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和爷爷想太多啦。”父亲刘建军的赌瘾真要说起来,也就一毛钱的关系。刘晓兰现在是一身轻,她有着前世的经历,知道自己家只有胡兴元一家一个对手,而且这个对手名声之臭,可以说还没开始战斗,他就已经输了。只要她母亲有了拿下供销社这个决心,她们就已经成功了,或许有可能会产生一些变数,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老实巴交的人们,还能斗过她这经过二十一世纪——金钱万能洗涤的钻到钱眼里去的人。
人至贱,则无敌。
明说了,她刘晓兰既然重生了,就不会再过苦巴巴的日子,谁挡她的富贵康庄大道,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你懂什么啊!你爷爷了解方镇长,他的话没有错。”陈淑芳啐了女儿一口:“哎!你妈我不怕跟别人竞争。我独独怕的是你爸戒赌的事,这个事没个三个月、半年,怕是没有成效吧。”陈淑芳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你爷爷提醒,我压根没想到承包供销社这事和你爸能扯上关系,我给你爷爷说了过不了几天,胡兴元就会被挂墙头流言满天,但是你爸现在这个样子、这种名声,我们拿什么去让镇长相信我们啊。你爷爷只道建军要戒赌,可这时间他却不知道,如果别人趁我们空隙夺了供销社,那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妈,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刘晓兰淡定的说:“爷爷虽然了解镇长,但他毕竟不是镇长。”
刘晓兰站起来,故作高深的在堂屋走来走去,“老爸确实与我们承包供销社,有一定的关系,但绝对不是必然的关系。妈,你想,供销社是个什么地方?不外乎是卖东西和收东西的地方,胡叔叔他们为什么会可能因为我们的一封信而丢掉供销社?因为他赌?不!是因为他不开门营业,就这么说吧,不管爸爸赌不赌,只要我们能保证供销社卖的东西货真价实,只要我们收入的农产品价格合理,只要我们能保证供销社正常的营业时间,能解决人们卖、买东西,就算老爸赌,就算他一天二十四小时赌又能怎样!这只能算我们家的私事。总的来说,如果老爸戒不了赌,但我们又承包到供销社,除了名声不太好听点外,真没啥大事。”
“当然,能让老爸戒掉赌更好了。”刘晓兰摸着下巴,点点头,“这样一来,就是真正的名正言顺。虽然我说戒赌的事急不得,但也用不了三个月的时间。”
“那要多久?”陈淑芳急切的问。
“老爸已经一个月没摸牌了,呵呵,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吧。”刘晓兰奸笑,“我敢保证过不了二天,他就会偷偷摸摸的去麻将馆,妈这几天你就按照我说的只问老爸要钱,不给他钱,管他是给车子加油,还是别的,就说你的钱存着给我交学费,不能动。赌瘾来了,又没钱,只能去借,那些长年在牌桌子上的叔叔们那一个不是鬼精灵的,老爸还能天天借到钱……我保证,十月底就能让老爸对赌不在起一丝的心思。”
如果刘建军是一个心思狡猾的人,刘晓兰是没有这么大的把握的,但是他是一个老实到有些傻的人,这种人,他只相信眼睛看到了,耳朵听到的,所以以往陈淑芳再怎么说别人合伙来骗刘建军的钱,他却怎么也不信,但是如果让他听到了、看到了,在别人眼里傻乎乎的刘建军,绝对是永远都不会在和他们说一句话的——越是老实的人,越受不得别人的欺骗。
“匿名信哥哥已经写好了,为了安全,哥哥是用左手写的,而且还故意写错很多字,信咱们先不忙着寄,等让爸爸的戒赌计划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再寄,反正总归不过一个月时间,我们等得起。还有,妈,我觉得你自己跑去茶馆散播谣言,非常不好,你想现在别人不认识你,但是以后我们把供销社包下来,在镇上你也算一个名人了,到时候大多数人就会认识你了,这就会有漏洞。我给你们说,咱们的信怎么寄呢,也不装信封,早上的时候,没人看见,只往镇政府办公小楼墙上一贴,这哪里还需要你去散播啊……”
“嘿嘿,妙啊妙啊……”刘鑫猥琐的支着下巴笑。
“晓兰,你真是太聪明了。”陈淑芳扯过刘晓兰,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额……”刘晓兰大汗,一得意就忘形了。装逼啊装逼,她怎么就如此大意啊,这下可怎么圆啊,十岁的小屁孩,能这么聪明吗?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呗!”刘晓兰支支吾吾的说:“你们掌握大局,我就仔细点跟在你们的背后捡你们漏掉的东西呗。”
“是吗?可我看你真的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变得很聪明吖。说得这么有条有理,真的不像你吖。”陈淑芳用怀疑的看着扭捏的女儿。
“……呵呵呵呵……”刘晓兰现在是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刘晓兰正纠结的头痛欲裂的时候,陈淑芳却自顾自的说:“想当年,我生你的时候,你爸爸、爷爷奶奶都不在家,家里只剩下我和你哥,那时我突然肚子痛,摔倒在地,痛得话都说不出来,那时你哥也才六岁,竟然不慌不忙的把被子铺在地上,不让我一直躺在冰凉的地上,他叫来你幺舅舅,你幺舅舅慌得跳脚,还是你哥哥出声让他背我到村口,然后拦了车送去县城的医院,这才有惊无险的生下你。你说别人家的小孩,哪有这个本事啊!”
“我就说怪了。我这么聪明,你哥哥这么聪明,你怎么就那么笨……你以前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或许在别家里都会奇怪一个大人对一个十岁的小孩谈论这样成熟的话题,但是,对于已经有了一个在六、七岁就已经帮着家里分担家务,做事、说话有条有理的儿子的刘家来说,再出来一个只有十岁,就懂事聪明的女儿,真的不是很大很大的事。
“哥哥,竟然还有这回事啊?你好强哦。”刘晓兰眼泪汪汪的崇拜的看着刘鑫。
“那是。我是谁啊。刘鑫刘家大少。聪明、能干、勇敢、英俊……以下省略无限多。”刘鑫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说。
刘晓兰脑中灵光一闪,她歪着头说:“哥,我是你什么人啊?”
“我妹啊!”刘鑫用你问了一个白痴问题的眼神鄙视了刘晓兰一回。
“哥啊,你说你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人,难道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妹妹很惊讶吗!”刘晓兰抱着他的颈项,“我是谁啊?我是你妹啊!如果我连那么一米米事都想不到,我又怎么配当你的妹妹呢。”
“也是。”刘鑫被她的马屁拍得很是舒服,“我这么聪明,你聪明也不奇怪。不过你干嘛揣着掖着啊,还有承包供销社的事,虽然我有想到,可是我想不通那么多的事,都是你解开的吖!而且写匿名信的方法都是你想的吖。”
“什么!”陈淑芳吓了一跳:“晓兰你也想到供销社的事了,你不是说你哥想到的吗?还匿名信这些……”
哥哥啊,你真是我亲哥,我才想着你可以当我的挡箭牌,你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不过事到如今,干脆一下说出来算了,如果老妈和老哥还有疑问的话,大不了把她重生的事说出来,哎,这个秘密她本来想自己烂在肚子里的,如此诡异的事,万一他们东想西想的,不得安生怎么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且让她在周旋一下,她母亲和哥哥似乎对她这个聪明的样子不是很感冒,有一个超级聪明的哥哥,冒出来一个更聪明的妹妹,好像也不是很逆天的事啊。
刘晓兰嘟着嘴,一副很不情愿的说:“哼,我以前就是揣着掖着怎么样!有吃有喝,我想那么多干什么!如果不是妈妈没有拿学费给我,我又怎么知道家里的情况,妈妈才是藏着掖着的高手。”说完还用‘都怪你’的眼神看着陈淑芳。
“呵呵呵呵,不是看你们小嘛。大人的事,由我自己操心就行。”陈淑芳也知道自己爱面子到什么程度,不说外人,也不说一门心思扑在赌上的丈夫刘建军,刘鑫和刘晓兰确实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已经到了只剩下一百来块钱的程度了。
“我其实就想当个二世祖,我就只想靠着家里的大树乘凉,而且我想到的那些事,都是很简单的,只要给你们一些时间,你们自然也会想明白的,我就稍微超前了那么一米米。比如说供销社的事吧,哥哥其实半年前就想到了,只不过他没说出来呗了。我都推说是哥哥想到的,那是因为我懒嘛!如果你们发现我这么聪明,那不是以后什么事都要问我,那我启不是要忙死。我现在超级后悔做饭给你们吃,泄露我非凡的厨艺,妈妈做的菜还是很不错的滴啊。天天坐着等饭上桌多好啊,哪像现在要起早贪黑的做菜做饭啊。”刘晓兰扳着手指,“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忙啊!减肥、看电视、和唐婷耍、偷幺爷爷家的西瓜、刨地瓜、掏鸟蛋……我忙得很……”
“你原来这么忙啊。”陈淑芳咬着牙齿,狠狠地揪起她的耳朵,“我让你忙,我让你偷奸耍滑……”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对了,你说你爸爸的戒赌计划,不会也是你想的,故意说明是你们曾老师想的吧……”
“没有,那个真的是曾老师说的……痛啊……”刘晓兰哇哇大叫。
“真的?……”陈淑芳有些不信,“你敢再说一句假话,我就揪掉你的耳朵……”
“……真的!”刘晓兰故意慢了一拍说。陈淑芳感觉到了,于是连另一只耳朵也揪了起来。
“你还敢说谎……”
“妈吖……呜呜……我不敢了不敢了,我说我说……我只是隐晦的在曾老师面前说你很讨厌爸爸打牌,老师就想了主意,让我回来告诉你……”这样一来,所有的事就都说‘明白’了。
“好啊!你竟然家丑外扬!”陈淑芳也不是真生气了,只是气刘晓兰骗她。
“耳朵要掉了啦……哥哥救命啊……”
“使劲的纠,不要停手。”刘鑫这一次没有像以往的一样,什么都不管的冲上去救她,而是站在一旁加油打气,“你娃子太过分,装傻充愣!妈,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她。竟然瞒了我们这么多事!”
“我只是想偷个懒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