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最大的真理。
真不愧是熊,身体好的没话说。几天后,已经可以下地了。
天空飘着小雨,街上人影稀少。我悠闲地坐在店里,享受难得的宁静。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没等我招呼已经出现在眼前。雷霄宇?他来干什么?逼婚,还是抢亲?他神色一如往常,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不知姑娘可否赏光,陪在下到茶楼坐坐。”
该来的终究会来,还是一次把话说清的好。我点了点头,拿伞走出门。
茶楼的雅间装修很别致,只是我已经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雷先生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吗?”我决定这次不再和他废话。
“雷某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再变。”你还真执着呀。
“真巧,我也从不为我的决定后悔。相信雷庄主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吧。”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人品,相貌,家世,才学,还有何人可与我相比。”
“这些我都知道,但这些都不是我必须嫁给你的理由。你已经有了八位夫人,难道还不够吗?”
“她们各有各的好,你也有自己的妙处。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心动。”
“该不会你要把所有你感兴趣的女人都娶回家吧。”
“那有何不可。就像我喜欢古董,总想把看中的带会家珍藏。”
他说的云淡风清,对于我却是一颗炸雷。你还真“重视”女人呀。人家是女人如衣服,你是如古董。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一件物品。
“难道你不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是要一对一的绝对公平吗?”
他摇头轻笑,指了指面前的杯子。“你看,这里都是一个茶壶配几个杯子,你见过一个杯子配几个茶壶吗?”
我强挤出三分笑意。“为什么男人不可以是茶杯,女人不能做茶壶呢?”
“姑娘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天地间自有秩序,怎容许随意颠倒。”
“既然我与庄主的想法天差地远,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告辞。”留下一锭银子后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了他依然平静的语调,“我说过,我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更改。”
回到家,还要应付那位熊爷爷。自从给他喂了粥,他就从此吃定了我,总缠着我给他喂饭。难道我有当幼儿园阿姨的潜质?
“大哥,求求你。我已经很累了,自己吃好不好。”
“不好,我是病人,不能太过操劳。还有,病人是不能着急的,更不能挨饿。”
“你爱吃不吃,反正我又不饿。”我的爆脾气上来了。
“你是我的,当然要管我的饮食起居。”越来越离谱了。
“你还讲不讲理呀,凭什么说我是你的。我是签了卖身契还是身上有记号?”
突然间,一个影子出现在我眼前,一个热乎乎,软软的东西贴到我唇上。我睁大眼睛,看见一对祖母绿闪着魅惑的光。他离开我的唇,用拇指在我唇上摩挲,热热的感觉自嘴唇向全身弥漫。耳边响起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这就是我的记号。”
唉,不知道这是第几声叹息了。雷霄宇三天两头的来我店里报到,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之势。是我的拒绝激起了他的挑战欲,还是不想他的追女常胜记录在我手中终结?这种情况再持续几天,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发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窗外又响起了大熊的声音。叫,叫,叫,叫什么叫,救你一命不感激涕零就算了,还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又不是你请的护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不行,你要付出代价。代价?办法来了。
我拿了盒印泥
走进客房,脸上露出狐狸的笑容。昊天见我进来,又指使我干活。我在椅子上坐下,跷起腿,掸了掸裙子。
“不忙,先坐下。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叫什么?”
“昊天。”
“三十六减二十八等于多少?”
“八。”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家。”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那就好。看来你的脑子没有问题,我们就来算一笔账。我救你回来,给你请大夫,给你煎药,喂你吃饭。半个月来,你吃我的,主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的钱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我也不是开善堂的。你是不是要付我报酬呀。”
……
“不说就是你默认了。那好,本姑娘慷慨大方,不跟你提钱这么俗的事。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交锋
“我要你做我的未婚夫。”
“早说嘛。都说你爱上我了,还死不承认。”他轻哼了一声,又露出那种欠揍的表情。
“不是真正的未婚夫。你只要在雷霄宇面前和我演戏就行了。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是自然。”
“好,一言为定。”我拉过他的手,掏出怀中的两张文书,摁下手印。然后把其中的一张塞给他。“记住,所谓的心上人不过是在演戏。只要雷霄宇不再纠缠我,我们的这种关系就结束。违反规定的人要受经济制裁,付给对方白银一万两。”说完,向他扬了扬手上的契约。
他凑到我面前,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我。“为什么要找我?如果你承认你爱我,我就不跟你要那一万两。”
伸手推开眼前的大脑袋,“别自做多情了,我找你的原因很简单。第一,我认识的没有家室的男人不多;第二,雷霄宇不认识你。”说完装做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张契约里还有一个补充条款,你要给我做满三年的苦力。如若反悔,也要赔给我一万两银子。”
“什么?这么说,我卖给你了。”他的嗓音里带着轻微磨牙的声音。
“不要这么想嘛。只是租借,三年后我们就各不相欠了。”拍拍他的肩“安慰”他。看着这家伙七窍生烟的样子,心情舒畅多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意识还算清醒,就是眼睛死活都不愿睁开。不怕,自有办法对付你。摸到桌上的铜盆,里面盛着头天晚上打的凉水。双手没入水盆,一股凉意从手心传来。拧了把毛巾盖在脸上,汗毛孔瞬间缩小,眼睛慢慢睁开了。
开门走出房间,整个身体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想念我温暖的被窝呀,恨不得立即钻回去。不行,还没开始我的“训兽计划”呢。借着月光,我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客房门口,一把推开房门,顿时楞在当场。昊天神采熠熠地坐在屋里,看我站在门口,露出一口白牙。“今天起得真早呀。”
我连忙堆起笑容,“是啊,一日之际在于晨嘛。呵呵。既然起来了不要荒废了,把院子好好打扫打扫,记着要多泼点水,不然到处都是尘土。”说完转身奔回房间,投奔我的被窝。
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伸着懒腰走出房门。没走两步脚下一滑,急匆匆抓住身边的树干,还好有惊无险。低头看了下脚下,石板地上全是水洼,在阳光下泛着亮光。昨天好象没下雨呀?
“昊天……”
“你叫我?”始作俑者带着笑出现了。
我用手指着湿漉漉的地面。“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脸的无辜,“这,不是你吩咐的嘛,多泼点水,不然到处都是尘土。”
行,在这等着我呢。还好你不是阿凡提,没给我洒一地的油。
“过来。”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左臂,先用这个做拐杖吧。就算摔交,我也要拉上你。“上午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柴房里的柴劈完。林婶最近身体不好,你把午饭做了。”
我躺在卧房的床上,精心研究最新的话本。看到玉蝶跳江殉情,禁不住悲从中来。我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多愁善感。我又不姓林,哪来那么丰富的感情,只不过是杜撰的故事罢了。拈来一颗话梅正要放进嘴里,窗外传来一声巨响。地震了?我翻身下床要往床底钻,又发觉不太对劲。地面好好的,并没有晃动。又有声音传来,比刚才动静小了些,好象是从后院发出的。又是那只熊!
气鼓鼓的来到后院,熊光着上身在劈柴。木屑四处飞溅,以他为圆心,在他周围一米让木屑围成了一个圆。刚要开口说话,一枚小木飞镖向我飞来,被我闪身躲过。连忙退后一米,原离它的射程。再看昊天,抡圆了斧子向木头狠命一砸,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一边砸,一边发出难听的噪音。
我把两手圈在嘴边,大喊:“先停一下。”那家伙似乎没听见。向前走了两步,继续喊,还是没反应。捡起一块小木头,砸到了他的头。
他扔下斧子,委屈地看向我。“干嘛打我?”
“我喊你你听不见,只好出此下策了。你到底会不会砍柴,怎么弄成这样子。”
“当然是不会了。要不,你教我?”
“我为什么要教你?自己慢慢领会吧。别忘了把地扫干净,水就不用泼了。”
午饭时间。桌上摆的全是昊天的“杰作”。
“这是什么?”我指着一盘黑乎乎的炭灰。
“炒青菜。”
“这个不用说,我知道。”厚厚的肉片,颜色红红的,还带着血丝,筷子一夹硬硬的。“还是西餐,烤牛排。”
“那这个就是饭了。”碗里有半碗灰色的水,还有零零星星的黑点。底下是连成一块的米,刚好是碗底的形状。
“我还不太饿。你也忙了半天了,就赏给你吧。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要浪费呦。”“轻轻”地拍了拍他后背,转回房间。哈哈,幸亏我有私藏的牛肉干。
我翻箱倒柜,又四处搜集,终于找来一堆的衣服。
把昊天叫到跟前。“这是你今天最后的任务。太阳下山前一定要把它洗干净。一件洗不干净,就照原价赔偿,多做苦工七天。如果有褪色,洗破等等的损坏,要按原价两倍的赔偿,每件多做苦工一个月。厉害关系都给你讲明了,哪一样对你有利要考虑清楚。”在他“友善”目光的注视下,我奸笑着离去。
在床上辗转反侧,饿呀。都是我不好,不该用牛肉干对付。不对,是那只熊不好。还是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
厨房里隐隐有灯光。有贼?拿了根门闩抓在手里,慢慢向厨房移动。到窗口侧耳倾听,有叮叮当当的响动。捅破窗户纸向里张望,原来是他!
擒兽
只见昊天正在厨房里生火,架势看起来还挺专业。联想起我的生火经历,他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火渐渐旺起来了,他又在灶台前忙活。看他熟练的动作,恐怕不是第一次了。人都说马无夜草不肥,怪不得他恢复得这么快,原来是经常在夜里偷偷吃草。不一会工夫,一碗牛肉面上桌了。我中午胡乱对付,你倒晚上来加餐。不行,不能让你这么得意。
我一脚踢开房门,踱着方步走进厨房。此时的昊天正夹着一绺面条,张着嘴要往里送。看到我进来,张着大嘴看向我。我走近他,围着他慢慢转圈。“不错,不错,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嘛。还知道晚上来顿夜宵。”
我凑近了面条,香味缓缓飘来。“手艺还真不赖。看来中午的那顿饭难为你了。能做成那种极品,费了你不少心思吧。照此推断,劈柴和打扫院子也是你故意的。你那点小技俩能骗的过我,我可是看阿凡提长大的。故意不揭穿你,是想让你良心发现,主动坦白交代。”
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我只能从严处理了。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从现在起不许耍花招,老老实实干活。如果你表现良好,我既往不咎。三年之后,放你走人。第二,你还可以继续你今天的恶劣行径,只是你做苦力的期限要从三年变成终身。也就是说,你要成为我的家奴,随我打,随我骂。如果私逃,我可以报官抓你。我要是高兴,可以把你转卖给他人。你就是我的私人财产。这两条路,你选一条吧。”我和善地拍拍他的肩。
他已经闭上了嘴巴,换上他一贯的讨厌表情。“有没有第三条路呢?”
我冲他亮了亮我的十二颗牙。“有,当然有。那就是……”猛的抓住他的手腕,“跟我去见官。上个月十八,我在巷子里发现一名大汉。此人浑身是伤,我将其带回家救治。后来听说十八那天张员外家被盗,于是推测此人就是贼人之一,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伙砍伤。此人在我家养伤时,垂涎我家财产,密谋夺取。正准备纵火行凶时被我抓获。这条罪名还不错吧,应该不会损伤你的英雄气概。你确定要选这条路吗?”我靠近他,直视他的眼睛。
他拨开我的手,送我一个谄媚的笑容。“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