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救救我！”
啊？陶乐儿张大了嘴儿，还没搞清楚这是演的什么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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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为你而狠
“这位夫人，行行好吧，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五两银子就好，求求您了？”
陶乐儿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10岁左右的孩子，衣衫有些凌乱的拉扯痕迹。后面咚咚跟上来的步伐，让他恐惧地回头瞧了一眼，以膝盖为腿往陶乐儿面前又揶了一大步。
陶乐儿看看他，站了起来，看着后面那声势浩大的阵势。
孩子壮起胆子，拉住她的衣摆。“求求你夫人，救救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五两银子，求求您了。”
陶乐儿弯下腰，将他拉起来。“你先起来吧。”
孩子想她是答应了，感激动冲她一笑，那张脸竟是比女子还要惊艳的感觉。转身看来一眼，他吓得缩到陶乐儿身边。
正在这时，从围观的人群里出来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妇女，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头上乱七八糟的插着几根簪子，还别着一朵大大的红花，后面跟着两个魁梧的大汉。
那阵势，还真有点吓人，当然那是指普通人，可不包括她陶乐儿。
“我说，老娘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没有钱就乖乖地跟我回凝香楼，我芸娘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估计是看出陶乐儿不是寻常人家的妇人，芸娘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十步远的位置冲那个孩子喊着。
“你休想！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孩子见到芸娘，握紧了拳头，一脸的愤怒，双目恨不得能喷出火来。
“呦呦呦，这话说的，好像我芸娘强拉着你似的，你爹已经将你卖给我了，你不想跟我走？可以呀，我芸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也不问你多要，五两银子，拿来，你爱上哪上哪。没有？那对不起，就算告破天，我芸娘也奉陪到底。”
那个叫芸娘的夫人双手抱胸，一脸的不屑。似乎料准了没有谁会多管闲事。
“那又怎么样？我爹他……总之我不会跟你走的。”芸娘的话戳中了孩子心中的痛，他苍白着一张小脸，转过头来望着陶乐儿，一脸的乞求。
陶乐儿对着他，浅浅一笑，摇摇头道：“对不起，我没钱哦。”
意外的一句话，让整个二楼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个孩子更是愣愣地看着陶乐儿，说不出一句话来。方才还是惊喜的希望，如今只有震惊和无措。
陶乐儿冲他嫣然一笑，转过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喝茶。那个孩子让他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也许那样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可是，后来才慢慢地明白，凡事不应该乞求别人，而不应该这样满目希望地看着别人，等待别人伸出援手。
人只有自己能真正地救自己，他人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这是一个人的命运，也是上天对一个人的考验。不过这孩子能这祥跑出来求人，要求做牛做马来报答也不愿意到凝香楼做小倌，也算是努力自救吧。
那孩子就这样一直愣愣地看着叶然，直到被芸娘和她的保镖拖着走。
二楼围观的人看那孩子被拉走了，带着责备地议论起来。
“看不出那看起来如此善良的人，竟然也这么狠心啊……”
“就是，就是。说什么没钱，分明就是不想救嘛。不过五两银子，那桌饭菜都要这些钱了。”
“是啊。唉……可惜了那个孩子落到凝香楼，怕是……唉……”
陶乐儿听而不闻，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看这些围观议论的人，拿得出五两银子的并不少，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去救呢？真是恶心得人，只许自己放火，不许他人点灯。
陶乐儿对着空中叫了一声。“影，看着他。”然后又抓起筷子，慢悠悠地吃起来。
那些人慢慢地散开了，嘴里还说着门面话，摇头叹息地，仿佛自己真是什么大善人。
陶乐儿撅撅嘴，冷哼两声。你爱看就看咯，难不成还能看掉本王妃的一块肉我就不信了。
终于水足饭饱了，陶乐儿拍拍肚子，晃悠悠地下了楼。
外面太阳有些烈，街上虽然热闹，但其实相对于现代的城市来说真的很冷清。难怪古代的人鼓励修养生息，就这么一点人，武器又落后，打一次仗得死一大半人。那时候的“民为本”估计更多是针对上场杀敌这事而提出的，跟现代应该很不同。
四处瞄了瞄，陶乐儿这才撩起裙摆，往凝香楼的方向跑去。不知道小娃娃现在这么样了，有影看着，应该没事的。
影是风夜烨送给她的，影只听主人的命令。在风夜烨将影送给她的那一刻起，风夜烨的话影都不会听。不过，与其说影多么的忠诚，她倒觉得有些死板。比如说她让他现身，就算她把事情交代完了，她不说退下两个字，他就一直站着。跟风夜烨一样，死脑筋。
到了天香楼对面，陶乐儿吐吐舌头，往侧门的方向走去。到了一个比较暗且没什么人注意的角落，看着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叫道：“影，快出来。”
一条模糊的人影修地落下，一身的黑衣在阴暗的角落里，几乎让人以为那不过是树荫投下的影子。“主人。”
“影，那个孩子关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他。”影视轻易不肯说话的，所以她已经不期望听到他的回答了，直接把要他做什么告诉他就是了。
陶乐儿才说完，背上的衣衫便被揪住，下一秒就只得闭上眼睛感受耳边的风了。影的速度极快，她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而且那风中的东西还可能飞到眼睛里。
双脚落地，陶乐儿睁开眼睛，发现这是一间跟刚才站的地方一样阴暗的屋子。努力适应着屋内的视线，她没有回头吩咐道：“先退下吧。”
终于，眼睛能够看东西了，这才发现四周堆满了木柴之类的东西，显然是柴房。而那个孩子缩在角落里，显然受了惊吓。不过衣衫虽然破烂，但没有被打的痕迹。而此刻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根短木柴，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瞧着他。
陶乐儿不由得想，这孩子不会是因为她刚才没有拿银子救他，所以把她归为坏人的一列了吧？其实她想错了，她面对着孩子，背后恰是那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窗户，她把光线都差不多挡住了，孩子根本认不得她。
“你放心啦，我不是坏人。”她解释着走过去，发现孩子挪动身子，像是要遮住什么东西。她不由得好奇地想要瞧瞧，可是那孩子死命地贴着身后的墙，硬是挡住了。
陶乐儿一笑，伸手一拉他的胳膊，就将他拉离了那个位置。他背后的那块墙，明显被什么东西又戳又敲的，掉了一地的砖墙碎屑。想来，这孩子应该是想用木棍挖一个小洞，然后从这里转出去吧。虽然天真，但至少他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个没完。“嗯哼，还挺聪明的嘛。”
孩子吞了一下口水，在她转过来时，刚好对着窗户的那点光。孩子马上认出来，她就是刚才在天香楼的那个人。瞪大了眼睛瞧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
“嘘——”陶乐儿调皮地眨着眼睛，将食指竖在唇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哦。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我们没逃出去被抓了回来，可是要被狠狠打一顿的，你怕不怕？”
孩子摇摇头，声音虽小但很坚定地回道：“我不怕。”
陶乐儿摸摸他的头，赞许地道：“真勇敢。不过，你 有没有想过，要是你逃走了，那个芸娘要对付你爹怎么办？”
“我——”孩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家里实在太艰难了，那点田地根本养不活三个孩子。所以爹才会把他卖给凝香楼，因为就算他留在家里，怕也只能是饿死的份。用他一个人的命，换一家人的活路，说什么都值得的。
可是，他不要被卖给凝香楼。孩子虽然只有十岁，但凝香楼是什么地方，买他来又是干什么的他都知道。他不怕吃苦，可是他不要再这个地方，做那种肮脏的事情。
“那个芸娘要是带一大堆壮汉去把你家砸了，又把你爹娘给打了，那怎么办？那些人打人，可是往死里打的呢。”她不是故意吓这孩子，不过是道出一个事实。那五两银子，怕早就被他的家里人拿去救急用了，绝对拿不出足够的五两银子来给老鸨。
“我……”孩子憋得脸都红了，嘴唇儿都在颤抖。好半天才叫道：“我……我们跑到别的地方去……”像是真的找到了一条路，他又点着头叫道：“对，我们可以跑到别的地方去，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陶乐儿一愣，继而笑了。对于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孩子来说，也就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吧。毕竟要赚五两银子，对他来说也是够难的。
摸摸孩子的头，她对着空中叫道：“影，把门打开，我们要逃出去。你有没有力气？跑得快不快？”
孩子抓住她的手，重重地点头。“嗯。”
门在铁链的一声哐啷之后，开了。陶乐儿拉着他的手，探头探脑地四处瞧着，她完全可以让影悄无声息地将他们两带出去，可是她喜欢这种冒险的感觉。嘿嘿，生活如此无趣，总得找点事情做嘛。
也许是老鸨料定了这孩子逃不出，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他，所以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却不知道，那完全是影的功劳。
两个人屏住呼吸，从这里跳到那里，躲一下走两步。偶尔走过来几个丫鬟模样的人，他们就躲起来，瞪着两双大眼睛一动不动。
陶乐儿不由得在心里笑了，本来只是想陪着孩子玩玩的，没想到真这样做了，居然入戏了。这种小心翼翼地发自心底的，好像她真的变成了一个想从妓院逃出来的女子。老鸨不知道她的身份，要是他们被发现了，老鸨肯定会把她也抓起来留在凝香楼接客。要是风夜烨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会不会带着一群人，把这凝香楼给踏平了？
“嘻嘻……”想到那场面，她一不小心笑出了声音。
“谁？谁在那里？”
一声粗鲁的吆喝，让陶乐儿赶紧一把捂住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而他们逃走的地方，也有人叫着说人不见了。
刚才吆喝的壮汉已经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一脸横肉怪吓人的。
……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文静的身子已经基本痊愈了。只是风夜仲还提着一颗心，不让她到处乱走。
这天，赶着有大臣进宫求见的机会，文静带着贴身的宫女，偷偷地溜出了未央宫。阳光有些烈，可是对于在屋子里闷了这些日子的她来说，还是觉得倍感亲切。
宫女以为她对这里并不熟悉，所以跟在她身边，替她介绍。她本来就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不过短短的日子，这些下人就知道他们的主子是个好主子。所以，也不怎么怕她。
文静并未打断她，只是慢慢地走着。这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多少个早晨，她在仲上早朝后，一个人在这里散步。多少个夜晚，她和仲牵手在这里走着，纵然什么都不说也觉得快乐。
很快，她就走到御花园最美丽的湖边。湖堤上建了一座亭子，因为她特别喜欢这里，仲特别吩咐人连夜赶工建起来的。夏日的时候，在亭子里坐着，很是舒服。多少次她在那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还记得，以前亭子里放了一副软榻。因为她好几次在这里趴着睡着了，仲就弄了这副软榻过来，让她睡得舒服一些。有时候政事不那么繁忙，他也会陪她在这里静静地坐着。他躺在软榻上，而她躺在他怀里。时常两个人都不小心睡着了，等到宫女太监来喊要用膳了才醒过来。有星星的夜晚，他还曾陪着她在这里看星星知道睡着，两个人就在这屋外呆了一夜。
“小红，你会弹琴吗？”全身都在叫嚣着，她想动一动。有好久，她都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曾轻松快乐过。
“奴婢会一点，但是弹得不好。”
“没关系的，你帮我弹一曲吧，我想跳舞。要那种，比较轻快一些的。”文静知道，有些宫女其实比这些妃子更有才华。她们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主儿，只是得不到赏识罢了。奴才的身份，总是容易将一切都埋没了。
“奴婢遵命。那奴婢这就去取琴。”
文静看着她走远了，俩臂一展，就着吹过来的威风，轻轻地旋转身子。慢慢地，速度越来越快，有点晕眩的感觉。可是心里，很快乐。仲说，要她留在宫中陪他。
也许，一切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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