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你怎么进来的?”幸好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记得有上门闩啊!
“你说门?”容儿眨眨眼:“奶公教过我怎么开门。”
他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好像再正常不过了,随意汗,这奶公是什么人居然负责教开锁,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容儿你找我有事吗?”
“我来听故事啊。”容儿道。
“那,你先出去吧。”
“为什么?”容儿不解地看着她。
随意往被子里缩了缩:“我要起床穿衣服。”
容儿眨眨眼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红得要渗出血来,慌慌张张地出去了。见他一幅受惊吓小白兔模样,随意很想大吼一句以证清白:我有穿衣服的。
齐康安与秦香雪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的四个侍儿和李葵都抱着大大小小的锦盒,让随意对这个王朝的男人血拼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齐康安见到容儿笑道:“容儿今儿来得可早,我和香儿出去添置了一些东西,也给你挑了几样,不知合不合你心意。”转头对李葵道:“外头马车上还有两坛百里香,可别忘了。”说完就径直回房,只是临行前有意无意地瞟了随意一眼。
“这里面有一些是给你的。”秦香雪道。
“有给我的?”随意眼睛发光,收礼嘛,谁不开心?
秦香雪点头:“都是齐家商铺的东西,不喜欢的可以拿去换。”
“谢谢,谢谢。”随意喜笑颜开,见小药王正侧着头打量自己,想起他昨天问的那个关于“猪八戒与嫦娥仙子”诡异问题,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虚。
“我们过去吧,容儿。”秦香雪和容儿去了齐康安房里。据容儿讲要治疗这心痛之症须先用药调理三天,第四天才能服用紫金果。
容儿替齐康安诊治完毕开了药方让人去回春堂抓药。齐康安留他一起用饭,说是中秋佳节人越多越热闹,容儿本担心奶公会不放心,齐康安说会派人去传信也就留了下来。
随意知道这里的许多节日与以前的世界并无多少差异时有些感叹,仿佛这里的世界是天神有意所创,有一个女人生子的世界便要创一个男人生子的世界。只是,世上真有天神吗?随意有些茫然。
一轮冰壶秋月高挂空中,四周无云彩遮翳,正是月到中秋分外明。
院中桂花飘香,桌上蟹肥膏厚、酒香醇厚。
齐康安、秦香雪、李葵、随意、容儿五人在院中摆好的桌椅上坐下,四侍在后随侍。李葵本不愿一起被齐康安拉下脸来训了两句也就乖乖地坐好,她虽是护院但也是秦家的亲家。
我们五人一桌吃饭搭配着实有些怪异。随意瞅瞅四周心里嘀咕。
“看来是我来迟了,今天还真是热闹。”只听得一女子笑道。
随意看了过去,见一绿衣女子疾步行来。她风尘仆仆,眉宇间英气勃发却不失斯文,笑容满脸眼底不时有精光掠过。
“小爹爹。”她走到齐康安面前行礼,又对李葵道:“李姨好。”
原来她就是那个黄衫人时时挂念的秦家二小姐秦子华。
“香儿,你总算回来了。”秦子华看到秦香雪眼睛一亮。
“二姐。”秦香雪站了起来。
秦子华笑着:“回来就好。”
她看向容儿:“莫非你就是小药王?当年见你的时候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可真是男大十八变。”
容儿面上微红。
八面玲珑,随意心想。
秦子华目光看了过来:“这位是......”
“我叫随意,二小姐好。”随意笑着。
“随意和我一道回来的。”秦香雪道。
秦子华心下诧异,看向随意的眼光更多了几分估量。
“好了,都坐下吧。”齐康安发话了:“府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今天可要尽兴。”对四侍道:“二小姐回来了,把那两坛百里香都拿出来。”
“还是小爹爹最疼我。”秦子华打趣道。
有了秦子华这个万金油在桌上气氛也热络起来,一席间宾主尽欢。
作者有话要说:响应众亲的号召,番外计划流产,呜呜......
第二十章 失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宴罢随意先回院里溜跶了两圈看看四周安静才敢偷偷摸摸的去找秦子华。
“随意?”秦子华看到她很惊讶。
“二小姐,时间太晚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什么。”秦子华笑笑:“随意你这么晚来找我想是有要事?”
随意拿出信:“有人托我转交给你的。”
秦子华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脸色微变,转眼又笑道:“多谢你了。”她从桌上的茶盘中拿起一只茶杯给随意倒茶。
“你不看吗?”随意问。
秦子华愣了一下:“不急。”
“可他说了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秦子华倒茶的手顿了顿,轻声道:“是么?”
随意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情,居然看不出什么破绽,叹了口气:“可惜可惜!”
“哦?可惜什么?”秦子华挑眉。
“可惜有人一片真心真意要付诸流水,我这个外人看着都有点心疼。”随意摸了摸心口。
“难得!随意你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都这么用心,那被你喜欢的人还真是有福了。”秦子华微微一晒。
“也许吧。”想到再也见不到的那人随意心中一痛。她耸耸肩:“你不去也没关系,只是我觉得那人实在可怜,病殃殃的,说不上几句话就咳得厉害,夜晚这么凉风寒露重,搞不好就......”
“匡当”一声,却是秦子华手中的茶杯掉了。
小样,还不现出原形!随意心中冷笑。
“他病了?”秦子华有些神不守舍。
随意用力点头。
秦子华拆开信阅闭脸上一片死灰。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秦子华摇头,她又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茶水仰头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
你这是拿自己当牛还是以为自己在喝酒啊!随意瞧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了:“二小姐,你怎么了?”
“他家里要给他定亲了。”秦子华双眼微红却笑了。“也是,有哪个男儿家二十有二了还没嫁人的。”
“呃。”随意见她这样难过有些过意不去,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二小姐,你可以去提亲啊,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自己又有官职......”
“不可能的。”秦子华打断她:“他生在相府,且不说丞相会不会答应,便是这边......我怎么可能去娶丞相之子,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秦子华收敛心神:“多谢关心,不过这是秦某的私事......”
看来是要赶人了。随意点点头,问道:“是因为你弟弟香雪吗?”
“你......”秦子华霎时变脸:“你知道了什么?”
“不多。”随意摇头:“只是你们欲盖弥彰,我胡乱猜测罢了。”
“欲盖弥彰?”
“解散仆役、不用女侍、不与相府来往......”
“如果你不是香儿带回来的我会杀了你。”
“啊!”随意一呆,看秦子华神情决不是开玩笑,她摸摸脖子:“二小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乱说话的人,我对你说这些只是、只是......”
“其实你们做错了!”
“我们做错了?”
“你们做的这些都是希望能让香雪开心,让他不要想起当年的事,可事情做得过了却会起反效果,你们做的这些反而会时时提醒他记起当年的事,香雪他很敏感。”
“你们为了香雪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大小姐抛下有婚约的青梅竹马,你有了心上人却不敢说,想来是怕刺激到香雪,可是见到你们年纪大了却不成亲难道香雪不会想些什么吗?”
“我能怎么样?香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也许从香雪决定回来的那个时候起他就作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秦子华思虑良久:“不,我不能冒险。”
“谁叫你冒险了?”随意道:“香雪怎么想的要问他才知道,这个不用急。当务之急,你不觉得应是去会会那个还在寒风中等着你的人,也不知会不会遇到色狼,或许早就昏倒了......”她话音未落,眼前的秦子华已不见人影。又是个高手!随意悻悻地回去,经过秦香雪院子时她停了半晌,最终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今天所做的不知是对还是错,但愿我没有高估你的坚强。
是夜,秦子华一夜未归。
自那夜后秦子华待随意极好,她交游广阔朋友众多,经常拉着随意出门,混吃混喝随意也没意见。容儿忙着替齐康安治病,说等他治好凤后的病后帮她做她想要的什么膏,于是随意放心吃喝玩乐,整日地往外跑一天也难得和秦香雪见上一面。
且说容儿医好凤后当今圣上宁文帝龙心大悦。
“小药王年纪轻轻医术如此高明,实在难得。不知赏些什么才好?”宁文帝看向凤后,凤后但笑不语。
“陛下谬赞,治病救人乃吾辈应当之事无需赏赐。”容儿低头恭谨地回答,这些话奶公都曾教过他。
“话虽如此,还是要赏的。”宁文帝想了想:“若是赏些黄白之物倒真是俗了,药王谷什么珍稀药材没有恐怕我皇宫大内也比不上......”
“陛下不妨问问小药王的意思。”凤后笑着道。
“小药王莫再推辞,你治好了梓童的病朕自是应好好谢你。只要宫内有的你尽管提。”
“陛下,”容儿想了想:“容儿现在没什么想要的,不妨请陛下许给容儿一个承诺,若是他日容儿有所央求还望陛下成全。”
宁文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好,只要是不危及我大宁江山朕都答应你。”
“小药王,”一旁的太女笑着问道:“紫金果为稀世之珍,药王谷的那棵树多年前被毁,不知你从何寻来的紫金果为父后医病?”太女说完瞟了坐在凤后身边的同胞弟弟四皇子南无忧一眼。“四皇子一定很想知道答案。”
“我才不想知道。”南无忧插嘴。
宁文帝笑了:“是了,当年无忧可是说过要嫁给献果之人。”
“母皇!”南无忧不满。
“小药王,你另半颗果子不知是给谁治病了?”凤后发问。
“回禀凤后,另半颗果子是为秦大将军正君治病所用。”
“秦大将军正君?”凤后与宁文帝对视一眼:“是出身经商世家齐家的那位主子么?我记得他也是患了此病,现下应是好了。”
容儿点头。
“那这果子?”
“紫金果乃秦大将军的三公子寻得。”容儿谨记随意的嘱托。
“秦三公子?”凤后略一思索:“莫不是当年与无忧并称帝都双绝的秦三公子?”
太女点头:“是他。”
“这孩子......”凤后目光闪动不再多说。
“既然知道是秦家小三寻得的紫金果可要好好赏赐才行,只是,”宁文帝看了看儿子笑道:“无忧的婚事可不成了。”
太女与凤后都笑了,南无忧哼了哼。
容儿告退,宁文帝允了,回头见凤后双眉微蹙柔声道:“你身子才好就别费心思了。”
凤后摇摇头:“这紫金果恐怕不是秦三公子寻得。”
“怎么说?”宁文帝知道他话出必有因。
凤后一笑:“秦大将军的正君你还记得吗?当年闹得满城风雨的,他那人骄横跋扈又精明得很,能白白送我们半个果子?”
太女不解:“不是还有赏赐么?”
“这些赏赐对常人自是稀罕,对将军府......”秦大将军已经官居二品,齐家又是天下闻名的商家,高官厚禄、黄金万两自然不会在意,况且秦三公子为男子也不能娶皇子。
“恐怕这果子也是他人转赠给秦三公子。”凤后推测道。
“这倒有趣了。”太女笑道:“居然有人对高官厚禄、黄金万两不上心,还是瞧不上咱家无忧啊?”
南无忧涨红了脸,将手里的锦帕绞成一团。
而此时正倚在榻上看书的齐康安突然叫道:“失策失策!”
“主子,怎么了?”司棋连忙问。
“那半个紫金果,”齐康安后悔:“一时大意居然就这样让小药王拿走了!怎么也要换齐家商铺几年的免税权啊!”齐家在宁国商铺不计其数,能免税个三年五载又岂止黄金万两?
“不知现下去说还来不来得及?”想到凤后是个心思堪比绣花针尖的人,齐康安犯难。
司棋明了,主子是天生的天意人,凡是涉及钱的事情都是极在意的。
随意开始忙了。为了调制自己的美容护肤品她每日都往回春堂跑早起晚归,她平时虽然懒散一旦有了想做的事却是极用心的,有小药王这个精通医理药道的人做帮手,事情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