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那动静都能把房顶揭下来。
这些日子联络感情还是很有成效的,安哥似乎找到了久违的熟悉感,开始依赖杨岚,喜欢窝在她怀里,晚上也愿意跟她一起睡了,杨岚欣喜莫名,不过毓哥却很嫉妒,经常背着人偷偷欺负安哥,杨岚只当看不见。
容逸的令下来了,容逸荣升户部侍郎这是实权位子,掌管户部基本等于捏住了皇帝的钱袋子,可见皇帝对容逸还是很信任的。
杨岚挑了个时间进宫了一趟,舅舅老了,太后更是几乎不出宫了,也不大见外人和命妇了,见到她来很高兴,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话,有时总是重复说一个事,脑子不大清楚了。
回来后杨岚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她看出来了太后怕是也就这二年的事了,想到太后一直很疼爱她,护着她,看着亲人的生命力如手中的细沙一般,慢慢地流掉,那种无奈的心痛让人憋气难过。
出宫时舅舅说,“你常来看看你外祖母,她想念你呢。”幽幽一声叹息,杨岚差一点掉下泪来。
打这日起,杨岚三五不时的就进宫看望太后,给她带些外面的小玩意,逗老太太笑一笑,听她唠叨唠叨,心里似乎就能踏实些。
贵妃越发得宠了,几乎无人能比,就是皇后都避其锋芒了,也不知道舅舅是怎么想的,可这种事杨岚也没资格说话,只是多孝敬些亲人们,其他的那都是爷们干的事。
如今就是连太子妃她也很谨慎的往来,甚至渐渐有淡化往来的意思在里头了,没办法容逸的官位越做越高,有些事要顾忌了,免得让人攻歼说嘴。
杨岚从福建回来后没怎么走动,除了交好的人家之外,其他人家并没有频繁往来,反倒是低调起来,守着孩子孝敬婆婆,日子过得也很悠闲。
这日杨岚在饭桌上有些恶心,请了太医来看,说是又怀上了,这下可把容逸喜坏了,乐的牙不见眼。
太医说有二个月了,杨岚自己一直没发现,不过这的确是个意外的惊喜,婆婆也高兴地张罗着人给杨岚养胎,说这一胎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还说到底年岁有了,不比年轻时,一定要小心保养什么的。
杨岚暗自失笑,她虽然不年轻了,可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再说她是喜欢孩子的,能给毓哥多添个弟弟妹妹,也有个助力帮衬不是。
晚上毓哥坐在炕上半趴在杨岚的肚子上,“娘又生小弟弟了么?”毓哥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弟弟,弟弟。”安哥调皮的在炕上蹦蹦跳跳,被毓哥摁在炕上不许他乱动。
“毓哥不喜欢弟弟么?”杨岚瞧着毓哥紧皱着眉头,以为他担心自己的宠爱被抢了。
“不要弟弟,要妹妹,弟弟闹人,我忙不过来了。”毓哥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岚失笑,摸摸儿子的脸,“好呀,我也想要个女儿呢,到时候毓哥要保护弟弟妹妹呀,给妹妹撑腰啊。”
毓哥点点头,“嗯,爹说了男儿大丈夫要有本事养家糊口,护佑弟妹,这是我的责任。”他挺直了脊背一脸正色的说道。
288乐安
杨岚搂着毓哥笑的幸福甜蜜,她自己也希望生个女儿,都有两个儿子了,如今就缺一个女儿,想起自己的小侄女,粉粉嫩嫩的粉团子,娇声软语的嗓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想想就觉得异常满足,心里渴盼着生个女儿。
“毓哥喜欢妹妹,那我们就生个妹妹好不好?”杨岚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异常温柔慈爱。
毓哥红着脸凑近杨岚,嗅嗅母亲身上的味道,人也老实安分起来,“嗯,等妹妹出来了,我带妹妹骑大马去。”
骑大马并不是骑马,而是他们兄弟两常玩的游戏,以前是容逸跪在地上毓哥骑在他身上围着屋子乱转,后来是容逸回来以后为了亲近小儿子,又跟安哥玩起了骑大马的游戏,毓哥有时候也会有样学样带弟弟起大马。
杨岚笑着亲了亲儿子得脸,“我的毓哥真是个好哥哥,安哥最粘你这个哥哥了,比跟我这个娘都亲呢。”
毓哥有些不好意思,他都九岁了呢,都是大人了,母亲还喜欢亲他,撅着嘴撒娇,“娘,儿子都是大人了,不许亲了。”扭着身子不乐意的样,耳朵根子红红的。
杨岚喷笑,“哎呦!你多大岁数都是我儿子,我亲亲有什么关系,娘喜欢你才亲你的么,哎,儿子大了,就不要娘啦。”故作哀怨的垮着脸。
毓哥无奈,只得踮起脚亲了一下杨岚一下,“这下满意了吧,您真是,快跟安哥一样了。”嘴里抱怨着,但眼里却是浓浓的依恋。
母子两个互动很有爱,毓哥给杨岚的肚子读书,安哥在炕上翻跟头,咋咋呼呼的玩的不亦乐乎,容逸一进门就看到这幅母子天伦之乐。在外的疲惫也一扫而光,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
杨岚露出明媚的笑脸,“回来了,累不累。我让人给你熬了银耳汤,毓哥去给你爹盛碗汤喝。”她拍拍儿子的背,指挥着儿子给老爹尽尽孝心去。
“嗳,我去院子里拿,我娘早就熬好放到井里湃着呢,可好喝了。”毓哥高兴地跳了起来,跑去端银耳汤了。
毓哥亲自给容逸盛了碗银耳汤,又给杨岚和弟弟盛了一碗不太凉的,最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容逸见到毓哥如此孝顺懂事。知道谦让照顾兄弟,心里忍不住点头,面上也温和多了。
“今儿功课可做完了?”
“做完了,我还给妹妹读了书呢。”毓哥得意的跟老爹炫耀。
容逸笑着点头,“嗯。晚上我要考你,让我知道你偷懒我可饶不了你。”
“我才没有偷懒呢。”毓哥梗着脖子辩解。
“好了好了,你晚上看看不就知道他有没有偷懒了,快喝汤吧。”杨岚看见父子两个又要掐起来了,赶紧打个圆场。
容逸没好气的瞪了杨岚一眼,大有觉得她慈母多败儿的意思,杨岚也不以为意。这真是亲父子,父子两个一个脾气,乖张着呢,三言两语就能顶牛,一言不合吵起来也是常事,偏毓哥不怕他爹。觉得有理就要争一句半句的,容逸虽然总是骂儿子,但心里实际上对儿子很是骄傲,觉得爷们就该这样,屁都不敢放的那是男人么?
“今儿进宫见着乐安了。在皇帝跟前尽孝呢,哄得皇上眉开眼笑的。”容逸喝了一口凉凉的银耳汤,只觉得心中的烦躁都散了,心情舒爽了不少。
“哦,她如今还是在公主府单过着呢?”杨岚很是好奇。
一晃也好些年了,杨岚也都生了两个儿子了,而乐安不仅蛋没有一个,连丈夫也丢了,钱家因为不满乐安所作所为,曾经向太后娘娘哭诉,太后查实后知道是乐安自己作死,大怒嫌弃她丢人现眼,直接下了口谕命二人和离,悄悄在衙门办妥了手续,钱家儿郎外放去了外地,后来悄悄的娶妻生子了。
而乐安被和离后成了京城的笑柄,好一阵子受到打击闭门不出,颇有点心灰意冷的意思,后来不知怎么的和贵妃联系上了,如今又在宫廷走动,哄着皇帝尽尽孝,说说乐子啥的。
杨岚觉得很是奇怪,舅舅为人一向果决,当初既然同意和离就是彻底放弃这个女儿了,怎么如今有给捡起来了呢?不过她到底多年不在京城,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委,不过是偶尔八卦一下罢了。
容逸冷笑一声,眼底深处带着一抹鄙夷之色,“得前还帮着贵妃给送汤来着,使劲拉拔着十皇子跟皇上亲近呢,全然忘了当初皇后如何保全他们的,真是忘恩负义。”
这样的白眼狼墙头草,让他那只眼睛看得上呢,如今还敢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摸样,真是差点把早晨吃的饭都给吐出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老遇上着让人倒胃口的人呢。
杨岚瞧容逸皱着眉头能夹死蚊子的样,就知道乐安肯定又干什么让他讨厌的事了,对乐安的心思她还是很了解的。
以前是喜欢容逸的皮相,那如今经过多年历练的容逸,不仅仅是皮相好看,身上更是多了一种男人才有的成熟稳重和如遇春风般温和儒雅的气度,这种气度更是吸引女人的致命魅力,远比当年的皮相好看更具有诱惑力。
当年不过是长得好看的少年,就能让乐安那样放不下,如今面对风度度翩翩的美男子,更是舍不下了。
孩子们都在,杨岚也没说什么酸话,只是冷笑了两声,“丑人多作怪。”
容逸立即绽开了笑颜,使劲点头,“没错,就是丑人多作怪,哪有我媳妇大方又美丽,是吧?”说完还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杨岚,眼底的促狭之意很是明显,原本郁闷的心情再次变得阳光起来。
杨岚也噗嗤一笑,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都是多年夫妻了,彼此间什么脾性什么样的人实在是太清楚了,不过是心里偶尔酸一酸罢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脸上带了一些薄媚之色,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微笑,拿着汤碗喂安哥喝汤。
容逸抿着嘴淡淡的笑着,眼却盯着媳妇看个不停,媳妇多年也没变,越发漂亮了,怀了身子补一补,圆润又好看,瞧着气色都漂亮很多。
“岚儿,咱晚上吃什么,我都饿了呢。”容逸凑过来抱起安哥,凑到杨岚跟前腻歪着。
杨岚剜他一眼,孩子还在呢,不尊重。嘴上还是说道:“晚上去娘那吃去,我炖了冰糖肘子加个菜,让四弟一家也过去吃,咱们一家人吃热闹。”
婆婆这些年岁数也越来越大了,老人都怕寂寞,杨岚总是带着孩子们过去请安,晚上将安哥留在婆婆的暖阁里,反正有奶嬷嬷照料着,并不会累着婆婆,不过是怕婆婆寂寞没人说话,有这么个小人在,婆婆跟前有个捣乱逗趣的,也不至于冷清了。
容逸自然知道媳妇一番孝敬的心思,媳妇多年来心意不改,本心不变,也不怪不得娘很偏疼她,想起这些年跟着自己也一如既往不改初衷,不喊一句苦和累,从不越过自己干任何违背自己心意和良心道德的事,心里就觉得很是庆幸得意,家有贤妻夫祸少,真是金玉良言啊,自己在朝堂的风光何尝没有妻子的一份苦劳呢。
心中忍不住泛起柔软,抬起手轻轻的将杨岚鬓角的碎发抚过耳后,目光越发温柔带着脉脉的温情,“岚儿,这些年辛苦你了,能得你为妻是为夫的幸运。”声音清淡却含着无限的情谊。
杨岚白他一眼,嘴角弯弯,嗔怪道:“去,侨情什么呢?进屋也换衣裳,竟说怪话,让孩子们笑话你,快去洗洗,咱们一会去娘那坐回子。”她红着脸哄容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是甜蜜的很。
容逸只是笑笑,调皮的用手勾勾杨岚的下巴,得意的进耳房换衣裳去了,到把杨岚弄了个大红脸,瞅着毓哥促狭的笑意,顿时脸更红了,暗自咬牙切齿,晚上一定要他好看不可,害我丢脸被儿子笑话。
毓哥抱着安哥嘻嘻哈哈的跑了,先一步跑去正院给祖母请安问好去了,把空间都留给了父母。
容逸出来后杨岚还没回过神来呢,嗔怪的说道:“你可真是,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尊重,毓哥都笑话我了,都怪你。”声音不自觉软和了起来,多了一份撒娇的味道,微红的脸蛋多几分媚色,好似海棠花开放,清艳雅然,透着明媚。
容逸搂着杨岚坐在炕上,满不在乎的哈哈哈大笑,“你是我媳妇,怕什么,毓哥见着咱们夫妻感情好,他高兴来不及呢,怎么会笑你呢。”
杨岚气的捶他两下,“今儿是不是遇到不高兴的事了?朝里的事不顺利么?”
容逸正了脸色,语气有些沉郁,“贵妃得宠风头无量,惠妃的六皇子也开了府,如今和妻族娘家也是上蹿下跳,惹的朝里人心惶惶的,对太子也是多挤兑下绊子,最近太子也是有些不渝之色。”
朝里的事杨岚其实不是太懂,但她知道容逸只是想倾诉一下并不是非要跟她要个主意,只是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郁气,她能做的就是把家的气氛弄得温馨愉快,让容逸回到家后能有个放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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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岚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爹常跟我说,做人啊不能永远占便宜,这样的人很难交到真心实意的朋友,大家会觉得你这人太过尖刻自私,攻击性太强,这也是为什么敦厚的老实人反倒福缘很多,有时候吃亏未必不是福呢。”
容逸一直觉得媳妇是个很敏锐很大气的女子,虽然不太懂朝事,但做人却很有原则和底线,对有些事很敏锐看的也很通透,有些时候另辟蹊径的想法,却能很精准的戳中上位者的软肋,让人不得不叹服。
“哦你这话怎么说呢?难道说被人打脸也是好事不成?”容逸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