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朱门风流2- 第3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所谓世家大族,若是几代没有一个出色的,须臾便会败落下去。顾家虽出了一个顾彬,但终究是学官,又清贫自守,顾家没沾上多少光,又因为他的诸多手段不敢再轻易登门。若是知道改过也就罢了,若是不知道,他便只能看看顾家后生中有无什么出色的了。
家门变 第九百二十章 夕阳残照,未雨绸缪
    由于蒙元诸邗混战不断,瓦剌一面内战,一面还要分心对付鞑靼的阿鲁台,所以尽管大明推行诸多政策,国内颇有反俾,但他们既是无暇分身,自然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最重要的是,大明推出了每岁的贸易限额,为了争夺那点配给的比例,哪怕是互为姻亲的部落也是相互拆台相互使绊子,更不用说那些世仇了。来自中原的精美金银器和瓷器锦衣等等毕竟是如今的草原最为缺乏的,因而在购买茶叶等等之合,用马匹牛羊换取这些奢侈品也成了王公贵族最重视的贸易目的之一。
    因而,当经历了数年大战,瓦剌的脱欢终于脱颖而出,差不多奠定了胜局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兀良哈三卫已经全然投靠了大明,好些个蒙古勇士不但在京城的侍卫亲军中服役,甚至还有好几员大将成了武学的讲师。这还不算,他满以为宿敌阿鲁台太师已经是逃到了北边,却不想这一位亦是倒向了大明,麾下百姓悉数移往了内地,而壮健的骑兵则是分布在兴和以及开平一线。一时间,开平兴和有鞑靼骑兵,大宁会州有兀良哈精锐和新加入的女真人,他要面对格头等大敌竟不是明人,而是这些已经归附的同族亦或是从前看不上的附庸。
    这个秋天,得知明朝皇帝竟是率军北巡开平,他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动员了整个瓦剌三部以及麾下的其他附庸部族南下,希望能够用一场胜仗奠定地位,为称汗奠定基础。自然,他打的主意异常简单,开平毕竟是孤悬于外,因而当大明皇帝率军出了盘谷馈之后,立刻大军出击断了两头的联系。尽管明军号称十万,他却只有精锐骑兵两万余,但他仍是信心满满。
    然而,如今的大明天子朱瞻基不是那位好大喜功的明英宗,掌中军的也不是没有真正沙场经验的成国公朱勇,而是老辣的英国公张辅,再加上随军将校仍有不少靖难老人,也有更多经历了三年武学训练教导的新血,因而当呼啸而来的骑兵对阵的是早就有所防备用铁车严阵以待的大明步骑时,这只恶狗便好似是张大嘀去啃骨头却被狠狠磕掉了牙。
    张越上过好几次战场,其中颇有惊险刺激的,而这一次无疑是近距离观战却又最轻松的一次。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英国公张辅指挥交战,因而看着那刀山枪林背雨,听着那喊杀呐喊震天,不禁有一种山摇地动的感觉。见不远处的天子座车纹丝不动,他不禁微微一笑,随即往旁边的一骑人打量了一眼,见其颇有跃跃欲试,连忙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下去。“出格的事情您就别想了吧,要知道您出了座车,随扈的那些大人们就得闹翻天了!”
    旁边的朱瞻基只穿着一件深青色的大氅,看着仿佛是寻常的亲随一般,再加上四面全都是张府的家将散了开来,因而别人也看不清他就在这里。偶尔有一两支箭掉下来,也早就被知机的家将用兵器挑飞,旁边又有房陵4u
家门变 第九百二十一章 欲擒故纵,亲厚第一
    居于深宫不知世事,这八个字自然不能用在朱瞻基身上。还是皇太孙的时候,除了在宫中听讲官授课之外,他便常常出皇宫去操练府军前卫,后来也没少在宫外逛过。哪怕登基成了天子,他偶尔也会溜出宫去那么一两回,微服前往大臣府邸更是常有的事。除了杨士奇这等严肃的会郑重其事地劝谏,诸如张辅朱勇这般勋贵虽不会说败兴话,可婉转劝两句总是难免。所以,这次北巡仍是他力排众议的结果。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开平。第二次北征的时候,他就曾经跟着祖父朱棣从运儿出发,后来还差点遇险。尽管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但如今在前后锦衣卫的簇拥下走在这开平的街头,他仍然能感觉到当年的那种氛围。只不过,那会儿祖父朱楝带的是三十万大军,他身边却只有步骑六万五千余,却都是一等一的精锐,就连军官也都是在边疆操练过的。
    这会儿,尽管朱瞻基只是寻常军官的打扮,前后锦衣卫也都是扮作了小卒,但这等气派自然而然让寻常小兵以为是哪家勋贵,因而全都是知机地让开了中间的路途。然而,他倒是兴致勃勃,王瑾头上的冷汗就不曾断过。要知道,如今的开平并不单单是一座前沿的堡垒,还有众多来自中原的商人,以及来自鞑靼前来互市的蒙古人。虽则是因为皇帝大军北巡,这儿已经全部戒严了起来,可天知道那些蒙古人会不会留下什么探子亦或是刺客。“王瑾。”
    “皇……公子。”王瑾硬生生扭转了话头,随即苦着脸说“您千万体谅体谅小的,要是给杨学士还有英国公知道了,小的非得被埋怨死不可!小的斗胆劝一句,京师那么…大地方,您想逛哪儿都成,逗城里就算了吧●万一哪儿飞出一支冷箭来一一一一一一”
    话过没说完,他就听到嗖地一声破空响,一时间浑身僵硬。可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前头传来了一声震天喝彩,见周遭动静全无,这才反应过来那边应是演武场,不由得抬起袖子檫了擦脑袋。等抬起头来的时候,见饶有兴致的朱瞻基竟已经是撇下自己径直往前走,他只能急急忙忙追了上去。总算是快要到那最是热闹的演武场之前,斜里愣是杀出来一队人来,一看打头的,他那蹦到了嗓子眼的心立刻落回了胸腔。“你这耳报神怎么又是这么快?”
    这话自然只是开玩笑,可听着这话的张越却是笑了起来。要知道,为了做个先知先觉的人,这些年他最大的功夫全都花在了这儿,因而皇帝说什么他未必知道,皇帝到了哪儿他却必定有数。见朱瞻基还往演武场那边张望,他就干咳了一声说:“那边是几个千户百户带着麾下的兵马在比射箭,就是瞧个热闹,您要是真想看,随便挑几个人都行,自己下场也行,可那儿还是别去了吧,您瞧王……王瑾的脸都白了。”
    朱瞻基回头瞧了一眼王瑾,见果然是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似的,顿时叹了一口气,知道这热闹是看不成了,只没好气地瞪了张越一眼。
    一行人又顺着拐角处往南走,自是少不了说几句闲话,朱瞻基说起如今开平的兵员情况和商铺商户,张越却在那儿低声解说各处的钱粮分派。到最后牛头不对马嘴,当皇帝的不知不觉停了步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后头的大臣。
    “和我打马虎眼不是?这里的种种情形你敢说没有你的手笔?许廓可是事无巨细全都报上来了,什么都没有隐瞒,偏生你却掩盖来掩盖去,仿佛生怕别人说你离了兵部还是太上皇似的……好了,别那副样子,运儿又没有外人,你还怕王瑾和房陵往外头去说?”
    张越也就是装个惊诧而色广,事实上,他和许廓共事的时间虽不长,对其人却了解深刻,自是知道此老事无巨细向上禀报,其实却是不想将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可是,他到了如今这个位子,已经是并不在乎功劳不功劳的问题,打了个哈哈便试图岔开话题,结果又遭了好一番数落。等又走了一段路,他盘算着如何引出那个话题,就听到朱瞻基打了个打喷嚏,脚底又是一滑。亏得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旁边王瑾又及时跑过来帮忙,三个人总算都站穑了。“皇上别是感染了风寒?”
    情急之下,王瑾根本是连称呼上头的遮掩都忘记了,直接一嗓子叫了出来。好在这会儿周遭正好没人,他的声音又不算大,总算是没人听见。而张越正愁没机会,一听这话就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在这么两双眼睛注视下,朱瞻基正要开口说话,结果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最后接过房陵亲自递来的细纸一张张用了,偏是仍止不住,便是自己也有些嘀咕莫不是伤风了。不过,他终究不愿意难得一次出来就这么打道回去,因而不容置疑地拒绝了王瑾要求回去的提议,又逛了大半围,方才说要上张越他们三个那儿坐坐。
    这……论理只有郭尚书和许尚书,去那边是不碍的,但今早刚巧有人过来,是我家妻妹的师叔,我想老人家一把年纪在草原上精研医术,为此甚至还不惜只身入藏,如今说是秋高马肥,其实却已经冷了,城里又正戒严,就把人留在了我那儿。毕竟是外人,您以后回京要怎么去我家里都行,如今……”
    有道是兴致来了挡也挡不住,朱瞻基今天在城里逛了大半囹「虽对于四周的秩序井然很满意,可终宄是无趣了些,因而张越愈是这么说,他愈是起了兴趣,于是便笑道:“你家妻妹的医术在京城的诰命夫人当中都是有名的,也不知道为多少人瞧过,虽说她从来都说不能药到病除,可终究有不少小手段,宁姑姑学的那几手按摩和药膳传给了女官,倒是让母亲很受用。既然是她的师叔,那就不是什么外人,难道你能收留的人还会对我不利?遇上就是有缘,母亲这些年病虽说大大好转,可偶尔也会发上几回,且看看他有没有好手段!”
    这一句话便定下了基调。王瑾虽是有些踌躇,可毕竟张越那边迹住着两位随扈的尚书,隔壁就是杨荣,!条巷子也都是京卫亲军,总比在这大街
    闲逛来的安全,因为不但没有阻止,反倒是瞧见张越满脸苦色时候,在旁边劝了两句。只有房陵和张越昔日毕竟交情不错,知道这位是脸上一套,心里一套,等皇帝他们先是两步,他挨近走过的时候便低声丢过去一句话。“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欲擒故纵吗?皇上要是在大街上再闲逛下去,你回去之后不得被杨学士和我这边几位尚书叫过去谝咤心长告诫一番?”
    两个昔日挚友对视一眼,随即便没事人一般地各自别转目光,一个追上了皇帝,一个则是回头指挥着随行的便装锦衣卫变换队形。好在这开平的治安还真的是万无一失,一直到张越等大臣住的巷子为止,始终是风平浪静,反而是巷口的守卫极其森严,为首的总旗硬是验看了房陵随身携带的随扈金牌,这才放行,可随即就被那陆续集中过来的几十名便装锦衣卫给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一眼。
    那随扈金牌上头仿佛是写着锦衣卫指样使房?莫非……被簇拥在当中的是皇帝!
    虽然是随扈,但各部的公文都会通过内阁转由行在,因而大臣们其实并不悠闲,有的是文书需要处理。所以,起头听说张越竟然出去了,郭璐和许廓都是暗中嘀咕,一个暗叹自己作为吏部尚书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却是不像张越这般轻省;一个则是揉揉胳膊腿,暗叹不服老不行。因为吏部和兵部也有几昝事的合计,两人便在一块商量,当留在外头的随从报说张越回来了,两人也没当一回事,照旧是继续办事,直到有人进屋,许廓才笑了一声。
    “你也知道回来?亏得你眼力好,到哪里都能淘澄到一批能干的下属,否则就凭你这甩手掌柜的模样,那些事情就甭想处理得完!到哪里去晃悠了?开平外头是草原,内中不是房子就是商铺,有什么好逛的……咦?”说话间转过头来的许廓终于是看见了东张张西望望的朱瞻基,那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异窜古怪,又狠狠瞪了张越一眼,随即就一把拽了眼睛高度近视,险些把头凑在文书上的郭璐起身,这才赶紧行下礼去“臣不知道皇上来了……”
    郭璐才是真不知道皇帝来了,他毕竟是近视眼,直到许廓说了最后这句话,他才恍然大悟,慌忙行礼不迭。看到他们这模样,朱瞻基便摆摆手芙道:“都起来吧,这又不是在宫里或是外头,朕只是一时兴起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二位卿家果然是脐心的人,这时候还在办事,到底还是张越年轻,撇下你们就溜出去逛了。”
    他说话间就往张越看了一眼,却见他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而且还挂着一丝微笑,略一思忖就想到自己这个皇帝也一样出去逛了,顿时为之气结。而郭璐和许廓两人却不知道天子这只是开玩笑,慌忙你一句我一句帮着说好话。于是,朱瞻基便从善如流地不再追究此事,对两位辛勤工作的臣子很是慰问了一番,便叫上张越出去了。
    这边厢皇帝一是,两位尚书你眼看我眼,同时吁了一口气,郭璐更轻声嘟囔说:“人都道皇上待杨阁老敬重第一,待张尚书亲厚第一,如今看来,果真是一点不假。”
    等到了那边张越的屋子,想起刚刚里头的情形,朱瞻基忍不住捐着张越说道:“你呀,倒是知道该和什么人结交。郭璐是老好人,许廓是好老人,这两个老好人被你卖了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