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一进来就顾左右而言他的,原来是怕她不合作连累自己交不了差。阿离恍然大悟。
不过,她真的没伤着哪里,不过是摔一跤而已,她小时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不知道摔过多少次跤了?假如摔一下就要做检查,恐怕她现在还在无限检查中啊~~会不会太过小题打造了?她又不是泥造的~~
然,最后阿离还是妥协地做了回矜贵的泥人,接受了手臂与腿部部分的检查。因为——
美女严肃时候的表情很严肃很严肃。
要离开王府了(8)
终于,为时半个时辰的检查完毕~(≧▽≦)/~啦啦啦
“怎样?摔着哪里了吗?”
“回王爷,王爷可以放心,阿离姑娘没事。”
回答他的自然是做检查的水弛,至于那个被检查的,草草说了句“没事”就坐在桌子旁,吃没吃完的糕点,呃,顺便提一下,地面两个分散的角落还躺着依稀看得见牙印的糕糊。
易仲放心的视线从阿离身上收回,再看水弛,好一会儿,蓦地察觉自己竟然与面前这位跟了自己好些年风情万种的红颜知己产生种相对无语的烦躁,无所适从之下,再度睇向阿离,像是想到些什么,眉头深蹙,正欲张口,门外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
“王爷,急报!”
咦?急报?
认得是厨房四人帮之一号称是王府第一神斧的柴叔声音,阿离转过头看向门外。
看见来人,易仲先是闪过一抹意外,然后联想到某件事情,绷紧着脸快步出去。
两人在离门口不远处交头接耳,水弛往前两步,同样看向门口,阿离小脸放光地拉拉她的衣角,心直口快地命令她,“水弛美女!快!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水弛看看神色兴奋得可疑的阿离,再看看离门口那一大段距离,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仿佛在说:神经病,这么远,他们说得这么小声,鬼才听得见。
阿离理解成是另一回事:功夫没学到家,抱歉听不见。
两人窃窃私语聊了一阵,柴叔偶尔往房间离看去,目光时不时落到阿离身上。次数多了,阿离忍不住与水弛面面相觑。
相同的疑问同时浮上二人心里。
——跟我有关?
——跟你有关?
二人再度一致看向外面时,只来得及目送柴叔匆匆离去的侧脸。
易仲紧锁着眉头进来,神色凝重,连迎上前的水弛也没看见,直直越过她,走到阿离面前,忧心忡忡却又迫不得已的眉宇全是一片不舍之色,“离儿,马上收拾细软,简单收拾一下就行,半个时辰之后柴可,咳!……柴叔会带你离开。”
为什么?
阿离还没来得及问,易仲已经转过身子,目光落到水弛身上,“水弛,你跟我来一趟。”
说罢,便头也不回脚步匆匆地领着人离开。
王府的秘密
夜深人静。小仲王府书房。
灯火通明。
今日一场混乱,并没有影响到易仲的心情。
此时的易仲刚沐浴完,穿着一身紫袍金冠,神清气爽,英气焕发,手执书卷如神地研读着,案上橘色的烛火映衬下,俊雅的五官更是眉如墨画,说不出的器宇轩昂。
白日之时,一架马车没有惊动过府上一仆一奴,从王府后门驶出,笔直地向南城门的方向驶去,途中遇到埋伏,马车上的女子被掳。
事隔第一辆马车出发的一炷香时间,有另一架马车光明正大地从小仲王府前门驶出,往北城门方向驶去,途中在如意酒家,凤翔布衣,天晴楼停顿过。
待对方发现掳错人,马不停蹄地原途回撤,终于在北城郊外拦截到第二辆马车的时候,才发现中了易仲的金蝉脱壳计,原先第二辆马车载着的人早已下了车,里面空空如也。
“王爷,属下已经把阿离姑娘安顿在安全地方了。”此时跪在书房中间的男子,正是今日护送阿离出去不负辱命归来的柴叔。
易仲放下手中书卷,朝柴可轻抬手,“柴侍卫请起。”
柴可站起来,询问,“王爷,接下来属下应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用做,你且回去,本王把她人的安全交给你了,倘若她有什么意外,你提头来见,记住,在她面前别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有时候,他的阿离太聪明了,教他不得不防。
有些事,能不让她知道的,他希望能瞒她一辈子——即使她将来知道了,会恨他。
“属下遵命。”柴可领命。
久不见柴可站起,易仲问,“还有事?”
柴可低头,静默一阵之后,不得不问,“属下斗胆,敢问王爷,对水弛姑娘,王爷有何打算?”据追踪第一辆马车的士兵回报,水弛为对方掳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水弛在整个计划中不过是一只帮助他掩人耳目的棋子,如今棋子已经失去作用,是生是死他并不太在意,不过——睇着跪在地上不起的柴可,易仲突然萌起另一种想法。
“你先回去照看好离儿的安全,至于水弛,本王将来给你一个合理交待,如何?”多次交手,他十分清楚,对方的目标只在离儿,无心伤及他人,即使察觉水弛不是自己想要的人,也断不会贸然出手伤害她,如果水弛识相的话。
闻言,身形魁梧的柴可身子几不可控地僵一下,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
易仲逸笑,“下去吧。”
离开王府的生活(1)
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离绞尽脑汁也猜不透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日吩咐她收拾细软之后,就没见过易仲他人,可怜她怀里兜着平时从易仲身上搜刮回来的不少宝物,被塞进马车之时,还念念不忘要再见易仲一面。(别人义务养了她这么久,她又拿走人家不少好东西,至少要在她离开之前上演一曲惊动天地感人肺腑的十八相送嘛!)
可惜米主没给她机会。
胡思乱想之中,阿离百无聊赖的目光在新地盘瞄来瞄去,最后定在在角落砍柴的柴叔身上。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王府第一神斧,住进来都快半个月了,每时每刻见到他,他都在砍柴。有一次,半夜里闷得慌,睡不着,跑出来透透气。
“喀!”
“喀!”
OH,MYGOD!猜阿离看见什么?
SHIT他NN滴!(好孩子不要学,作者就是被外国鬼子和韦小宝筒子带坏滴!)
他竟然还在劈柴!!三更半夜还劈柴,这人要么梦游,要么就是脑子严重进水!
感觉她在背后看,暂时判断不来是梦游还是脑子进水的家伙扭过头,高举手里头的大斧子向自己打招呼,黑夜里看,活像一只千年猿精看见了顽皮的泰山,不过阿离想到的却是恐怖电影里面抡起大斧满街追杀人的变态,吓得她冷汗淋淋,被鬼追似的一路遁回自己的房间。
这些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她住进来第三天之后竟然从变态口中得知,这座府第就住他跟她两个人。
WHAT?!!
就HE和SHE?
这个认知害得她担惊受怕到夜不成寐,庆幸,时间的过去渐渐打开了她的心结,这段时间,除惊吓较多以外,日子倒过得相安无恙。
别看柴叔外表犷悍了些,人家内心很体贴温柔的,见她吃不下他煮的饭,主动煲粥她喝呢,还怕她被热粥烫到嘴,定要给她呼呼才送进她口,边喂她吃,边交待,阿离姑娘,以后见着了王爷,记得跟他说老柴待你的好哇!
(真相背后的阿离的心声:不要!柴叔你不要对我这么好!阿离看着柴叔那很张大嘴巴和满天乱飞的口沫星子,在心里泪流满面。)
“哎!”阿离第一百零一次趴回石桌上叹气。╮(╯▽╰)╭
今日她叹气的频率频繁了些,柴叔注意到了,咧开嘴笑着逗她,“阿离姑娘,闷着了?”
离开王府的生活(2)
阿离没好气地抬动一下眼皮。
“阿离姑娘觉闷的话,不如四处走走吧?”柴叔好心地建议。
四处走走?阿离再度没好气地抬动一下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动,就这么个一眼可以望到底的小院子,有什么好走的。
阿离左右振作不了精神。
柴叔放下斧头,阳光底下,伸头抹一把汗,终于忍不住将昨夜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阿离姑娘,再忍一忍吧,过几日水弛姑娘就会来跟姑娘会合的了。”
咦?水弛美女要来?这些天没见水弛美女出现,阿离还以为当天易仲说要让水弛跟她一起走的话是说说而已呢!
阿离抬起头,就听见柴叔解释,“王府那边出了些事,王爷忙得很,等过几日,会送水弛姑娘来的。”
那干嘛不早说,害她浪费表情。
就像儿时看过的动画片,里面不是有个面包超人嘛,每次力量没了就一副颓靡不振要死不死的样子,丢给他一个包子,立刻生龙活虎地恢复过来了!阿离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感谢柴叔,接下来两天,阿离的人生观变得积极多了,门口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以无比生猛地蹦过去。
终于在她蹦到第二十九次的时候,水弛带着若干奴仆丫鬟风尘仆仆地出现了。
一见水弛,阿离激动得差点末要扑过去,注意,是差点末,水弛后面太多陌生脸孔了,基于女孩要矜持,阿离是运行凌波微步凑过去滴。
可是——
美女看来心情不大好,对紧跟在身旁寸步不离的阿离不瞅不睬,横眉打量院子四周的情况,一对秀眉几乎要纠结成麻绳的样子,就在阿离担心麻绳会不会被拧断的时候,她大小姐手一挥,一声令下,跟在身后的两行奴仆丫鬟像事前受过严密训练似的,立刻心领神会分工合作,围绕着院落东西南北的忙活起来。
那种宛如当家主母的架势让阿离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震撼得许久合拢不上嘴巴,“水,水,水弛美女……”好,好,好……强大……
想当年读小学的时候,她也常幻想自己一个手势,底下同学能一呼百应,帮她勇敢地踏破教导处办公门,从数学老师手上把考砸了的试卷抢回来。
离开王府的生活(3)
然而却事与愿违,每次都是凶神恶煞的数学老师把她叫进去,狠狠修理一顿之后,再大手一挥,将她满脸炮灰轰出去。
往事不堪回首。
阿离觉得回到眼前,把握现在,展望未来!
美女风情万种的脸再次清晰无比地映入眼帘,阿离张开口,正打算来句醒神的万金油:“今天天气不错哈!”时,一片阴影笼罩到自己头上。
回头,大个头柴叔正站在她后面,表情高深莫测地……咦?在盯着水弛美女?
三人站成一条线,都默不作声,一阵瑟瑟秋风吹过,落叶片片,感觉……好尴尬……
不管了。
阿离退后一步,直线变成三角形,脸上明显挂着大号笑容的阿离两条胳膊平伸,作飞鹰展翅状,“水弛美女,你终于来了,你能来真好,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你来呢!”
水弛美女却闻她的话色变,好一会儿沉着脸没作答。
==情况瞬间僵了。
阿离不知道,此刻她一句无心的“你能来”,刺激了水弛近段日子以来敏感的听觉神经。
数日前为了引起敌人注意,易仲让水弛当饵去以身犯险,后来水弛被掳,对方看在她不过妇孺之辈的份上,没诸多为难,却在半路把她丢下马车。
她一个番邦女子,虽住在北国已多年,但一直住在小仲王府深居简出,对北国的路陌生不减当初。被抛在人烟稀少的郊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能咬紧牙关,拖着与敌人交手时候不幸扭到的左脚,盲目地往某个方向走,要不是后来遇到王府的追兵,恐怕她此刻还不知身在何处。
可恨的是,她被掳明明是二十日日之前的事,可带头搜索的侍卫却告诉她,搜人的命令是在十天前发出。
没有人告诉她任何事,她自己领悟了。
原来,从一开始,易仲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把宫离飒顺利运出王府,找个地方安置好,至于她这只劳苦功高的棋子,存在与否都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只是,她不懂,既然一开始就有心打算弃掉她,为何十日之后又大动干戈去找她回来?
离开王府的生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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