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晔挑了挑眉,看着斩云有些心虚的脸:“难在何处?”
斩云低着头,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了你不准生气,答应下了也不准反悔,你要反悔了生气了,这事我也当没发生过,但我心里铁定是怨你的。”
见祁晔没有反对,斩云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讳,极其霸道地看着他深邃得仿佛是个危险的无底洞的双眸,那双眸子,会让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你得跪我。”
四个字一出,空气中沉重起来,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莫不说对一个寻常男子而言是难事,对他凰祁晔而言,更是一个大胆的要求。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轻易跪妻,更何况他凰祁晔,一个如此尊贵霸道强悍的王者,跪她?的确是一件难事。
良久,祁晔才沉声道:“非这样不可?”
斩云闷闷地点了点头:“在我的世界,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发誓要娶她为妻,就会手执戒指,单膝跪地向女人求婚,若女人收下了那枚戒指就是同意了要嫁那男人。”
那眼里分明写着执著,不是炫耀,而是一种期待,像个孩子一般看着祁晔,那目光,甚至还有些祈求。
“有男人这么向你做过?”祁晔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斩云极其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
说罢,她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没有不是因为没人看上我!只是我英年早逝罢了。”
祁晔沉默了一会,微微皱眉:“当真非这样不可?”
斩云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真。”
“这样你会高兴?”祁晔眉头微敛。
“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凰祁晔,你是王者,我风斩云不过一个侥幸死而复生之人,我心里虽怨你不肯圆我一个念想,但你若真不愿意,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她知道这对于一个王者而言,是极其过分的要求,她的心中竟然忐忑起来。
第二卷 023 仅此一次
见祁晔没有说话,斩云眼里的那股期待与兴奋渐渐淡去,微微垂下脑袋,没有说话。
祁晔背过身去,像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沉默着没有回头看她。
斩云没有追上前,只是那样站在原地,眼里渐渐爬上一丝丝叫做失望的东西。
她知道她这是为难了凰祁晔了,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破例,折他英气呢?
“算了,凰祁晔,当我没说。”斩云低低说着,然后背过身去要走。
“丫头。”
斩云停了下来,只见祁晔转过身,嘴角噙着笑意,深邃的眸中写着满满的宠溺,他晃了晃手中的草戒:“过来。”
“你”斩云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狐疑地走上前,走到祁晔面前。
凰祁晔忽然执起斩云的右手,垂下头,眼中带笑地看着斩云,那目光深邃如深潭,令人着迷:“丫头,仅此一次。”
话音刚落,斩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祁晔已经单膝跪下,手中执着斩云的手:“丫头,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就算每天被你气得内伤,执子之手”
漆黑的夜,微凉的风,星光闪闪,弦月清幽,这令人心动的一幕,唯美得仿佛是被揉进画里的永恒。
指尖传递的那股电流,直撞那颗忐忑不安甚至还有些乱了节奏的心,暖暖的,温柔的,浪漫的
星辰闪闪,此生不换。
斩云咬着下唇,心中的暖流如汹涌的浪涛一般往上涌,竟然很没出息地抬起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擦拭眼角溢出的晶莹,像个孩子一样,连声音都哽咽了,几乎是又哭又笑的语气:“与子偕老。”
说着,斩云几乎是抢过祁晔手中的草戒,往自己的无名指上一套。
祁晔站起身,轻笑出声,轻轻敲了敲斩云的头,调笑道:“没出息,哭什么。”
“谁哭了!”斩云横了他一眼,然后噗嗤一笑,看着手中的草戒:“怎么就这么便宜你了,就一个草戒啊?”
祁晔挑唇一笑,勾住斩云的脖子,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他的声音及其温柔,惑人心神:“丫头,这样,你高兴吗。”
斩云的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点了点头:“为什么只问我高兴吗,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怨我无理取闹吗。”
“只要你高兴就好。”祁晔温柔的声音就那么响彻在她耳畔,又似从遥远的飘渺而来,直穿她的耳膜,只是话。音一转,祁晔眉头微敛,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霸气与威严:“不过,记住了丫头,仅此一次。你注定是我的妻,同样的,我永远不会让你跪我。”
斩云嘴角含笑,乖巧地点了点头:“凰祁晔,你给我太多温暖,让我太过幸福,但我是个极懒的人,一旦习惯了,就不想再去适应没有温暖没有幸福的生活。我很小气,你待我好,我会尽我所能回应你,但你若负我,我说过的,我会杀了你。”
“把你的绝世好剑给我。”
“干什么。”斩云抽身从祁晔怀里出来,往后一跳,极其小气地将绝世好剑从袖中滑出,抱在怀里,警惕地瞪着祁晔:“你想用一个草戒换我的绝世好剑啊?不干!”
祁晔脸一黑,重重地敲了一下斩云的脑袋,摊开手来,十分威严的两个字,不容人拒绝:“拿来。”
斩云撇了撇嘴,十分不情愿地将绝世好剑重重拍到祁晔手里。
这个死男人怎么一会温柔似水,一会又那么强硬霸道,不带这样的,虽然他是凰祁晔,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吧,让人摸不着头脑。
祁晔接过斩云的绝世好剑,拔剑出鞘,他冷峻的眉微微一皱,那绝世好剑是有灵气的,除非斩云用它,其余人,哪怕是他凰祁晔也会难免被它所伤。
斩云不解地敛起眉,只见祁晔忽然手掌覆在了剑身,他凝气指尖,那双大手所过之处,绝世好剑的剑身上便会慢慢地出现一个字。
“祁,云,剑。”斩云神色认真地注视着剑身上的字,一个个念了出来,然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祁云剑”
祁晔将剑递回给斩云,缓缓勾起唇角,眼带笑意:“丫头,送你。”
斩云顿时黑着脸瞪了回去,没好气道:“本来就是我的。”
祁晔笑而不答,只是拉着斩云的手,带着她轻轻坐下,然后往后一仰,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两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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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24 我很高兴
这个夜好像十分漫长,但情愿,这样动人的夜能一直漫长下去
祁晔的大手轻轻地抚着斩云的头发,目光深邃:“丫头。”
几乎要睡着了的斩云迷迷糊糊地侧了个身,面朝向祁晔的方向,在祁晔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动了半天才安静下来,半睡半醒地应了声:“嗯”
“师父要你殉剑的事”
一听殉剑两个字,斩云顿时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睁开黑白分明清澈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嗯?”
祁晔轻轻一笑,也侧过身看向躺在自己怀里的斩云:“我听到你说,除非我亲口要你殉剑,否则你绝对不会这么做。”
斩云挑了挑眉,有些嚣张地眼色一横:“我怕死,就是你亲口要我殉剑,我也不干。”
“丫头。”祁晔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严肃得让斩云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幽深的目光微敛,似乎还有些愠怒:“我不会。”
斩云被突然大声说话的祁晔镇慑住了,呆若木鸡地点了点头:“噢哦”
祁晔似乎也觉察到斩云被他吓到的可爱表情,神色一软,声音也轻柔了下来:“丫头,我气你总不把师兄的话记在脑子里,师兄说过,绝不会为了江山牺牲云儿你,你就这么不信师兄?”
斩云平日总是盛满狡黠与凶狠的双眸此刻清澈如幽泉,慢慢流淌着的,是浓浓的笑意,她说:“我信,我就是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想要我风斩云的命,你凰祁晔一定不会。”
祁晔笑了,轻轻吻在斩云的头发上:“丫头,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高兴?斩云一头雾水地抬头看着祁晔:“你是高兴全天下人都想要我的命?”
“死丫头。”祁晔嘴角一抽:“我不允许,谁敢要你的命。你要再敢随意曲解,师兄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叫你不敢再气师兄。”
“我随便说说”斩云及其憋屈地撇了撇嘴:“但你是凰朝遗脉,我的少主,有了玄火剑,你大可名正言顺以凰朝血脉之名为凰氏一族正名,届时民心所向,军心大振,不仅报仇雪恨一如翻掌,天下也尽在你手。但你为了我如此,只怕你师父会怨你,后人也会怨你,我这样,算不算红颜祸水,耽误了你?”
“谁说我凰祁晔非要牺牲你才能成就大业不可?”祁晔浑身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气场迫人:“谁要怨让谁怨去,仇我要报,给丫头的承诺,我既然敢给,就不反悔。”
“但你师父非要我的命不可。”说起那老头,斩云便满腹怨气。
祁晔轻轻拍了拍斩云的背,就像在哄婴儿睡觉一般:“师父那我会处理,只是我不在的这几日,辛苦丫头了。我赠你祁云剑”
斩云没好气地打断:“我再说一次,那本来就是我的剑。”
祁晔无奈地摇了摇头:“好,祁云剑在你手,师兄只是要告诉你今日所言,此剑为据,若我负你,你就用它杀我,此剑没入体内,祁云二字就是我的墓碑,即便是死,丫头你也是我的。”
斩云弯起唇笑了,抬起头来直视祁晔的眼睛:“为什么偏偏是我,凰祁晔,你是不是鬼迷了心窍,这个世界不存在这样超越生死的感情,你凰祁晔,是一代王者,我风斩云,不过一个小混混,为什么你可以轻易说出把性命交给我这样的话,你知道的,有时候太过完美没有瑕疵的事情,就像泡沫,一阵风就可以让它一败涂地。”
他唇角勾起的那抹笑,霸气非常:“那你就让风使劲刮刮,看看会不会一败涂地。”
看着斩云挫败的表情,祁晔朗声大笑:“丫头,你既不温柔也不”祁晔干咳了两声,飘开视线,不去看斩云咬牙切齿的表情:“可师兄,非你不可。”
非你不可
如此霸道的四个字,她也搞不懂了,究竟是他栽在了她手里,还是她栽在了他手里。
一个如此尊贵如此骄傲的人,肯为她屈膝,肯与她种下同心蛊,肯与她性命相连,肯用半壁江山来娶她,他若不是疯了,就是疯了。
“丫头,只有一件事。”祁晔的神情极其认真。
斩云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事。”
“师父是凰朝老臣,国破家亡,是师父养育我,辅佐我,他虽要云儿你的性命,只是为了师兄的家国大业罢了。云儿,你不可再忤逆师父了,向师父道个歉。”见斩云极其不情愿的神情,祁晔宠溺地拥她在怀:“有师兄在,怕什么。”
“我尽量吧”斩云黑着脸,闷声闷气地说着
天色亮了起来,再漫长的夜也终究会结束。
斩云皱了皱眉,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一整夜都枕着祁晔的手臂,靠在他怀里睡了一晚。
斩云脸色微红,正要爬起来,却发现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噙着笑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丫头,睡得可还舒坦?”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斩云一轱辘坐起身,没好气道。
祁晔也顺势坐了起来,脸上不露声色地挑唇一笑:“睡得好就好,睡不好,师兄不介意陪丫头倒头重新睡过。”
他的一只手臂就那样垂在身侧,整条手臂一整夜一动不能动,此刻正在发麻得失去自觉。
斩云甩了一个白眼,扫了眼他的手臂,极不情愿地伸出手锤着,嘴里却不客气道:“这不能怪我,是你非要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脑袋后面的。”
祁晔脸色一黑,无可奈何地扫了斩云一眼,站起身,扫了扫沾在身上的泥土:“丫头,我们走。”
“去哪?”斩云不明所以地站起身。
祁晔挑了挑眉,那双狭长慵懒的眸子此刻闪过一丝充满邪气的危险讯息:“丫头,昨天怎么说的?”
“昨天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斩云淡定得很,一脸茫然。
想让她去给一个铁了心要她性命的老头认错,开什么玩笑,她风斩云还没那么窝囊!
“我们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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