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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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寡欲-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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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倾心跳下马,策零单臂将她圈在怀里,另一手托上她后脑,强迫她抬头面对他,阴沉地眸子里怒气犹存,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在马上时倾心就感觉到了他地怒气,只因事情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思考,就顺着心意狂叫着拒绝了他,想想这样一个被人宠坏了的高傲地王子,如何能忍受被一个女人当众拒绝?不由懊悔自己的方式太过简单直接,生怕激起他的唳气,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倾心心里镇静下来,平静地直视着策零的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在他锋利的目光中后退,甚至微微一笑,柔声说:“策零,你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这些天我已经感觉到了,也很欣赏,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金刀,请把它送给更适合你的姑娘吧。” 

  策零盯着她的眼睛,见她说得无比诚恳,神色缓下来,又问了遍:“为什么?” 

  “唉,此事说起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你的汉话说的这么好,应该知道我们汉人有句诗叫做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我已经有男人了,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啦。”为了弥补这个高傲的男子被挫伤的自尊,倾心故意带着些遗憾地说。 

  策零脸上的神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最后变成灰败。倾心惊讶地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脸色,心道:“看来这个总是沉着脸的男子,也可以有这么多表情啊。” 

  策零从十几岁起。就知道了自己做为男人的魅力,没有哪个少女能够抵挡,也因此。他从不把女人放在心上,认为女人不过是有需要时发泄地工具。而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叫随到,随用随抛的工具。哪里想过会有一天,被一个女人给拒绝啊。而且拒绝的理由竟然是她已经有了男人,在她认识了他之后,还惦记着别地男人,什么男人的魅力能够比他还强?策零无语地瞪着倾心,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地戏谑与调皮,突然觉得这个女子,不同于以往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就这么放开她,实不甘心。因此心下一狠。坚定地说:“有了男人怕什么,咱们准噶尔人不在乎是不是处子。你,我要定了。” 

  什么?倾心瞪大眼。这不是处子不处子的问题好不好?而且哪有人这么强盗的,不顾人家的意愿。这个蛮子实在不讲理。倾心俏脸一沉。“这么说你要强抢?”策零傲然一笑,“跟了我。你会忘了以前地男人的。” 

  怒,看来跟这人讲不通,闹不好他真打定主意来强的。倾心悄悄看了看周围,暮色四掩,一片广袤的草原,一个人影也没有,如果他真来强的,怕自己不是对手。倾心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恐慌和烦躁,掠了掠腮边乱了的头发,妩媚一笑,“嗯,可是人家才认识你没几天,总要了解深入了,才好决定是不是离开他跟着你啊。” 

  几句话说得媚且嗲,倾心觉得胳膊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强忍住心底的恶寒,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策零盯着她的眼,似乎在估量她话地可信度,瞄到她小巧晶莹的耳朵上悄悄爬上的红晕,突然勾唇一笑,“这个要求很合理,不如我们现在就深入了解一下。”说罢圈住她地铁臂一收,低头覆上了她的红唇。 

  倾心嘤咛一声,抿紧了唇,引得策零越发焦躁地吸吮啃咬,想要撬开她地贝齿,攫取她口内地甜蜜。倾心似是抵挡不住他的进攻,小手绕到他地脖子后,揪住了他的衣领。策零感受到了她的软化,心内狂喜,加紧了掠夺,突然,从脖颈开始,到整个后背,一阵剧痒,犹如万蚁钻心,让人无法抵挡。 

  策零松开倾心,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挠后背,怎奈越挠越痒,又痒又痛,从皮肤一直痒到了心里去。倾心借机向后退去,直到确定他是顾不上她了,才转身飞快地逃走。呵呵,看来先生的痒痒粉效果奇佳啊,要写信表扬表扬他。 

  倾心边跑边回头看,见策零想来抓她,却跑不了几步就要停下抓痒,英俊的面庞皱到了一起,只是红了眼恨恨地瞪着她。倾心做了个鬼脸,扬了扬手,喊了声:“沙扬娜拉,回见吧,哦不,永别了您哪。”转身朝着刚刚认准的背着夕阳的方向跑去。据她这些天的观察,加上东拉西扯的从穆娜那里套来的话,从这里往东,跨过草原,要不了多远就会重回天山一带。不知贺成阳这些日子都在哪里晃荡,也许他一直在暗中寻找救她的机会呢,只要她离开王帐区,他就有可能找到她啦。 

  倾心美滋滋地想,全然没想过,万一贺成阳没来找她,她如何在茫然无边的草原上度过一夜。不过,现在也许她也不必考虑这个问题了。策零抽出靴中的匕首,往自己背上刺了一刀,利用剧痛暂时缓解了剧痒,骑马追了上来。 

  倾心听到马蹄声,吓得没命地往前跑。策零纵身一跃,高大的身躯扑到了她身上,将她压倒在柔软的草地上。本来他想着,在新婚之夜才碰她,看来现在应该教教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什么叫做顺从。暴怒的策零,轻易地制住了倾心的挣扎,为怕她再捣鬼,伸手点中了她的穴道。倾心一下子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他俯下身来,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痛。比痛更可怕的是,策零迫不及待地撕扯她的衣服,倾心无法动弹,也无法喊叫,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贺成阳你这臭小子还不快出来,要是让这混蛋得逞…… 

  呜呜,胤会扒了我的皮的。成阳你这臭小子别玩了,快快现身吧。 


第一百零八章 明月夜,爱恨情仇已开场


  寒风四起,严冬已至。按照惯例,这个季节,对于性喜寒凉的四阿哥来说,脾气应该比之前好很多,不像是夏天因为畏惧炎热、心烦气躁那么难伺候。 

  可是整个雍王府却笼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王府上方的空气都似被冻住,连寒风都绕道而行,不敢轻易搅动半分,生怕一不小心,做了替罪羊。这年头,连风都不好当啊。 

  秦柱儿愁眉苦脸地站在书房外,眼巴巴看着大门的方向,第一千零三百八十次祈祷:姑奶奶,好歹来个信啊。这都快四个月了,不兴这样虐待人的。求求您,别光顾着玩啊。 

  “啪”一声脆响,把一心一意祈祷的秦柱儿唬了一跳。“滚!”屋里传来四阿哥暴怒的声音。摆膳的小太监屁滚尿流的从里面爬出来,扑到秦柱儿脚下,祈求地目光望着他,仿佛在说:“秦总管,您老想想办法。” 

  又不吃?秦柱儿以眼神询问。小太监点了点头。秦柱儿唉了口气,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们爷,谁都知道,那性子可是油盐不进,他说不吃,谁能劝动? 

  也许,就只有那位,能变着法儿的让爷改变主意,偏偏还山高皇帝远的玩去了。况且眼下爷的怒气,还不是因她而起?想起来,秦柱儿对那位心里就有些怨气。悄悄摸摸腰上被四阿哥一脚踢得淤青,他不是心疼自个儿,实在是心疼爷,眼见着越来越憔悴,越来越阴沉,崩着的脸都快成青铁板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哦。 

  王府侍卫长黄长宁亲自拿着一封信飞奔而来,秦柱儿一见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喜道:“来信了?” 

  “嗯。来了。”黄长宁看了秦柱儿一眼,脸上神色并未见舒展。 

  “怎么?出事了?”秦柱儿心一跳,低声问。 

  “信不是姑娘写的。”黄长宁催秦柱儿通报,同时说出自己的忧虑。那位姑娘,总爱在信封上画一个怪模怪样的人脸。三两笔,嘴巴弯弯向上翘着,让人看了就想发笑。 

  秦柱儿皱了下眉,不管怎样,先把信给爷送进去吧。多耽搁一时都怕爷再受不了。 

  四阿哥抬头,看见秦柱儿手里捧着一封信,幽暗地眸子立即亮了起来,“忽”地站起来,带动桌上的茶杯、纸砚哗啦啦掉到地上。弄出了好大的动静。四阿哥仿若未闻,三步两步上前,从秦柱儿手中夺过信。只一眼,好容易亮起来地神色又沉了下去。顿了顿。才拆开信读起来。 

  秦柱儿一直注意着四阿哥的神情,见他眼睛飞快地掠过信纸。眉头越皱越紧,捏着信纸地手骨节泛白,青筋突出,身上那已经被很好地隐藏起来的锋芒突然尖锐起来。一遍看完,好似不相信,又从头看了一遍,起身在屋里快速踱了几步,突然看过来,眼神如刀锋,沉声吩咐:“备车,进宫。” 

  “。”秦柱儿摸摸额头的冷汗,赶紧低头出去。 

  夜色已深,北风越发紧了。秦柱儿呵着手,跺着脚,快要被冻僵了。好容易见到四阿哥出了清宫,赶紧迎上去,想为他披上大氅。 

  四阿哥随手一挡,差点将秦柱儿推个趔趄,他半点没注意,就这样一身单薄的夹衣就冲进了寒风里。已经感觉不到冷了,浑身的血液早已凝住,唯有心脏那里,还有一丝知觉,一抽一抽地疼着,带动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四阿哥大步走着,寒冽地空气让他乱成一团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 

  信是他派去在暗中护卫倾心的隐卫季伟写来的。简短几语,笔迹缭草,若非情势紧急,他的属下绝不敢在给他的信中,用这样缭草的字迹。四阿哥心里不断地回响着他以浓墨写出的那几句:“姑娘被噶尔丹策零掳去准噶尔,欲聘为王妃,不从,被囚乌伦古。” 

  不从,被囚。寥寥几字,却如刀一般,刺入四阿哥心底。噶尔丹策零他听说过,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想要地东西不择手段,10岁时就设计毒死了策旺阿拉布坦的大儿子,比他年长一岁的哥哥,还使得他父汗无法处罚他,反倒将其封为大王子,这几年更是协助其父统治准噶尔,是个说一不二地人。 

  心儿怎么会惹上他?当然,见过心儿的男人,能够不被她吸引地很少。四阿哥不敢想他会如何逼迫她,她又如何反抗。想到那般娇小地玻璃似的人儿竟要受如此之苦,四阿哥不由得又是心痛又是后悔,真不该一时心软,放她远离。在他地身边,虽说也会冒点险,至少,他能护着她。 

  季伟提到贺成阳受了伤,不过仍在设法营救。那小子的武功他见过,也知道他对倾心的心意,定会拼命保护她。不过,策零可不好对付,万一…… 

  四阿哥不敢想下去。初见信时,他只觉从未有过的慌乱,只想着马上赶到她的身边,于是不顾一切冲进了皇宫,想了个拙劣的理由,说是准噶尔意图染指南疆,请求微服入西北,探查详情。皇上闻言异常吃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他望向他的眼神充满探究,淡淡问他从哪来的情报。他支吾以对,更惹得皇上疑心,以为他在西北安插眼线。 

  四阿哥这两年苦心孤诣,参禅礼佛,平和待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皇上相信,他是他所有儿子中最清静无争、事亲至孝的儿子。如今突然要亲自去探查准噶尔,不管理由是什么,都不能不引起猜忌。 

  可是,他已顾不得。如针扎一样的疼痛,让他顾不了维持这种假象。四阿哥强硬的态度惹怒了皇上,把从前常斥责他的,这两年早已不提的话重又拿来骂他:“你这喜怒不定的性子,究竟能不能改?朕说了,不准你插手准噶尔的事。” 

  快步走出宫门,四阿哥紧握的手才有些松开,思绪重又清明。现在他可不能乱啊,心儿还在等着他去救他呢。四阿哥等不及坐车,从侍卫手中抢过一匹马飞奔回府。召来他可信的隐卫,黄长宁的弟弟黄长安,命他带二十名隐卫,连夜赶往乌伦古,与季伟会合,配合贺成阳,一起营救倾心。 

  四阿哥又修书一封,着人快马送往四川,命年羹尧派亲兵化妆后秘密北上,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些,天已蒙蒙亮。四阿哥毫无睡意,起身拉开书房门,庭中一轮明月浑然不知人间忧愁,兀自吐着清冷的光辉。 

  唯有无情,才能亘古不变吧。 

  四阿哥仰望着明月,不知倾心现在是否如他一样,在遥远而陌生的地方,望着同一轮明月? 

  心绪已经平静很多,但那丝疼痛反倒更明显起来。特别是想到,那个惯于掠夺的策零会不会强迫心儿,四阿哥的心都揪紧了。不行,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心儿,冰肌玉骨,浅吟低喃,媚眼如丝,这万种风情,都是他一个人的。不能让任何人碰触到她的美好。 

  四阿哥握紧拳,抵制住心底的抽痛。瞪着无情的明月,却突然失了力气,“心儿,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着……只要能回来,就足够了。” 

  明月夜,注定无眠。 

  一墙之隔的八阿哥府,得到消息的八阿哥,同样静默地凝视着当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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