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风寒你苦都来不及!早知道我该让你林嬷嬷跟着去的,她要去了哪能出这事呢!”心里也是呕死了。
杨岚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她知道这个时代真有因为风寒没治好死掉的人。所以也不敢逞强,乖乖的又给自己灌了几碗姜茶,喝的她脸都皱成一团了。
“妹妹,你好了么?我让春和堂大夫来给你诊诊脉?”杨霈领着大夫坐在外间小厅里喊。
“好了,哥哥你进来吧!”杨岚已经换好了衣衫。
碧月将杨岚床头的富贵牡丹的绸面帘子打下来盖好,只露出手臂,盖了张帕子。这才应声,“二爷,可以进来了!”
大夫背着药箱进来,坐在小凳子上给杨岚诊了诊脉,好半天才开口。“郡主身子骨健朗,不用喝药,多喝几碗姜茶也就可以了!”
大夫这么说大家才算放心了,杨霈又让小厮领着大夫出去领赏钱。
等大夫走了杨岚才从帘子里钻出来,露出个脑袋,眨巴着无辜的大眼。“二哥,你晚上要去容家么?”
杨霈看她一眼,转身朝外间走去。坐在临床大炕上,后面紧跟着跑出来的杨岚,她又紧跟着问道:“你们是不是要收拾赵安?”
碧青悄悄的给杨霈上了杯茶,望了眼杨霈。低了头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颈子,扭过头发现岳嬷嬷冷然嘲讽的望着她,她一哆嗦退了下去。
杨霈端沏茶抿了一口,没注意到这二人的眉眼官司,只顾着打量妹妹的脸色,瞧着确实没什么事心里才踏实了些。
“你问这些干什么?这不是你女孩家该问的。”杨霈不太愿意让妹妹知道外面的污浊事。
杨岚随意的瞥了眼出门的碧青,转过脸来对哥哥说道:“我知道呢!你们打算对付南安候呢!舅舅忌惮他了呗?”
杨霈目光含笑。面上却不漏分毫,“这也是你该说的,出了门可不许胡说!”
杨岚撅撅嘴,“我知道,哪有那么傻啊!你既然要去容家,就问问容侯爷的意思,有个长辈盯着点总是把握大些,我在上书房看见过容侯爷,我觉得舅舅蛮信任容侯爷的。”她歪着头猜测着。
杨霈笑了笑,一口喝干杯盏里的茶水,“恩,我知道了,你早点歇着,我晚上不回来吃了!”
“嗯,少喝点酒啊!我给你留醒酒汤啊!”
杨霈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了!”
下午杨霈打着马前往安宁侯府,门口的小厮看见他立刻过来牵了马缰绳,点头哈腰笑道:“二少爷说了,等您来了让你去外书房找他呢!”
“嗯,夫人可在?我来了该去先请个安!”杨霈问道。
“在呢!”
杨霈让人领着去了后院上房给安宁侯夫人请安,早就有人通知安宁侯夫人了,如今正在屋里正堂等着他呢!
“小子给夫人请安,祝夫人身体安康,青春永驻!”杨霈做了个拱手礼。
“你这小猴子难得有空来我这玩,我今儿听逸哥说了外面的事,岚儿她没事吧?可怜见的,孩子一定吓坏了?”安宁侯夫人好脾气的叫起来,一叠声让坐下,身边的妈妈紧着给上茶伺候着。
杨霈落座后才回话,“可不是么!幸亏我妹妹凫水本是好,身上有把子力气,不然今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境况呢!我都快气死了!一眼看不住就出事了,这帮孬孙子,这事没完呢!”他气得是破口大骂。
安宁侯夫人听意思是杨岚没事,她听容逸回来一五一十说的很清楚,心里也是很喜爱这个孩子,机智勇敢有点小心机不会一味软弱善良,就是脾气有点冲还要再调教一下,今天的事完全可以避免的,不过孩子年纪小重感情,这也不是坏事,总比那面慈心狠的好多了。
“我听说这里面还有乐安的手笔?”安宁侯夫人对乐安公主一直印象不好,老是在宫里纠缠儿子,这太让人容易误会了,她心里不知道多膈应呢!
杨霈一听更生气了,满脸气愤,“可不就是她么!在中间穿针引线,可忙活了呢!还假借福安的名义,要不然妹妹怎么上当了呢?夫人也知道妹妹待亲人朋友都是热心坦诚的,一听福安出事了着急上火的就要去看看,压根没多想,谁能想到她竟敢连福安的名义也敢借呢!小小年纪也太狠毒了,竟然想毁了我妹妹的名节,幸亏我妹妹机灵,凫水本事有好,这才逃脱一劫,我到现在心里还不踏实呢!”一面告状,一面澄清自家妹妹清白无辜重感情,脑子机灵躲过一劫,免得将来被夫家看不起。
安宁侯夫人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儿子,问道:“这乐安的事你知道不?”
容逸脸登时黑了一半,沉声道:“她找人把我叫过去就是为了引开我的,要不然哪能有这事呢!你不知道今天静安可机灵了,落了水还硬是把两人都给甩掉,自己游上岸了。幸亏静安聪明胆大不然今天这事可没法收场了,明儿京城不知道要怎么看我,怎么看咱家看杨家呢!”他瞄了眼母亲,语气里有些委屈。
安宁侯夫人听完事情始末就知道对手的心思了,心里也是气得不行,平白无故的给我儿子脑门上扣帽子,给我容家脸上抹黑,我能饶了你!
“这事不简单是乐怡县主能想出来的,还有乐怡县主身边那两个武功极好的丫鬟哪里来的?据我所知那样的身手就是二皇子身边怕也没有的。乐怡不是被惩戒了么?怎么出来的?还有乐安的牌子是谁给的?这些都是要紧的章节,这里面是不是还有贤妃的手笔,贤妃虽然禁足了,可不要忘了她在宫里扎根了多年,这势力也不可小觑啊!要知道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一旦静安被人抓住一点点错,名节毁了不说,只能下嫁赵安了,连皇帝的脸也被打的啪啪响呢!杨家又该怎么办?我们容家也成了笑柄,更别提皇后那边更是艰难呢!”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杨霈二人压根没往贤妃身上去想,只以为是乐怡县主为了泄私愤才干的事,这样一回想是有很多疑点,但是偏偏又让人觉得这样粗陋的手笔实在不像是贤妃出手干的事啊!
安宁侯夫人知道他们想什么,冷笑着开口,“就是因为孩子干的粗陋,才不会让人轻易怀疑她去,要不然怎么单门是赵安那小子跳下湖救人,怎么不是别人?周围跟前玩的孩子们怎么就那么巧都被支开了?凭一个楚乐怡和一个赵安能干得了?”
安宁侯夫人心里则琢磨着明儿要怎么给皇后哭诉,总不能白受回委屈吧!杨家当家人不在京里,我容家人还没死光呢!凭的什么,你们这样一次次欺负我的儿媳妇,以前没明旨不好出头也就罢了,如今可是下了明旨了,是我容家的未来儿媳妇了,你们也这样欺负,得问问我容家答不答应呢!
杨霈站起身,眼含泪光深深作揖,“请夫人教我,爹娘不在,我也没把妹妹照顾好,差一点就让妹妹万劫不复了!我这心里像刀割了似得,偏我年轻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才好呢!”
安宁侯夫人眉眼略微松快,唇间挂着浅笑,了然于胸,伸出手虚按了下,“你莫着急,这事我心里有哈数了,等你伯父回来我跟他好好说说,定给你们一个准心丸吃,你们先去外院等着吧!让人给你们上点酒菜,你们喝一杯,我家的女儿红你还没喝过吧!你也尝尝我们家厨娘的手艺。”她从容淡定的浅笑,丝毫不见任何慌乱,凡事胸有成足,可见早都想好了计策了。
杨霈听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那晚辈就叨扰夫人了!”
容逸转过脸来笑道:“娘,那我先下去了!”
“你们去吧!一会我让你爹去喊你们。”
“好,孩儿去书房!”容逸领着杨霈去了他自己书房了。
等儿子走了,安宁侯夫人才冷了脸,对身边的妈妈说道:“等侯爷回来了,让他来我这一趟,就说我有事跟他说。”
“是,奴婢这就去看看侯爷回来没!”
153商量
杨霈跟在容逸身旁往书房走,一路上还在琢磨这事,“你说乐安怎么出的宫,什么时候和乐怡接触上的呢?谁给她的牌子呢?还有楚乐怡不是被罚禁足了么?怎么还能出门的?”
容逸抿着嘴一脸的怒气,想起那女人心里就不痛快,“据我所知,牌子是那日皇上给乐安的,自她赏赐被禁足后表现也算良好,给皇上送了几次鞋袜,引得皇上有些怜惜这个女儿,便将她放了出来。前些日子我在上书房亲眼看见她送汤水给皇上,表现很恭谨,那日皇上心情好就见了她,问她喜欢什么?她却只说上次去马场玩得很开心,可是每次出宫都要去叨扰母后,累的母后跟着操心,她很是不安!到底也是亲生女儿,皇上一高兴就将出宫的牌子给了她一块,许她自由出入宫廷。至于楚乐怡还得去查查才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想来就凭贤妃的人脉,想要联系乐安也不是难事。”
杨霈点点头恍然,“我说乐安怎么不吭声就出宫了,原来根子在这啊!那她出宫皇后不知道?”
“福安说,乐安上回出宫说是去酒楼买些醉扶楼的点心,顺便买两本书看看,说是一个时辰就回,皇后也没多说什么,她的确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但皇后知道她去见楚乐怡了,皇后想让她迁出自己的寝殿,有心纵容。”容逸叹口气,多方有意无意的推手下,造成了这样的局面,真是没想到。
杨霈听后更生气了。“那皇后就敢让福安跟着出来?就不怕出什么事么?”心里难免有些怨怪。
“福安身边有人保护,再说乐安也不敢给福安使坏,她的将来还要靠着皇后呢!不过皇后也没想到乐安竟然如此蠢笨,竟敢打圣旨改换的主意,原意皇后是拿她做诱饵,用来掉掉贤妃,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也好有个应对,乐安自己主动往上靠,还能怪得了别人拿她当枪使么!只不过皇后也没想到乐安走了一条大家都没想到的歪路!”容逸将自己知道的一点消息都如实说了。
容逸将杨霈让进书房,让身边的染冬去要几个酒菜进来。
杨霈坐在靠椅上沉默着,满心有些不舒服。一个乐安不算什么,但她到底是皇帝舅舅的亲生女儿,再不喜欢也不能看着别人出手弄死她女儿。
至于楚乐怡已经不需要再关注了,一个被毁了名节的女人还有什么未来,但是南安候却不能小觑,该怎么做才能咬南安候一口肉下来呢!
没一会酒菜上来了。整治了四个下酒菜,清爽可口瞧着样子很不错!
杨霈也饿了,不用别人让。自己拿着筷子吃了起来,当先灌了一杯酒下肚,“气死我了!一个不留神就让他们钻了空子,让我大哥知道了。回头非得抽我不可!”想起大哥的鞭子,那才叫渗人呢!
容逸笑了笑,“我想着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贤妃的人手清理一番,日后我们也能多些方便不是?”
杨霈点点头,砸吧着嘴,“贤妃这女人不简单啊!心狠手辣连自己孙女都能利用啊!楚乐怡出门都没人知道么?”他好奇地问道。本该在家被禁足的人,悄默声出了家门没人知道?
“你忘了楚乐怡已经不住宫里了,二皇子离开宫廷固然少了宠爱,可也少了束缚,自己府邸自己做主,轻松也方便做很多事了!”
二人正说着安宁侯派人来传话了,来人是侯爷身边多年的小厮,“侯爷让小的传话,说是等吃好了去书房一趟,他有事要跟二位爷说说!”
杨霈一听,立即放下筷子,“成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
容逸点点头,领着杨霈去了老爹的外书房,一进去就看见侯爷在练大字,字体浑厚圆润,却又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刚正,一张宣纸似乎装了一个字似乎恰恰好,但你又觉得这字有一种游刃有余的味道,杨霈不禁暗自赞叹,这大概就是老爹说的字中意境吧!
侯爷没发话,容逸和杨霈恭谨的站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侯爷练字,杨霈觉得侯爷的字和老爹的多有不同,老爹的字刚劲有力,透纸而出,带着一股子杀伐果决的霸气,似乎那纸张都要被那股气势扎透了不可。
安宁侯写完了最后一笔,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放下笔,头都未抬就问道:“看看怎么样?”
纸张上写了一个道字,道有很多种含义,只是不知安宁侯想要表达的是那种含义呢?
杨霈微微上前一步,仔细的观察了这个字之后,心里大略有了点谱,却恭谨的答道:“小子读书不太好,怕说不好!”他憨憨的挠挠头。
安宁侯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读书也有分类别,我相信你不会什么都不懂,若真是那样,你爹也不敢把你送到战场去,说说这个字如何?”
杨霈一看立定站好,脊背挺直,“一阴一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