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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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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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日的观察着它们的生长,等到再注目的时候,不免惊喜不绝。怜卿向来都是喜欢的,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沉淀。初时并不在意,等到发觉的时候,心底已是早就生根发芽儿,再也离不开。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曾经历过一场伤筋动骨的爱情。在前世。

    正是如此,怜卿她才是不敢多迈出哪怕一步。只担心,万劫不复。并不是怜卿不信任司懿轩,而是她也有自己的不确定。

    她没有攥着伤痛生活,却仍是阻止不了它们所给以她的心,建筑起来的——坚硬的城墙。

    因为是背着身子的,所以怜卿眼中的落寞并没有被司懿轩看得清清楚楚,他却依旧是敏感的捕捉到了身上散发出来的哀愁,“卿儿,我一直都在。”这个怀抱,也是你转身就能触到。少年时候就已经是被磨练的遇事不惊的性子,在遇到怜卿之后,却是每每溃不成军。

    司懿轩并不觉得,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溃不成军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他反而是,极其享受着这种感觉。

    怜卿不急不缓的转身,清澈的眸子里面,倒立着的是他俊朗的面容。虽不说话,心中却是有温暖流淌。她抬手,将他粘在衣领侧旁毛草摘下,丢到一处。那神情,尤像是一个小妻子,为即将出门远行的丈夫整理衣衫一般。当然,怜卿并不知道。而司懿轩却是看得清楚真切的呀。并且,很是享受这般礼遇。到底是自己心心爱爱的女子啊。

    “真希望你没有看到这些肮脏和纷乱。”司懿轩叹息。真希望他深爱着的女子,只经历这世间的美好和光明,无忧无虑。那些晦暗阴冷的一面,都交于他一人去面对承受就好。真希望再过多少年,这女子都是双眸清澈不染尘埃,说起话来波澜不惊却也笑容恬静。

    如此,再多的劫难和命数,他也是一人可以应付得来的。

    “那我忘记好了。”瞧见司懿轩眼中的不忍心,怜卿顾不上思考便是脱口而出。

    几日以来的疲倦,终于是在此刻让他笑出了声来,“好。”

    等到话语落地,怜卿才是发现这句话是有多么的不现实。怜卿垂下眸子来不去看司懿轩,要忘记也是在报仇之后。流过的血,从来都不能是白留!

    司懿轩又怎么会是不知道怜卿这是在安抚自己,也不点破,“卿儿,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负责无忧无虑就好。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担着。”他舍不得她风风雨雨中来往,他为她搭起庇护,她只负责躲在他的背后就好。

    怜卿不说话,手心汗珠升腾,她不觉得热,却是周身温暖不断。

    这个望月百姓眼中天神一般存在着的男子啊,将他所有的柔软的一面都倾覆给了她了。听闻他十五岁就已是历经浮华,面上温文尔雅,笑起来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女子心神荡漾。可是他却只是对着她一个人好,毫不保留。那些不名状的悸动在心底沉积,怜卿不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原谅她的胆小,还做不好准备。

    “卿儿就放心在这竹谷住着就好了。”司懿轩看出怜卿的挣扎,也不逼她。他知道怜卿的心里面是有他的,这样就已经是再满足不过了的了。更何况,他哪里舍得看到她这般纠结的模样啊。

    有风吹过,两人的衣衫有几处被连在一起,再契合不过的景致。那些在夏日阳光下被见证的情愫,就那样被两人放任生长起来。谁不渴望有一参天大树,遮挡风雨、避离曝晒,尔后所有的道理平坦顺畅。

    那边国师府,表面上虽然是风平浪静;背地里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说起洛青心前来寻求司家相助,就不得不谈起司家和洛家的陈年往事。

    当年,司懿轩的父亲司剑南和洛青心的父亲洛阳武同朝为官。两人都是淡泊名利的耿直性子,在朝中两个人也最是谈得来。当年望月王朝的“二包”,就是指的司剑南和洛阳武这两个人。多少贪官污吏、奸佞之臣对他们,无一不是恨得咬牙切齿。

    两个人皆是无动于衷。

    然而,在朝为官者,最是忌讳这种执拗不懂变通的性子了。司剑南和洛阳武虽然也是因为这性格的原因吃了不少的苦头,倒也不甚为意。“为官者,父母也”,二人一心一意的践行着这句话的宗旨。因得圣宠,两人也是一直相安无事。偶尔碰上几个挑刺儿的官员,也自当是调节生活情趣的调料了。

    直到有一年,饥荒横生,瘟疫四虐。

    望月因刚历经几场大的战事,民乏兵疲,国库空虚。

    朝廷委派官员去赈灾地,本来就是人心惶惶,再加上是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安逸惯了的官员大臣们,哪里会是吃得消。当时也只有司剑南和洛阳武两个人主动请缨,平日里面和他们不对盘的众位大臣难得是有了统一的意见。

    圣上下旨,令司剑南担任钦差,运粮去灾区赈灾安抚民众。

    此生遭逢,命数难免。

    万万想不到的是,粮食在运往灾区的路上被劫。而司剑南作为钦差难辞其咎,更是有人伪造了所谓的证据,说他与盗贼实为一伙儿,串通一气这才有了灾粮的丢失。

    想想,一个臣子,在灾荒之年,伙同盗贼截获灾粮,这是多么大的罪过。

    最害怕的莫过于如此,天灾,亦或者是**,硬生生地拽着皮肉胛骨,动一下都是疼。却让忠良贤臣,哑口无言。

    圣上也知司剑南的耿耿忠心,但是又奈何所有的线索都是指向司剑南的。本就是民心不稳的时候,又出现这种状况,无奈之下,只能将司剑南卸官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满朝上下,只有洛阳武是力挺司剑南的,言辞凿凿,说一定要找出证据来证明司剑南的清白。并且不顾旁人的阻挠,身体力行。

    那个时候的司懿轩还是个小孩子,正是随着无知老人学艺,在得知了自己的父亲被诬陷押入大牢之后,在师父的陪伴下连忙赶回皇都。那一段时间,稚子年幼,却是阅尽了这人间百态。尤以那一脸春风如沐的表情,练就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在无知老人的帮助下,最终司剑南这才是沉冤得洗。当然,这其中老管家的功劳也是不可抹的。

    在牢中足足待了半月有余的司剑南,总算是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出狱之后便主动向圣上辞了官。

    在危难之中,依旧是没有和司剑南划清界限的洛阳武,整个司家自然是感怀在心。即便是洛家在整件事情上并没有帮到多大的忙,但也是辗转奔波不辞辛苦。司家感恩戴德。

    辞官之后的司剑南和洛阳武也不过是偶有书信往来。

    日子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没有司剑南在朝中与共的洛阳武也终于是累了。几年之后也是辞官,带着妻儿老小归隐回乡。那个时候的洛阳武,差一步就坐到了丞相的位置。

    得知洛阳武辞官回乡的消息之后,司剑南还以宛转的方式送了宅院良田给洛家。后来洛家长子经商,司家也是几次出手相助。这些暗中的帮助,说起来已经将昔日的恩情还清了。但是向来耿直的司父,仍是不止一遍的对司懿轩说,洛家有难定要出手相救。

    这样的话反反复复,就连老管家都是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

    到洛青心八岁那一年,司懿轩随父亲司剑南去拜访故友洛阳武,那也是司懿轩和洛青心的第一次相见。说起来,司懿轩对于父亲故友的女儿洛青心,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如今要他回忆,他连对方的面貌都是记不得的。少年时候的相遇,却是成了洛青心的恋眷。

    次年,司剑南就因病过世了。再之后,司家和洛家算是彻底地失去了联系。毕竟两家的情分,也仅是父辈间的交情。一断就是十年。若不是洛青心找来司家,他们也都忘了洛家了。

    按照道理来讲,洛家毕竟曾是朝中要员,怎么也沦落不到一夜之间丧门的地步。若说是寻仇的话,洛家已经是辞官多年,仇家怎么也不会空缺这么多年才下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洛家掌握着令对方忌惮的秘密……

    老管家现在想起来,主子当年说下的话,莫不就是料到了洛家有今天。手中的捏着的线报被老管家搁下又拿起,线报上说,杀害洛家的人,是在找一份名单,至于是什么名单,或许洛青心是清楚一二的。老管家将线报递给洛青心。

    “洛姑娘,此事非同一般。”老管家看着洛青心微微颤抖的双手,终于还是开了口,“司家当年承蒙洛家恩厚,今日之事,定当是全力以助。”就算是没有洛家这件事情,他也是要替主子、替小主子,守着这望月的。如今说起来,也不过是给洛家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洛青心良久才是抬起头来,“管家爷爷,请受青心一拜。”言罢,便已是跪地行礼。

    老管家最终也只能是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将洛青心扶起来,本不该被卷入其中的后辈,说起来,又何止是洛青心一人呢。主子,这朝廷虽负了您,您去了却还是如此挂念着它。

    在洛青心即将要走出书房的时候,老管家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小主子快要回来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丧亲之痛就已经难以承受了,那就,安慰一下吧。毕竟,小主子要回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当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好了,老管家如是想着。

    果然,洛青心脚下一滞,说起话来已经是没有了平日的淡然,“多谢管家爷爷。”再无作任何的停留,便离了老管家的视线。

    洛青心直到早自己的房间里面坐下来,手中依旧是紧紧地攥着那张线报。等到她冷静下来,已经是不短的时间过去了。

    将那张纸放在桌案上,再慢慢地把它铺展开来,一点儿一点儿地将那上面的褶皱抚平。终是,还原不了它的原貌。

    “就为了这个吗,所以才是毁了洛家。”洛青心呢喃的声音清冷。几十条人命,就这样被视如草芥。她这个洛家唯一“落网”的女儿,哪里会是就这样将仇恨抛之脑后。她是女子,却不弱。

    好不容易抚平的那张线报,再次被她攥起在掌心。洛青心此刻就好像是冬日置身于冰河之中,彻寒无比。密集的针扎一般的疼痛,随即就是落在了她的四肢百骸上面,她却是无力反抗。那颗被钻刻的心,已经是几近扭曲。

    随即,一滴泪落在衣袖上,很快就不见了痕迹。

    刚要发作的戾气,在触及窗外丰盛的林木之时,顿时就没了脾气。

    他,终于是要回来了。

    终于。

 第九十九章 出谷,回皇都

    在十年过后的数日心惊胆战之后。

    唯一的柔软处,就这样轻易地被触碰了。

    偶尔也是听过父亲提及过当年与司伯伯同朝为官的事情,更知这件事情就算是司家不帮忙于情于理她也是没有丝毫的抱怨立场的。如今司家点头答应了,那些原本想好的感谢和报答的话,竟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来了。

    那些婉转悱恻,最终化作了对于司懿轩归来的期待和渴望。如若早知后来几经周折多年未得想见,她一定会在那仅有的几日同住的时光里面,浑身解数,让他也是念念不忘。也不至于,在那年之后的这么多岁月里面,痴痴念着他的名字,想象着她是不是他喜欢的女子的那般模样。她这十年以来仅有的患得患失,也都是源自于他罢了。

    更为可笑的是,他还丝毫不知晓。

    除了对仇人的痛恨之外,这时候的洛青心,还是紧张的。

    洛青心想起来自己躲在师父的书房里面,一遍一遍的想象着司懿轩的模样,等到画像跃然纸上的时候,无一次不是挫败的。每每不满足那纸张的时候,又一次一次的将其撕烂掩藏在盛放废旧物品的最下端。那时候的小心翼翼,是害怕被人发现的紧张。小小的她,那时候早就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的心思。也无一次不成功。

    “轩哥哥……”我多希望,不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可是,若不是这般狼狈,我又有什么理由,来看你见你问候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也不过是我一人想象来的绝伦。而你,怕是都记不得,我们仅有的几面之缘吧。

    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洛青心才敢掩好门窗,将自己的脆弱拿出来安抚一番。然后再将它们一一折叠好,放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不被任何人看到。

    人前,她依旧是那个骄傲无所忌惮的洛青心。

    怜卿靠坐在窗前,翻看着手里的书,慢条斯理。医书虽然内容枯燥,怜卿却是读起来津津有味。曾经紫玉也有学着怜卿的样子翻阅,谁知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事后还直言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医书。

    白斩月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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