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时间,夜剡冥已是接连拿下了将近六个城池,迅速逼近智曜国国都。
相对于夜剡冥等人的鏖战,前往边境平叛辉刹国的司懿轩更是一路无阻,几十场战役中没有一个败绩。
辉刹国本就已是败军之将,在令狐君死了之后更是面临着无有大将可用的地步,可令狐兰纤为了替令狐君报仇却是在辉刹国最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对望月王朝宣战,那么,换来的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
很快,辉刹国本还和谐的朝中因为这场战役分为了主战派和主和派,就在两派人还在激烈的争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司懿轩已是神速的带兵攻打到了辉刹国皇都的城门外。
眼见兵临城下,主战派也是转变为了主和派,可司懿轩已是辛辛苦苦的带兵打到了皇都门口,他又是怎会容忍到了嘴边的胜利果实再被辉刹国收回去呢?
在令狐君之战后,望月王朝圣上胸怀宽广,并未乘胜追击辉刹国,给予其狠狠得一击,这才有了现下辉刹国和智曜国两国相呼应作乱望月王朝的事情发生,有了第一次,司懿轩不会傻傻的给敌人留下第二次反咬的机会。
带兵攻到辉刹国皇都门口,那么,他要的就是斩草除根!
辉刹国的抵抗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此次,辉刹国在司懿轩手中灭亡已是成了定局!
边关军营内。
几次大战告捷后,圣上夜临冥却是不急于对智曜国其他的城池进攻了,反而是开始对占领的城池实行仁政安抚起来。
面对夜临冥此番动作,夜剡冥虽心间着急,却也只能是乖乖的在军营中呆着,等待着夜临冥接下来的命令。
“十四弟,我看你好像是有心事啊?”
将修长手指间的朱砂笔放于桌案上,夜临冥抬头看向正低头沉吟中的夜剡冥笑着问道。
“没。”
头也不抬,夜剡冥直截了当的给了夜临冥最简单的一个回应。
普天之下,除了夜剡冥,恐怕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敢对高高在上的夜临冥如此爱答不理的说话了吧?
对于夜剡冥这仿若是小孩子赌气般的回应,夜临冥却也是不恼,反而是一脸好笑的接着问夜剡冥道:“你从小到大都不会说谎,有没有,从你这张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而且,你的心事还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呢!如若你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说了之后我还要跟着你闹心。”
对夜剡冥一通调侃之后,夜临冥却是真的将视线从夜剡冥身上收了回来,将桌案上刚刚放下的朱砂笔再一次拿在了手中,在一份长卷上不知道在写什么。
兄弟这些年,夜临冥太了解夜剡冥了!
有时候你越是问夜剡冥,他反而是不会将心间的事情告知给你,可有时候你越是表现的不愿意知晓,他反而是更加急切地想要将事情告诉给你了。
果然,当夜剡冥见到皇兄夜临冥真的拿起朱砂笔不打算再理他的时候,夜剡冥薄唇不由对着夜临冥微微一撇,沉吟片刻说道:“是我和卿卿的事情,哎,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好像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之前的情意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哎,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可就是想不通为什么。”
说到这里,夜剡冥不由又是重重的一阵叹息之声。
夜临冥前前后后不过是只见了怜卿一面,以往也不过是在夜剡冥的口中听到‘怜卿’这个名字罢了,夜临冥对怜卿真的不是多么的了解。可就算是对怜卿在如何的不熟悉,夜临冥也是可以确信,怜卿那女孩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而且,在夜剡冥植蛊时,怜卿小脸上流露出的担忧也是结结实实不做假的。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朱砂笔前端轻抵下巴处,夜临冥稍稍沉吟后看着夜剡冥问道。
夜剡冥张了张嘴,话还未曾从夜剡冥嘴中说出来便是被突然掀开来的军帐门帘打断开来。
黑色身影闪过,麒麟有些急切的冲进了大帐中,在夜剡冥身前站定,先是对着夜临冥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麒麟这才转身躬身对夜剡冥说道:“主人,皇都传来消息了!”
听闻麒麟话语,夜剡冥不由猛然间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带动黑色镶金边锦袍一阵翻飞,夜剡冥言语间有些担忧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怜卿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怜卿姑娘没有事,只是丞相夙沙焕在皇都叛乱了,联合了智曜国的余孽将皇都给包围起来了。”
眼见夜剡冥如此担忧的样子,麒麟不仅是赶紧的安慰夜剡冥道。
“什么?把皇都给占了?那程锦和怀郡候呢?”
听闻麒麟话语,夜剡冥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夜临冥却是在此时猛然间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麒麟赶紧调转身子,面向夜临冥,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上,你不要担心,丞相不过是占领了一个外城,此刻程锦和怀郡候两个人正是死死地守卫着皇宫,因怀郡候早有准备,所以,即便是丞相夙沙焕兵围了皇都,却仍是没有办法彻底占有的。”
“朕果然是没有看错似锦啊!”
好看的薄唇间轻声赞赏了程锦一句,夜临冥不由慢慢地又坐回到了身后的座椅上。
在夜临冥话语后,整个房间在此时不由陷入到了沉默中,麒麟站立军帐中间踌躇着,冷冽的脸颊上一派纠结。
“还有事?”
抬头,夜剡冥微皱眉头,问麒麟道。
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这可不是他手下人的性格啊!
思虑至此,刚刚放回到肚子里的一颗心不由再一次悬了起来。
“那个,主人,怜卿姑娘和白斩月两个走了。”
纠结片刻,麒麟还是实话实说道。
“什么?什么叫做走了?走去哪里了?”
大手猛然间抓上麒麟手臂,夜剡冥瞪大双眼冷冷的问道。
这些时日,夜剡冥一直感觉心情烦乱,他担心怜卿会在皇都出现什么事情,没有想到一大清早麒麟就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被夜剡冥紧抓的手臂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可麒麟却是一声不吭,剑眉蹙紧,片刻,麒麟方才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家都说……说怜卿姑娘和白斩月是趁着您和国师大人出征的时候私奔了。”
私奔了,私奔了,私奔了……
听闻麒麟话语,夜剡冥大手有些无力的放开了麒麟的手臂,夜剡冥感觉整个大脑在此时不由一片空白,只有这三个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回荡开来。
怜卿渐渐地疏离中,夜剡冥想到过怜卿会离开,可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怜卿竟然会是找了一个这样的理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难道说白斩月就这么好吗?
为了一个白斩月,你竟然是放弃了所有的一切,而和他远走高飞。
转身,夜剡冥对着军帐外走了过去。
未等夜剡冥走出军帐,夜临冥不由从震惊中回神过来,在此时不仅是急声对着夜剡冥说道:“十四弟,你去哪里?”
“去找她!”
头也不回,脚下步子不停,夜剡冥继续对着军帐走去,嘴中却是干净利落的回应夜临冥道。
夜临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来拦住夜剡冥,可未等夜临冥话语出口,夜剡冥的身影已是消失在了军帐口。
“哎!”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夜临冥不仅是转身对着麒麟吩咐道:“你赶紧去跟着你家主子,千万不要让他出事,有什么情况立马传信给朕。”
在麒麟应声走出军帐后,夜临冥又接着对军帐外站立的人吩咐道:“召集所有的将领进军帐,朕有事吩咐。”
在得知夙沙焕叛乱兵围皇都后,夜临冥便是想着将边关的事情先放一放,带军队回到皇都去解围。
夜临冥初意是想要让夜剡冥领兵回去,可此时看来他的想法是要落空了,那么,现下就只有自己亲自带兵返回皇都去了。
这一次边关之战上官青玄可谓元气大伤,虽说还未曾将那上官青玄抓到,可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智曜国早晚会划到望月王朝的地图板块当中去。
只有完成了大一统之后才可以永无战争,四海升平吧!
在司懿轩得到怜卿离开皇都的消息时,他正站在辉刹国城墙之上,安抚着有些暴乱的辉刹国民众,在听闻属下的汇报后,司懿轩几乎未曾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对着望月王朝皇都赶了回来。
望月王朝皇都。
“护法大人,夜剡冥和司懿轩马上要回到皇都来了,夜临冥随后也是带着兵马对皇都赶了过来。”
属下躬身站立在孤光的身侧,看着孤光恭恭敬敬的说道。
“夜剡冥、司懿轩和夜临冥回来了?怎么会?”
听闻属下汇报,斜斜倚在座椅上的孤光猛然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整颗心不由猛然间一沉,脸色惊异中带着些许煞白的呢喃道。
他知道,夜剡冥、司懿轩和夜临冥回到皇都所带来的是什么。
筹划了这么久,在外人看来是铜墙铁壁,可是,孤光知晓在,这所有的一切在面对夜剡冥等人的时候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罢了,根本就禁不住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重重一击的。
也怪那丞相夙沙焕无能,攻打了这些时日,却仍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片刻,孤光不由转头看向了身侧的属下,急切地问道:“那三皇子呢?他们不会应该在和三皇子还有辉刹国对抗吗?怎么会这个时候回到皇都来了?”
“回禀护法大人,妄月大人战场叛变,三皇子被妄月砍去了一条胳膊,现下已是撤军回皇都了。而那辉刹国自开战之日起便是连连败退,或许,现下已是被司懿轩给攻打下来了……”
感受到孤光体内越发浓郁的杀气,一侧孤光的属下越说越小声,到了最后的时候,直接消失不见了。
“彭!”
一声巨响,孤光身侧放立的红木桌子已是裂成了碎木片,木屑飞溅开来。
身子绷紧,孤光站立当场沉吟片刻,不由转身看向了身侧人,冷冷的问道:“他们还有多久来到皇都城?”
“回禀护法大人,也就还有半日时间,夜剡冥和那司懿轩便是会赶到皇都城。”
听闻孤光问话,有些走神的下属不由赶紧回神恭恭敬敬的回应孤光道。
半日了,还有半日!
不要说现下将望月王朝的皇宫攻打不下来,即便是现下将皇宫攻打下来,又是有何用?
等到夜剡冥等人一回来,重回他们手中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吗?
看来上官青玄这个靠山已经靠不住了,是时候离开了啊!
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是无所谓终身侍一主了,只要能保命,那就是上上之路!
心意转动间,孤光不由转脸看向了身边正躬身站立的下属,一丝嗜血的冷笑渐渐爬上孤光的嘴角,袖口间,右手猛然紧握成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身侧下属重重的打了过去。
在下属还未曾反应过来发生何种事情时,已是胸膛凹陷了下去,破碎的内脏混杂着鲜红的血液从口腔内喷了出来,未发出任何声音,更是未曾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身子在孤光内力的冲击之下直直的对着后侧倒了过去。
落地,扫起尘埃飞扬!
收手,在孤光还没有来得及将尸体处理的时候,一连串急切地脚步声已是从房门外传了过来。
黑布遮挡的面容上意思嘲弄的冷笑荡漾开来,孤光不由在心间暗暗地想到,‘又来一个呢’!“护法大人,护法大人啊!在下有事……”
门被推开,一身暗色衣袍的丞相夙沙焕从外迈步急急地走了进来,边走,暗色唇角处对着孤光着急的说着什么。
可当丞相夙沙焕看到房间地面上躺着的鲜血淋漓的尸体时,到了嘴边的话语又是被夙沙焕硬生生的咽回到了肚子里,浑身的汗毛在此时都是立了起来。
从地面尸体衣着上,夙沙焕已是知晓孤光杀的是孤光的属下,以此夙沙焕也是可以判断出,孤光此时的心情恐怕是不怎么好呢!
他接下来要禀报的又不是什么好消息,避免引火上身,夙沙焕十分明智的及时住了嘴。
转身,孤光斜斜的坐回到了红木椅上,右手轻抬,将脸颊之上从未拿下来的遮面锦布取了下来,拿在手中,轻轻地擦拭着适才被迸溅到身上的鲜血,斜勾的唇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
抬眼看向孤光,夙沙焕不由惊得一阵窒息。
孤光一直黑色遮面示人,而且他做事一向是狠绝不留后手,夙沙焕从未曾想到,当孤光将那遮面黑锦布拿下时,露出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