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则是要经过舞台,走上红木质的楼梯,而吃饭用餐的二楼和三楼楼里的设置都是呈口字型的四面环绕,四个方向都是桌椅,沿着红木的正形长廊围栏旁设置的包房则是上座,因为不仅下楼近,用餐时还能舒服的欣赏一楼的表演。
据说四面楼是一个中国女子两年前开的,生意极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不能及早来的话根本就订不到座位,里面的菜色更是美滋美味,种类繁多,又以中国的八大菜系粤菜、川菜、鲁菜、淮扬菜、浙菜、闽菜、湘菜、徽菜为主,味道正宗,所以开业不过两年就已经名扬日本。
柳生一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自从一年前众人慕名前来这家店后,以后来这里聚会的次数更是直线上涨。但每当他们来一次,还是忍不住为这里精妙的环境鼓掌。
楼外门口,柳生和仁王看着两只由生物化身为食肉动物飞奔进楼的两只单细胞动物和一向跟在后面是两只动物忠实随从的桑原,转眼见不着身影后,再看看立在原地笑如三月樱花盛开还隐隐又加深印象的部长大人,两人坚定地一致抿唇不语,心里默念,“阿门,赤也,文太祝你们一路走好”
幸村看着两只动物飞奔进去的身影,和一路上飞扬的尘灰,那速度叫一个快啊。笑颜如花的看着两只活泼的动物不见身影后,再看看身边两个故作正经的柳生仁王,幸村笑得两眼都眯成一条线了,故作轻松的对两人抛下一句话也跟着随之进楼。
“赤也跟文太真活泼呢,训练完后还那么有精力,看来最近松懈了啊,我这个部长真是失职呢”
幸村,柳生,仁王三人进入楼内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咋咋呼呼吵闹兴奋的两人,反而整个大厅都充斥着剑拔弩张的味道,二楼三楼的围廊都围满了人。三人察觉不对劲的向事故源头中心看去,果然看见一只快要红眼的海带生物被一个满脸怒气桀骜不驯金色头发的男孩给抓着衣领,而文太和桑原则被另一个靠着舞台旁边樱花树干,长相颇为俊秀玩着手机的银发男孩给漫不禁心的挡着……
快速的打量完情况,幸村给柳生仁王使了个眼色,向导航器一样接到部长大人的指示后,仁王冲过去就把快要红眼的切原赤也给从后拉住,也不着痕迹的将赤也给从金色头发的男生手中给救下来。
幸村走上前站在切原赤也的前面,与金发男生对立,
“您好,我叫幸村精市,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刚刚那位是我的部员切原赤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有些冲动的部员给您添麻烦了,如果有的话,我代他向您道歉了。”幸村看着对面的金发男生,熟知自己部员的闯祸能力,很真诚的向金发男生道歉。
“嘛,难道这小子把人字画弄坏了,你一句道歉就完事了吗,那还要警察干嘛。”金发男生不着痕迹,眼神扫过幸村的喉咙,确定这人真的是男人后。不屑的看着眼前美如樱花,五官精致得像女人的部长毫不领情的出口反击。
察觉到金发男生扫向自己喉结的眼神,幸村眼神微微眯起,鸢紫色的眸子变得幽深,然后又随着金发男生手指的方向,几人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一幅被弄破一角的中国字画,幸村是从小学画画的,自然一眼就瞧出这幅字画的精妙,应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
“呀,是立海大的幸村部长啊,发生什么事了吗?很热闹呢……”忍足侑士翘掉部训带着新一任女伴小岛慧刚进门就看见舞台那块的混乱,原本不打算管的他再看见混乱中央正好是自己学校的死对头,王者立海大的网球部长后,坏心又好奇的出声让众人注意到自己。
幸村看了一眼忍足,没有忽略他戏谑的眼神,正色的朝忍足微微颔首,得到忍足的回礼后,便转身对金发男生行了一个九十度的曲身礼说
“我很抱歉,我部员给您造成的麻烦,这幅画的一切损失,我们都会赔偿的。”
“这幅画是中国的灵鹤大师画的山水图,你们赔得起吗?”金发男生佐藤冷的心情很不好,自从得到东方神探ZORE要来日本巡查后,家里的老头子就开始一个劲的叮嘱自己不要惹事生非,为了防止自己惹事,竟然还跟原家老狐狸合计,要将自己和原棠忧【银色头发的男生】暂时送到瑞士去修养,至于这样嘛?老头子就这么不相信自己。于是郁闷的他就约了原棠忧来四面楼喝酒,结果半路上被一家古董店的东西吸引,索性就进店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好拿去讨好老头子,让他别送自己跟原棠忧去瑞士。结果还真找到一幅让自己很喜欢的画,可是没想到?跟原棠忧在四面楼会合后,还没来得及炫耀字画的他就被这个海带头男生从后面撞倒,字画也随之被撕破一角,其实若是平常他根本就不会生气,字画虽然是大师真迹,但他一点也不在乎钱。无奈,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人发泄,海带头刚好撞上来而已。
“那不知您想让我们怎样赔偿。”幸村感觉到金发男生虽然生气但隐隐有松口的迹象,随之,也跟着询问他。
察觉到这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网球部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佐藤冷心里涌起一阵恼羞成怒,视线随意一瞟,用手指胡乱的向挂着乐器的墙壁一指,脱口而出一个他们应该办不到的要求。
“嘛,只要你们有人能用那个乐器弹奏一曲我就放过你们好了。”
幸村,柳生以及看戏的忍足顺着佐藤的手指向墙壁看去,只见一个架在墙壁上乐器………中国琵琶,这下众人为难了,在这个钢琴小提琴横行的年代,谁会学中国那么高深的古典乐器啊。
犯难的幸村看向柳生,柳生比吕士不自在的推推眼镜微摇头,然后视线越过两只正在角落里自责害怕的生物看向自己的白毛搭档仁王,仁王雅治嘿嘿讪笑,缴了缴自己的白毛辫子,将带着希望的视线最后孤注一掷的转到光头保姆桑原的身上,果然,得到是光头保姆不好意思,摸摸光头的样子。
众人气馁,又像想起什么的把重新燃起希望之光的眼神看向忍足和她女伴的身上,忍足顶着强大的压力,看着好像两眼发光如狼似虎的立海大正选们,非常绅士的露出魅惑一笑,然后摇摇头。
众人无奈,幸村稍稍叹口气,皱起眉头稍加思索,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二楼三楼扒在围廊看戏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出声帮忙,唉,看来今天注定要被牵着鼻子走了。
………我相思回来了………
“不如由我代他演奏,如何?”软软的侬语如清泉流水一样在楼内想起,明明是很轻柔的声音,却让用餐的客人都听见了,一时间,楼下的,楼上的所有人都循着传来的声音向舞台南面衔接楼梯的二楼尽头看去,却让所有人的呼吸瞬间停止,脑袋空荡,竟生出一股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幸村,忍足等人就这么看着包房的水晶珠帘被一只白皙莹玉的纤纤素手撩起,心底不禁有些紧张,对这个有着如水声音的女子有着一丝不知名的期待。接着一袭红衣眉若远山的艳绝女子便耀如春华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桃花潭般幽深的眼睛在看到幸村忍足等人后,清眸流盼,微微一笑,两颊笑涡若隐若现,竟让正开得壮烈的樱花都失了颜色,给堪堪比了下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乌发云鬓,丹青媚眼,眉梢一扬便是春上柳梢,眼角一弯陡然风情无限,鼻似玉梁,唇角含春,稍稍一勾便是噬魂夺魄。
红衣如焰,柳枝曼妙。妖而不糜,媚而不俗,娇而不淫,纤而不弱。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一颦一笑无不销魂。
柳生想,这样的女子唯有极品可形容二三了。
饶是看惯百花艳色品尝各种美女游走花丛多年的忍足侑士亦是被那如诗如画亦如酒的容颜给摄了心魄,也不禁叹一句“好个清艳绝伦,一笑倾城风华无双的美人。”又转叹;这样的一个女子不知该有何人才能伴其左右?
红衣女子右手扶着楼梯扶手的右栏,左手微弯的曲在腹前,沿着红木楼梯细步走下,摇曳的身姿如红莲一样迎风而立。
直到红衣女子已经拿着琵琶旋坐在椅子上时,右手随意一拨琴弦,叮咚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有些微醺,连忙借着各种东西事物来掩饰自己刚刚一会的失神。
也有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依旧盯着台上怀抱琵琶的红衣女子,如同微微错愕的幸村,如同一向绅士的柳生,如同缴着自己头发的仁王,如同魅惑笑着的忍足,也如同金发男生佐藤冷和银发男生原棠忧。
红衣女子没有再看众人,只是低眉手抚琵琶,叮咚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放下手中的一切,怔怔的看向台上那个红衣如焰艳绝风华,沉侵在自己世界的女子,聆听着那舒缓又忧伤的曲子。就在这时一阵如哀如怨似是哭泣似是诉说什么的歌声也伴随着琵琶声响起。
“……一曲琵琶声,到如今还在这响起……穿越千年的寻觅;旧梦依稀……这一声叹息,是人间多少的哀怨……天涯飘泊落浔阳,伤心泪滴……琵琶声,到如今还在这响起。……”琴声清扬婉转,淙淙地,如水流过;歌声寂寞带着丝悲凉声声传到众人心上。
众人忽生出感慨,猛然觉得自己苍老许多,自己已在人生数载,光阴一寸一寸的去了,无数个朝起暮落,韶华已逝,自己终究什么也留不住抓不住啊。
“……欢笑声,已成了昨日的记忆。红颜已老不如昔,空自悲戚。这一声叹息,是人间多少的哀怨。……弹尽千年的孤寂,独自叹息……弹尽千年的孤寂,独自叹息……”
忍足看着红衣女子启唇弹唱,低眉轻轻的一拨琴弦,琴声让他想起月下的狐,是一只怀了爱情的狐,为了俗世的爱情,甘愿丢掉千年道行,只愿做个粗布衣衫的凡俗女子。但这终究却是行不通的。于是,爱情被隔绝在烟尘之外。琵琶声声,又是谁把泪妆换红妆了?
空空的,悠扬的声音在楼里回荡。红衣墨发的女子抱着琵琶,她在昏黄的灯光下弹奏,一声一声,弹不尽心中事。多少良辰美景虚度,此念不能有,一有,就是满袖的泪。唏嘘!她只是弹啊弹啊,一任乐曲似檐下的雨,一滴一滴滴落。又似山泉,静静从石缝间流过,叮叮咚咚,印在心上。
“……红颜已老不如昔,空自悲戚……这一声叹息,是人间多少的哀怨……弹尽千年的孤寂,独自叹息……弹尽千年的孤寂,独自叹息……”
一曲结束,众人久久还未回神,待到好不容易从琴声中缓过来时,台上那个艳绝倾城风华无双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今晚,注定有人无心睡眠。
醉若归家
当楼里众人终于在琵琶声中怅然回神过来时,红衣女子已经慢步在回家的路上了。抬头看着缀满星星的夜空,红衣女子愉悦的勾起嘴角,‘日本的诸位,我相思终于回来了呢?’
话说,没想到自己回日本的第一天就碰到立海大的正选们,幸亏没有莲二跟真田,自己可是想给莲二贞治一个惊喜呢,六年了,我亲爱的青梅们,你们可好?
走在路上回想起刚刚‘四面楼’的情景,相思干脆坐到路边的长椅上,看着夜空思绪飞到了六年前,一别已经六年了呢,当初在阿部的别墅后山林滚下斜坡,自己又一次差点去见了阎王呢,还好幸运的被翘家出走来日本游玩的coral'卡洛儿'给救了。可是当自己醒后,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coral期间也被家族找到,coral便带着昏迷的自己离开日本回了法国。醒后的她跟coral成为至交好友,后来两人又遇到来自俄国的花花公子Rex跟德国冷酷的贵族Gaby,极对胃口的四人惺惺相惜,后来便成立了亦正亦邪的“蔷薇会”开始一起闯荡。
两年前,‘蔷薇会’的名声已经在国际站稳跟脚,黑白两道皆知以后,自己便开始为回到日本着手做准备,派人在日本开了‘四面楼’,顺带着,自己设计了一幅纯中式的新家结构草图,专门从中国请来工程师,建造自己的新家,直到半年前才完工。
今天刚下飞机准备先回家的她,在看到路边的四面楼时,才知道,自己的新家距离四面楼极近,正好肚子饿了,索性就进楼用餐,没想到却碰到日本黑道的第一把交椅佐藤组的继承人佐藤冷,以及日本古老的原氏家族继承人原棠忧跟立海大正选们发生冲突,原本她并不打算出面相帮的,但看到蹲在角落的海带头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极龙马少年家的卡鲁宾后,一时好笑,忍不住便插了进去。
“……呵呵……”想起海带头的表情,实在抑制不住笑声的相思轻笑出声,软软如铃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使三月份有些寒冷的黑夜稍稍有了一丝温热。
感觉到有些寒冷的相思从椅子上站起身,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