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手,如猛兽扑来。
心跑,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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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若爱啡晚加班到凌晨4点多.今天一早又要上班,脑子混乱.所
以只更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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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最深的痛
在陶乐儿以为自己能清晰地听到巴掌印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缩着身子等着疼痛的到来。
在自己的大掌就要贴上那粉嫩的小脸时,风夜烨硬生生地停住了。这张脸曾给过他最灿烂最美丽的笑容,这双闭上的眸子里有他最喜欢的狡黠和无暇,这张因害怕而抿得紧紧的小嘴曾逸出最动听的笑声,也曾诱惑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占有……
可是,刚刚她大声地告诉他,她出去偷人了。如果不是碰到那个猪头,我们说不定什么都做了?这是一个女人,能够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体内有一种嗜血的因子在叫嚣着,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将这个娇小的身子给撕裂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唯独乐儿。
可是,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和嘴唇儿,让他下不了手。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停住手,却无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霍然转身,摔门而去。
“砰——”一声巨响过后,却没有疼痛袭过来。陶乐儿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扇躺倒在地上的门。那破碎的片片,宣示着男人的怒气有多高涨。如果那扇门是她,只怕此刻已经没命了。
陶乐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碎了的门,连丫头什么时候进来的,耳边什么时候吵吵闹闹的,她也不知道。身体很冷,还有心里,满满的都是后悔。
为什么那么冲动?为什么要那样刺激他呢?她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木讷甚至死板的男人,他根本就不会懂得女人在闹小脾气的时候通常会说一些违心的话。他本该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又怎能奢求他花太多的心思在揣测她之上?能够这样放下身段,宠着她,允许她胡闹,已经很不容易了。
陶乐儿张嘴,呼出一口气,心窝那里被什么压得好难受。呼吸,有些困难。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门外的黑暗,整个人都好像傻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那么生气,他一定很生气!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打她,只是盛怒离去。可是,心里还是很慌很慌,除了愣愣地瞪着黑暗的门外,不知道该干什么。要是他因此而再也不喜欢她了,那怎么办?要是他写下一纸休书,她又怎么办?……可是,她不要离开他啊。她明明是爱着他,想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要是以后她都见不到这个人,那……
脑子里纷乱一团,胡思乱想也理不清头绪。好久好久,她才猛的收回视线,撩起裙摆就往外跑。
“王妃,你去哪里?”丫头急得在身后叫喊,又慌忙地跟着追了出来。
陶乐儿听而不闻,只是飞快地跑着,磕磕碰碰的,几次差点摔倒。她要见他,马上!她要跟他道歉,要告诉他,她这是闹闹小脾气。以后,她再也不这样胡闹了。再也不胡闹了……
“啊——”陶乐儿闷哼一声,身子因为重重摔在地上而疼痛,可是她顾不得去感受那点疼痛,爬起来继续跑。
“王妃——”后面丫头竞相喊着,看到她摔倒更是着急得不得了。可是陶乐儿卯足了劲,这些小脚的丫头们怎么跟得上,只能干着急。
掌心和膝盖火辣辣地疼痛,肺部因为剧烈的奔跑也火辣起来,两条腿也像灌了铅水一样沉重。偌大的王府,让她这个瘦弱的身子吃不消。从乐苑跑到风夜阁,几乎要了她的小命。
终于,那扇门在面前了,力气也要用尽了。陶乐儿扶着风夜阁外面的门,用力地呼吸,跌跌撞撞地往里面冲进去。她很想喊他的名字,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
“风——”实在发不出声音,她只能伸手一把推开门,身子因为失去平衡而随着门一起摔了进去。身子在地板上,滚了个圈。头部本来就受了伤,这一碰,更是又痛又晕眩。
眼中一惊含了泪水,陶乐儿咬着牙没有哭出来,爬起来着急地找着。每个角落地看过了,才发现,屋子里根本没人。她完全傻住了,晕眩的脑子让她半天无法反应。
继而,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又要往外跑。就在这时,丫头们都冲了进来。
“王妃,你怎么样了?”
“王妃,怎么哭了?是不是碰到哪里疼?”
……
丫头们嘴里念叨着,密密匝匝地将她包围起来。一双双手在她身上翻开着,寻找着伤口。
哭了?陶乐儿愣愣地看着眼前晃动的一张张脸,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指尖,湿的。原来,她哭了。她怎么哭了?又是一阵失神,她“啊”一声叫了起来,一把抓过其中一个丫头的手,大声叫道:“王爷呢?你们快帮我去找王爷,快啊……”
“王妃,王爷不再府上啊。王爷出去了……”
“出去了……”陶乐儿重复着丫头的话,刚才绷直的身子缓缓地软了下去。“出去了,他出去了……他一定是很生气,所以走了……他不要我了……像妈妈一样,不要我了……”
陶乐儿不再动弹,也不再吭声,只是任由丫头将自己扶起来,脚机械地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有一些清晰的画面,闪过掠去。
那天,她打碎了碗,妈妈一定是生气了,所以才会跑出去的。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妈妈一定是觉得她不乖,所以才不要她了。所有人都不要她了,她只有一个人。她躲在屋子里,一直哭一直哭,可是妈妈不回来。天黑啦,她一个人好害怕,只好躲进衣柜里,关上了门。可是,妈妈还不回来……她抱着自己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来了一些奇怪的人,说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后来,她就被院长妈妈带回了孤儿院……
她跟所有人说,她记不得了。她只知道她从小就在孤儿院,只有孤儿院。可是,其实她记得的,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不该是记事的年龄,但她就是记住了。经常在梦里,梦到妈妈跑出去了,再也不回来。她在梦里,一直喊着妈妈,一直喊一直喊……醒来时,泪流满面……
“王妃,你怎么了?王妃……”丫头们急得跟着一起掉眼泪,王妃好像失了魂一样,整个人都傻了。
“快,你们快派人去找王爷,快啊……”春月着急地吩咐着,看着这个像没有魂魄的布娃娃一样的王妃,急的直掉眼泪。
陶乐儿觉得所有的一切都离自己很遥远,明明听得到声音,却听不清楚是谁的声音,又在说什么。恍惚之中,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到了那哥小小的衣柜里。很黑很黑,透不过气来,可是外面更可怕,她只好抱着自己缩着身子,闭上眼睛睡觉,告诉自己睡醒了,妈妈就会回来了……
对,睡觉,她要睡觉。等睡醒了。就会回来了……
这样想着,她推开身边的人,飞快地爬到床上去,躺下来。
“王妃……”丫头们不解地看着她突然而来的举动,低低地叫着。
陶乐儿不管她们,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要睡觉,睡醒了就会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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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喝了!”风夜仲一把夺过风夜烨手中的酒壶,放得远远的。“有什么话就说,在这里喝酒有什么用?你要是只是想喝醉,在你裕王府就可以了,跑进宫里来干什么!”
几天不上朝,今晚突然入宫,一声不吭拿起酒壶就喝,感情是把他的寝宫当成酒馆了?
不能再喝的风夜烨,擎着手中的杯子,半天不说话。五指慢慢地收紧,“啪”一声,杯子碎在他掌中。缓缓松开手,片片碎陶瓷砸在地上,发出清泠的声响。
要换了别人,风夜仲就给他两下子了。大男人一个,有什么话不能说,这样半死不活的算什么!“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就滚回你裕王府去,在这里碍眼睛。”
风夜烨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呵呵地笑了几声。那笑,又假又难听。“大哥,我第一次在乎一个人。可她竟然大声地告诉我,她跟别人偷情了。”
风夜仲瞪大眼睛,不解地盯着他半天才问道:“谁啊?你是说……乐儿?”怎么可能?那个直率可爱的,跟弄儿很像的乐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风夜烨,你确定你没搞错对象吗?你确定你当时没有头晕,听错了?”
风夜烨摇摇头,垂丧着脑袋。“我也希望,我听错了。”弯起的嘴角,很是苦涩。
这种感觉至于他,是陌生的。他不曾有过这样痛心的感觉,不曾有过。身为父皇最喜欢的儿子,他的生命中没有什么是要不到的。除了偶尔涌上心头的孤独,不知道如何倾诉。对感情,他一向不看重,所以皇兄赐他女人,只要不麻烦,他也懒得拒绝。反正对他来说,她们的意义不过是偶尔精力过剩时发泄的对象。
直到,按个与众不同的乐儿出现了。他的注意力不再完全放在做大事上,而会经常会追随着那一抹精灵的身影,那清脆动人的笑声。慢慢地,变得不像以前那个风夜烨。为她的每一次撒娇耍赖而愉悦,为她的每一次生气而着急,为她的每一次无意的挑逗而欲望翻涌……
“别要死不活的样子,把话说清楚。乐儿她为什么会突然跟你说她跟别人偷情了?就算这是真的,她难道疯了吗?她不知道这句话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吗?”在傻的女人,也不会傻得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的丈夫,她偷情了吧?除非是捉奸在床,不得不承认。
风夜烨抬起眼帘,无神地看着风夜仲身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等把事情说完了,他又想要找酒壶了。不说还好,说了心里更难受。
风夜仲伸出手,阻止他拿酒壶。摇摇头,笑着道:“三弟,你呀,真是个感情上的傻子。乐儿说她偷情了,你就傻傻地相信了?你也不想想当时是什么情况,她正在生气好不好?”
“那又怎么样?”生气的时候说的话,难道就不算话了吗?
“三弟,你要知道你是个多么理性的人,所以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样的,女子尤其不能。”
风夜仲站起来,走到门边,靠着。再回头过来看着他,接着说道:“你喜欢上乐儿的时间还太短,所以你太不清楚女子的心思了。相对于男子,她们是更注重感情的人,也就是说,情绪对她们的影响很大。你觉不觉得,你的乐儿跟我的弄儿,其实很像?”
风夜烨想了想,点点头。不过,萧弄弦似乎比乐儿还要理智一些。她跟乐儿一样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子,但没有乐儿的迷糊和傻气。
“我告诉你,弄儿生气的时候,还说过更过分的话。她生气的时候,总是容易被怒气迷蒙了理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也曾像你一样,傻傻地把她的话当真了,接过差点没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慢慢地你就会明白,在她生气的时候说的话,你千万别当真。哪怕她说的,真像是有那么回事。”
风夜仲看着他那冥想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但笑中,有着感伤。“你不妨回忆一下,她生气的时候是不是总会说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可事实上,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一脸灿烂的笑容扑向你的怀抱,不是吗?”
风夜烨终于开始认真地看着他的大哥,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这样懂女子。“大哥,你好像经常这样吃瘪。”
风夜仲沉默不语,很久才答道:“你一定不知道,如果对方是你在乎的人,这样吃瘪其实也是一种快乐。要是有一天,再也没有人这样让你吃瘪,你才知道什么叫痛苦。”
“大哥,对不起。”他也许不应该跑进宫里来的,这等于是在逼着大哥想起萧弄弦。失去的伤口,在大哥心里一直不曾愈合。
风夜仲摇摇头,轻轻地叹息。“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拥有的时候就要好好珍惜。”你不会懂得,深夜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昔日幸福画面的那种锥心之痛。我也但愿你,永远不会尝到。
“大哥问你,你觉得郭绝讨厌吗?你是否有时候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郭绝是风澜王朝的一个谏臣,也是风澜王朝唯一一个不懂得看脸色的人。只要他认为不对的,就算你说要砍了他的脑袋,他也要说。
虽然不解大哥为什么突然转变话题,风夜烨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当时可能会气死吧,过后却还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