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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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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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不如去鼓楼下大街,我在那里买了一座临什刹海的小宅子,这几天刚刚收拾出来。”
    既然不是人来人往的地方,鼓楼下大街又紧靠着北安门,杨稷又是杨士奇的儿子,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张越又抢先答应,朱瞻基自是无可无不可。杨稷只带了一个小厮跟出来,原本还要派人过去知会一声。张越怕出事,干脆又拦了他,一行人便径直过去。等找到鼓楼下大街的那条小胡同,杨稷在自己的宅院前使劲敲门,这边门还没开,旁边一扇门却开了。走在前头的朱宁冷不丁看见这么一大伙人,又认出了张越和朱瞻基,顿时愣在了那儿。
    反应迅的朱瞻基连忙上前笑道:“这么巧,早起出门时也没听宁姑姑提起,您这是来访友的?”
    要说这天底下最诡异的事无疑是扯谎偏遇着了正主,瞧见朱瞻基主动上前圆谎,张越不禁心中暗笑。可一看到朱宁后头出来的两个人,他自个也愣住了。此时此玄,他忍不住打量着这座不起眼的宅院,随即回头看了杨稷一眼。
    “那就是陈留郡主”老天爷。那是你家姨妹?见鬼了,今天怎么这么巧!”杨稷已经是上了前来,此时在张越耳边嘀咕了一句,随即就认出了小五,这下子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而张越见杜绾也极其诧异地看着他。顿时唯有苦笑,心想今天可好,人都凑一块了。好在朱宁很快就从错愕中惊觉了过来,连忙解说道:“早起你出去逛,我也想着出去会会好久不见的手帕交,于是就约了她们出来,谁知道竟在这撞见了你们。”
    此时此刻,张越隐约瞥见里头一抹绿影搀着一个白衣丽人匆匆退避。已经是猜出了这儿住的人,听朱宁并没有为朱瞻基解释此处住户的意思,就笑着插言道:“这里地方窄,要我说还是去崇国寺吧,这天气正值盆栽菊花盛开的时候,正好赏菊。郡主可要跟着过去坐坐?”
    “你们这些大男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女人掺和什么?你们去你们的。大郎只记得别在外头太久,早些回去就是了,免愕回头我被嫂子埋怨!”
    这是一语双关的话,朱瞻基只的苦笑点头,于是,一行人连带莫名其妙的杨稷赶紧出了胡同,扬鞭一阵风似的到了崇国寺。在寺前利落地跳下马,朱瞻基看也不看杨稷。突然直截了当地对张越问道:“那里头住的就是孟家人?”
    张越愣了一愣,这才苦笑道:“看她们那架势。必定一同来探友。肯定是了。
    “我想必然如此。”朱瞻基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后头分派十几个护卫的王瑜,因笑道,“当初若不是你提醒了王瑜,兴许真被黄俨那个老贼碍手了,所以这份功劳太宗皇帝没赏,我却一直记着。孟家的罪责我也懒得再追究,不看在你份上,也要看宁姑姑的面子。话说回来,你家夫人倒办是惦记旧情的。怪不得能和宁姑姑合愕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家门变 第八百一十五章 举手之劳
。到从崇国寺出来,朱瞻基带着人扬鞭回宫,张越方才姆,”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皇帝心中梗了一根拔不去的刺,如今朱瞻基既然明明白白撂下这话,那么孟家今后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就是保定侯也不至于被牵累。想到大姐张晴如今又是身怀六甲,二妹张怡嫁给孙翰,婚后也是儿女俱全颇为美满,他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张世兄,张世兄?。
    回头见是杨稷探头探脑往那马蹄尽处的烟尘张望,张越便冲他点了点头。既然皇帝说不要声张,他也不好私底下对杨稷透露隐情,心里一盘算就低声说道:“刚网见着朱大公子的事,回去不要对杨阁老提起,毕竟,这是皇上对陈留郡主的特恩,满朝文武都不知情,要是传开了就不好了
    杨稷瞅着那前呼后拥的排场,心底也有些怵,暗自寻思这莫非是周王世子,再听张越这么一说。他更是以为自己猜测的有几分道理,于是忙不迭地拍胸脯答应:“张世兄放心。我绝不会泄露出去,就是这小厮也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伶俐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眼见张越就要走,杨稷想起昨天父亲的那一顿教,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手牵着张越的缰绳,苦着脸说:“张世兄,今天可巧撞上你,我倒是想求你帮个忙。不知道是家里哪个
    张越瞥了一眼杨稷,见他脸上尽是懊丧和不满,倒有些同情他。杨士奇仕宦三十余年,杨稷却一直丢在老家。读书无成也并不奇怪。以杨稷的性子,要是没点事情做必定不会成天憋在家里,到时候呼朋唤友干出什么事情都有份。于是,沉吟片刻,他就点点头说:“这样吧,找个机会我登门拜访,少不得劝解两句乙
    杨稷本是存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并不指望张越真能答应,没想到他真能点头。顿时喜不自胜,慌忙在马上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只是,杨阁老为人方正这些营生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若是闹大了。他必定要斥为与民争利。所以。杨世兄若是有结余的银钱,京里的铺面等等还是先不要沾手。不如在京城外头陆续添置些小田庄,以后留给孩子也好。”做生意这种事情需要的不单单是精熟人情世故和有头脑,还得是铺好一层层的关系网络,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因此,知道杨士奇能够容忍杨稷小打小闹,却容不得他大展拳脚,再加上某也没有那样的机敏。张越自然不得不劝这番话。见得杨稷连连点头答应。又说只是为了消遣外加补贴家用,他也就不再多说。约定了来日拜访的时辰就匆匆离去。
    尽管张越回兵部衙门的时候晚了一刻钟,但由于起初来请的那人亮的是锦衣卫的腰牌。上下官员谁都没有太在意他的晚归。尚书张本还特意把张越叫了过去,商量了一会之后廷议的两件大事。其一自然仍是麓川军务,其二则是皇帝巡边一事。这都是朝中久议不下的大事,因此一个尚书两个侍郎足足说了一个时辰。这才各自回房处理公务。
    在京城百姓交口称赞天子宽恤政令的时候,北镇抚司诏狱的门也难得敞开了。足足被关了半年多的于谦蹒跚从里头走出,抬头看太阳的时候不知不觉眯上了眼。那一日皇帝亲临北镇抚司,他不过是一个微末小官。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和听。他痛惜戴纶的死,愤怒皇帝对御史的指责,但那传看大臣的东西也在他手中过了一圈,那上头的东西却让他深深震惊了。直到被重新押回监房之后,他仍是一度失神,在狱中也和林长怒不无交流。
    林长憨那时候也是叹息连连:“太宗皇帝曾定下规矩,贪赃千贯以上便是死罪,可严刑峻法也一样治不了贪赃。再者。唐宋士大夫多有职田和其他年节补贴,我朝俸禄却是微薄,哪怕多蓄庄田,也多是为了子孙后人,于法难容,于情可原,”唉,只不过如此揭出来,那就颜面尽失了
    于法难容,于情可原,颜面尽失,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尽管心里郁积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在狱中这些天和林长慰多有攀谈,对于这位长者的学问人品,于谦还是钦佩的,此刻临走,见房陵送了一袭干净的青布直掇给他,他忍不住问道:“请问房大人,林先生何时能开释?”
    由于锦衣卫指挥使尖节之前被配军前,至今指挥使之位仍是空缺,因此非但是锦衣卫系统内的大小军官都是心怀期盼,就是那些勋贵子弟也有不少巴望着这个个子。然而,在这种时候,房陵反而是躲得远远的。成日里除了北镇抚司。也不往外头乱走,请托等等更是根本不理会。倒是在诏狱里头巡视得愈尽心。这天奉旨来放人,他倒是亲自陪了一路,此时听到于谦张口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不禁踌躇了片玄……他和你不一样,你上书虽用词大胆,但毕竟是一片公心,再说,你本就是言官,皇上也不想以言治罪,而且又有人举荐你担负重任。”
    尽管房陵的话说得有些含糊。但于谦也已经明白了,林长憨只怕是还得被关上一阵,至少得等皇帝消了怨气。只不过,这些天他下在监中。终究是不了解外界生的事情,这举荐两个字就有些费解了。但房陵能透露先前这些就已经是很讲人情,他也不想再多问让人为难,拱了拱手就大步出了院子。
    自从永乐年间建立北镇抚司,从来都是从这儿押进去的人多。从这儿放出来的人少,而且能放出来的往往都是立马就会受到重用的高官,往往是门前早有家人门生等候。然而,于谦无疑是例外,当后头那扇大门砰然关上的时候,他不禁现小胡同里只有他孤零
    直到他走出胡同,方才有一个青衣小帽的中年人快步走上前来,躬了躬身问道:“可是于廷益于侍御?”
    “是我,你是
    “于侍御,我家阁老在前头等您。”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街头全都是往家里赶的人,于谦本以为是哪个和自己有些交情的同年或同乡正好路过。一听到阁老两个字,他顿时吃了一惊。跟着那中年随从拐过街角,他就看到那里停了一辆不甚起眼的青布黑油车。那青色的布幔子一打开,他就看清了里头的人。
    “老师。都宪大人!”车上的杨士奇对手谦点了点头,顾佐也示意他上车。待到于谦上了车来放下布帘,杨士奇方才打量了一番这个亲自推荐给顾佐的学生,再想起他入仕以来的遭遇,心里不禁暗叹一口气。顾佐更是面色复杂,眼神中颇有怜惜。
    “虽说你经历的磨折多些,但这段经历对你也是磨砺,细细想想未必就不是好事。”
    “老师。都宪大人,我并没有怨尤之心。”说最初没有怨气是假的,但在狱中这半年又是读书,又是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于谦的性子比从前更沉稳了许多,此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经此一事,我只是觉得从前有些事情太想当然了。但是,身为御史就当有风骨,这一点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丢了。”
    顾佐欣然点头道:“经历了这一场磨折还能有这样的心,我果然没看错人。”
    杨士奇也欣慰地颌微笑,这才把这些天来生的事情解说了一遍,见于谦低着头仿佛在努力这些事实,他就又开口说道:“你如今官复原职,原本定的还是去都察院,但如今天下厘定田亩已经开始,张元节举荐你去主持苏松两府的清查田亩。”
    此话一出,于谦顿时大吃一惊。他和张越在广州虽说也共事过,但除了公务。几乎没有私下的往来,但他对人家是真正钦服的。他如今虽放了出来。可旨意上头仍有极其严厉的申饬,张越居然还举荐他!相比之下,杨士奇乃是他的座师,顾佐是赏识他的上司,若是换成他们举荐,那才应该是正理。想到这儿,他不禁问道:“张大人只举荐了我一个?”
    “就是你一个”因为这个,不少人都大吃一惊。都察院先头上书直言的那些人都被贬斥到地方去了,再加上我又遭了奸吏构陷,原本正在风雨飘摇之际,但皇上准奏用了你,这愈演愈烈的风声就平静了许多,再加上还有士奇公相助,总算是稳住了阵脚。”
    顾佐当过应天府尹,也当过顺天府尹。最是网正不阿不畏权贵,然而,真正执掌都察院,他才明白这不畏权贵四个字真正要施行起来有多困难。皇帝之前分明是恶了都察院,但随即斩严皑,起用于谦。这一杀一用之间,方才尽显明君气魄,也让他高悬的心落了实处。
    “清查苏松两州的田亩…苏松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财赋重地,皇上既然信赖,我自当尽心竭力,绝不会有丝毫询私,也绝不会因为是谁荐我而心存偏袒。”
    听于谦只是踌躇了一会儿就说出这话,杨顾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感到这一回真是挑中了一个最好的人选。年纪轻轻便能有这样的铁骨,不愧是于谦;而同样年纪轻轻却能够在关键时刻举荐这么一个人,张越已是颇有名臣风范。尽管深信自己取中的这个门生必然不负重望,但苏松重地,杨士奇仍是不免多吩咐了几句。他都如此,顾佐自也不例外。
    而被三人频频提起的某人这一日也是难得准点回家。得知父亲出门母亲去了武安侯府,张越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正房见着杜绾,他就苦笑道:“今天还真是赶得巧,皇上刚在杨稷面前装成是周王嫡支子弟,居然会在那里撞上你们。”
    “咱们也全都吓了一跳,等你们走了。我们又重新进去,宁姐姐对敏妹妹吩咐了好一番话。她还让我问你一句,皇上可有说什么?”
    “皇上总算给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说不看在我,也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不会再追究孟家当初那点罪过,也就是说,这事情应该真算是揭过去了。”
    “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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