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耽误了时间了!”她微微皱眉,强忍胸口的疼痛,回身探向陶清的胸口,对方一个错愕,那东西已经落入了小手中。
“这东西先由我保管,要抢,就先过我这一关!哼!”洛梦瞪他,将那东西系在了腰间。
这一路上倒是顺利了,未遇到任何阻碍。夜间,五人在一处水源附近搭篷休息。
夜,寂静至极。众人沉睡,一道人影悄悄爬了起来,走出帐篷,转身朝那顶小帐走去。进入帐篷,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正熟睡的娇小人儿,大手缓缓探向那腰间的卷册。
“欧索图……”美人轻声道,将男人吓了一跳。
“你没睡?”欧索图立刻换上了笑脸,在她身边坐下,毫不慌张。
洛梦翻了个身,躺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慵懒道:“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
欧索图略一沉吟,大手把玩起那散落的青丝:“当今的天子号称修文帝,而修文帝之父,则是武帝。当时,伏日的版图还未有如此之大,也无任何的附属国。武帝征战十年,才打下了这江山。”
修长的手指扫过她的脸颊,男人继续说道:“传言,武帝身边有位极厉害的谋士,给他出言献策,这才助其打下了这泱泱疆土。可不知为何,这位谋士消失了!”
低下头,凑近红唇:“有人说,谋士死了,也有人说谋士离开了伏日,前往炎图!梦儿,你说,那谋士是男是女?”
“莫非就是那水晶棺中的女子?”洛梦有些讶异,这世上还有如此的巾帼英雄!可为何她会出现在这地下?
男人轻声道:“武帝不肯放她离开,而她却和当时炎图大王欧炎锋恋上。两人皆是当时世上的英雄,若是争斗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自尽于两人面前。欧炎锋带走了美人之身,放入水晶棺中,又命人修建了这地洞,便将王位传于我父王。之后,踏入水晶棺中,再不与心上人分开。”
“只爱美人,不要江山。”洛梦喃喃自语:“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男人?”
欧索图淡淡一笑:“那女子,名为柳颜。她在世时,将毕生的军事策略写在一本册子上,名为《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洛梦猛然坐了起来,孙子兵法?燕燕曾告诉她,后世曾有一人名为孙武,乃兵家战略大成者。这孙子兵法便是孙武所著。她曾和燕燕研习过这些计策,惊叹于此人的才智卓越。为何在这异世中会有这些?难道?和燕燕来自于同一个世界、带着记忆转生?
欧索图将她的表情纳入眼中:“莫非你听说过?”这可是秘而不宣之事!据伯父的遗言,即便是武帝,也未曾看过这兵书!当今世上知道此书之人,恐怕不超过五人!
洛梦回过神:“不,未曾听过!”原来她腰间的东西,便是这兵书!难怪欧索图要抢着要,若得此书,将大大有益于他日后在炎图争夺地位!可为何陶清也争抢呢?看来,席月生绝非一介公子哥如此简单!
欧索图自然不信,却也没有揭穿。大手温柔地穿过美人的青丝:“明日便可抵达一座山谷,那里有你想要的沙红姬花。”
洛梦点头,还在思索这名为《孙子兵法》兵书之事,猛然发觉欧索图的脸在凑近,她想也未想就挥手打了过去。
帐篷内响起男人吃痛的低呼声。
好在这一路上再没有什么阻碍,顺利的拿到了沙红姬花,众人开始往来路返回。
因为担心燕燕,洛梦要求一行人紧着赶路,但一路过来,她却时不时昏睡过去,且睡意有渐强之势。
红衣少女飞奔入屋,朝正在床上休息的紫发男子快步走去。她坐在床边,摇醒男子:“哥哥,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丹朱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妹妹一脸的泪痕。他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伸手替她拭泪:“这一大早的,妹妹怎么了?”眼神看向一旁的侍女,示意她们退下。
女英抱住他:“昨夜姐姐和我饮酒,她说,说是舜逼迫父王退位,还赐了毒酒……”犹如晴天霹雳,她逃也似地离开了姐姐的寝宫,一夜无眠。
大掌猛然捂住她的嘴,丹朱神色凝重:“娥皇是喝多了!”这女人,又想干什么?对单纯的妹妹如此步步紧逼!
女英凄然一笑:“丹哥哥,你在说谎!”
丹朱神色变幻,吐出一句:“小英,别被娥皇的表面给迷惑了!”这个女人,表面上是温顺谦恭,骨子里却不择手段。父王的退位,正是她在舜的身后推波助澜!紧接着又软禁了自己,她的兄长!为了博得舜的心,她什么都肯干!
女英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低下头:“我知道了……”她早已不关心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从舜将姐妹俩同时迎娶的那一刻,从她撞见姐姐躺在舜的怀里那一刻,她已经明白,这个让她深爱的男人,竟是如此的陌生!他的温良,他爱笑的眉眼,他所表现出来的谦卑,掩盖着他那对权力的极度渴望!
空空如也的兵书
洛梦猛然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马车的软榻上,陈文逸正带着关切和焦急看着她。大手轻轻擦去她额上的汗珠,他问道:“做噩梦了么?”
“这是哪里?怎么换了马车了?”洛梦无力道。
“已经过了上次的小镇子,很快就要到达炎图与伏日的交界处了。”陈文逸将她扶坐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大手拿过腰间的水袋给她喂下清水。
“我睡了两天么?”洛梦问道,念咒降伏血畜几乎耗尽了她最后的神力。
“你太累了!再休息一会吧!”陈文逸低头道。
“不,别让我睡着!”洛梦拒绝:“在到达安远南那里之前,我不想再睡了!”她担心自己真的会一睡不起!至少,她要等燕燕醒来!
想了想,她又道:“你把欧索图和陶清叫进来,我有话同他们说。”
于是,改为陈文逸驾驭马车。而当陶清和欧索图掀开帘子一前一后进来的时候,洛梦正靠着枕头坐在软榻上。
陶清在一侧坐下,开口道:“洛姑娘,你叫我俩进来有何事?”
洛梦点头:“陶清,这兵书之事,欧索图已尽数告知于我,此行即将结束,这兵书也该有个着落了!”
言罢又看向了陶清身旁的欧索图:“欧索图,你老实回答,这兵书你为何想要拿到?”
欧索图一愣:“梦儿,你还不清楚么?炎图迟早要有一场王位之争,若能得此书,自可大大有利于我!”
“仅限于此?”洛梦盯着他蓝色的双眼。
“仅限于此!”欧索图笃定,眼神瞟过身边的陶清。
“那么我可告知你,若你得到此书,就绝不会仅限于此!”洛梦眯眼道。
“何意?”两个男人同时讶异出声。
洛梦吐出一口气:“实不相瞒,这孙子兵法,我早就知了!而且是铭记于心!”
“什么?”陶清一震:“你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恕我无可奉告!我是想告诉两位,得此书者,得天下!因此,任何一个将军、一个稍微有点野性的男人,都不可能‘仅限于此’!”洛梦看向欧索图:“武帝征战之前,五国时常混战,百姓困苦不堪!而如今,伏日强盛,四国归顺,至少可免去那战争之灾。因此,我断不会将此书交与任何一人!”
“洛姑娘的意思……是要毁了此书?”欧索图的眼中再次透露出了狼一般的野性。
洛梦哪会不知他所想,叹了一口气:“欧索图,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这可怖地室的建造者,根本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活着出来!先不说那一大群的、足以将十几人置于死地的毒蝎,便是那靠血来打开的玉石门,也暗藏玄机!”
她顿了顿,缓了口气:“那血,是用来唤醒血畜的!而制服血畜的咒语,鲜有人知,万人之内也难有一人!好吧,即便过了血畜这一关,拿到了兵书,机关启动,不淹死在那里面也是万幸了!”
眼看欧索图还想争辩,洛梦冷哼一声:“如我所料没错,这所谓的兵书上,根本没有写上任何内容!”
“不可能!”欧索图脱口而出,陶清也是一脸的无法置信。
洛梦秀眉一挑,白皙美丽的手指将那一卷东西从腰间取下,解开绳扣,从里面掏出了一卷布帛。
欧索图的呼吸重了起来,双目紧盯布帛,陶清的面上也现出了紧张之色。
手指一抖,布帛散开了,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上面,空空如也!
欧索图犹如被人从头到底泼了一盆冷水,他面如死灰,喃喃道:“怎会如此?为何?为何!”
“为何?柳颜为了避免二虎之争、还天下太平,不惜自裁于爱人面前。欧炎锋,难道不应该守护她的遗愿么?”洛梦叹息:“欧炎锋自知不能阻止知情人寻找此书,便设下如此可怖的地室,让人有去无回!即便侥幸拿到了这所谓‘兵书’,却还是一场空!”柳颜,如此刚烈而大义的女子,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也只有欧炎锋的爱之深,才配得上她!
陶清沉默,仍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欧索图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目无神。忽然,他笑道:“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我的叔叔,欧炎锋!佩服!”再看眼前的女人,眼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惋惜,他猛然掀开车帘,出了去。
洛梦看他出去,这才将这布帛重新放入原处,系好,递给陶清:“陶清,你俩好歹要拿个东西给席月生交差。”
陶清回过神来,接过,仍是无话。洛梦又道:“若他不信,可让他亲自来问我。”
陶清摇头:“主子还不至于不相信我兄弟俩的话……洛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我家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伏日的官家子弟?还是那朝中的重臣?”洛梦笑了:“我不关心,更不想知道,以免席月生一个不开心,就把我灭了口!”她的直觉不会错,这男人,即便人前如何的翩翩佳公子,也难掩他身上危险而冷漠的气息!
洛梦不知,她这可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一语成谶!
燕燕还未醒来,洛梦却陷入了沉睡中。
白色大床上,美人安静的躺着,双目紧闭,呼吸几不可闻。陈文逸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大手轻轻拂过那苍白的小脸,生怕吵醒了她一般。
“梦儿……”他曾幻想过,这个妖精般的女子能够静静地躺着,安静地留在他的身边,任他宠爱,任他紧拥。可现在,她如此的安静,却让他害怕!她应该睁开这双美目,带着盈盈笑意,用鲜艳的红唇吐出莺鸟儿般的话语,将柔软的手臂缠在自己的颈项上。撒娇,嗔怒,无比妖娆,无比耀眼!哪怕,引来其他男人的觊觎,他也不在乎!
这才三日,他已经快疯掉了!安远南将宫中所有的御医都遣来看过,却无人能懂她为何如此沉睡!更不知她何时醒来,是否会醒来!
她昏睡前,曾说燕燕知晓如何救她,亦留下了救治燕燕的方法。
可燕燕还未醒来!
他正心烦意乱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却是急促而粗暴的:“陈公子!燕燕姑娘醒了!”
另一厢,雷泽云水天,杀戮气重。一名山疆老者被五人逼至树林深处,面色苍白,眼神愤恨。他手持长剑,手臂却在不断地流血。追上他的人,慢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却不急于下手。
老者冲面前的一名高大男子怒道:“叶图!你说是教主之令,本堂主不信!”
原来是叶图带人追杀,他嘿嘿一笑,灰色瞳孔透着戏谑:“斩晨堂主,若没有教主示意,我叶图岂有这个胆子与你作对呀!”这个老顽固,看来是被教主平日的谦恭给惯坏了啊!老顽固以为教主没这个胆子呢!
这斩晨堂主咬牙:“护法‘风蛇’呢?”
“巧了,护法这两日有事离开!”叶图笑眯眯道:“不过,这‘风蛇印’足以代表护法本人了吧?”他的手中亮出一道银色符牌,上面印着一只吐着信子的风蛇。
斩晨堂主一看,脸色灰了下去。他恨恨道:“真是小看了他!也小看了你!”
“客气客气!”叶图收起符牌,笑容一收!其余四人立刻攻了上去!
“叶图!”斩晨堂主奋力抵抗,一边喊道:“你不想解了那‘噬骨痛’么?”
什么?叶图眼神一变,大手一挥,四人便散开,那斩晨才得以喘气。他冷笑道:“他果然给你下了‘噬骨痛’!嘿嘿,你可知,这‘噬骨痛’是老夫亲手所制!”
叶图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嗤笑:“斩晨,这‘噬骨痛’的解法我也知道!你打算怎么唬弄我?”以交合的方式将蛊毒过给心爱的女子,这不就是解法么?
斩晨哈哈大笑:“那至多能算是转移蛊毒,根本不能称之为解法!”当初他故意散出这消息,就是为了让世人以为此蛊无解!
“那你即是知道解法咯?”叶图沉声道:“告知于我,便留你一条命!”他一个眼神,部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