啊!”吼罢,见黎天锋还是难下决心,萧湄不得己哄他道:“重宝藏在一个隐蔽点的地方,等火山平静之后再回来取也是一样。”这才彻底打动了他的心,同意所有人一齐弃马登山。
让所有人先行一步,实力最高的黎天锋自个儿留下来埋藏重宝,待萧湄腾身飞起时,背后又有一道吸力将她拽回到他身边。愕然回首,看到他一脸郑重的说:“丫头,你选个地方把东西藏起来吧。”
打量了那个不起眼的石盒一眼,萧湄真实的想法是随手一扔,反正熔浆流过来,一切东西都得毁了——除非是能耐那种高温,假如那样的话,也无所谓藏哪儿了。但她知道真要是那么说了,黎天锋铁定不干,所以一本正经的指着前面不远的水潭:“这里。”
尽管不满意,但来路已有闷雷般的马蹄声卷地而来,估其人数怕不是有数百骑,黎天锋不再犹豫,将那三尺见方的石盒扔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