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声!长箭穿胸!
已经伸出长臂的欧索图右胸口一痛,手臂几乎要软下。不甘心,他不甘心!大手用尽力气向那素色的袍子抓去!却见那窈窕的身子飞起,衣阙翩飞间与他擦身而过。男人强壮的手臂伸向她,一个旋身,这无双的美人已被安远志紧紧抱在怀里。
而欧索图的手中,只留下了她带着体香的外袍!美目含笑,看着他摔落马下。
安远志抱着她,刚才被欧索图一扯,这具娇躯上身仅着一件肚兜。他的大掌下,是那撩人的肌肤,带着满满的香味直扑他的每一个毛孔,将这沙场变成了香气四溢的花海。然,战场上的血腥味很快传来,使他立刻清醒了过来。眼看欧索图的部下已经追了上来,而他只身一人,怀里还有个衣着不整的美人!
不再恋战,他可惜地看了一眼原本可以活捉的欧索图,策马离开!
炎图已败,伏日大胜!众人欢呼,喊声震天!城墙上冷酷的安远南,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将那沉冷的脸庞映出了几分帅气。
安远志抱着洛梦,在众人的簇拥下策马回到城中。他的哥哥,镇远大将军安远南,正大踏步向他们走来,战袍因他的走动而在身后掀起波浪,散发着浓浓的大将之风。众人皆带着敬仰的眼神看向这个男人,自动为他让道。
安远南走到马边,眼底浮起了笑意。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他向洛梦伸出大手。美人一笑,身子便轻盈地落入这个男人宽厚的怀抱中,战袍立刻掀起,遮住了她暴露在外的白皙肌肤。柔臂缠在结实的肩头上,她宛若迷途归家的小猫儿,乖巧而慵懒地舔舐着自己的爪子,又带着狡黠的眼神释放着她的诱惑。安远南忍不住淡淡一笑,一只大手情不自禁地捉住了肩头上的柔臂,轻轻摩挲着。
美人在怀,英雄在笑,成为这枯燥如岩石一般的军营中最耀眼的颜色,宛如雨后的彩虹,让人向往,让人惊叹。可偏是这一幅柔和的风景,却刺痛着安远志的眼。
众人又是一声欢呼!
伏日以胜者的姿态、主国的地位与炎图谈判,易货市场不仅开放了,而且还有扩大;炎图要做的事情,是将欧索图放到大滇皇城中的炎日殿中,三年之后方可回去。
于是,尚未痊愈的欧索图在父皇欧额力的不舍中,去了那繁华的大都。他面带笑容,狂妄而耀眼,三年?这大都能够困得住他三年么?即便是三年,等他回到家乡,炎图照样是他的!
此刻,镇远将军府中,安远志正漫无目的地在这府院中走着。在心底,他隐约有着能够碰到美人的期盼,他想见她,见到那常在脑海中盘旋的艳丽身影。可是……他皱起了眉头——她却是兄长的女人!她的动听笑声,她的诱人风情,都被兄长一一纳入怀中!男人的威严化作了密不透风的温柔,将妖娆的身子圈住,试图制止那不听话的媚人风情。
正想着,几声女子的嬉闹声传来,让安远志站住了脚。这声音,不就是她和燕燕的么?他犹豫了一下,向那传出笑声的花园走去。
轻手轻脚的来到假山后面,他静静看着那躺在草地上的佳人。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有些凌乱,鞋子也被她踢在了一边,露出白皙的脚丫,整个人犹自开心的笑着。燕燕则坐在一旁,嘻嘻笑着。
两人闹了一会,燕燕说道:“梦姐,上次你教我弹的曲子我学得不错了呢!我弹,你唱,好不好?”洛梦笑着点头,依旧躺着不肯起来。燕燕则爬起来,拿过早已准备好的筝,神色一正,纤手拨动了琴弦。
洛梦轻启红唇,唱了起来。
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桃花。心如烛光,渴望在幻想中点亮
一想起你,我已经开始、开始疯狂
她软软地翻了个身,歌声未曾停止
长相守它是啊,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后隐蔽的诗啊,无缘感悟
你像迎送花香的风啊,无辜而自由
我像闻到蜜香的蜂啊,爱上你
歌声传入安远志的耳中,他的心怦怦跳了起来:这样大胆地词句,这样的一首情歌,从如此娇艳美人的嘴里唱出,让他禁不住浮想联翩!
曲子唱完,洛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忽然说道:“燕燕,去拿些茶水点心来,我馋了!”燕燕白了她一眼,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看着燕燕离开,她朝眼前不远处的假山看去:“安少将,还不出来么?”
安远志一震,还是走了出来,来到她身边站着。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白皙的双足,却又急忙挪开视线。
他低声问道:“刚才那首曲名叫什么?”
洛梦慵懒地爬起来,似乎还没睡醒一般:“燕燕哼的曲子,说是叫做《长相守》。”燕燕还和她说过有关这首歌的感人情爱故事呢!
长相守?和谁?这样的女子,和她长相守,谁会不肯呢?眼看她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样子,安远志忍不住伸手去拉。手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他紧紧抱住了这具想念已久的身体。
鸟语花香,芳草绿地,美人在怀。安少将激烈地掠夺美人口中的琼浆,却熄不灭那常在梦中徘徊的热焰!
好不容易等他将唇挪开,洛梦轻轻问道:“安少将,你乱了心么?”
乱了心?安远志忽然清醒过来,这个女人,是哥哥的!
他带着失落,喃喃道:“你是哥哥的!”
她却嗤笑:“我就是我,谁也不属于!”
“什么意思?”他心底居然升起了一丝窃喜。
“你忘了吗?我是妖医啊!妖医,何曾属于谁?谁又能绑得住我?能要得起我?”洛梦眼神一变,语调渐渐冰冷起来:“美人,不过是你们欲望的一种!”
“梦儿……”安远志的心里痛了起来:“你不相信我么?也不相信我哥哥?”那为何,将那大胆地情歌唱得如此醉人?
“人心最难测!安少将,你得不到,所以才会痛苦!身为男人,难道你不明白男性无情的征服欲?”洛梦语带怜惜,似乎在为他的不悟而哀叹!
男人的无情?男人的征服欲?是啊,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他,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可是……这个女人不一样!不一样!安远志在心里挣扎着,洛梦忽然笑了:“燕燕就要回来了,你还不走?”
再次在这醉人的红唇上一点,安远志这才不舍地离开了。
第二天,回到府中的安远南在房中发现一张纸条:
远南,妖医终究不是能够绑得住的人。
那世俗的一切,束缚了我,将不再是我。
有缘再见!
梦落笔。
哗啦!安远南愤怒地将大手一挥,拂落了一地的物什!
再遇那如玉公子
皇宫中,一间幽静的小屋里,一个男人将手肘支在身旁的桌上,在座上托腮,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她的侍女还略懂兵法?”语调却是一贯的冰冷。
跪在下方的年轻男子头也未抬:“是!”
“嗯……有意思!”男人又道:“这次你做的挺好,让妖医救回了安远南。以后也如是办,什么人必须接触妖医,你可得拿捏准了!”真没想到啊,四年前一时兴起所办的事情,现在居然还挺有用的。
男子应是,抬起头来,居然有着一双风情的桃花眼。
这日,在一辆行驶的马车里,燕燕兴奋地说道:“梦姐,这次去哪里玩啊?”洛梦指指一旁的陈文逸。陈文逸立刻说道:“紫乌,那里盛产宝石,燕燕姑娘不是喜欢月光石么?那里便有!”
燕燕立刻拍起手来,开心地说道:“好啊好啊!从这去紫乌,要多久?”
“大约是一个月吧!”陈文逸看出燕燕的心急,眼角带笑道:“这一路上,还有得玩,燕燕不用这么着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越来越热了,洛梦和燕燕都换上了纱衣,弄的陈文逸平添几分难受!整日看着两个美人,却不能染指,他不难受才怪呢!
这日,天气太热了,日头正当午。洛梦一行人一看外边正经过一个林子,立刻喝停了马车,先去那林子里乘乘凉!车夫在林道上守车,三人一奔进林子,发现这里面居然还有一条清凉的小河,别提有多兴奋了!
噗通噗通两声,洛梦和燕燕身着肚兜和亵裤下了水里,玩闹起来。这就苦了陈文逸,不能下水,也不能面向小河,只好在岸边坐着,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叹息。
燕燕那可爱的杏眼儿闪过一丝捉弄,咯咯笑道:“文逸,不如你一起下来?”反正,在她曾经的世界里,穿着比基尼都不算什么!
陈文逸身子一颤,装聋作哑。
一道身影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身后,猛然一拉!落水声响起,陈文逸呛了几口水,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全身已然湿透。不远处,是燕燕在开心大笑。而洛梦则微微侧着身子,如柳叶儿的眉毛弯弯的,透着笑意,迷蒙的丹凤眼沾上了水气,更添撩人;尤其是那红润的丰唇微微翘起,将这满满的笑意向他传达着。他一恍,眼神又移到了两人的身上,脸上便烧了起来!
燕燕看了出来,嘻嘻笑道:“陈公子!你想什么呐!”看到燕燕明了的眼神,陈文逸更加尴尬了,忙不迭地向岸边走去。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手忙脚乱,还摔了几跤!燕燕的笑声更欢了!
洛梦也被燕燕的调皮逗乐了,顿时玩心大起,忽然抱住这个小妮子,往水下一沉!燕燕的笑声戛然而止,陈文逸忍不住转过了头,却只看到水上留下的一圈圈波纹。过了好一会,人还没有上来,他有些不安起来,忍不住呼唤起来:“洛梦!燕燕!”连呼几声,水上依然没有反应,他急了,正想下水,忽然哗啦一声!一抹诱人的身影从水中飞出,在水面上轻盈点足,不是洛梦是谁?
跟着又一抹倩影飞出,追了上去,正是燕燕。
陈文逸屏住呼吸,抬眼看那如燕子一般轻盈的身影,长长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那白玉般的身子上,竟将原本窈窕的身段更衬得几分醉人!他如痴如醉地看着这山中的美丽精灵,全然忘了周遭的一切!
洛梦笑看身后急急追来的燕燕,故意逗她,动作时快时慢,不让她落下、却又不被她捉住。她俩就这么在水上闹着,忽然间察觉到了什么,两人皆在一颗突起的大石上停下,警惕地看向林子。
陈文逸看到她俩这样,心下疑惑,便也转身看向林子。不一会,只见一个男子和一个少女从林子中急急飞出,身后紧跟着传来一声娇喝:“陆言风!你再不站住,我就下蛊了!”
此话一出,那男子犹豫着停下了身形,少女也跟着站住了脚。这男子面庞如玉,眼神清澈而干净,儒雅的气质在他身上散发无遗。然此刻他的额上微微沁出了汗水,脸上若有紧色。他匆匆站住脚之后,这才发现正前方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青年。他一愣,又疑惑地看向站在河中的两个女子,眼神中划过了一丝惊喜:“姑娘!是你!”待看清两人的穿着,急忙撇开脸。
这人是谁?洛梦疑惑地看着燕燕,燕燕则看了那个少女一眼,笑道:“是那日的绿衣女子!”那少女也认出了她俩,先是脸色一红,紧跟着翻一翻白眼,继续看向林子。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怪异的异族女子从林中飞出,在被她称为陆言风的青年面前不远处停下。她一身衣衫以黑色为底,上面点缀着各式花色,下身是大大的百褶裙,上衣是短袖的背心,露出大截的手臂和漂亮的小蛮腰,脖子上的一片肌肤在银饰的装饰下格外动人。只见她灰色瞳孔的双目紧紧盯着男子,带着委屈和怒意问道:“陆言风!你为什么不肯娶我?”
啊?洛梦和燕燕一愣,感情是出追夫戏?
陆言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叶姑娘,在下只是欣赏姑娘的豪爽,但娶亲之事……在下并无意。”他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毕竟,自小的教育让他不忍对一个女子说出如此之话。
闻言那叶姑娘眼中竟有了泪光:“那为何歌会上我给你抛了绣袋,你却又接住?”
陆言风更慌了:“叶姑娘,在下根本不清楚山疆族人的风俗,当时姑娘给我抛来,我不知何意,只是……顺手接住!”一提到这个他就懊悔得不得了!只是办事路过那里,都怪自己经不住妹妹的恳求,去参加了那劳什子歌会!
他的妹妹,陆凤凤终于忍不住嚷起来:“我说你这人,一路跟过来,一个姑娘家也不害臊么?喜欢我我哥哥的姑娘多了去了,你算什么?”
此话一出,那山疆女子目中立刻饱含愤怒和怨恨!陆言风一看不妙,喝道:“凤凤!”
与此同时,山疆女子手指一动,一道物体向陆凤凤飞去!
陆凤凤机灵一躲!那物体便直直飞向了身后不远处的陈文逸!俊逸的男子一惊,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洛梦神色一变,和燕燕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