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寒,青寒,青寒……”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子,好像就能给她力量,让她可以抵挡住这种痛不欲生的痛楚,而不会想起自我了结。
“云心若!”黎昕睁大眼,喉间硬住,他全身的肌肉僵起,手指无法再握在一起,只是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他惊恐的看着床上拳缩在一团的少女,那轻轻的呜咽声。如小兽痛苦至极的悲呜。他从曾见别人中过醉月流心的毒,只是听说过是如何的痛苦,这次他真真实实的见到了。
简直,太过,残忍……
他以为那只是夸大其词,而他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可怕的痛苦。他只是想要惩罚她,没有想过她死。
那带血的唇,苍白露出青筋的手指,黑发平铺在枕头上,掩住一张苍白若霜的小脸。额间汗水不停的滴落,绑着伤口的布条也跟着她不停的摇头脱落下来,露出那道红肿约为二寸还未愈合的伤口。
“云心若,云心若,你怎么了?”黎昕慌了,走上前,想要拉起她的双手,他怕她真的忍不住会咬舌自尽,只是手还没有碰到她,却被她带着恨意的双眸震中。
她恨他,恨他……
天,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置信。
031 消失?
咚的一声门被大力打开,白衣急晃,划过一片清冷的幽波,男子脸色如霜,一直看着床上的痛苦的女子。
“昕,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奇冷,比他的白衣更加清冷,漫漫的无温至冰。
“我……”黎昕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愣愣看着床上的女子痛苦的呻吟,灵魂抽离了自身。
“云心若。”萧青寒坐在床上,紧紧拉住女子抓紧棉被的手指,苍白的透明。他的眼睛突然间有些水光闪过。不知名的心痛席卷他。
“若……”他无意识的低喃,紧紧将不停抽触的少女紧紧抱在怀中。此时,他根本不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灵魂中某种深深的牵扯着他。
她的意识被疼痛折磨的慢慢消失了, 他的心被不知的感情冲击的完全空明了,而唯一站着的黑衣男子则是完全的失神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一片静逸,此时,却完全没有了生气。
云浅衣偷偷的从门口走进来,轻提的锣裙,见到床上相拥的男女时,她的双眼带起强烈的恨火。
她转向走出房门,绝色的容颜开始扭曲。
云心若,这是你逼我的。
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许久,许久……
流汀楼内,两名男子相对而站,梳冷着,敌视着。
“昕,你太过分了。醉月流心是什么药,你还不清楚吗?你竟然用来折磨一个女子。”萧青寒眼中冰寒一片,久不化开。紧紧盯着黎昕还有些恍忽的脸。
“那……也是她自找的。”黎昕反唇,无法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承认,他认错,他就会失去某种最重要的东西。他就会永无安宁,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所以,他不能。
“昕,你太让我失望了。”萧青寒转过身,这一生,他从未后悔过任何事,但是这件事,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悔不当初。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做什么,只是看着那个女子痛苦,而他的心也跟着在折磨,在一切事情还没有清楚之时,他绝对不会她有事。
而他真的错估了黎昕。错估他的恨,还有他的爱。黎昕你就这么爱云浅衣吗?
“我不想在再管这些,你好自为知。如果你还查,那么请你自便,但是云心若,一切等溟沨回来再说,那种毒,普天下这只有他可以解。”说完,男子清绝的白衣中带着三分潇洒,四分冷硬 ,离开他的眼线。
在他走后,黎昕高大的身体突然间轻晃了几下,他的眸中带起一片血丝。
他,到底怎么了?
一次又一次的,如此伤她,是恨,还是什么?
云浅衣一反常态的不言不语,小脸紧绷,双眸时冰时火,知夏早已经从云府过来了,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的脸,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平常不露表情的脸,更加的沉重。
“知夏,云心若那个女人还在勾引国师,国师明明不记的她了,她还如此不知羞耻。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她手指紧紧撕着手中的兰锦丝帕。那朵兰花开始扭曲,最后花不成花,叶不成叶。
“小姐,々知夏沉思一会,开口说道。
“按照目前的情形,云心若必是不能留在国师府了。只是……”她看向门口,知容不知所以的站在那里,然后她接着言道。“准她留在国师府是皇上亲口答应的,就算现在让皇上出面,估计也不可能。所谓君无戏言,那么,我们只能想其它的办法了。”
怎么样才能让她离开。怎么能才能让她消失?离开,消失……云浅衣突然眼色一沉,带着几分绝杀的影子。
消失,永远的……
她站起身,向后退一步,背撞在桌上,心中一翻天人交战,始终停不下来。
真要做到这一步吗?
她突然想起刚才在流汀楼内看看到的情景,国师竟然就那么旁若无人的抱着那个女人,旁若无人的。
她将手中的锦帕扔在地上,然后狠狠的用脚一踩。
云心若,是你逼我的。
032 阴谋再现
“知夏你过来。”云浅衣坐回椅子上,然后叫着知夏的名子。
知夏很快的走到了她身边,而云浅衣想了一会,然后直接凑到知夏耳边耳语一翻。而知夏的脸色从白直接到了苍白无色,最后慢慢恢复到了如常,只是冷静中却有了几分慌乱。
“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毕竟她是……”知夏有些艰难的开口。这种事情,她真的做不出来。虽然曾今她是真的不喜欢云心若,可是她却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法对待她。小姐她,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点。毕竟是亲妹妹,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住口。”云浅衣狠狠瞪了知夏一眼,怒道:“她不是我妹妹,她明明知道国师是我最爱的人,却还是不顾羞耻抢走了国师。她不把我姐姐,我为什么要当她是妹妹,再说,她早已和我们断绝了一切关系。那么,还有什么姐妹情意可言,现在她就是我的仇人,我恨她,恨她……”
云浅衣有些歇斯底里说着,完全失了平日的端庄大方。看的知夏不由的紧起眉头。小姐,她真的知道她现在要做什么吗?
“请小姐三思。我们可以劝她离开即可,而不一定要用这种办法。”知夏恳求的说道。希望云浅衣可以平静的再想想,必竟这条路走了,就永远无法回头,也永远无法被原谅。而且一旦事情被人知道。等待他们是什么样的惩罚,估计只有老天知道了。
“劝她离开?”云浅衣冷哼一声,“连皇上都无法让她离开,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她,她既然不想离开,我就让她永远离开。”
说完,她轻轻的转身,眼中似带着水光,“知夏,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吗?只是,我真的无法失去国师,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上天都给我做了最好的安排,偏偏出现一个她,你让我如何忍受。退出,不可能,我现在早已没有任何退路了,知夏,她双眸含泪的看向知夏,知夏,你帮帮我好吗?”
见到她哭的如此伤心,知夏连忙上前,双手放在身侧,猛然松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小姐,知夏帮你。”
听到这话,云浅衣方才止住泪水,明眸中闪过一丝得称的快意。
昨日似水无痕,知夏的心慢慢的沉至谷地,不得不承认知容的话,现在的小姐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善良的云浅衣了,她家小姐真的变了,变的她再也不认识了,只是。无论变成什么?她,还是她们的小姐。“
既然她要这么做,那么,她就替她完成吧。但是,这也是最后一次她帮她了,以后,他们之间就各不相欠了。再见,也是陌路人。
而她,也将命交给老天了,如果真的被发现,那么,一切事情就让她来承担吧。是的,她欠了云浅衣,欠了她的。
一场阴谋正在慢慢酝酿,一场风雨也悄悄的展开,一双黑色的大手也在缓缓伸向流汀楼内,此时睡熟中她,
夜依旧,月依然,黑暗的尽头,又是谁在哭泣着。
033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流汀楼内光浅浅晕下,一片静然之色,萧青寒站在床前,如一尊冰雕,未曾动一下,只有眼眸微闪一下,只因床上的少女一声痛苦的梦呓。
第二日天亮,一片柔和至极的光照进流汀楼内,云心若缓缓睁开双眼,她动了动唇,才感觉唇上一片刺痛。
她不记那时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在被醉月流心折磨的几欲求死时,被一片温暖包围,帮她驱走所有的害怕与痛苦。那种感觉,就像极了青寒身上的温暖。
以至于后来,就独自沉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你醒了。”单间节的话语自从头顶传出。。她抬起眼睛,望进一双未见波蓝的眼眸中,她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心中盈满温暖。
醒来时,第一眼可以看到他,真的,很幸福……
“青……”她刚想开口,突然间又想起什么,后面的那个字没有说出。
萧青寒神色微动。如果细看,就可以看到他眉毛上轻轻向上挑了一下。而他的双眸近无旷的无色,“醉月流心,本座没有办法解,只是暂时压住,溟沨近日就可能回来,到时,你身上的毒就可以解。”
“恩。”她点点头,其实对自己身上的毒能解掉都没有多大的在意,现在她面前站着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萧青寒沉凝了半天,缓缓开口,“黎昕如此做,也是失了理智。希望你不要加恨于他。”
“好。”云心若抬眼浅浅的笑,笑意如春天的开起的小小花朵,虽然不名贵,但是却醉人心弦,干净无尘。
好吧,他说不恨就不恨吧,他说不怨就不怨。他说原谅就原谅。
她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快乐。
萧青寒轻轻一震,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连考虑都不曾考虑,昕对她所用的毒,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不恨,也要有一个过程。可是她似乎答应的太过快了。。
快的,让人惊讶,却丝毫不会怀疑她是故意的,那张小脸上纯然的笑,无一丝做作,无一丝做假。好像原谅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其实也只是一朵花开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么你好好休息吧。”萧青寒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词穷。看进她的眼,乱尽他的心,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好像有种奇怪的思绪慢慢在自己心口上流动,那般的熟悉却是陌生。
他转身,白衣浅浅翻飞,静如莲开。
男子很快的就离去了,只是床上的女子眼眸闪动清浅流光,满是伤痕的脸上一道深深的泪痕流下。
眼中,却是可以看出那种叫做快乐的东西。
中午,天放睛,碧空如洗,青竹闪过一片绿色的光,竹叶声声好听,风声,竹声,还有不远处传来的水声,自然之音缓缓交织。
034 落情崖 初现
此时,流汀楼的门口,云心若背靠着门站着,将身体的倚在门前,她仰起脸,眼眸微闭,任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落下,落在地上,像极了晚间的星光,不停闪过明明暗暗的微光。
这样的心境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自从青寒出事以后,她就没有这般放松过,看来一切果真依心而定的。
虽然过程很苦,很难,也曾痛不欲生,也曾生不如死,但是她却从未想过在放弃,而她还是得到了小小的回报,她相信,终有一天,青寒会再想起她,那个与他曾生死相许,生死相依的云心若,他的若。
再多的时间,她,都可等,再大的伤痛,她 ,也都可以承受。
突然,她的脸上略过一片黑阴,然后很快的她的后颈传来一阵巨痛。她睁开双眼,只看到细碎的阳光慢慢变的五色流离,然后一阵黑暗席卷而来,快的让她连打晕她的人的心思都未读出来。
许久以后,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她在一阵摇晃中清醒过来,耳边传来噔噔的声音,这是马跑的声音,她睁开双眼,意外的看到自己此时正坐在一辆马车内,车内,只有她一个人。
她摸摸隐隐做痛的脖子,揿开车帘,看到贺着马车的人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一个陌生的男子。
绑架两个字窜入她的脑中,只是,她又迅速冷静下来。国师府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敢在国师府动手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目地又是什么?其实不用想,她也想猜出来,除去云浅衣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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