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祸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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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祸娇妻-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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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却那样的深刻。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没有那种温柔慈爱,却将他心底最深的伤和痛勾了出来。一时间。人生所有的伤痛都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

“啊——”风夜凛大吼一声,一把将孩子抱住。这个一向强势且邪魅的男人。抱着孩子小小的身子,哭得像个孩子。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执着都在这一刻瓦解殆尽,唯有孩子那散发着哪味儿的温热身子,能够让心底那撕裂的疼痛暂时缓解。

在这一刻。风夜凛开始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连一片瓦都不剩。

缠住孩子细瘦腰肢的手臂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力,孩子的脸因疼痛皱成了一团,却还是轻轻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娘说过,他也试过,每次很难过哭完就不难过了。

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喧嚣了偌大的皇宫。黑夜不再鬼魅,而散发着悲哀的气息。在那不再压抑的哭声中,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湿了眼眶,甚至跟着哭出了声意。

一片哭声抽泣中,唯有孩子喃喃地念着“不要哭”。那软软的声音像母亲温和的大手拂过心田,让人忍不住落泪,然后在浇泪中慢慢地安了一颗伤痛的心。

风夜凛似乎要将自己的心都哭得从眼泪流走,孩子的小手像一把钥匙,开启了他怨恨的大门,也开启了悔恨的大门。所有的伪装,都倾塌在孩子着不宽大的怀抱里。

心,碎裂一样疼痛。曾有多少次机会。他可以带着这个女子,带着这个孩子,过着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幸福日子。可是,他一次次残忍地踏碎了那个女子脆弱的心,一次次看着她泪流满面心碎而好不留情的离去。

曾多少次。这个孩子躲在角落里,怯怯地着着他。那带着害怕的眼中,还带着明显的深深的渴盼,可是他视而不见。甚至一再地以他为要挟,逼着颜惜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而现在,这个孩子用稚嫩的怀抱,像一个慈爱的母亲收藏着他那深不见底的伤,小心翼翼地抚慰着那疼痛的伤口。这一切,让悔恨像一条毒蛇,在风夜凛的心上肆意啃咬。

慢慢地,只剩下压抑的抽噎。但孩子喃喃的话语,不曾停止。那只小小的手,始终不停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即便他的眼中,也浸泡着泪水,他还是牢记着娘的话。

终于,风夜凛缓缓地抬起头来。胡乱地拭去泪水。伸手,缓缓地抚上了孩子小小的脸儿。孩子瑟缩了一下,很快就静静地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游走。

缓缓地,风夜仲走到了他的身边。沉默地站着良久,才低低地开口。

“你知道吗?宝儿……其实是你的孩子。你让人封锁了颜惜的记忆,也封住了她跟我的相遇。但其实你一直不知道,惜惜心里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你。所以,她才一起没有记起来。我跟她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不该有的关系。孩子,是你的,是颜惜为你留下的血脉。”

这,或许会成为他日后唯一的安慰。那么深的伤,怕也只有这个孩子能够慢慢地抚平。上天对他,总算不至于太过残忍。只是,对惜惜太残忍了。

风夜凛扶住孩子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破碎了的心如在寒风中的叶子,也在颤抖。颤抖之后,是席卷着疼痛的欣喜。

猛的,他再次一把将孩子抱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这是我的孩子,这是颜惜给我生的孩子!颜惜……这两个字,似箭,将他破碎了的心再次穿透,疼痛得几乎站不住。他将大部分重量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唯有这样的才不至于倒下去。

孩子伸手拭去他的泪水,一下一下,擦得极仔细。

风夜凛抬头,看着那双水弯弯的大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个总是哀怨伤心地看着自己的女子。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双眼睛,其实跟颜惜很像。他这样看着他,就像颜惜在温柔地凝视他。

几乎撑不住的身子,似乎又有了一点力气。这双默默凝视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将力量注入他的体内。

他跪在地上,将颜惜嘴边的血迹抹去,然后将她抱起来。低下头,温柔地对着孩子说:“宝儿,我们走。”

孩子抬头看着他,两双眼睛就这样对上了。然后,孩子身后抓住了他的衣角。

“等一下!”风夜仲突然出声,喊住了他们。“小德子,宣读圣旨!”

“是,皇上!”小德子清了清喉咙,尖而细的声音响起。“二王爷接旨——”

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看过来,眼中是不解。

风夜凛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要跪下来的意思。

“二王爷,接旨啊。”小德子不由得开口催,偷偷地看向皇上的脸。

“小德子,算了吧,继续宣读。”

“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龙体违和,进传位于二王爷风夜凛,钦此!”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掏耳朵。

风夜凛豁然转过身来,瞪着风夜仲。“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了。”他本来想说。但愿这是你想要的。可是看着他怀抱里的颜惜,终于没有说。上天的对他的惩罚,已经够了。

“你在用这种方式挖苦我?”因宝儿而好不容易舒缓一点的疼痛,又在瞬间剧烈起来。

“没有。”风夜仲走到他的面前,真诚地看着他。“坐上这个位置,我懂得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么,我想你也会在这个位置上,想明白这一切的。”

“不需要!”

风夜仲没有理会他。拂袖转身对着众人大声道:“还不参见皇上!”说着,自己率先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声高呼响彻夜空,宣告了这万里江山再立新君。

“二弟,保重!”拍拍他的肩头,在众人的惊呼中,拉着文静施展轻功离去。

万里江山又如何?始终不过一场繁华。若能将心爱的人拥在怀里,市井小民也同样快乐一生。

只是,终究有些人生,注定了遗憾。

……

漫漫长夜,终究被黎明撕破。

当第一缕阳光划破黑暗与宁静,照射进房内。风夜凛觉得,自已在那一刻,已经死了。他从来没有好好地注视过的人,静静地躺在水晶棺内,不言。不语。

怀内的孩子熬不住困,陷入了梦中。那巾在胸前的小脸,传递着令人颤抖的温度。唯有紧紧地抓住这一抹温度,才能苟延残喘这残生。只是,这暖暖的温度,始终无法再传进心里去。那颗一向冷硬的心,已经跟颜惜一起,放在了小晶棺里,冰冷一片。

怕过低的温度冷到孩子,他理了理孩子身上的锦被,又收紧了手臂。臂弯里的这一点重量,是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他唯一还能够抓住的。除去躺在水晶棺里的人,如果说还有什么对他还说是重要的,最重要的已经在他怀里。

因为他的动作惊扰到了,睡得并不算安稳的孩子缓缓地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睛缓缓地移动,然后跟他的视线对上。有那么一瞬间,怀里的身子僵住了。

“醒了?”他温柔地开口。

孩子愣愣地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这个人好温柔,对他来说却是陌生的。

“叫爹。”是爹。不是父皇。如果还可以回过头去选择,他只愿做一个平凡的男人,守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个事实像最犀利的剑,深深地插在他的心底。血流不止,伤口也永远都不会愈合。

孩子看着他,抿紧了嘴儿就是不开口。

风夜凛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温柔地哄道:“叫爹。以后,我会很疼很疼你。叫爹,好不好?”

似乎,只有从这嘴儿里喊出来的一声“爹”,才能标明他还存在于这个人世间。

孩子却依然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陌生人。昨夜那个将他抱在怀里安慰的孩子,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风夜凛勾起嘴唇,苦涩地笑着。心里好痛,几乎要将他击垮。“也对,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喊。我欠你们母子的,实在太多太多了。他们肯将你留在我身边,我就应该感谢天恩了。对不对?”

他将所有的酸与楚吞下去,拍拍孩子的头,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吧。”

他还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需要他这个心死了的帝王去处理。万里江山尽在掌中,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不!他还拥有身边的这个小人儿,这是他唯一还有的!

他慢慢地。走出了水晶宫。外面强烈的阳光刺入眼中,天地间一片明亮。可是唯有他自己知道:有的地方,去永远都不会亮起来。

身后,突然响起细碎的步履。他还没转过身来,一个小身子就窜到了他的身边。一只小手,滑进了他的掌中,带来暖暖的温度。

他一愣,继而辛酸得想要落泪。大掌揣紧,密密匝匝地将孩子的小拳头包裹起来。一弯腰,又将孩子抱了起来。那细瘦的手臂,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哪怕,他终究没有听到那一声“爹”。但可怕的冰冷,因脖子间的小手臂而一点一点地退去。只是,死了的心,如何复活?

抱着孩子,迎着朝阳,他迈开了步伐。

行进中,锁骨的地方贴上来一颗小脑袋。脖子间的手臂也收紧了,调整成温馨的姿势。

男人苦得浇下苦雨的眸子里,闪过一点甘甜。第一次,一向愤世嫉俗的男人,在心底默默地感谢上苍。

忍不住,在孩子的额间,亲了一下。满满的父爱,胸口已经装不下。

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情,孩子的脸贴得更紧了。散发着奶味儿的呼吸,就在他鼻子底下。

风夜凛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感觉到两个人的生命紧紧地扣在一起。那种被陌生的东西盈满了胸口的感觉,让他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失去了一切,至少我还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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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军营已经好几天了。陶乐儿实在受不了那冰天雪地的刺骨,基本上都窝在将军里滚被窝。

还好大家都知道她是裕王府的下人,是将军的贴身奴才。所以她天天窝在营帐里,别人也没什么意见。当然,也没有谁敢不要命地随便闯进来,偷窥她这个假男人。

其实,真正的战场并不是天天看站的,更多的是在找彼此的位置,谈清楚彼此的动向。陶乐儿自认自己没有那个都冰雁出名,想不出什么黑豆妙计,那还是乖乖地滚被窝吧。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了,她还真的能够吃了睡睡了吃,过着跟猪一样的日子。军营的伙食虽然比王府差远了,但对于不挑食也吃过苦的陶乐儿来说,窝窝头也不见得难以下咽。所以她最近在担心一个问题:她这样能吃能睡,会不会在短时间内胖成猪啊?

要命啦,军营这么苦的生活还能胖,估计她陶乐儿是古今第一人!不过。那又有何不可?

陶乐儿正在甜美的睡梦中,梦里正是自己在战场养得白白胖胖回京城的养眼画面。看到惜惜和文静那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她得意地狂笑起来。

突然,画画一转,风夜烨在马上遥遥欲坠,敌军将领的长枪猛的刺过来,殷红渲染了整个画画,也红了她的视线。

“不要——”大叫一声,陶乐儿猛的坐起来。混乱中赤脚爬下床,冲出门外才发现,她现在正在军营里,就在风夜烨的身边。

“呼——”对着烈风狂吹、飞沙走石的大漠,陶乐儿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那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的心,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风沙迷糊了视线,只能看到近距离的士兵守卫巡逻。一阵疾风刮过来,陶乐儿不由得瑟缩成一团,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子,才一会功夫,脚就冷得要僵掉了。

“呜呜——”陶乐儿缩着身子,赶紧跑回帐篷。撩开被子钻进被窝里,本来打算继续睡的。才躺下,突然想起:刚才在外面,好像看到的人很少。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都去哪里了?

想想觉得不对劲,而且那种心跳得很乱的感觉又开了。陶乐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套上衣服鞋子,冲了出去。

逮住一个最近的士兵,抓住人家的手臂大声问:“将军呢?将军去哪里了?”

士兵一脸无辜,然后在陶乐儿摇晃得他要头晕眼花的时候叫道:“将军已经在今早出发,越过黑风山去歼灭敌人。”

手指向那个地方,眼里可是向往。今天可是背水一战,成败在此一举了。人不得不留守在这里,他的心早就飞到战场上了。

“什么?”陶乐儿猛然用力,抓得士兵都有些疼了。“今天要开打了,风夜烨居然没跟我说?这个猪头!”

陶乐儿生气地骂道,人已经蹬蹬蹬地往前跑了。

后面的士兵目瞪口呆,对她直呼将军的名字甚至还骂他是猪简直是震惊到了极点。所以他也忘了将军有交代,不让这个人离开军营半步。

等他回过神来。想起将军的命令时,陶乐儿已经策马飞奔而去了。她知道黑风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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