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高兴地说。
“是么?”
乔云裳听到这消息,其实她一点也乐不起来。
青黛她太稚嫩了,怎么就不懂得要夹起尾巴做人呢?
凡事都是不能太过张扬的,就是受宠也亦然!
花怎么会有白日红呢?
一旦那赏花人喜欢上了别的什么植物,那你要怎样?
“蓉妃娘娘没再来吧?”
乔云裳问。
“怎么会不来呢?天天都来,和黛妃处得可好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命人送过如花宫些呢。”
是真的?
“真的啊,乔小姐,就是黛妃一开始也惊讶,不信,可后来,蓉妃娘娘一直那么做,黛妃娘娘习以为常,也就不做过多猜测了,当然皇上赏赐给黛妃娘娘的物件,娘娘也是会送去蓉妃娘娘那里一些的。”
心里的不安陡然升腾了。
那个蓉贵妃乃是心机很重的女子,怎么会就这样和青黛尽释前嫌了?
这其中显然是有猫腻的。
只是那青黛怎么就那么糊涂?
倒和她成了要好的姐妹,礼尚往来一番?
本来心情不好,想只要见了青黛,和她聊聊,也就会好些的。
可是听了苏尔这些话,乔云裳的心就更不宁静了。
出如花宫的时候,她看到了守门的是一个英俊的小生。
“怎么这里不是刘公公看院门么?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乔小姐话,属下张玉刚是刚来的。”
那男子恭敬施礼,用眼神偷瞄乔云裳。
那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流溢过淫邪的光芒。
乔云裳有些厌恶地匆匆离开那门口。
走出了不远,她再回头的时候,看到那男子依然在朝自己张望着,还是带着献媚的笑意。
那么歹毒的玩意
这个人有些怪异,皇上怎么就那么糊涂让他去把守如花宫的院门?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就走进了御花园了。
此时正是满园美妙的时候,不管是花啊,草啊,都在极力展示自己美丽的一面,那徐徐而来的风,也是清逸的。
觉得全身有些无力,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她一个人坐到了一棵花树下。
花树不是很高,阴影也不是很大。
想想,自己也许是想多了,就如这树荫子一般,每个时间段都有变化,非是一成不变的。
前些日子蓉妃是不喜欢青黛。
可她或许是看皇上那么宠青黛,也不得不来巴结吧。
自己真的是有点杯弓蛇影了?
静坐了一会儿,竟有了倦意。
她起身,想要回去。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种箫声。
那箫声很清冽,犹如冰天雪地里的一种天籁,听来让人觉得神情陡然清爽。
音声好像就在这附近。
微风里,那箫声渐渐弥散。
有蝴蝶听到了,舒展着美丽的翅膀飞去那边。
也有鸟儿在树上和着箫声在蹦蹦跳跳。
这是谁?
会是宫廷乐师么?
乔云裳好奇地抬眼四下里找去。
就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亭子里,一个身影傲然挺立,他是背对着乔云裳的,那箫声也由他那里悠扬而来。
那个人的身影似乎有点熟悉?
乔云裳一时好奇就挪动了步子朝那边走去。
快到亭子了,离那个吹箫的人也不过十几步了。
忽然让乔云裳很是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那个人身后的树上,一条蛇,一条有着三角形头部的眼镜蛇正从树上攀援着,眼看着就要掉落到那个人的身上。
而那吹箫的人,此时精神注意力都在乐曲声中……
可能他根本就没想到,这皇宫内院的御花园里,怎么会出现那么歹毒的玩意吧?
“快跑,蛇!眼镜蛇啊!”
可吓死哀家了
乔云裳喊出来的声音都颤抖了。
箫声噶然而止。
那个人转身回头。
那只蛇一看旁边还有一个人,也是乔云裳的惊叫惹怒了它。
只见它一个跃起,从树上就直接朝乔云裳扑了过来。
啊!
乔云裳吓得腿都软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云裳,你快跑啊,快跑啊!
可是她的脚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不能挪动一步。
她甚至听到了那尾蛇发出的怒叱声。
眼睛一闭,她暗叫不好。
那个吹箫的人也惊憾不已,身影疾步,就欲奔过来诛杀那蛇。
可是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那蛇眼看着就要缠绕到乔云裳的身上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乔小姐,不要怕!”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似乎就在乔云裳的身后。
是……是谁?
真的是三魂六魄都吓掉了。
从小乔云裳就最是怕那种曲曲弯弯的动作,尤其是蛇,在电视上见了,那也是要捂住眼睛不敢看的。
可是今天……
“乔小姐,没事了,蛇已经死了!”
随着这个人的声音,下意识地乔云裳朝脚下看看,只见那蛇就掉在自己脚下,一动不动。
啊!死了!
她突然就觉得全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了,那种凉气从脚底迅速上升到了头部,紧跟着眼前一黑,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是躺在温宁太后的慈安宫的。
见她睁开眼,老太后惊喜不已,“裳儿,你可吓死哀家了,总算醒了!”
“太后?”
脑子稍一回神,她就想到了那尾蛇,不由地就是浑身一颤,打了个冷战。
温宁太后为她拽了拽被子,“可把裳儿吓坏了,那么邪恶的东西怎么就进了御花园了呢?着实可恶!”
“是啊,母后,您快点让皇上二哥找人清理院子吧,不然谁还敢到御花园去啊?这次若不是云裳那一喊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向往贵妃日子么
说话的是站在温宁身后的人,是四皇叔瑞吉。
怎么那个吹箫的人是四皇叔?
“云裳啊,真没想到,你能那么勇敢,这要是换了别的女子,吓得早跑了,还会用喊声来吸引那蛇的注意力,舍身救我么?”
瑞吉看着乔云裳,眼睛里这次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气,他说这话,显然是真诚的。
“四皇叔,没什么的,云裳也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大家都没事就好了!”
她的目光看过周围,她记得是有人杀死了那蛇,救了自己和四皇叔的,那个人在哪儿?
“石原嵻,快点过来吧,云裳醒了。”
瑞吉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门口那边喊了一声,“这石原嵻还真是善心人,你晕倒了,他都急得不行呢。火速把杨太医找来了,若不是他啊,我们两个今天就都危险了。”
“乔小姐,你好些了么?”
恭敬施礼后,石原嵻小心地问。
“恩,谢谢你石侍卫!”
乔云裳对着他笑笑。
这一笑竟让石原嵻局促起来,他很是不安地搓着手说,“没什么的,这都是原嵻该做的!”
“恩,还是我们北荆国有人才啊,看看你们这些孩子都多棒啊!”
温宁太后欣欣。
这夜,乔云裳就留在了后宫,没回冷王府。
温宁太后派了宫女前去冷王府传话。
等宫女回来的时候,乔云裳问,“三少爷说什么了么?”
宫女有点犹豫着不说。
“怎么了?三少爷知道我不回去了,他怎么说?”
“三少爷他……他说,乔小姐住在宫里就住在宫里吧,她那样高贵的人儿,很是适合长期在皇宫里生活,告诉她,她可以长住宫中了,皇上太后都对她很好,那就当宫里是自己家好了!”
小宫女说完,就匆匆走了。
乔云裳愣在了那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说自己向往青黛那样的贵妃日子么?
被人识破了心思
自己是那样想的么?
他这是讨厌自己了?还是记恨自己了?
他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留在宫里?
他怎么就不挂心我的安全,倒只记得冷言嘲讽?
因为心里多了对冷擎宇的一种厌弃,乔云裳倔强脾气上来了,索性在温宁太后的慈爱宫里多住了些时日。
这让温宁太后非常高兴。
本来寂寥无常的日子,现在有一个灵心慧智的女孩子伴在左右,说说话,聊聊天,情致都是很高涨的。
只是每到夜里,深宫的夜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深邃,让人只看一眼,便似乎陷入了万丈沟壑。
时常有莫名的念头冒出来。
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在生气?
哼!
他生气算什么,自己还郁闷的呢。
想着,就嘟着嘴,很是矫情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乔云裳的这个表情在大白天就表现了出来。
那天温宁太后正在和她说着冷王府那兄弟四人小时候的趣事,说冷擎宇是一个很顽皮,很解人意的孩子。
“他解人意?哼!”
乔云裳娇嗔。
温宁太后笑了,“你这丫头住在这慈爱宫里,是不是哀家手下的奴才们没伺候好你啊?怎么你这小嘴都撅到天上去了?”
“太后,不会的啦!”
被人识破了心思,乔云裳脸上一红,就撒娇似地跺着小脚。
“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去吧,哀家也有点奇怪了,是不是你和擎宇恼别扭了,你才跑到这宫里来的?不然怎么都这几天了,擎宇那小子也没耍赖追来呢?”
“没有的,太后,云裳可不会和人别扭!”
乔云裳用手绕着手帕,蛮不好意思了。
“裳儿啊,你不想走,是不是还想要哀家赏赐给你一把椅子啊?你是想让哀家没了座位了么?”
“不,不是啊!裳儿这就回去了,太后,您安歇着吧。”
再赏赐把椅子拿回去,那冷王府的人都要当自己是怪物了。
两家的缘分
落落郁郁地回到了冷王府。
只是到了大门口,就发现了异常。
大门是敞开着的。
门口有一顶轿子,这会儿正从轿子里下来一对老夫妇。
那老夫妇面容悲戚,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难道冷王府出了什么事情?
想起了这几天冷擎宇都没去宫里接回自己,难道……
她大步就走了进门。
正遇到管家冷庆儿。
“冷庆儿,府中有什么事情么?”
她问。
“回乔小姐话,今天……今天是我们三少夫人的生辰,唉,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了?这怎么能叫人不难过啊!”
他叹息着走了。
三少夫人?
是冷擎宇的妻子?
也就是那个叫凝香的女子,凝艳的姐姐?
她正暗忖着,就听到了由正屋堂中传出来的一阵的饮泣声。
谁在哭?
她进了那堂中。
看到了老王爷和老夫人,以及那对前自己进来的两老夫妇,都在悄悄的抹着眼泪。
那个哭着的是凝艳。
她就站在了冷擎宇的身边,面色有点白,眼里,脸上都是泪,神情因为悲戚显得很柔弱。
“亲家啊,真是没想到啊,香儿会走失了!擎宇这孩子那么好,是我们香儿没福气啊!”凝香的母亲幽幽地说。
老夫人也是叹息一声,是啊!
这两位老人一说,那边凝艳就更悲恸了。
她哭得如梨花带雨般。
身子娇怯着,竟站立不稳。
眼看就要倒下的时候,身边的冷擎宇一把就揽住了她。
凝艳瞬时就倒进了他的怀中。
众人神色一愣。
但很快凝艳母亲就含笑对着老王爷说,亲家啊,看来我们这两家的缘分啊,还真是不浅呢!
老王爷看看冷擎宇和凝艳,没说什么话,只是呵呵一笑。
看到这里,乔云裳悄然走了出去。
心里忽地就没有原因的空落起来。
回到了恩泽园,她坐在了荷花池边的亭子中。
不是不喜欢凝艳么
望着眼前的那一汪清水,水面上有风吹起的涟漪,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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