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惜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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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惜字纸-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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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溶雪笺

  和原来时空听到的仓颉造字一样,仓祠供奉着《仓圣鸟迹书碑》的仿碑,旁边还有记述仓祖功绩的碑志,如凤凰衔书,龟甲驼字。如黄帝赐姓,意为君上一人,人下一君。如天赐谷子雨慰劳圣功,后来形成“谷雨”节气。
  余敬惜肃立观望,仓祖的雕像宽袍散发,面长四目,富态慈和,却有很明显的女性特征,可见这个时空女尊的传统是源远流长的。
  祭祀仓祖并非纸谱节的传统,而是八月八天下书院的传统祭典。
  “始制文字,以代结绳之政”,这是人类从“堆石记事”、“结绳记事”迈向“符号文字”的重要 一步,这是文化历史传承后代的重要一步,字的出现比纸久远的多。
  而纸的发明者是宋明宗,在这皇权当道的年代,当然不能大肆祭典别朝的君王,所以纸谱节的祭祀就定为了仓祖。
  平整青石铺成的广场用水清洗过,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湿意,略显沉闷的礼曲混合着石阶上诵读祭文的低沉女中音,有些含糊听不太清楚。
  当然听不太清楚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离的远了些,从余敬惜站的位置到祭台之间,整齐的排列着白袍的方阵。士子未仕前服白袍,色泽柔和的长衫白裤,腰间有一浅青束带,这就是太学院学子的标准装束,周朝有名的白衣翠带。
  而跟余敬惜站一起的人,五花八门的颜色那可就多了,这让她想起女儿学校开放课的情形,前面都是学生,后面一溜儿的家长。
  家长会就是给孩子长脸,所有家长都卯了劲收拾自己,打扮得尽量光鲜得体。
  今儿个她一身白底蓝罩纱的长袍还算素净利落。
  旁边的绛紫萝衫的女人,家境应该不错头上束冠镶嵌着整齐的三颗东珠色泽明亮。
  再过去五十岁上下的老夫人纯黑的直袍边缘用红色镶嵌,腰间加宽的红色束带上绣纹繁华。
  右边第三位那冰蓝的上好丝绸上撰绣着竹枝纹,很符合她清贵的气质。
  居然还有粉色的,余敬惜一愣,在这里所有可爱系颜色都是男子比较偏爱的,女儿家穿出去会被人耻笑,她再一看不经摇头失笑,那不过是个孩子。
  圆包头用粉色头巾兜着,小圆脸圆眼睛圆鼻头,有些圆厚的嘴像是娇嗔的微嘟着,淡粉的中长交颈衫有着绫的特有光泽,两节收口的同色灯笼裤,脚上登着粉缎白底小朝靴,不过十岁上下看起来从上到下都肉呼呼的很是可爱。
  看到余敬惜的瞩目,她先不自在的缩了缩然后回瞪一眼,看来小女孩也觉得自己的这身打扮有些丢脸,尽量低调不想提高关注度。
  而余敬惜却能透过这身打扮看到一颗慈父心,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女儿很可爱吧,只有这样的装扮才能凸显女孩的优点。
  礼曲的音调被拉长,祭文的诵读告一段落,学子的方阵向两边退散,中间的通道是请“万代文宗之神位”安定升位,所有人都拱手鞠礼一片肃静。
  在请神位以后就是学子们书画作品的展出,广场四周围墙上会悬挂起,太学院这一年来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字或画或文,在这些书画作品边还会摆上桌椅并文房四宝,如果你对自己的才艺有信心,可以当场挥毫。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每年的今天太学院总会流传出大量的名句佳作,而提供笔墨纸砚的商家,自然也跟随这些闪耀的名字广为流传被大家认知。
  太学院去年刚刚完成第三次扩建,在整个洛阳城里,占地和景致都是值得称道的。广场周边被无数曲折幽深的回廊围绕,各种造型的亭子错落其中,绿荫百花古树丛竹,逐水寻溪不用桥。
  余敬惜畅游其中心旷神怡,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书快墨韵的淡淡气息,见前方半掩在一丛翠竹后的四角凉亭,坐在里面泡上一壶茶看上半本书真是一大享受。
  可是凉亭里没有茶也没有书,石凳上半蹲坐着一个粉衣小萝莉,一脸苦大仇恨的盯着桌上一把散放的杏仁干果。
  制好的杏核儿微微张口,她挑了一颗用牙咬出咯嘣咯嘣的响动,半响也没能磕开,悠悠的叹了口气往桌上一丢,然后换一个继续咯嘣咯嘣的咬,终于这个被她吃到了杏仁儿,白胖的果仁儿往嘴里一丢,却依旧皱着眉悠悠的叹气。
  看到亭外的余敬惜,她将面前的干果往外一推:“帮我剥。”
  余敬惜淡笑走到她对面坐下,开始帮她剥壳儿:“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你看到我的衣服没有笑话我。”小手伸出来戳戳桌上的杏核儿,手背上有四个圆圆的肉窝窝:“你这个人还不错。”
  虽然余敬惜也觉得这粉嫩嫩的模样很适合小萝莉,但是这里是女尊啊,这个样子也算是‘男扮女装’,难怪会被笑话。
  “那你怎么还这么穿?”
  小圆脸皱成一团更显圆:“比起别人的笑话,我更怕老爹的眼泪。”
  接过余敬惜剥出的果仁儿塞进嘴里,小苹果继续悠悠的叹气。
  “我不是帮你剥了么。”
  “我不是为这个叹气。”她两只胖手托着脸颊:“当然,先前叹气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
  “那你在愁什么?”
  “我愁。”小苹果的眉毛耷拉下来:“刚刚没找到我要找的人。”
  “太学院的学生?”
  她摇头。
  “跟我们站一起的人?”
  “恩。”她答应一声:“按理说应该很好认的。”
  “什么样子?”刚刚站一起的都是纸谱榜上榜各家派来的代表,提供赞助的商人是没资格参加祭祀的。
  “大概是看起来呆呆的吧?”小苹果不太确定:“应该挺瘦,看起来很小。”
  她对年龄没概念,但是听说比哥哥还小两岁呢。而且以前是个傻子,就算现在治好了,应该也看上去有些呆才对,还被人打成重伤躺在床上三个月都动弹不得,那还不得瘦的跟小鸡子似的?
  余敬惜仔细回想了一阵:“是没见你形容的人,要说年纪小,也就两个跟我差不多大的。”
  “哦,你说的我认识。”小苹果呸的吐出一点残留在果仁儿上皮:“穿绣竹子蓝色衣服的那个是严家的小姐,叫严袖水。”
  “穿秋香色云绣衫那个五粗六壮的是蔡皖晴,棉纸蔡家知道吧?”
  余敬惜点头:“个子是挺高的”
  蔡皖晴绝对超过一米八了,比衡江公主都高出不少。
  “你呢?你是谁家的?”
  小苹果哼了哼:“问别人之前不是该自报家门么?”
  “是。”余敬惜将手中最后一颗剥好的杏仁儿递过去:“我姓余,我叫余敬惜。”
  嗝儿。
  片刻,亭子里响起惊天动地的呛咳声。                        
作者有话要说:  恩,过二十章了,欢迎收藏

  ☆、鱼子笺

  小苹果惊天动地的呛咳着,小脸被憋的通红,杏仁儿的碎屑喷溅到石桌上,脸上眼泪和鼻涕交织看上去好不狼狈。
  肥嘟嘟的小手四下挥舞,也不见彤儿递上来手巾,这才想起侍从们都被留在了太学院外,如今她是孤身一人。随身携带手巾自然是男儿的习惯,富家女子偶尔需用也有身旁小侍奉上自己的私物,家贫的女子就不讲究了,抹汗擦泪扯长衣袖即可。
  小苹果心中两行宽面条,这鼻涕眼泪的糊自己一袖子,她都嫌埋汰啊。
  “拿着,擦擦。”一个洁白柔软的东西塞进了掌心。
  她眯着泪眼,朦胧将它摊开,比成人两个巴掌大上一圈轻若无物:“谢谢,阿噗~。”
  “没想到你一个女子,居然随身带着手巾啊。”她抹了泪又掩着鼻头含糊取笑:“回头我让人洗干净了还你。”
  余敬惜摇摇头,又取出一张开始清理桌上的垃圾。
  “你怎么、、带这么多手巾?”小苹果小心折叠手中的物品,避开上面残留的鼻涕,露出一块儿干净地方用来擦汗:“真是个怪人。”
  余敬惜伸手将那脏物拿下,然后又换了张干净的给她。
  “怎么这么轻?”她嘟囔道:“这么轻倒是多带几张也不妨事。”
  又掂量了一下,然后放在眼前仔细观瞧:“不像是绢啊?难道是纱?”
  手指间一用力居然撑开一个洞,她怔然:“这、、是纸?”
  “恩,这是手帕纸。”余敬惜解开手中一个像钱袋的小包,里面露出裁剪折叠整齐的一叠白色纸张,约莫有二三十数挤压在一起却不及一本薄册的厚度。
  “我怎么从没见过这物。”小苹果劈手便夺了过去:“手帕纸?代替手巾?能洗?”
  小女孩因为大力的呛咳,所以嗓子有些沙哑带着破音。
  “既然是纸,自然是洗不得。”余敬惜将桌上的垃圾包好拎在手里:“你这嗓子怕是伤着了,还是赶紧找些水喝为好。”
  “你是哪家的?”
  “家中可有人跟来?”
  太学院可没有给她们这些人准备茶水:“不若我送你去寻你家的下人。”
  小苹果的眼睛溜溜的一转,忙摆手:“不用,我认识路,自己去找就行。”
  “我先走啦。”她小手挥挥。
  “哎。”
  “不用送我不用送我。”小苹果头也不回只是用手向后摇摆。
  余敬惜望着她手上的白色布包,倒不是舍不得那纸,只是装纸的袋子是屛儿做的,上面绣的那望春兰她可是很喜欢的。
  、、、、、、、、、、、、
  洛阳仓府
  这里已经不是五年前仓吉儿上京来,住的那个族里借给他的破败小院。仓府位于洛阳东北的平康坊,左接贵族大臣们居住的永兴坊,右临外贸汇集的四通市,中枢纵横是许多富贵商家汇集的住家府邸之处。
  衡江公主还未被册封太女,所以依旧居住在延寿坊的公主府,延寿坊在洛阳的东西角上,从平康坊到延寿坊中间还隔着太平,善和,兴道,通意,丰乐好几个居坊,即使是驾车也须得大半个时辰,软轿更慢。
  从答应衡江公主接手公主府事务以来,仓吉儿总会隔三差五的往来于这条道上,往日总是辰时去到未时末方归。但最近因为纸谱节的关系,仓家的事务繁杂他也只能午时就匆匆赶回来。
  “大业市的那几间铺子最近就先这么维持着。”隔着珠帘仓吉儿的声音沉稳有序:“主要的人力要投注在四通市的两间铺子上,就按照我先前安排的计划去做,用心些别出了纰漏。”
  “是。”外室俯首恭听的掌柜连忙回应:“严家和蔡家的铺子也做了相关的活动,余家李家的墨斋也挂了八折的牌子。”
  “八折不过是惯例。”仓吉儿顿了顿:“罢了,还是让人留意些桐城记家和宣城那几家铺子的动静。”
  掌柜的迟疑了下:“那是不是也要关注常州和江州那边的消息?”
  桐城记家的泽棉宣纸谱榜排行十七,宣城孔家的雨帘宣排行二十二,莫家的捶石宣排行二十八,掌柜的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突然关注这些不入流的纸坊,只能顺意揣测的询问。常州杨家的针叶纸属竹纸,排行十五,江州刘家的松纹纸属棉纸,排行二十。
  靠榻上的仓吉儿默然了一会儿:“常州和江州大概也会随着严家和蔡家的脚步走,只是宣纸一系最近听到了些传闻。”
  掌柜的回想了下,最近好像没有听到什么关于宣纸的风声啊。不过对于公子的判断她是深信不疑的,公子说的传闻十有□□是从上边流传出来的,作为一个老商家,上行下效的道理她自是懂得。
  “那可是需要做些准备?”
  “我已有所安排。”仓吉儿说道:“铺子那边你留心些就是了。”
  掌柜的忙施礼称是。
  “华林作坊的纸可送到了?”从严家手中赢得的华林纸坊是仓家现在最大的纸坊,规模超过了安阳老家的仓家纸坊。
  要养活一个拥有超过三百工人的纸坊,自然不能只靠洒金纸,所以仓家也会生产竹纸类的普通纸张,售价比严家的竹纸低一些。其他制纸家族也一样,除了自己的特色纸以外更多生产的还是普通纸,白麻纸和黑麻纸是主流,毕竟天下普通百姓的人口基数是读书人的千倍甚至更多。
  纸谱节的时候,许多纸张或与用纸相关的行业都会有些让利的活动,墨斋自是不例外。但各家的特色纸就像是脸面,自然不能打折跌份大甩卖,于是便有了买多少多少普通纸张赠送本店特色纸,或是诗句接龙,或是斗画题字,或是解析字谜等等各种活动,无一例外的奖品都是各种各样的纸。
  洒金纸是贡品自然不能拿出来做奖励,仓家生产的普通竹纸在这样的节日中便缺少吸引力,仓吉儿只能绞尽脑汁策划各种新鲜稀奇的活动来为自家铺子聚集人气。许多制纸家族都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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