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千年来相会-雪影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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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雪影霜魂--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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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子。”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节(2)   
  “可是,李略会爱上她吗?他们之间会有爱情吗?”姚继宗冷眼旁观了半天,总觉得李略的态度淡淡的,一种常温的状态,完全不如他上次掳阮若弱上马那般熔岩喷发般的高摄氏度。 
  “他们之间不需要爱情,政治联姻有哪一桩是因为爱情缔结的呢?不外乎利害关系罢了。” 
  “政治联姻?”姚继宗犹自懵懂。 
  “皇室的婚姻,有几桩不是政治联姻?皇子皇女们,多半是嫁娶朝中重臣的子女。强强联手,方保江山长久嘛。” 
  姚继宗哑了半天:“那李略岂不是很可怜,以前我还觉得他太过冷傲,但现在发现,他其实是一个那样热情洋溢的人。他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已经在接受了,这是他的命,他们是有责任在身的。身为皇族,有时候并不见得就比平常人幸福,只是物质上可以极尽享受,精神上,他们都早被套入了枷锁。” 
  “没有爱情的两个人,被安排着生活在一起。他们能白头到老?”姚继宗疑虑重重。 
  “为什么不能?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得久了,再生下一男半女,多少能培养出一丝真感情来,凭着这丝真感情,也就可以太太平平过完后半生了。李略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的,他会走得像无数前辈一样好。你不必替他操心了,我们还是走吧,人家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我们可是钻在灌木丛里喂蚊子呢。” 
  姚继宗一边摇头一边准备起身离开:“李略真可怜!难怪你也不敢要他,他一生早已受控在他人掌心,你若跟了他,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对于感情问题,你倒真是眼光准确到位得很。” 
  “那是,我高瞻远瞩着呢。”阮若弱大言不惭地给自己脸上贴金。 
  姚继宗忍不住失笑:“夸你一句,你还顺杆往上爬了。”一面说一面哥儿们似的捶了她一把。谁知阮若弱蹲了太久,双脚早已麻木了,被他不轻不重的一捶,脚下吃不住,身子一歪,竟扑通一下栽到湖里去了,哗的一声水花四溅。 
  那端的一叶轻舟上,一曲奏罢,李略默然收箫,神思飘渺。暮色渐浓,深紫的夜空里月亮已经出来了,一轮将圆未圆的满月,似害了相思的女子,容颜清减。凝视着眼前一湖碧水,李略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夜在这里遇上阮若弱的情形,她如一朵芙蓉开在水中央,盈盈冉冉,而爱与迷恋,即是那一刹那间,自迷恋始,却自幻灭终,他对她表达的爱意,那宛如天地初开般的第一次爱,却被拒绝了。一念至此,他握箫的手情不自禁握得紧紧的,紧得几乎要嵌入血肉里去。 
  “小王爷的箫吹得真好。”察觉不到李略的内心波滔翻涌,幽素含笑看着他道。 
  勉力振作一下自己的低落情绪,李略也含笑对她道:“幽素姑娘的琴技也是绝响。” 
  “谢小王爷夸奖。”幽素笑靥如花蕾绽放,“可否……再与小王爷合奏一曲?” 
  “好呀!”李略也想藉着旁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心中杂念,“再奏一曲什么呢?” 
  幽素顿时脸泛红霞,一双碧清的妙目情意流转,用极轻却又极坚决的语气,含羞半敛眉地道:“小王爷,‘长相守’如何?” 
  长相守,顾名思义,是两情长相厮守,为唐朝相爱的男女间最偏爱的一支曲子,就好比现代的男女谈恋爱时,总是喜欢唱上几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一样。到底是春心萌动了,大家闺秀卢幽素在情动爱驰之下,竟也能抛开矜持,以合奏“长相守”为由,极含蓄地也极勇敢地向心仪的男子示爱。 
  不得不承认,在爱情上,古代女子其实比现代女子要大胆的多,也勇往直前的多。她们只认良人如玉,其余的枝枝叶叶,全部不管不顾了。看到“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就敢说出“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的话来。而现代女性则要瞻前顾后的多:人是好人啊,但家庭很复杂呀!性格也不够成熟稳定呀!以后的相处会不会多生事端……这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是女子变得更聪明了还是更愚笨了,谁能说得清?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节(3)   
  李略怔住了,虽然他顺从了王妃的安排,带着卢幽素一起来江上泛舟,潜意识中,也确实有着想用新欢来敷旧伤的意思,但卢幽素大胆地把爱意表达出来,他一时…… 
  正怔忡着,突然听到一旁的湖岸边,有重物坠水的声音。卢幽素吃上一惊,情不自禁地把身子靠近李略:“小王爷,是什么东西呀?”娇怯怯如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十个男子见了,能有九个为之心中一荡,想要去呵护她,可惜李略偏偏是剩下的那一个,忙不迭地退开一步避开她。卢幽素的一张俏脸,从“含羞半敛眉”转换为“忍泪佯低面”,一如莲花的开落。看着她突然黯淡的容颜,李略突觉心生不忍。他曾经被人拒绝过,深知被拒绝的滋味,此刻他的心还是一碗慢火细煎的药汁,苦味一层层地渗出来,既浓且稠,现在卢幽素的心,也跟他一样,是一碗慢煎的药吧? 
  有心想去抚慰她,但李略又实在没心情,他自己还一肚子苦水没处倒呢。自家门前的雪还扫不尽,哪里管得了他人瓦上霜,何况这时,他突然闻得岸上有人扬声在喊三个字,那是刻在他心上的三个字。乍然一听,不由浑身一震。 
  姚继宗虽然一个不小心,把阮若弱推下了湖去,但他并不紧张。阮若弱的游泳技术,他太了解了。不必担心她会淹死在这里,无须三五十秒,自然就会浮出水面了,但情况却出乎他的意料,阮若弱落水后,竟如石子坠水般,再不见浮上来。起初姚继宗还以为她不想被李略发现,所以潜游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再上岸,可是他把这一路的湖岸不动声色地踩了个遍,也没发现她。难道出事了?一着急,姚继宗就不管不顾地扬起嗓子喊起来:“阮若弱,阮若弱,你哪去了?阮若弱。”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一节(1)   
  叫上几声后,姚继宗便知道情况不妙了,这湖面下的阮若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怕凶多吉少。于是不再瞎嚷嚷,赶紧纵身跳水。在他入水的一瞬间,听到前头有水花声溅响,忙乱之中抬头一看,是李略先他下水了。 
  月色下的湖水里是一片琉璃世界,影影的半透明,李略借着水面的波光,在碧波深处寻找着那个水仙花般的身影。远远的,看到水草葳蕤处,有一团洁白衣袂在水波中静静四散,晶莹晶莹地在幽蓝水中荡漾成一朵绽放的花。那画面太美,李略却不敢看,因为他深知这样的静止与死亡息息相关。李略奋力地游过去,游过去,如涉江采芙蓉般,将那洁白身影,轻拥入怀…… 
  带着阮若弱浮出水面后,秦迈已经急急地把船划过来了。李略先把怀中的人拖上船,自己再上去。这时姚继宗也从水里冒出头跟过来,不顾人家欢迎不欢迎,他也跟着爬上船来。阮若弱安静如睡,脸色却白若寒冰冷雪,没有半点生的气息。姚继宗只看一眼,便大急起来,忙靠上前去,朝着她的唇就要伏下去。李略猛地一掌推开他,险些把他推到水里去了。小舟也陡然震荡,几乎要翻,卢幽素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你干什么呀?快让开我要救人!”姚继宗急声冲着李略嚷嚷道。 
  李略沉声问:“你要怎么救?” 
  “人工呼吸呀!再不人工呼吸她要窒息了。”姚继宗急得不行。 
  “你怎么知道人工呼吸?”李略愕然之极,这个新鲜名词他只在阮若弱口中听说过。 
  “我怎么知道?整个大唐也就只有我和她知道了。求求你快让开,否则她只怕救不过来了!”姚继宗边说边上前去推李略。 
  李略却不肯让步,照样把他拦回去,用坚定的语气告诉他:“我也知道用人工呼吸救人。” 
  “你?!”姚继宗的嘴大张得能塞一只鸡蛋进去。 
  李略不管他,转身自己朝着阮若弱伏下去,迅速在脑子里回想一遍当初她告诉自己何谓“人工呼吸”时的话:“当溺水的人因为缺氧而产生窒息现象,停止了自主呼吸,这时要用被动的方法;往他的嘴里吹气,帮助他的肺部有充足的气体交换;以供给人体所需要的氧气。这种方式,就叫做人工呼吸。”定下心来,他捏开阮若弱的下颚,深呼一口气,再贴上她冰冷的唇,把这口气渡给她。 
  姚继宗看呆了,李略居然知道人工呼吸是一种渡气的方式,而不是如一般唐朝人所认为的,是纯粹靠亲嘴来救人。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一旁的卢幽素也看呆了,她的脸比溺水的阮若弱的脸还要苍白,身子颤颤地抖成了一片秋风中的落叶。秦迈更是目瞪口呆,这这这……这不是上次阮若弱救回小王爷的法子吗?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现在换成小王爷救她了。 
  定定神,姚继宗在一旁为李略做起了技术指导来:“李略,你得一手把她的下颚抬高,再一手捏紧她的鼻孔,否则气不能完全渡到肺部去。” 
  “还有李略,你看你一口气渡进去后,她的胸膛会挺起来,这是你帮她吸气成功,这时你就要在她的胸口作按压动作,帮助她呼气,这才叫人工呼吸。” 
  李略一听还要去压她的胸口,脸色迅速泛红,眼睛只瞥了那美丽浑圆的胸一眼,就忙不迭地转开,哪里还敢去按。关键时刻,可容不得他这样子难为情,姚继宗于是决定激他一激:“喏,李略,你如果不好意思,那你负责渡气,我来按好了。”边说边作势伸手。 
  不出他所料,李略一掌拍开他的“咸猪手”:“不要你管,我会救活她。”说完自己全权负责整个营救过程,一整套程序做下来,他脸上的红颜色已经鲜艳得能让太阳自卑死。 
  阮若弱醒来时,只觉浑身都是冷冷的,唯有唇间胸前,有着极温暖的柔软触感。是什么呀!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一眼又看到了李略。哦,MY GOD,又是他。当下便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阮若弱和上次如出一辙地一把推开他,指着他忍不住失声道:“李略,怎么又是你?”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一节(2)   
  李略还来不及说话,一旁的姚继宗已经听出毛病来了:“阮若弱,什么叫又是?” 
  他一说话,阮若弱方才看到他在身旁,恨恨地也推了他一把:“死刘德华,刚才在岸上你乱捶什么,一捶把我捶到湖里去了,那里可是浅水区,我毫无防备地一头栽下去,就直接栽在湖底的乱石上,当场栽晕了。” 
  “我说你怎么一下水就不见人影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这么脚下虚浮没根基呢,不过捶你一下,你就掉下去了。” 
  “什么?你不说你拉我陪你在灌木丛里蹲了那么久,我腿都蹲麻了,当然被你一捶就捶下水了。” 
  两个人只管自己嘴里说话,竟忘了身在何处,一旁还有些什么人,结果李略听了半天后,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在岸上蹲了很久吗?”两个人本来打嘴仗打得正欢势,被李略这么一问,一下子都哑了,仿佛正将手伸进别人衣袋里的小偷,突然被人逮住了,说不出多么尴尬难当。静了静,李略又问道,“还有,刚才你叫他什么?刘德华?他不是姚继宗吗?” 
  一问接一问,没一个问题是他们俩好回答的,想了半天,阮若弱决定抵赖:“没有哇,我叫他姚继宗啊!李略是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吗?”李略的眼神朝着身旁的卢幽素和秦迈扫去,用意不言而喻。 
  于是二人皆出面作证:“小王爷没听错,我也是听见她这么喊的。” 
  越发有了被人人赃俱获之感,阮若弱不得不改口:“是,我叫他刘德华,因为姚继宗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我替他改了一个。” 
  “你可以随便替他改名?改名倒也罢了,怎么把姓都改了?”李略越发奇怪了。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他,他在外头还是姚二少,在我面前,就是刘德华。”这可是句大实话,只可惜李略并不明白。 
  李略一双疑惑重重的眼睛,朝着姚继宗看过来:“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的?”这是最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明明跟姚继宗打架那时,阮若弱还对这个花花公子不屑一顾,却不过数日之隔,她和他便如同多年老友般,在街头谈笑风生地走。阮若弱若是养在深闺无知无识的女子,倒也罢了,或许是被人一时蒙骗了,但事实上,阮若弱简直太有知有识了,且又心思坚定如铁,这点从她拒绝他就可以看出来,何以会突然对姚继宗另眼相待,总有原因吧?李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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