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一侧,正趴在怜卿大腿处假寐的七彩灵狐突然间睁开了小眼睛,短小的腿微用力,跳上了石桌,将那千年冰蚕丝抱于怀中,粉嫩的小嘴一阵捣鼓,由千年冰蚕紧密围绕成的坚硬巢穴顷刻散开来,铺满了石桌的千年冰蚕丝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泽。
呆愣愣的盯着石桌上铺就的千年冰蚕丝看了许久,怜卿这才扭动僵硬的玉颈,看向石桌上微仰小脑袋傲气十足的七彩灵狐,红润的小嘴抿了又抿,良久,怜卿这才有些嗔怒的问七彩灵狐道:“你能解开它,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怜卿这几日为了解开冰蚕丝巢穴,那可是煞费苦心,茶不思饭不想,就连夜里做梦都是在解这个。这小东西随随便便一抬小爪,解开了?
心里极度的不平衡啊!
“嗷嗷!”
七彩灵狐学着夜剡冥平时双手环胸的冷酷动作,短小的白色小爪子交叠在一起,圆溜溜的小眼睛轻瞟了一眼怜卿,那架势明了的传达着一个意思,‘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你如果早说要打开这个,我不早就给你打开来了吗?’。
当司懿轩手拿古籍来到凉亭内时便是看到了这么一副美女与野兽相敌对的场景,一侧的白斩月是有心护卿卿,却是插不上手。
“卿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言语间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司懿轩双眼笑眯眯的看着怜卿问道。
眨巴了下已是有些酸涩的双眼,怜卿这才转而看向司懿轩的方向,愤愤的说道:“还不是这家伙,它明明可以顷刻间解开这千年冰蚕丝巢穴,却是让我费了这么大功夫来研究这个……”
一连串告状的话语接连不断的从怜卿娇艳欲滴的小嘴间传了过来,就在头脑因为缺氧有些晕眩时,怜卿这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停止了下来,娇小的身子转而坐回到了柔软异常的贵妃椅上,玉手接过白斩月递来的青花瓷茶盏轻抿了一口甘醇的茶水,这才有些疑惑的说道:“司大哥?你怎么来了?”
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瞬间冻结,司懿轩有些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天空,而后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敢情你刚才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根本就没有看到是我司懿轩啊!
好吧,我认了!
不恼,司懿轩反而是更紧密的贴到了怜卿身侧,脸颊上的笑容尽可能做到最灿烂,看着怜卿柔声的说道:“我已经查到这个惹你生气的小东西当日血灵渊山顶为何能够击退兽群了!”
小脸转动间,发髻上淡紫色珠翠小花在阳光下散发着亮晶晶的光泽,玉手一把将石桌上仍神气不已的七彩灵狐抓到怀中,怜卿这才问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小小的身子竟有威压百兽群的能力。”
当日血灵渊山顶,如若不是七彩灵狐大力发威,怜卿等人真不知道要如何脱困了。
“它是七彩灵狐无异,可卿儿怀中抱着的这只七彩灵狐却是有着神品血脉的七彩灵狐,那七彩玲珑花生在血灵渊底并非是因为这血灵渊底的环境适合七彩玲珑花的生长,而是因为,这拥有神品血脉的七彩灵狐住在了血灵渊底,这七彩玲珑花这才会是出现在此地。起初,我们以为这小东西头顶上的七蔟颜色各异的绒毛是因为它守护在七彩玲珑花周测才生长出来,其实不然,那恰恰是它体内神品血脉的象征!”
将手中古籍递到怜卿眼前,司懿轩一本正经的说道。
虽心间嫉妒这七彩灵狐霸占了怜卿温暖柔软的怀抱,可司懿轩仍是尊重事实,实话实说了。
“不是吧?你……你竟然是神品血脉?这神品血脉也太差劲了吧?千年时间就长出你这么个东西?”
眼眸在古籍上瞄了瞄,怜卿小脸带满震惊的转向了七彩灵狐的方向,眼眸上上下下将七彩灵狐看了一个遍,红润的小嘴间呢喃的说道。
千年的狐狸不是应该成精吗?
不是应该修炼成大美女,或者是大美男吗?
那现下这个四肢短小,胖的像圆球一样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狐狸未成精纯属太年轻的传言,都是骗人的!
片刻时间,怜卿整张小脸表情已是变幻了万千次,从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暗淡失望。
“嗷嗷!”
趴在怜卿大腿处的七彩灵狐在看到怜卿一连串脸色变化后,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四只小短腿不停的弹跳着,带动着圆球般的身子上下翻飞着,粉嫩的小嘴间还颇为不满意的抗议着。
以前的时候是谁说它可爱的?
以前的时候是谁对它爱不释手的?
以前的时候是谁在血灵渊底两眼放光的看着它说捡到宝的?
这宠溺来的快,失去的也太快了吧?
眼见抗议无效,七彩灵狐低沉的呜咽一声,只得是乖乖的再一次趴回到了怜卿大腿处,独自
伤感去了。
“卿儿,这千年冰蚕丝我先拿去了,等做成了衣衫之后再还给你!”
司懿轩手脚利落的将石桌上的千年冰蚕丝收好,这才抬头笑着看着怜卿说道。
“恩!”
红润的小嘴轻咬了一口白斩月递过来的精致糕点,满嘴的食物,怜卿言语有些模糊的回应司懿轩道。
就在怜卿想要问问司懿轩冰蚕丝衣衫制作过程的时候,凉亭走廊尽头处,一身黑色镶金边锦袍的夜剡冥快步对着凉亭内走了过来。
未等夜剡冥走入凉亭内,怜卿已是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夜,知晓那黑袍女子的来历了吗?”
几步来到凉亭内,靠着怜卿身侧坐定,夜剡冥这才微微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这段时日我几乎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去寻找那黑袍女子,可自从血灵渊山顶处一别,这黑袍女子仿若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声无息。有些势力就是这般独立于各个王朝之外的,就算是发动了整个王朝的力量有时也是无法将他们找寻而出,想那黑袍女子就是属于这么一个隐秘势力吧!”
这些年月,夜剡冥一直征战沙场,他甚至都是要忘记了这些低调的隐秘势力了。
可世人皆是知晓,这些隐秘势力虽是低调,可他们却是有着翻天覆地的能力,一旦爆发,余威也是让一个王朝不敢小觑。
“在这一片大陆上还真有这种隐晦的势力啊!”
沉吟许久,怜卿这才轻叹一口气,喃喃的说道。
接触的越多,陌生的就越多,现下,怜卿真是越发怀念谷中自由自在单纯快乐的五年生活了。
“调查了这些时日,还算是有些结果的,适
才暗卫来报,那黑袍女子应是和昌隆山庄有关系,在去往血灵渊时,那神秘黑袍女子和她手下的三个人曾经在昌隆山庄呆了一晚上的时间。像是昌隆山庄那般势力,如若不是和他们有渊源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在山庄内住上一晚上的时间的。”
眼见怜卿失望的样子,夜剡冥心间微微一疼,接着仿若宽怜卿心一般说道。
“昌隆山庄?”
听闻夜剡冥话语,怜卿娇小的身子不由猛然间从贵妃椅上坐直,玉手收拢,红润的小嘴喃喃的说道:“又是昌隆山庄,这些时日事情实在是太多,如若不是今日夜提及这昌隆山庄,我真是都要将它给忘在脑后了,这一次正好了,前面偷运兵器的事情和这神秘黑袍女子的事情可以放到一起好好地查一查了。”
如若怜卿没有记错的话,当日给智曜国偷偷运送兵器的神威镖局和那昌隆山庄便是有着密切的关系。
一团乱麻的头绪此刻仿若已是自动朝着一起凑了过去了,怜卿也是知晓,头绪越发明朗,也是证明在她头顶上罩着的那一张大网已是开始慢慢收拢缩小。
听闻怜卿话语,夜剡冥等人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夜剡冥说道:“适才我已是吩咐下去,让他们细致的来调查一下昌隆山庄,相信用不了多么长时间就会出现结果了。”
在夜剡冥话音落下后,整个凉亭在此时陷入到了沉默中,众人皆是低垂了眼帘不知在思虑什么,只有怜卿怀中躺着的七彩灵狐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着,轻微的呼噜声配上这迷你版的小身子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抬头,怜卿一双眼眸盯着夜剡冥问道:“夜,圣上御驾亲征也是有了些许时日了,不知和那智曜国之间的战争有什么进展没有?”
算算时日,夜临冥到了边关也是有了些日子了,除却最初时的几场捷报,再后来的征战仿若陷入到了僵局一般,没有丝毫进展。
起初的捷报已是让怜卿心间不安,再加上现下智曜国的迂回打法,更是让怜卿心间焦虑不已。
智曜国敢明目张胆的对望月王朝宣战,那智曜国肯定是做足了十二分准备才对,可智曜国的底气到底是源自哪里呢?
深入想去,每每怜卿感觉要戳破这一层墙纸了,可最后却总是有些心间无力的收手回来。
“现下智曜国和望月王朝之间的征战应是互有胜互吧,想要瞬息间将这智曜国拿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好在周将军运送粮草途中还算是顺畅,现下差不多也是要到了边关了,有了充足的粮草,即便是智曜国想要打一场持久战,望月王朝也是可以奉陪了。”
好看的薄唇抿了抿,夜剡冥声音有些低沉的回应怜卿话语道。
听闻夜剡冥话语,怜卿一颗焦躁的心在此刻非但是没有任何平复的迹象,反而是更加不安的躁动着。
粮草?
周将军?
征战沙场半辈子,军中人人皆是夸赞周将军憨厚耿直,由他来押送粮草,应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才对啊!
可为何提及粮草,这心中会这般不安呢?
秀眉微蹙,淡紫色真丝绣花锦袖微动,怜卿玉手轻轻贴在胸口位置,试图用微凉的小手安抚那颗躁动的心。
可不知是不是这加速的心率扯动了心脉间已是有所触动的毒素,一阵阵绞痛不由从心脏处扩散开来,片刻时间,怜卿光洁额头上已是布满了一层细密的香汗。
“呵呵,你们先坐一下,这……这天实在是太热了,我去房间换一件衣服。”
银牙微咬,怜卿娇小的身子从柔软异常的贵妃椅上站立起来,淡笑着看着白斩月、夜剡冥和司懿轩说道。
语落,怜卿也是未曾管白斩月、夜剡冥和司懿轩等人有何反应,玉手将怀中懒洋洋的七彩灵狐果断转身放到了贵妃椅上,淡紫色小靴子迈动间,怜卿直接对着凉亭走廊尽头的房间内走了过去。
夜剡冥和司懿轩二人皆是因为前方战事有些分神,听闻怜卿话语,夜剡冥和司懿轩也是未曾察觉怜卿有任何异常。
怜卿娇小身子过后,清幽的馨香还未曾飘散,阳光下闪动微微光泽的白色锦袍一阵翻飞,白斩月随后也是对着怜卿房间内走了过去。
只要怜卿出现的地方,淡紫色小
身子后肯定会站着一个冰山一般的白色身影,此时白斩月紧随怜卿而去,夜剡冥和司懿轩也未曾感觉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也是未曾过多注意。
多年后,夜剡冥和司懿轩皆是后悔不已,为何当时他们没有多问上一句,为何他们没有对怜卿再多关心一下,如若当时他们二人没有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战事上的话,以后那些悲惨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吧?
屏住呼吸,强忍胸口传来的绞痛,出了凉亭,怜卿不由加快脚步对着房间内走了过去。
就算上天真的不让她得善终,那剩余不多的时日中,她要看着身侧的众人开开心心的生活,不要大家和她一样沉浸在愁云密布中。
作为医者,怜卿知晓自己心脉间的毒素自上次她动用内力帮着夜剡冥压制蛊毒开始已是开始扩散,可当时连无知老人都无法解除的毒素,怜卿一时之间也是一筹莫展。
现下,怜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在不长久的时日中会出现什么新的转机。
从凉亭到怜卿闺房,不过短短十几米的路程,当怜卿迈步进入房间将房门关闭时,整张小脸在此时已是因胸口绞痛苍白一片,红润的小嘴已是没有了原本的光泽,耳鬓间垂落的几缕秀发已是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来到梳妆台处,怜卿从小抽屉中将盛装银针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右手拿针,左手利落的将胸前盘花纽扣解开,玉指按捏间怜卿右手间的银针已是一根接着一根插在了心脏周测处,十几根银针呈圆形将心脏圈绕在了里面。做完这些后,怜卿又是打开一个乳白色的玉瓶,从中倒出一把药丸微仰头吃了进去。
怜卿未曾上床,就地在房内铺着的白色羊绒毯上坐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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