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皇上只要记得今日的话就行,至于奖赏,等臣妾想到了再告诉你。”在这深宫之中,一句承诺应该是比什么金银财宝都值钱的。
“看来朕的皇后胃口不小啊。”龙君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也不甘示弱的回道:“臣妾绝对会让皇上觉得物有所值的。”
就在我们眼神交战时,乐声又一次止住,所有人通通望了过来。又怎么啦?我回望过去,场中那个穿着七彩霓裳舞衣的女子好面熟啊。
此时,场中的女子已经是一曲舞毕,正尴尬的跪于场中,等待皇帝的点评。龙君回过神来,看向场中的女子,不解的问:“台下跪地是谁呀?”
女子终于等到了回音,松了一口气。道:“回皇上,是臣女江玉娇。”
怪不得看着面熟,原来是江玉娇啊。皇帝大婚,许多官吏家属都可以进宫参加晚宴,她想必也是跟随江家人来的吧?看来刚刚我们错过了她的精彩表演了。
龙君微微颌首道:“原来是江家二小姐,小全子,去取锦缎十匹,赏给二小姐。”
“谢皇上赏赐。”江玉娇很是不甘的望了上座一眼,她辛苦排练了几个月的舞蹈为的就是今天,却没想到江雨蝶竟一个劲的和皇上说话。害得皇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一定是故意的吧?
很快,太监小全子便领来了赏赐,江玉娇不得不接了布匹再次谢恩后退场。
龙君突然咧嘴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道:“早就听闻朕的皇后才艺双绝,一直无缘欣赏,今天是你我大喜之日。皇后就为朕献上一曲如何?”
台下众臣听皇帝开了口,立刻便有人附和道:“今日若能听到皇后娘娘地天籁之音,实乃三生有幸啊。”其它人也纷纷称是。
“你看,众卿家和朕都热切期待着呢。”此刻,我便像他手中那颗枣,只有任他把玩的份。他神情有多几分恶劣的玩味。
原来他之前的一脸奸笑,就是想让我当众出丑。我当是什么大阴谋呢,不就是唱首歌嘛,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苏某人不是只会唱大山的子孙的。
面对台下的万人瞩目,我地眼里只有那一抹熟悉的藏青色,医鹤一人犹在自斟自饮,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台上一眼,我心里隐隐痛了一下,今夜。就让我最后一次,为他唱一首歌吧。
没有伴奏,一片沉寂中,我缓缓开口:
站在属於我的角落
我的心在人群中闪躲
不懂我们之间这份真情
若你不是你
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
我只想要拥有最後的祝福
再多地伤害我都不在乎
不管与你地路有多苦
我不怕谁说这是个错误
只要你我坚持永不认输
这样的歌词,算是最后一次任性吧,明知道他对我没有那种感情,却偏要自欺欺人。
又是一片死寂,仿佛时间凝结在了这一刻,没有一个人先说话,连身边的龙君也是一脸的震憾。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台下响起清脆的掌声,六王爷龙君央独自站了起来,眼里烁烁生辉,含笑冲我举杯,一饮而尽。
我端起杯子回应了他一下,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经过上次的醉酒事件,我已经牢记自己不胜酒力的事实,特别今天,千万不能喝醉。
众人被他的掌声惊醒,忙纷纷效应,一时间,台下掌声雷动。原本呆住地龙君此时却突然板起了脸,眼里隐约有怒火闪动。
我坐回到椅子里,并未发现身边人的不对劲,直到一声清丽的琴音响起,将我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场上。
一身白衣胜雪的龙君央端坐于台中,修长的十指灵活的跳跃于琴弦之上,带出一串清脆悠扬的乐音来。
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渐渐又似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广场内的每一处空间。
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声:“凤求凰?”龙君烨握着金~缓缓饮着酒,边眯着眼看着弹琴地人,眼神阴。
随着指尖的跳动,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到最后,又如泉水匆匆流,嘈嘈间,嘎然而止,让人意犹未尽。
“好!”龙君突然击掌,脸上地阴霾已经烟消云散,大声赞道:“六哥琴艺果然超凡,让朕大开眼界啊。”
龙君央含笑抱拳道:“皇上过奖了,为兄一闲散之人,平日也就只有抚抚琴,作作诗,熟捻而已。这一曲‘凤求凰’就算是送给皇上的新婚之礼吧。”
“那朕就收下了这份心意了。”龙君答着,眼里的却多了些刺目的光芒。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怎么老感觉这两个看上去感情亲得不得了的兄弟之间隐隐藏着一股莫名的火药味啊?
“皇后觉得我这位皇兄如何?”龙君突然将话题抛给了我。
面对眼前这张不知是喜是怒的脸,我在心里打了个寒噤,显然他这个问题是不怀好意的,我想了想,才道:“皇上与六王爷是同胞兄弟,怎么倒问起臣妾来了,臣妾今日也是初见六王,又岂敢在皇上面前妄论。”
“是吗?”龙君阴阴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不多时,夜宴暂告一段落,女宾散去,剩下的时间是皇帝与群臣之间的酒宴,端容姑姑悄悄走了过来,在我耳根边道:“娘娘,吉时到了,请娘娘随奴婢前去沐浴更衣。”
得以远离身边那个危险的家伙,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起身跟在了端容后面。
第二卷 皇后篇 第七十一章 洞房不败(上)
怜我上辈子从没有洗过温泉,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泉可以美容,我贪婪的泡在专属于我的漱玉池里,洗净这一天来的疲惫。
好景不常,正当我泡得起劲的时候,端容进来了,身后两个宫女牵着一匹光滑的绸缎候着,端容躬身道:“请娘娘更衣。”
我懒懒的瞥了她一眼,道:“本宫还想再洗洗,你们过会再来吧。”
端容眉头皱了皱,维持着她良好的微笑道:“回娘娘,今日大婚,一切都要依循礼制,误了良时是不吉利的,请娘娘更衣。”
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池子里上来,宫女立刻用那匹绸缎将我围住,又有两人捧着一套大红色描金绣凤的长裙为我穿上,乌黑的长发被轻轻挽起,梳成一个简易慵懒的髻,几缕长发垂下耳畔,凭添了几分妩媚。
几位为我打扮的宫人眼里尽是赞叹,我含笑不语。不一会,穿着得当后,众人搀着我来到了平日里皇帝的寝宫‘储元殿’。
经过一道又一道珠帘屏风,最后的内间便是今晚的洞房,两根巨大的红烛将整个房内照得暖昧绮丽。那张占据房屋三分之一大的‘床’摆在正中,铺着厚厚的被单,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
宫女们将我送入房内后,便纷纷退下了。皇帝的寝宫果然只是用来睡觉的,我在唯一的一样家俱大概也是为了放交杯酒而临时准备的桌子前坐下,静静的等待着那个小皇帝回来,心里盘算着一会怎么对付他。
熟悉的红色,熟悉的桂圆,花生和枣子,让我想起了这是我第二次洞房,我当然不可能像对追风那样对待小皇帝。除非我想明天被拖去菜市口凌迟示众,不过,若是动点小手脚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很快,龙君在一大堆宫女太监的环拥下进来了,宫女们各司其职,铺床,揭被,倒酒,准备好了一切,又上来一个老嬷嬷将我的裙角与龙君地绑在了一起。说着‘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之类的吉利话,最后,所有人退出房去。
从进门那一刻起,龙君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当然,我也不屑正眼看他。我都是直接用眼角的余光瞟的。
沉默许久后,我终于按捺不住了,猛的侧过脸来面对他,“现在怎么办?”话一出口,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口误,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岂不是更暧昧?
好在眼前的人依旧摆着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冷冷看了我一眼后,挤出几个字道:“朕觉得我们可以先好好的算一算旧帐。”
果然是祸从口出。我不说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真想找根针把自己嘴巴缝上。“那个,今天是中秋,咱还是不要说那些煞风景的事了吧?”我打着马虎眼。
龙君剑眉微敛,眼睛因为酒精而显得有些迷蒙,狠狠地盯着我道:“那就换个话题。你和朕的六哥,好像很熟啊。”
又是一个炸弹!看来这皇帝今晚是存心要和我过不去了。我反而定下心来,笑道:“皇上这话怎么听着像在吃醋呢?”
“笑话!朕会为了女人吃醋吗?”龙君勃然大怒,本就红透的脸因为激动而气血翻涌,他‘噌’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道:“尤其是你!”
我存心惹怒他,火上浇油的道:“解释就是掩饰,皇上生这么大气,难道不是因为我吗?”
这话果然有效,龙君有些老羞成怒了,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道:“你别以为朕娶了你,就可以得意忘形。告诉你,坐在皇后这个位子上,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如若让朕知道你有什么败坏德行地举动,朕会让你死得很惨!”
放完狠话。他长袖一拂,转身就要坐到床上去,却忘了两人的裙角是连在一起的,脚下一绊,直接以一个狗吃屎的标准姿势扑向了地面,我也不能幸免,被他拖着呈直线下坠,很干脆的扑在了他身上。
“呃!”可怜的胸部被他结实地背硌得好痛,我还来不及呻吟,身下的人已经暴喝出声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朕滚下去?”
好熟悉地台词啊。我突然忆起我跟他初次相遇时也是这样的光景,只不过当时他是脸朝上跌倒的,这次很不幸,是脸朝下。想到这里,我顾不得胸部的疼痛,放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龙君恼火的吼道,见我迟迟不动,他猛的一翻身,可怜的我立马跟他掉了个个,四仰八叉的被他压在了身下。
一百多斤的重量压得我肺都快炸开了,我恼怒地瞪着身上的人,恨不得咬他一口,龙君则得意的回望着我,似乎为一雪被压之仇而开心着。
这样的画面实在太暧昧,再这样下去恐怕真要出事了,我心思转动着,也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嘴角不屑的勾起,道:“还说你不在意我?你明明就是喜欢我。”
果然,身上的人脸绷了绷,侧身坐起,几乎是急躁的解着系在一起的裙角。谁知他越是心急,越是解不开,手忙脚乱中,结越系越紧。
我忙趁机坐正身子,看他猴急的样儿,忍不住偷笑,这个皇帝果然还只是个小男孩,死要面子,经不得激。
与那死结奋战不果后,他更添懊恼,一甩手,冲我撇嘴道:“你,把它解开。”
我也不想和他绑在一块,在确定屋内没有任何可以割断衣袍地利器后,不得不皱着眉细心的解结,龙君则抱胸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终于,被绑得皱巴巴的裙角各归各位了,我刚松了一口气,他‘噌’的站起,大步走向门外。
我不解的望着他的后背,难道他不想洞房了?嘿,那不是正合我意?
然而,天不从人愿,龙君用力拽了拽房门,门没有开。他恼怒的大吼道:“来人!”
很快,他的贴身太监小全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有何吩咐?”
“谁叫你们把门锁上的?把门给朕打开!”龙君憋着火道。
门外的人静了一下,才小声回道:“回皇上,这门是太后的人让锁上的,小的没有钥匙。”
龙君想也没想,就暴喝道:“那就去找把斧头来把门给朕劈了!”
这回小全子没有想就答道:“皇上息怒,这个奴才可不敢呀,太后有吩咐,明天巳时以前,任何人不得进去,也不许放任何人出来。您这不是让奴才违抗太后的旨意吗?”
巳时?我掰指算了算,那不是九点过后吗?太后这招可真狠。
提到太后,龙君有气也没处撒,拳头握得死紧,最后重重一拳击在门上,低吼道:“那你就去想想办法,总之,放朕出去!”
第二卷 皇后篇 第七十二章 洞房不败(下)
他像头被困的雄狮一样狂躁不安,我嘴里溜出一串轻冲我投来杀人的一瞥,我识趣的掩住了嘴。
门外的小全子似是经过一番思想争斗,突然放低嗓门道:“皇上,您该不会是怕了吧?没事,您又不是第一次了。”
天啊!这是太监该说的话吗?我真怀疑这小全子是不是真的净身了。
果然,龙君的怒火被点得更盛了,吼道:“闭嘴!”
小全子沉默了一会,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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