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远- 第94部分

　　
　　“卢克伍德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这么有信心。”伏地魔嘶嘶地说，听起来就像在说蛇语一样。
　　
　　“主人，今早我去圣芒戈看过昨晚被我们袭击后受伤的人，我听他们讨论了一会邓布利多昨晚和福吉的争吵……”卢克伍德匍匐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
　　
　　“哦？他们吵了什么？”伏地魔完全被卢克伍德所说的话给吸引住了，他语气带着些许兴奋和急促。
　　
　　“邓布利多认为魔法部会被袭击，福吉不赞同……”卢克伍德闷闷地说，长时间的匍匐让他喘不过气。
　　
　　“邓布利多？又是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总是什么都知道——”伏地魔发狂了，他对着那些食死徒施着钻心咒，空气里充斥着哀嚎和惨叫声，贝拉和卢修斯两边的人一个个都倒了下去，很快就要轮到他们了。
　　
　　卢修斯垂着眼，冰冷的淡灰色双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他突然出声说道，“主人，请容许我说话。”此时，伏地魔的魔杖已经对准了他，如果卢修斯没有出声，那么下一个需要忍受钻心咒折磨的人就是他了。
　　
　　“说！”伏地魔的耐心有限，他不耐烦地说。
　　
　　“主人，我有个计划，这个计划不仅能够引开凤凰社，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您的敌人。”
　　卢修斯的话成功挑起了伏地魔的兴趣，他暂时保全了自己。
　　
　　“把你的计划说出来——”伏地魔居高临下看着卢修斯，红色的双眸里满是兴趣。
　　
　　“不愧是我的主人，您总是这么睿智……”卢修斯奉承地说。
　　
　　“卢修斯——停止你的奉承——说出你的计划——”伏地魔不想听卢修斯阿谀的话，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卢修斯的计划。
　　
　　卢修斯在伏地魔的催促了下献出了他的计划，伏地魔听完大笑不止，没有昏过去的食死徒都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伏地魔到底在想什么，伏地魔的大笑让他们感到恐惧。
　　
　　“卢修斯，我狡猾的仆人，你能够保证这个计划一定成功吗？”伏地魔拿着魔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掌，他需要一定成功的计划，而不需要不可能实现的计划。
　　
　　“当然。”卢修斯说，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彩。
　　
　　“贝拉，你协助卢修斯。”伏地魔像是被卢修斯的自信感染了，他的红眼睛眯起一条线，对贝拉下了协助的命令。
　　
　　贝拉拉起伏地魔的衣袍下摆亲吻了一下，欣喜地回道：“主人，贝拉明白了，贝拉一定会尽自己所能让这个计划成功的。”
　　
　　哈利被拉回了现实中，他睁开眼，模糊间看到了地窖卧室顶上熟悉的天花板，他的伤疤还在刺痛着，伸手准备轻揉自己的伤疤缓解自己的疼痛，却意外地摸到了一只正在揉着他伤疤的手。哈利顺着手的方向望去，模模糊糊地看到斯内普，他轻声说，“我没事……”轻拉开斯内普的手，哈利坐起身，深呼了一口气。
　　
　　“休息。”斯内普看着哈利略显苍白的脸色说道。
　　
　　“西弗，你不问我……采访的事吗……”哈利抬眼认真地问道，他盯着斯内普，想要从他脸上和眼里找到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斯内普的黑眼里有的只是空洞、冷漠，斯内普的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
　　
　　斯内普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哈利大力按回床上，想强迫哈利休息。哈利被迫躺了回去，他还是没有放弃，他又问斯内普，“西弗，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斯内普站起身准备回到办公室给哈利拿魔药。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想为什么要用大脑封闭术封闭自己的感情？哈利很想问斯内普，他的唇嗫嚅了几下，最后仍旧没有问出来。哈利下定了决心，他看着斯内普的背影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是时候了……
　　
　　斯内普前脚刚踏出卧室，哈利后脚也从床上跳下跟着他走了出去。哈利拉住了斯内普宽大的衣袖，斯内普停住了，他微微偏头用眼角余光看着哈利，语气强硬地说，“回去休息！”
　　
　　“你真的不问我吗？”哈利低下头再次问道，他不相信斯内普不在意他在采访中所说的一切，可是斯内普不问自己，反而还是和以前一样，这让他加深了自己的决定。
　　
　　“你想说吗？”斯内普反问哈利。自己确实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哈利如果不想说，就算自己再怎么逼他，他也不会说任何一个字。
　　
　　“我想告诉你！西弗，有冥想盆吗？”哈利的合作完全出乎了斯内普的意料，一种不好的预感攥住了他的内心，但他仍旧拿出了冥想盆。哈利拉住他的手，温柔地笑着说，“来吧。这次是真的全部给你看。”
　　　
第　109　章　。。。
　　斯内普将魔杖抵住哈利的太阳穴从里面抽出了银蓝色的记忆，放入了冥想盆内。哈利看着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被抽出，又一点一点消失在冥想盆内，轻扯了一下嘴角，轻指着冥想盆说，“进去吧。那里面有着我的全部记忆。”
　　
　　斯内普盯着意外合作的哈利，就是没有动作。他不知道哈利到底想要做什么，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想放弃这个解决自己心里疑问的机会。但是他的心里又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他，必须要进去，如果不进去，他会更后悔。斯内普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哈利的微笑下把脸颊埋进了冥想盆内。
　　
　　斯内普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旋转着向下坠落，然后他站在了女贞路外。直到11岁生日前，哈利的记忆都是斯内普所熟知的。哈利11岁生日那天，斯内普发现了不同，这份记忆里竟然是海格去接的哈利。斯内普皱了皱眉，继续跟着哈利走着，越往后这份不同就越大。哈利不仅没有和马尔福交朋友，甚至还和马尔福交恶了。哈利和韦斯莱交上了朋友，进入了格兰芬多……斯内普不知不觉就随着哈利走了17年，他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看到了哈利知道真相后的愧疚，看到哈利杀死了黑魔王。那之后，斯内普又跟着哈利走过了平静的几十个年头。哈利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在最后太多的愧疚、悔恨和噩梦让哈利选择了死亡。然后，斯内普又看到了哈利的出生，接着又是一模一样的11年，这一次的生日是由波比来接的哈利，记忆变回了斯内普所熟知的那段，可是也有着不同。这次在哈利的记忆里，斯内普察觉到了哈利的悲伤、痛苦和害怕，也察觉到了哈利的决定……
　　
　　“这就是全部……”哈利的声音幽幽地在斯内普身后传来。
　　
　　斯内普没有回头，他竭尽全力想要维持自己仅剩的理智，“那段记忆是什么？”
　　
　　“我过去的记忆……也可以说是上辈子的记忆……”哈利声音平稳地说。
　　
　　“你过去所说的没有相信预言的小男孩就是你自己？”斯内普平静地问。
　　
　　“是。”哈利肯定地回道。
　　
　　“你所说的那个最初让你厌恶，最后却又让你钦佩的人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我？”斯内普继续平静地问。
　　
　　“是。”哈利仍旧是肯定地回答。
　　
　　“你发现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斯内普教授，所以才想用死亡来逃避我？”斯内普终于怒吼了出来，他无法相信哈利仍旧没有放弃选择死亡。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是一个人。”哈利早就知道，如果告诉斯内普一切，那对他和斯内普来说都是伤害，只是他必须这么做，为了终结他自己。
　　
　　“我不是他——我没有他的记忆——他也没有我的记忆——”斯内普出离愤怒，他从来没想过哈利爱的人其实是个和他相同外貌、相同名字的人，而不是他。
　　
　　“你们是一个人……只是这一辈子出了点意外……才让一切变得不同了……”哈利强调地说，他不明白斯内普到底生什么气。
　　
　　“好——就算我们是一个人——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想死——难道还是为了你额上的魂片？”斯内普怒问着哈利，他以为自己和哈利之间除了自己的逃避外，只有哈利额上的魂片在阻碍着他们。
　　
　　“不是因为魂片。”哈利平静地说着，“只是因为我很懦弱，我始终都做不到忘记一切。”过去的记忆就像是锋利的冰碴不停地刺着哈利的心，特别是最近，和伏地魔再次的斗争让过去的记忆越来越鲜活地浮现在哈利的脑海，他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过去。
　　
　　“你根本没有改变过计划对吗？”斯内普无疑是愤怒的，可是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完全抵过了他的愤怒，他从来没想到过就算明白了自己对哈利的爱，自己也无法留住哈利。他以为梦中见到哈利选择死亡是因为自己的逃避让哈利心灰意冷，再也无法抵抗住那片魂片侵蚀的结果。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就算没有这些，哈利仍旧会选择死亡。
　　
　　“我说过我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的。”哈利小声说，他不知道斯内普在想什么，斯内普同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人都以为自己了解对方，事实却是他们只了解对方的过去，他们对对方的想法和感情都一无所知。他们以为相互信任，但是哈利知道，其实他们从未把自己交给对方，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从来没有缩短过。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既然你介入了我的生活就别想简单的逃开。”斯内普的话让哈利不禁后退了几步。他从没想过斯内普会执着到了这个地步。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也一点都不了解你。”哈利在斯内普的执着面前退缩，他要打消斯内普的想法。
　　
　　“我们了解对方——”斯内普转过身，慢慢朝哈利逼近。
　　
　　“我们了解的只是对方的记忆！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曾经以为我们相互了解，我也曾经以为我们相互信任，可是事实却是我们从未真正对对方敞开过自己的内心。”哈利一口气把自己憋在心里的想法抖了出来。
　　
　　“你不要以为用这个借口就可以逃避我——”斯内普在离哈利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住了，他不再接近哈利。
　　
　　这让哈利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只是斯内普的不理解让他很无奈，哈利叹气连连，他尽力地解释着，“西弗，这不是借口。如果你了解我，那么告诉我，我现在在想什么？”
　　
　　哈利的问题让斯内普一时无言以对，因为他明白了哈利说的确实是事实，只是他不想承认，也不能承认。
　　
　　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会，哈利才一如往常地笑着接近了斯内普，一只手轻拉住斯内普的衣袖，另一只手暗地里握住了魔杖，“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缓缓上升回到了地窖，哈利才稳稳地站住脚，就将魔杖偷偷对准了斯内普，他用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念道：“一忘皆空！”哈利没想到的是斯内普早就有了堤防，斯内普在从冥想盆出来的那刻就无声施了一个铁甲咒，哈利的遗忘咒直接被反弹了出去。
　　
　　斯内普用力抓住了哈利偷拿着魔杖的手，一下扯掉了哈利手中的魔杖，把哈利的手高举起来，拉近了自己，“你想对我用遗忘咒？”
　　
　　哈利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被夺走的魔杖，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打算。斯内普用力更大了，他嘶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成功吗？”
　　
　　“为什么？”哈利想通过对话让斯内普分心，这样他才有机会拿回自己的魔杖。
　　
　　“因为你已经对我用过一次了，因为你每次要做什么事情前总是会特别的诚实。”斯内普凶恶地低声说，梦中的自己已经被迫遗忘过一次记忆了，这次怎么可能还让这个小鬼得逞。
　　
　　“原来是这样……”哈利明了地笑了一下，怪不得他失败了，不过他不会放弃的。
　　
　　斯内普看着哈利眼里的坚持，心中的怒火翻腾起来，他从口袋摸出了一瓶魔药，用嘴拔开瓶塞，把瓶塞吐到了地上，随后他不顾哈利的挣扎，硬是掰开了哈利的嘴将手中的魔药整瓶灌进了哈利的喉咙。
　　
　　喝下魔药的哈利顿时头痛剧烈，头就像被无数针不停地扎着，他疼得抓住了斯内普的手，在斯内普的手上成功添上了几道血红的抓痕。疼痛得视线模糊的哈利看到了斯内普焦急的神色，斯内普在说些什么，哈利还来不及听清楚，铺天盖地的黑暗就席卷了他。
　　
　　“醒醒，不要睡了……”有人在哈利的耳边呼唤他，要他醒来。他的脸颊还被轻拍了几下，不过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哈利仍旧没有醒。
　　
　　“醒醒，不能再睡了——”哈利的脸颊继续被拍打了几下，这次哈利终于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