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秒钟的功夫,田染出现了女洗手间的门口。一副恨到能杀人的眼光,直直的瞪着好整以暇的祁安扬。
“祁总,我上个厕所也能招你惹你?”
明明是个反问句,哪知到了祁安扬这里居然就成了供认不讳的陈述句。非但如此,祁安扬还表现出了男汉大胸襟,非常有气魄的饶恕了她的罪过。
“明知故犯!走吧。”
田染真是气到不能。要不是走道里时常露出了窥视眼神,她真想一个扭身继续躲厕所去。
一乖乖跟随在后,一暗暗咒骂着祁安扬的变态报复。殊不知就这点小情形,就造的走在前面的男人为此心中得意万分,那是连日来好不容易才涨起的成就感呀。
奚雨薇本还站着往楼道那处打量的,当一看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来,立即就严肃坐好了。直到看到田染落座,方才满是担忧的看向她,以眼神询问状况。
可此刻的田染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哪里还有哪点心思分到她的身上。一味皱着眉的做着,眼光毫无焦点的注视着桌面上尚未合拢的资料。任凭周边人的眼色怎么使怎么瞟都是一概的置之不理。
祁安扬见身后并无脚步响起,快走到门口的他再折回。
次奥,这女人到底在犟个什么劲?
除了和自己对着干,她还会做什么?
祁安扬先前的涵养,气魄,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盛气凌人的霸道。
现在的他,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田染,你昨天亲口说出的话这么快就忘了?是不是非得要我提醒才能记起?”
田染本不想动的,因为每每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似乎自己总会失控,总会做错事。与其让人看笑话,倒不如装死的少出点洋相呢。
但是她这么想,坐在她对面的奚雨薇却看不下去的轻轻踹了她一脚。几次番下来,她终于开始怀疑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不宜如此。
剑拔弩张间,她抬头。先是对上奚雨薇关切的目光,再是对上祁安扬不容逃避的眼神。
好吧,她就听柯筱敏一次,乖乖配合他,免得他又再次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让人无端端的误解,唉!
真累。
认命的站起,主动朝外走。堵着气的她走的飞快,就连林一晴一脸怨恨的站在斜对过的门口都没能注意到。
她一直走到了过道的尽头方才停下。那里很偏僻,鲜有人经过。可是,却被祁安扬一把拖至了电梯口。
“干什么,我上班呢!”
电梯就像是专为候着他似的,按钮一按,电梯门立马就打开了。这下祁安扬更不容她有拒,随即就将她拖入了电梯:“我早说过五点找你了,你不提前请假关我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说过了?”今天才见面好不好!
“哼,嫌那十八朵玫瑰少不显眼?好啊,改天送你束大的,看你还能不能视而不见的忘。”
田染这才恍然想起那什么五点见的小卡片来,惊愕道:“什么,花是你送的?”
“你以为呢?就你这德行,难道还会有男人追你?你倒贴人家还差不多!”
“你……”
“别你你你的。我可没兴趣讨论你的行情,我是专程为我的衬衣而来。”
衬衣!哦,天!田染顿觉头大了。该死的,喝酒就是误事啊。本来这渣男就够小心眼了,自己居然还好巧不巧的吐脏了他的衣服。
想到即将飞走的毛爷爷,她就心痛肉痛到不行。连着脸色都白了许多。
“那个……衣服给我,过两天我保证完璧归赵。”犹豫之下,田染艰辛开口。
“就两天?你确信可以买到一模一样的?”祁安扬笑,这臭女人又逞什么能呢。量身定做的衣服,市场上哪有那么巧会有一模一样的。
蓦地,脸部肌肉一紧,警惕问道,“你不会是想拿回家用你那劣质洗衣服搓上几把的晾干了敷衍我吧?”
次奥,田染暗骂一句,谁家衣服弄脏了不是这样处理的!
不先这么试试,就傻乎乎的赔件新的,只有脑袋被门夹的人才会那么蠢!
心里那么想着,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田染嘿嘿的陪着笑脸,难得的温婉:“不会不会。请祁总尽管放心,不论如何,我一定会妥善处理,让它恢复本来面目。”
圆滑,心虚,一一浮现在田染的脸上,分毫不差的落进祁安扬眼中。
他眯了眯眼,语速低缓而出:“本人有个习惯,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打击,但没办法,我不想虐待自己,也从来不虐待自己。那就是沾染过脏东西的衣服,我祁安扬宁可光着膀也不会再让它上身。”
变态!田染几乎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化为了无声。
可怜她一张笑脸僵在原地,再也笑不出来。这特么不是摆明了要敲自己一竹杠么?让自己大出血,你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架自己脖得了!
以肉眼可及之速,田染温顺的表情渐渐变得冷然,顽固,无所畏惧。她梗着脖,神情淡漠的一字一顿说道:“我这人什么都不缺,就是没钱。要痛快点,你直接说个数字,我回头卖了血还你,免得阴魂不散!”
话,讲的很重。待事后回味,连着田染本人都觉得过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哪里收的回来。即使再后悔,也只能承担由此带来的各种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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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认错
田染等着祁安扬的大少爷脾气爆发,可是她咬着牙做了最最坚挺的准备,却始终没能等来那一刻。
可怜祁安扬,不知为何,一向坚硬的心房凭空多了抹名为心疼的情绪。
身长玉立的他定定站着,一改往日的睥睨之态,眼帘微垂凝视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人儿。她倔犟的眼神,虽带有惧怕,却从未有过退缩。此时怒睁着的双眸闪现出的异样光泽,如夜空最为璀璨的星辰般吸引着自己。这一刻,令他情绪莫名。
卖血?至于穷到这个地步!
几次的交锋,他已经将她的倔脾气摸得差不多了。他也绝对的相信这话她既然说的出就做的到。但是,有必要如此伤害自己?
哼,是为了那个姓程的小白脸吗?她宁可将工资省着,再辛苦自己,也要将钱省下来寄给那个无自食其力之能的小白脸?
世上怎么有她这样傻的女人!
她怎么可以傻成这个样!
田染仰着脖近距离的瞪他,坚持没一会儿就觉得脖酸了。
“说啊,你那衣服值多少钱,我这就去卖了血赔给你!”
置气的话语,犹如一柄刀剜在了祁安扬的胸口。
傻女人!他好想一巴掌掴醒她,可是却连手都无力抬起。
举到一半的手臂,在热血上脑的那一刻忽然改作了抱。将离自己歩远的小身一怀,就近圈在了怀中。然后,头一低狠狠的吻了下去。
超乎预料之外的动作,完全不受理智摆布。当触上两片似曾相识的柔软,以冷静著称的大脑方才瞬间的恢复清醒。怀中的人儿也有瞬间的怔愣,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她猫儿一样的本性,开始不停的挣扎反抗。
但是,祁安扬选择没有理智,所以不可能会放开她。
他紧紧的箍着她,用力的搂着,再多一分力气就似会捏碎她的骨骼。
如果说他疯了,那也是被怀里这个不懂进退得寸进尺的混女人给招惹疯的!
他攻城略地,仿若这就是对她得罪自己的最好惩罚;他贪婪吮吸,以丝丝甜美的感觉治愈自己胸口泛出的点点疼痛;他辗转反侧,似乎这样便能阻止她继续的愚蠢付出……
电梯的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门口众人的抽气低呼回荡在田染紊乱的脑海。脸,如火烧云般的滚烫。可是,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却无半点动摇,依旧霸占着电梯,强吻她。
他是多久后对自己松开的桎梏已经不重要。当她被他拉着手腕强行带走时,她感觉到了众人看向自己的各种目光。
当时所经之处除了一种“嗡嗡”的声响响彻在她的脑海深处,就只剩了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想必那听不清的窃窃私语也定是不堪入耳的吧。
田染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便也由着他的牵拉,浑浑噩噩的钻进了车厢。
坐在驾驶座的祁安扬特别的气定神闲,俊朗的脸庞甚至还挂着惬意的微笑。他没有将车驶离丽旻,而是扭过头看着失魂落魄明显短时间内不会回神的田染,没忍着,“噗嗤”一声的轻笑出来。一手拍上了她的,不轻的力道,顿时引得田染提前回神瞪视。
在田染爆发之前他抢先开口:“不生气了,我们谈点正经的。”
田染想也不想的吼出:“我和你有谈话必要?你非礼了我,你又非礼了我!”
祁安扬摸了摸鼻,显得很是无辜:“这不是想阻止你去卖血……”
“我卖血关你什么事啊?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赔钱给你!你知道你这人有多么可恶么?我又不是故意吐脏你衣服的,你怎么就能扯出这么一大堆的事来,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先前中气十足的怒吼,说着说着就渐渐转变为了无力的控诉。卖血,要不是被他给逼急了,哪里会用这么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祁安扬心硬是事实,但是唯独今天一再的病魔了。看着她眼里明晃晃,似随时就要滚落的晶莹,他觉得心里闷的慌。他不想看见她哭,特别还是因为他一时脑热做出的不智之举。
他抽了张纸巾给她,放缓了语气:“好了好了,今天这事我认错,我现在就跟你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以为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刚才发生的事情吗?就能让我,让那么多同事都忘了这件事吗?”
非礼,还是被他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非礼,被人指指戳戳说道四也就罢了。万一传到林一晴那里,再经由她让程旭知道了,那自己还说的清吗?
田染越想,就觉得越委屈。攥着纸巾的手,绞啊绞的,泪还没来的及擦就被她给揉烂了。
祁安扬哀叹着又抽了张纸巾,见鬼似的亲自给她抹眼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不如让它顺其自然了。我会……我会尽力负责的。”
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算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可不料田染根本不领情。
“负责?说的好听。钱又不是万能的,你别以为有了钱就真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气人的话语,带着一番哭腔的说出来,被臭的祁安扬非但没有如平日里那般的暴跳如雷,反倒更加无奈了起来。
他能说,他这是在为她悲哀吗?
话说的是那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但是当她自己处理金钱的时候,又是那么的谨小慎微,恨不能一分掰成两瓣花。女人,你的名字叫做自私对待吗?
“衬衫的钱我不要你赔了,行吗?就当是为我今天的犯错付出的代价。”
说实话,就这样放弃他挺不甘心的。本来是想以这个衬衫事件借题发挥,令她不得不帮自己解决某个棘手问题的。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先把眼前的解决了再说。
一个强吻只值一件衬衫的钱,自己还真是轻贱!田染同样不甘的很,雾气氤氲的双眼转向窗外,咬着唇不作声。
后视镜里,车来人往。不时有人会朝祁安扬这部招摇的豪车望上两眼。本就心烦气躁的他油门一踩,驶离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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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请你吃饭
“你干什么?”
田染气归气,理智仍在。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祁安扬还敢对自己那样呢,这要万一到了偏僻的地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这叫她怎么敢大意。
祁安扬看着她神色慌乱的开始紧张,憋闷在胸口的那股闷气顿时就散去了不少。
好看的眉峰一扬,带着调侃意味的说道:“你还没被人看够?”
田染嘟嘴,继续甩头不看他:“你才没被人看够呢!”
本来田染是想叫他就稍微开出一段就放自己下车的,可是当一想到走的匆忙居然手机连带着包都留在了办公桌上,便犹豫着该怎么和柯筱敏联系了。
钱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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